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1 / 2)

>      当然她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她听到来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阴沉沉的:“没出什么状况吧?”

正是先前那个黑衣人。

另外一个声音同样压低了,有些嘶哑:“老实着呢!一整晚都没动静——没有大叫大嚷,没要吃要喝,也没有拉屎撒尿!”

第一个人冷笑了一声,低低地道:“不能掉以轻心!姨太太吩咐过,这件事半点差错都不能出,不然咱们就等死吧!”

姨太太?

郑娴儿一惊。

她认识的可以被称作“姨太太”的人,只有一个。

竟然是她?

细想了想,安姨娘倒也确实有对付她的动机。

那女人原本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这么久了,她也确实是该露一露头了!

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郑娴儿欲哭无泪。

门外,那黑衣人忽然又说道:“不行,那女人太老实了,多半有诈!开门,我进去看看!”

沉重的木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

郑娴儿慌忙装睡。

黑衣人不再掩藏自己的脚步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郑娴儿能感觉到他在她的身旁停留了好一会儿。

身边的空气似乎变得有点挤,好像有只黑熊在身边蹲着似的。

这种体验并不美好。

许久之后,那黑衣人似乎动了。

郑娴儿以为他要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腕上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那人捏住了她的手腕。

耳边,是一声戏谑的笑:“三少奶奶是想逃跑么?这绳子打的是死结,解不开,很难过吧?”

郑娴儿没法再装睡,只得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忽然笑了:“你这眼神,真像一只被困在捕兽夹上的小兔子!”

“你说谁是兔子?!”郑娴儿大为恼火。

黑衣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出声:“就是像兔子啊,不然你以为你自己像什么?老虎吗?你看你这眼睛,圆溜溜的、黑漆漆的,就连生气的时候也有点像是在笑的……明明就是一只任人猎食的小兔子啊!”

“拿开你的脏手!”郑娴儿恶心得直想吐。

黑衣人察觉到了她的厌恶,不怒反笑:“还以为这是在楼家,可以由得你作威作福?你现在,是我的猎物!”

说罢,他的手指非但不肯挪开,反而沿着郑娴儿的脸颊一路往下,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她颈下的衣扣。

“三少奶奶,怕不怕?”仍是戏谑的声音,却比先前更加暗沉。

郑娴儿竭力假装平静:“我要是死了,你的那五万两银子可就泡汤了!”

黑衣人俯下身来,贴在郑娴儿的耳边轻笑:“据我所知楼三奶奶惜命得很,断然舍不得咬舌自尽。而且——你也不是真的‘贞妇’吧?”

郑娴儿一时竟无言以对。

被人说中了,怎么办?

看样子这伙贼人竟是做过不少功课的,连她的性情和私事都知道!

有点儿绝望。

但郑娴儿不是个肯轻易认命的人。

趁着黑衣人贴在她耳边说话的工夫,她忽然张嘴咬住他蒙脸的黑布巾,猛然向旁边甩了一下头。

黑衣人愕然。再抬头时,郑娴儿已看到了他的脸。

陌生的、却有点儿似曾相识的一张脸。

不年轻,倒也不算很老;不丑,但也称不上好看;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却也绝对称不上儒雅温和——总之就是扔在人群里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样子。

那黑衣人被郑娴儿偷袭了这一下子,显然已经动了怒。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双手忽然抓住郑娴儿的衣襟,用力一扯。

外袍上的缎带已经被扯开了,里衫上的盘扣也开了两颗,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来。

黑衣人的指甲划过郑娴儿的肩头,留下了三道清晰的红印子。

郑娴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肚上也没有明显的老茧。

不是个做粗活的。

没等她捕捉到更多的信息,黑衣人已将她的肩膀连同椅背一起抱住,俯身在她的肩上用力吮咬起来。

郑娴儿从心底生出一股无法抑止的厌恶之情,忍不住向后仰着身子,拼命挣扎。

黑衣人抬脚踩住乱晃的椅子,双手死死地钳住了郑娴儿的肩:“这么好的皮肉,生来就该是给男人吃的,当什么寡妇!你实话告诉我,你这身子给多少男人尝过了?”

郑娴儿闭目不语。

黑衣人捏住她的下巴,愉悦地笑了:“脸红?身上也红了!你该不会是——动情了吧?”

郑娴儿将眼睛睁开一半,又逃避似的马上闭紧了,咬住下唇飞快地摇了摇头。

典型的欲盖弥彰的表现。

对方玩味地一笑,声音比先前更沙哑了几分:“先前我还不信——楼家贞妇,竟果真是个人尽可夫的!”

“我不是!”郑娴儿慌忙否认,眼中挤出两滴泪来。

黑衣人眯起眼睛,低头看着郑娴儿不安分地互相磨蹭着的两条腿。

她的脚踝是被绑在椅子腿上的,能移动的幅度实在有限。

可是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却是很明白的。

郑娴儿察觉到了黑衣人的目光,双腿慌忙停住不动,眼泪却像是开了闸似的涌了出来。

黑衣人仍旧低头凑到她的耳边,戏谑地道:“这样蹭,怕是解不了痒啊!楼三奶奶,要不要我帮你?”

“你……你不要告诉别人!”郑娴儿哭道。

言外之意,竟是答应了。

这是她眼下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她绑在椅子上并不方便“办事”,这人要打她的主意,就一定要给她松绑!

她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黑衣人竟然怔住了。

郑娴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对自己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是挺有自信的,何况对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断没有肥肉送到嘴边却不肯吃的道理。

谁知,这次她竟失败了。

黑衣人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又俯下身来在她肩上啃了两口,然后——站起来跑了!

看着那两扇黑门关上之后,郑娴儿发了好一阵子呆。

这年头,连歹徒都不欺暗室了?

那也不对!要是真的正人君子,她这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肩膀又算是怎么回事?

郑娴儿很快想到了两种可能。

第一种:那人是个天阉,裆里没那个东西,或者虽然有但无用。

第二种:他有顾虑,不敢做到那一步。

这第二种可能性就很有趣了:什么样的顾虑,会让一个男人在本该色迷心窍的时候竟选择了落荒而逃?

若是真的亡命之徒,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门外隐隐有说话声响起。郑娴儿屏息凝神,听到了那黑衣人略显恼怒的声音:“别进去了!那荡妇不讲究,万一……咱们担不起!”

郑娴儿若有所思。

这几句话,似乎印证了她的第二种猜测?

担不起,说明这两人只是替别人办事的,而幕后黑手并没有允许他们乱来。

郑娴儿稍稍放心了几分。

连那件事都不敢做的人,恐怕也未必有胆量杀她!

这么说,真的只是为钱财了?

如果幕后那人真的是安姨娘……

安姨娘那么胆小那么仁慈吗?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能下毒手,却不敢当真毁她的清白?

这事儿还真是奇了怪了!

郑娴儿揣了一肚子的疑问,但眼下却并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逃命要紧啊!

这都大半夜了,绳子至今没有解开,迷惑敌人的招数又行不通,难道当真要在这儿等死不成?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再也没有说话声响起,郑娴儿却也没有听见脚步声。

那歹人到底是不是还在外头守着呢?

郑娴儿没法估算时间,只好静下心来数自己的心跳,没一会儿却又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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