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太麻烦你们了。」谦逊有礼地和大家道谢,费文立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和郭敬棠同进同出一整日后,原以为他那慢热、怕生的毛病已经改善不少,没想到还是一样,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闪躲其他人的靠近。

「费医师,你是怎么认识苏大检察官啊?能让她赏识的人不多哩!」多喝了几杯,林达伦将八卦的触角伸到苏绿欣身上,贼兮兮地打听起来。

「你多什么事啊?林达伦,你敢乱来,我跟爱婷打小报告啊!苏大检察官你也想把?」横了林达伦一眼后,郭敬棠用眼神询问,费文立意外懂得他的意思,点点头地接下那杯冰啤酒。这两人一整日相处下来,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盛,只是没人开口点破,继续维持这种默契十足的陌生感。

「话不要乱说,我对爱婷可是一心一意,我这不是为郭大侠你铺梗吗?你敢说你跟苏大检察官一点事都没有?」嘿嘿两声地质问着郭敬棠,林达伦伙同其他几名组员瞎起哄,苏绿欣有太多案件是郭敬棠跟进的,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你才不要乱说!谁有那个胆量招惹苏大检察官啊?」勒着林达伦的脖子,郭敬棠佯装凶狠地教训着,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又叫又喊地加入战局。

静静地坐在一旁,费文立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群人放肆玩闹,目光始终停留在郭敬棠身上。爽朗、阳光的笑容,永远像带头大哥般光芒万丈,还有总会细心地留意到费文立,适时地扔些话题给他,让他能融入这个环境。

费文立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中,在他高中时代,依稀也有个这样的身影,宽阔、厚实的肩膀,带着爽朗笑声呼唤他的名字。

又笑又闹了一阵子,小组的成员各自玩开,低声闲聊的低声闲聊,猜骰盅的猜骰盅,各忙各互不干扰、又彼此呼应的气氛让费文立羡慕不已,目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飘向郭敬棠,谁知道那名英挺、帅气的男子也正专注地打量他。

「你总是这么安静?」比了比手势,让费文立挪到更角落的地方,郭敬棠长长呼出口气。他不是不喜欢这种欢乐的气氛,只是有时越开心越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可以趁机向费医师讨教一番。

「职业病,我习惯观察和倾听,跟我吐露心情或诉苦是以秒计费的,当然是别人说得多、我说得少。」略显轻松地耸了耸肩,费文立回答得云淡风轻,可是实际上却非如此,承载了其他人的伤痛、苦恼,心理建设若是不够坚强,也许下一秒自己就变成另一个病人。

盯着耳根莫名其妙有些泛红的费文立,清秀、羞涩的容貌深深印在郭敬棠脑海里,仿佛与记忆中的另一人重叠。他有种冲动想摘下对方的眼镜,为他换上一副土气的黑框眼镜,梳理整齐的短发再随意一抓,那个身影……名字呼之欲出……

「呃,费医师……那个,我真的觉得你很眼熟,不只眼熟,就连名字都有点印象,你不会是我高中同学吧?」甩了甩脑袋,郭敬棠担心是多喝了几杯,让原本就七零八落的记忆变得更混乱。

「咦?你也有这种感觉?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问了,你不仅长得像我高中同学,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秀气的脸庞浮现恍然大悟的喜悦,费文立开心地回应。他的话一说完,郭敬棠愣愣地瞪着他,又玩又闹的那群人静了下来,全看瞧见什么怪物似的望着费文立。

「等等……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什么?郭大侠是你高中同学?」不客气地戳了戳费文立,林达伦愕然地瞪着这两个当事人。

郭敬棠的记忆欠佳,别说不记得高中同学了,那家伙连大学、警校包括在警界服役较早期的日子也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他可以原谅;但是费文立好歹是个知名精神科医师吧?连他也不记得?这两个人真的是同班同学吗?

「嗯,五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气质、谈吐差很多,所以一开始我也不敢肯定。」有些尴尬地微笑着。意外碰上高中同学,还是有救命之恩的正义警察,对于这段奇遇费文立开心不已。

「难怪我老觉得你眼熟,我们肯定是好朋友,否则我不会记得你……」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接着热情地紧紧拥着费文立,郭敬棠份外珍惜这『重拾的记忆』。

「真是感天动地,好波折的相认桥段啊……恭喜、恭喜!」看那抱着一团的两人,林达伦翻了翻白眼地遥敬一杯。

【Fire and Ice 水火不容】

「啧啧……你说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才刚逮捕了个丧心病狂,案子都还没审完,又来一个灭门惨案?」

看着新闻不断播映最新消息,赵玉桦忍不住啧啧有声。这阵子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这起震惊整个社会,一家八口的灭门血案。凶嫌到现在还没找到,所以负责侦办此案的第一分局,已经被舆论叮得满头包,忙得焦头烂额只求快点侦破。而不同辖区的第二分局,则因职务划分问题,所以只能从新闻上追踪案情,活像路人甲乙似的看戏。

「讨论归讨论,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啊!那是一局的案子,在还没召开联合侦查会议之前,我们不能跨区办案,看好你们家郭大侠,等等!人呢?不会真的跑去办这个案子了吧?」

时不时地晃出办公室,梁子聪正准备着下一个会议,就瞧见大办公室内,众人全都停下手边工作,傻愣愣地抬头看新闻快报,这种办公效率要是让记者大肆宣扬,他们分局少不了又是一顿责难。

「他跟林少爷出去了,有人报案说商圈那里有不良少年聚众闹事。」一边盯着电视,一边随口答着。虽然梁子聪要他们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上,可是这起灭门血案震惊社会,赵玉桦像追连续剧般紧盯不放。

「你们那组……保护那个证人的事安排得怎么样?」摸了摸鼻子,有些吃味地走近,梁子聪环视四周。

几乎所有人还是紧盯电视不放,就连他也时时刻刻关注,不过梁子聪有着不同的理由,第一分局如果再解决不了,警署势必召开联合侦查会议,那时就是他一展长才的时刻,如果能顺利破案,分局长的宝座就不远了。

「已经排好班了,现在是小华跟小强两人负责。苏大检察官说了,这案子进行得很顺利,应该快宣判了。」极少出外勤的赵玉桦,最大的功用就是向梁子聪汇报小组的工作进度。一开始也有点不服气,她虽然是女性,好歹也是高分毕业的有为女警,不过后来想想,留在办公室才有机会与梁子聪接触,这样心里平衡许多了。

「那就好,千万别出纰漏,上头也很重视这个案子。」

「放心,那个费医师相当宅呀!除了医院跟家里,他根本没地方去。我轮过一次班,他家整洁得好吓人,还说没洁癖?我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他不是煮饭、洗衣,就是整理家务,简直比我贤惠,也难怪林少爷会说他娘……」

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住,赵玉桦哗啦哗啦说了一长串后,才发现梁子聪皱着眉、望着她,这名小丫头吐了吐舌赶紧闪回座位去装忙、整理报告,偶而抬起头来,继续偷瞄电视。

「好啦!你们全都打起精神,赶快把手边的案件处理、处理。那个灭门血案随时都有可能召开联合侦查会议,到时要全力投入这个案子,快!不要再瞎耗了!动起来!」

◇  ◇  ◇

舒适的会谈室里,一名焦虑的母亲正口沫横飞地叙述她十八岁的儿子出现了哪些问题,她的丈夫则时不时附和几句,仿佛那个半大不小的男孩,生了什么重病般,让这对夫妻走投无路只能依仗费文立的救助。

「家玮以前不是这样,他很乖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半夜不睡觉,听那什么摇滚乐,鬼吼鬼叫……」边说边抽泣,那名母亲的忧心全写在脸上,而那个男孩由始至终都不肯抬头,握紧双拳用沉默来诉说他的不耐烦。

「你看……会不会是中邪了?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晚上就鬼吼鬼叫地弹吉他,到白天说他两句,他连应都不应一声。」身为父亲,一心想跟正处叛逆期的儿子沟通,谁知道根本不得其法,最后只能求助医师,帮忙查查他的宝贝儿子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我是精神科医师啊!我不能判断是不是中邪了。这样吧!我安排几次会谈,多咨商几次,情况会好转的。」翻开行事历,与那名男孩约了几个日期,费文立温柔地微笑,一再向那对忧心忡忡的父母保证,男孩情况并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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