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1 / 2)

>      “好过?”郑娴儿抬起头来看着他,“你先回去尝尝你们枕香楼调教人的手段,然后再来跟我说这句话试试?”

黎赓愧疚难当,不敢直面她的目光。

郑娴儿自嘲地笑着,扶着石桌慢慢地站了起来。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虽错怪了黎赓,却仍有继续恨他的理由。

至于楼阙……

她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了。

他似乎是无辜的,但事情却是因他而起。那件事是她不堪回首的屈辱,他却可以饱含深情地把“如兰”当作“故人”来怀念。

这个错位,在郑娴儿的心里磨得难受。

她宁可那夜的男人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她和他之间就可以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只有苟且偷欢,没有怨恨纠葛。

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如果”!

楼阙……

第68章 她就是害相思了

从观霞山回来之后,郑娴儿就病了。

大夫来看过,只说是风邪入体,开了几副不痛不痒的药调理着,也不见效。

外伤也懒得管它,反正躺几天也就不那么疼了。

谁知躺了几天之后该好的没好,反倒又添了咳嗽,每咳一下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扯着疼,喉咙里一天到晚都是腥的,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郑娴儿一天天只是蔫蔫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好在府里的事有安姨娘和韩玉珠,店铺里的事有程掌柜和小枝,一时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郑娴儿叫兰香和韩婆子关了院门,不管谁来探望,一律说不见。

她自己就掩了帐子昏昏沉沉地躺着,把那件深埋在心底的旧事想了一遍又一遍。

再痛苦的事,想它一百遍也就没那么痛苦了;再恶心的事,想它一百遍也就没那么恶心了。

说她自虐也好,说她愚蠢也罢,她总要把那件事想到再也懒得去想,然后才能安安心心地忘掉,重获新生。

这是郑娴儿给自己选择的疗法。

在这段时间里,黎赓托小枝来传过一回消息,说是当时的事情已经查清,真正的如兰并不是死了,也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跟一个男人跑了。至于其余的事,把两人先前的叙述和推断加起来就是真相,并无错漏。

黎赓的意思是,一切交给郑娴儿处置,要杀要剐都无怨言。

因为他的这句话,郑娴儿倒在心里生出了几分敬佩来。

只是,她此时还没有心情处理那些事。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郑娴儿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黎赓。

恨,一定是恨的。若不是有枕香楼那么个肮脏的地方,若不是黎赓这个枕香楼少主的疏忽,那件事从源头上就没有发生的可能。

可是在怨恨的同时,她又有些愧疚,毕竟先前错怪了他那么久,还曾经误以为自己跟他……

除了那件事之外,黎赓确实配得上楼阙给他的“秉性中正”四字评价。对于这样的一个书呆子,说实话,郑娴儿心中是佩服的。

那天在山顶说完了所有的话,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黎赓拖着一条伤腿把她背到半山腰送上马车,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累”字。这件小事,又深深地印在了郑娴儿的心里。

果真是个招人厌的家伙啊……

对于楼阙,郑娴儿非但不知该如何面对,更已经完全不敢想起。

一想到他,心里就彻底乱成一团,再也理不出半点头绪了。

那些被她死命压下的隐秘的念头、那些她假装不在意其实却在意得要死的旧事、那些关于未来的不敢想却不得不想的忧虑……太多的思虑如同蛛网一般密密匝匝地将郑娴儿捆缚起来,缠得她一动也动不得。

郑娴儿病了七八天了。旁人只当她每天昏睡养病,却无人知道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一合上眼,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便会如影随形地缠绕过来。

熬了这些日子,眼睛完全熬红了,身上时常都是滚烫的,大夫换了好几个、药方换了十几张,始终无济于事。

最后,也不知是哪个没本事的大夫随口说了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丫头们只想把他打出去,郑娴儿却只是会心一笑。

她的药,还不知道会不会来呢。

这天夜里,郑娴儿照旧大睁着眼睛,听着窗外风吹树枝“呜呜”的声音。

天黑之前下雪了,这会儿院子里已经有了积雪,照得窗棂上白莹莹的。

再过几天,就是腊月了。

郑娴儿这样想着,靠在枕上又咳了几声。

被风吹断了的树枝“啪、啪”地敲打在门窗上,并不吓人。郑娴儿静静地听着,心里反而觉得很安闲。

房门那边传来一声轻响。郑娴儿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却忽然看见帐子摇晃了几下,似是有大风灌进来了。

难道房门被吹开了?

郑娴儿叫了几声不见丫头答应,只得自己起身掀开帐子下床查看。

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紧接着,她虚软无力的身子便被人狠狠地压回了帐中。

好一个放肆无礼的登徒子!

那人毫无章法地撕扯着她的衣裳,郑娴儿也不反抗。

她甚至还想帮他的忙,可惜病了这么些日子,她的手指头完全不肯听使唤,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因此,这场情事,从头至尾都只有那登徒子一个人在卖力。

被欺负的那一个只管闭上眼睛,补眠。

七八天没睡稳了,这会儿“药”来了,还不许她先睡一会儿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大亮。

一夜未眠的楼阙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在郑娴儿的脸上拍了两把:“你给我醒过来!”

“嗯?”郑娴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满地瞪着他。

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楼阙的怨气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谁知就在下一刻,他又险些被这个女人气死过去。

因为郑娴儿抬手揉了揉眼睛,随后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啊?”

“你什么意思?!”楼阙恼了。

郑娴儿撇了撇嘴,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话都懒得说。

楼阙抓住她的肩膀将她重新翻了过来,怒冲冲地压了上去:“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怎么又是我’?你不希望是我?”

郑娴儿闭上眼睛,不肯理他。

楼阙怒气更盛:“你不知道是我,昨晚为什么不反抗——还是说你原本就在等别人?”

他的双手钳着郑娴儿的肩,攥得紧紧的。

郑娴儿疼得受不住,忍不住低声抱怨:“我不过随便说说,犯得着生气吗?”

楼阙的手上稍稍放松了几分,怒气却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他好容易才忙完了京城里的事,不顾那边某个女人的哀求星夜兼程地赶回来,满心指望着跟他的小狐狸精来一场小别胜新婚,没想到……

这女人只管呼呼大睡完全不配合也就罢了,睡醒之后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楼阙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问。

郑娴儿重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懒洋洋地看着他:“当然高兴啊。”

“然后呢?”楼阙并不满意。

郑娴儿也懒得哄他,实话实说道:“你回来了我当然高兴,可是——如果昨晚不是你,我会更高兴。”

“你再给我说一遍!”楼阙气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郑娴儿又不说话。

楼阙险些被她给气死:“你答应过至少等我三个月!如今我两个月就回来了,你却……你就那么离不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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