第29部分(2 / 2)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个解释,要么就是她师父并不完美,要么就是她的师父待她确然亲和,亲切到足够化解任何一点的距离,要么就是……

玉临风又看了一眼绾絮。

夜里谈心自然是畅快的,尤其在两人又话投机的情况下,气氛热烈居高不下,绾絮和玉临风虽不至于相见恨晚,但两人之间好歹(炫)经(书)历(网)过别情,就格外珍惜每一次的机缘。

不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自然就不够畅快了,绾絮睁开眼,觉得眼皮上重若千斤,忍不住又想闭上。不过好歹她心中也知道,如果赖床不起,实在是有点丢人。于是在床上扎挣了一会,便费力地爬起来了。

到院子里玉临风已经起了,正手中运着红尘剑,摆着不同姿势。

过片刻玉临风转过身来,看见她,冲她笑了笑。绾絮见他神采奕奕,再跟自己一比,顿时失笑出来。

两人正要走过去说话,猛然横□来一个人,此人意态潇洒,手摇着折扇,笑笑地看着他们。

任逍遥上前一步拉住玉临风的手。道:“玉三,跟我走。”

玉临风眉心皱起,毫不客气甩开了他:“不去。”

任逍遥再接再厉:“你也不用摆脸子了,有话我们出去说。”

玉临风丝毫不给他留脸面,拒绝的更彻底:“我们之间没话可说的。”

难得任逍遥被如此驳斥,居然还不动怒,他凝视着玉临风半晌,才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玉三,这么多年兄弟,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

玉临风也转过目光,回视他:“机会是人给的,想不想把握是看你自己,我没那么多机会给你。”

任逍遥终于忍不住有些气闷,恼怒道:“玉三。”

玉临风别过眼,又开始掂量红尘剑,琢磨怎么摆下一个动作。对于这套剑法,他可谓是用了心,曾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专门钻研其中一个招式。他的天赋也很高,按理没道理会有攻克不了的武功。然而也许天资弄人,顾尘空找了十几年才找到一个勉强可以学剑的弟子,而这个弟子无论如何努力,却无法将剑术再进一步。

绾絮看着两人争执,再配合某些神态语气,委实是太……那个了。

而这边任逍遥似乎真的失去了耐性,猛然抬起手扯住玉临风的胳膊,一下就将他往院门外拉。可怜玉临风刚解了毒,再加上之前大伤小伤就没好利索,哪经得了任逍遥的拖拽。

就算两人之前功夫旗鼓相当,现在玉临风也没法子对任大爷怎样。玉临风左手托着剑,一边被拉着直走一边忿忿地盯着任逍遥的脸,看他的手抖得,显然是很想一剑劈到任大爷的脑门上面。

任逍遥走的飞快,不一会两人就不见了踪影。竟就把绾絮这么撂这了。绾絮也不恼,双手拍了拍裙子,转身慢悠悠回房间去了。

好兄弟,嗯,好兄弟……

不过绾絮的脚刚刚踏上门槛,又闪电般缩了回来。她迅速一眼扫向院子里,片刻,安宁安静的院子里竟响起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墙头上,一只飞鹰矫捷的落下,鹰的眼睛十分锐利,与绾絮对视,竟然也生出几分威势来。

绾絮站了一会,徐徐抬起了食指压在唇上,吹出一声口哨。

飞鹰翔空,跃到绾絮头顶的时候,爪子一松,一卷布帛就落了下去。可也是巧,这本是宫中训练的大漠之鹰,平日传递消息都是归海藏锋接受,今日这位护卫出了门,小桃自打住进了院子就天天懒觉没起,而就在刚刚,平时眼睛最尖的任逍遥也和玉临风出去了……

绾絮轻车熟路地拆开布帛,看见上面划分了三块,每一块的内容攥写的人都不一样。这也是为了方便绾絮细看,让她一眼就能知道,这次写信给她的包括谁。

这主意是沈茗赋提出来的,每次写信,也属他最勤。不过最近,这位相爷反而鲜少有信来。

这次绾絮扫了一眼内容,立刻“咦”一声,目光首先看向旁边,旁边的一笔字遒劲有力,刚柔并济,在整个布帛中可说是十分惹眼。

没有人比她再熟悉这个字了,这是展记的!她心跳有些快,脸上也露出笑,这小子自她到西域,还是第一次来信,她自然要头一个看。

然而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收了去。反而渐渐显出一种深思熟虑,眉眼间都惊讶起来。展记这次布帛上没写太多,只叙述了一件事,而这件事,正是绾絮曾经百般询问他未果,无奈作罢的一件事。

绾絮恐怕一辈子都难忘记那件事,在她逃出皇宫后被羽静王带回的那天,展记已经被任逍遥“一剑穿心”,她也以为他死了,十分消沉。可后来展记却奇迹般出现在宫廷宴会,虽然带着伤,但总比死了强。

绾絮自然欣喜,高兴之余询问展记怎么活过来的,当时她明明看见任逍遥的剑刺进了他的胸膛。展记沉默了很久,支支吾吾说有人救他,可绾絮再问是何人救他,展记却是怎么都不肯回答了。

后来绾絮自然安慰自己,只要人活着便好,她也不管谁救的了。

而今天,在布帛上,展记明明白白写道:当日救他的人,乃是玉临风。

……玉临风。

绾絮握着布帛,心里蓦然百感交集,在小院默默站了一会,胸口处未知名的情绪鼓荡躁动,她不知道那天的情形如何,但,玉临风救了展记一条命,是事实。何况绾絮向来清楚任逍遥的狠心狠辣,他一旦对谁狠毒,那是不把对方虐死绝不收手。玉临风在那种情况下能救下展记,可见多艰难。

这般想了一会,绾絮不禁朝院门口看去,心里隐隐期待着见到玉临风。

不过他被任逍遥带出去“谈”话,想来也身不由己,要早点回来也不能。

歪着头想通这点,绾絮便转身进屋,易南风还睡着,情况时好时坏,看着他,绾絮又发愁了。上前去给他切了脉,十几天来她几乎没有间断地一天切好几次,怎奈这医道委实不是她精通的那一项,勉力为之,已是十分辛苦。

她边叹气边对着易南风那张面孔说话:“易公子,你可欠了我好大人情,要是不醒,我这人情讨都没地方讨。你不管如何也得负点责任罢?”

她又叹了一叹,转过身打开药材包,将里面的药又理一遍,正在琢磨哪几味药药性温和,中和在一起又有解毒效果。绾絮抱着一大包,慢慢踱回到自己房间。任逍遥为了装点门面,身边带着许许多多医书,便宜了她,这会儿能找到点东西参考。

在过去,绾絮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看医书。但没办法的事,人得学会弯弯腰,灵活机变不是坏事。

不得不承认任逍遥藏书的水准还是在的,这些医书中不少珍本孤本,不用说,人家就是单单看见这藏书,也会认定任逍遥是了不起的大夫。

等把那些医书老老实实翻开来看后,不意外折腾了一身汗出来,身体不动光用脑子一样出汗,绾絮从书中抬起头来,暗暗想这是什么时辰了。

瞥见桌上一盅茶,茶已凉透,再看外面,黑黑的看不清,小桃起来看见绾絮在看书,叫了也不应,给她倒了茶端去,眼睛也不动一动。小桃在旁边陪坐了一会,实在没得做,竟又转回去睡了。

绾絮站起身来,疑惑都到晚上了怎么任逍遥和玉临风还没回来?她收拾好书,又去看易南风。

一看之下呆住,白天还安安稳稳的易跑堂,这会儿在灯光下,脸颊两边如同火烧,呼吸更加是断断续续的,汗珠子滚动的惊心。

绾絮心下大惊,赶紧将水盆里的布拧出来,替他擦脸。

易南风极为痛苦地扭着脖子,喉咙里几下闷哼,随后闪电般抓住了绾絮给他擦脸的手腕,死命抓紧不松。

绾絮龇牙咧嘴差点叫痛,易南风力气大的出奇,她就感觉好像骨头都快被拧断了,难过的不行。

她伸出另一只手,两根手指捏住他手腕的两边,力道尽量控制在中等,这要在平时,面对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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