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威胁的口气伴随着轻刮双眼黑布下缘脸颊的指尖,夏靖岚难受地摇头,想甩开那比他体温还低的手指。
“我真是欣赏你,一般来说,被绑架的人面对绑匪时,不是应该都会哭着苦苦哀求放了他,但你却死鸭子嘴硬,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求饶,只有轻颤的身体泄露你心底的害怕,不禁让我想整你整到你开口频频哀求我。”
“你这变态,还不快放了我,你知道你这样是犯罪行为,是要坐牢的!”夏靖岚轻微的抖音,为他的逞强泄了底。
“我喜欢像你这么倔强的人。”男人的手,上下轻滑过夏靖岚的肩膀,好象在安慰他让他不再紧张,有种极温柔的错觉,但更像在安慰他让他不再紧张,有种极温柔的错觉,但更像是讥笑他对现况的无能为力。
“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空间中应该只有他们两人存在,若两人都不开口,顿时便会觉涌现教人窒息的寂静,太安静了。
耳边传来一些琐碎的声音,那人似乎走离床边,有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咕噜咕噜的倒水声后,那人又朝他走近。
就在夏靖岚以为对方不打算回答时,那人开了口。
“恩……这儿真是个好地方,竟还有藏酒的酒窖,瞧瞧这一八八五年法国波尔多的陈年红酒,真香。”
“要不要喝?”声音又近了些。
“不……!”哪可能会有心情在此时,平日难得一饮的奢侈品?拒斥的话末竟被温热封缄。一股男人强烈的气息袭来,充斥在夏靖岚所有鼻息间。
怎么可以!他连女人都还没吻过,就被一个变态男子给夺了去?他、他、他可是男的啊!
紧紧咬定的牙关被有力的手指扳开,无法顺畅呼吸的夏靖岚被迫咽下混有不明口液的红葡萄酒,就算是再高级、再香醇的陈年好酒,此刻的他也完全品尝不出来。
男子哺尽他口中的红酒后,意犹未尽地探出灵活的舌,舔滑无法正常咬合的齿列、牙龈上颚,时重时轻地舔抚,最后来到不知能闪往,何处的香舌,它逃它便缠绕,在狭小的唇腔里恣意地扰弄它。
来不及吞咽的,分不清是谁的唾液沿着被分开的唇角,滑向夏靖岚颈后,在枕上形成一片濡湿。
在感受到对方以他的舌入侵自己口腔,受到过大刺激的夏靖岚霎时楞住,用不着男子费力地抵住他的颚关节,他根本就忘了他可以反击,可以反咬他,在他保守的观念里,已成定律般的规则——接吻应是男的和女的,女的和男的,绝不会有男的和男的或女的和女的这种荒唐的事。
在守旧的父母亲羽翼下长成的夏靖岚,很难不受影响地也成为另一个守旧型的人物,但他只要求自己,对看不惯的事情他通常也不会加以妄自批判,律人不如律己,是他的原则。
在忙碌的父母亲无暇分心教养他这位属中央,又大多不需烦心的三儿子,他多半是靠自己,靠书本长大的,向书学习是无不好,但只靠书多多少少也会和社会有些微脱节,尤其他爱看的书籍又是已故的作者写的,那在观念上就会和现今时髦新颖的世代更加不同,同学们有时还会嘲讽他是个老学究,不知变通。
遭遇突发状况容易紧张的夏靖岚,加上遇上违反他所认为的定则,愕然间,他完全没有反映,呆呆地任人所为。
待那人,放开他被吮红的唇,他仍不自知,犹在惊愕中。
也许是夏靖岚瞠目结舌的拙样取悦了那人,虽然他的双眼被蒙住,看不见他瞠目时针愕的矬样,但仍令男人突兀地噗嗤笑出,也是因为那笑声,夏靖岚才猛地醒悟,他被吻了!
“你……你……你……!”超过只是范畴认知的举动,害还无法正常运用被吻麻的舌头,一稍动,他即会回想起方才被吮不放的每一细微动作,因为眼睛看不到,那情景便更煽情地在脑海中绘声绘影地写真重现,他猜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红得难堪。
那人冷冷的贼笑非常地刺耳,夏靖岚恨不得撕了那张嘴,使它永远都不能再出声。
“你到底想怎样!放开我!放开我!”陷于困境又被另一个男人调戏轻薄的夏靖岚,恼怒地失去理智,使劲地挣动,若是再次被那人轻薄,倒不如让缚住他的绷带嵌进他的血肉里。
他不要像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那人不出声,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夏靖岚持续做着徒劳无功的困兽之斗,他见夏靖岚是个颇为挺拔高大的男子,肌肉又
不如文弱书生般松弛,所以男人特意在他手脚上多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末了还紧紧地缠上死结,他就不信夏靖岚能挣开,就算能,恐也将耗尽气力,他要制伏他再绑上一次,也不无可能。
就如那人所料,连将绷带弄松都没有,夏靖岚已累得气喘嘘嘘,只是让绷带绷得更紧,手脚血液难以顺畅流转,渐渐地失了力气。
“放弃了?”那人似嘲笑地问了声,看不到的夏靖岚仍刻意地将头撇至声音来源处的相反方向,忍住不回嘴以示不满。
“哼!”修养尚不错的他只有冷哼一招,他已气到不知有什么话可以表达他的怒火,像粘板上被撑开待杀的青蛙,鼓着满满的怒气却也无可奈何。
显得有些冰凉的手突地抚上夏靖岚的胸脯,吊诡的触感令他倒抽口气,他这才发现他竟……竟没穿衣服,连、连裤子也没穿吗?
没有以手脚去确认,夏靖岚着实不想承认,自己暴露在陌生人的目光下已有好一段时间,原本气白的脸缓缓变红,像在焰火上烧烤,很快地变得绯红,那红也扩散倒被迫裸光的躯体。
少了视觉而使得期于感觉更加敏锐的夏靖岚知道自己羞红了脸,不愿示弱的他有千千万万的不甘愿,为何不放了他?同样是男人,他希望能堂堂正正地打斗,就算打输,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比现在这种屈辱的情况好得多。
“放开我!”
“不要。”
那人倒也干脆地回绝,随随便便地就听夏靖岚的话将他放了,那又何必大费工夫地将他绑得那么牢,那绑法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虽然这种事实在没啥好得意的。
“你要怎样才肯将我放了,我保证觉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曾遇过你,我口风很紧的,请你相信我。”现在能动的只剩这张嘴了,夏靖岚得在
又可能又会被封住前好好地劝说一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现在。不知是夏靖岚的胸膛适应了大手的温度,还是大手感染了羞热的高温,总之他不再觉得大手冰凉得令人起鸡皮疙瘩。而是抚摸他的触感使他毛发竖立,烫得炙人。
好怪,愈是想忽视那只手的存在,却愈是忽视不了,就愈是在意它,在意它的每一动向。
大手刻意在轻刮过在沁凉晚风中挺立的蓓蕾,蓓蕾下瑟缩的胸膛,被引出怪异快感使夏靖岚领悟到那是他的敏感带,奇怪,平常自己不小心碰到时,并不会有什么异状,为何换只手就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不能再这样被摸下去,若当真引来难以自抑的欲求,那他以后要如何面对自己。
“住手!你做什么!我是男的!”
现在才强调他是男的会不会有点太晚?应该在被吻就该抗议了吧?夏靖岚有时就是这么迟钝,不明说,不明示,他就是不懂。
“看得出来。”那人带着讽笑,轻薄地说。
都已经将他剥光了,还会弄不清楚他的性别马?敢情他还是不懂他想做什么吗?
都这么明显了。
“你不知道吗?男的和男的也是可以做……的。”
“做……做……。”不会是那个字吧?不要!
“没错,做爱。”
简单的几句话打破夏靖岚残存的希望。
不要!他失去初吻就算了,就当是被畜牲不小心碰到,但第一次他怎么也不要葬送在男人的手里,而且还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变态男子!
夏靖岚从未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碰触过的地方。
“变态、变态!你给我住手!我不要!我不要!就算你丑得没人要,也请你不要来找我这大男人将就,我也是有选择权的。”可怜的夏靖岚这时才真正确认他不仅没穿上衣,连裤子一并被扒走,他心底的恐慌真是难以言谕。
“你终于会感到害怕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型的,要到绝境才会恐惧,不过你说错了。第一,我绝不是长得没人要般的丑陋,瞧我鬼斧神工般雕刻的俊美容貌,羡煞多少男人,也让多少女人趋之若骛。”
都是你在说,又不敢给我看,有个屁用!
这些话搁置在心里,不好说出口激怒变态,否则恐只会对自己更不利。
“第二,你放心好了,会挑上你我一点也不觉委屈,真的,我倒还挺庆幸的。”
你不委屈,我委屈极了!
“第三,你当然是有选择权的,但在我的选择权优先之下,你只有接受一途。”
“变态!放开我!啊……国彦!国彦!”
原不想拖小主人游国彦下水的夏靖岚,在穷途末路下只好向自己的学生求救,希望他能小心些,不要也同他一样被逮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