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想不想我?”
冬生将芙娘的上半身全压在桌子上,双手介于胸下和冰冷的桌面之间,抓住久违了的雪乳大力揉搓着,下身还在不疾不徐地抽送。
“嗯......”明明是舒服到极致,可只是一声细微的轻吟从芙娘嘴角溢出。芙娘的眼里迷朦,沾染上了一层水雾。
“不说么?”冬生将性器完全抽出,改为在穴口厮磨,引得芙娘浑身一阵颤栗。
“嫂嫂,想不想冬生?”
冬生眯着眼,蹭了蹭芙娘的脖颈,大狗一样地缠着她,似乎和刚刚暴戾的她判若两人。
“想...”极不情愿的,芙娘吐出了一个字。是情真意切的一个字。
冬生轻笑,也不再为难她。硬挺昂扬的性器重又对准日思夜想的小穴,缓缓沉下了腰。
“嗯啊...好深...”
性器甫一进洞,芙娘便连娇喘声儿也颤抖起来。冬生这一去多时,自己被情欲折磨的时日里也只是生生地挨。
食髓知味一般,做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怪就怪冬生,将她的这幅身子调教得极为敏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小姑,还是想小姑狠狠操你?”
冬生坏心眼地用力顶弄一下,将芙娘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去吻她微张的红唇。随即绕到白皙的颈后,在那里留下一串暧昧的红痕。
这样的姿势看不到芙娘动情的脸,没法吃她的奶儿,冬生不喜欢。可这样的姿势似乎让芙娘觉得更屈辱,满足了她强烈的征服欲。似乎进去的更深,顶弄得她更舒服。
譬如现在,芙娘被冬生操的失神,只能微张着嘴呻吟。
“啊啊...想小姑...好重嗯...轻点呃.....要坏了...”
粗长的肉棒一下又一下地顶在花心,芙娘在冬生的怀里颤栗,发抖,咬着唇感受被贯穿的快感,酸胀酥麻的感觉让她双腿绵软,连站都站不稳,汨汨不断流出的爱液顺着两人泥泞一片的交媾之处,缓缓滴下,聚成一滩。
身下是冰冷的桌子,身上是埋头开垦的小姑,芙娘就这样被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双手只是紧紧抓着桌子的边缘,生怕自己被情欲的浪潮淹没。
“说是不要,怎么还紧紧夹着小姑的肉棒?嫂嫂果真骚得很,是不是?”热情吸附上来的媚肉紧紧地包裹着肉棒,冬生眼底炽热,咬了咬牙,忍住射意继续深一下浅一下地抽插。
“呜呜...不是...不是啊...嫂嫂不是那种人...”冬生不知羞耻的言语将她刺激得头昏脑胀,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可她的身子就是极为矛盾。一面说着讨厌冬生,一面又紧紧地缠着她,恨不得将小冬生永远都绞在自己的小穴里,不再让它抽出去。
“嫂嫂,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一只发情的...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的淫语还未说完,芙娘便主动揽过她的头,摸摸索索着去寻她的唇,主动深吻了上去。
冬生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芙娘心知肚明。她偏过头,红着眼梢主动撬开她的牙关,意在让她止住未说完的话。
可难道不像吗?芙娘有一瞬间的怀疑,而后屈辱感越积越多。她这样趴在桌子上大张着腿,任由小姑的性器在自己小穴里进进出出,自己除了扭着屁股迎合就是发出嘤嘤娇喘,无论哪一样,看起来都是在勾引冬生。
勾引自己的小姑。
“咣当”一声,那孤零零的灵牌被冬生拂袖推到了地上。冬生不再管这劳什子灵牌,不再想她那混账哥哥,此刻只有她和芙娘,两个人。
“嫂嫂,看看我,我是谁,插你的是谁?”
冬生被主动的一吻弄得晕头转向,她有些受宠若惊。随后便被动为主动,认真戏弄着她的小舌,直到吻得昏天黑地才松开她的唇,眼神炽热地盯着芙娘。
两人心意相通一般,芙娘当然知道冬生想听到什么答案。她此刻神经脆弱敏感至极,只想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人,好好疼疼自己。
“呜啊...是冬生...是冬生在插我...小姑啊...小姑疼疼嫂嫂呃...想要小姑...”
芙娘秀致的眉毛轻蹙,眼里水汪汪的,面色绯红,咬着宛如滴血般鲜艳的红唇,说出了冬生想要的话。
也是自己的真心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极为满意地一笑,而后伸手,摸了摸芙娘鼓鼓的小腹,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成就感。
芙娘的小穴在吃着自己的性器,自己一摁压下去便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物的存在。没有任何一刻能比得过现在,让冬生心满意足。
冬生咧嘴笑了。她将肉棒挺进去的更多、更深,在里面缓缓抽送,挤压芙娘小腹的力道也更大。殊不知这于芙娘而言,却宛如灭顶一般。
“不要!不要再...摁了啊啊!!要...要丢了...呜啊...坏冬生...坏小姑...求你...求你不要再摁了唔啊......坏掉了...”
芙娘本来就快要到了云端,冬生这样一摁更是将小穴挤压得更紧,且花心也被弄得主动讨好肉棒。泼天的快感让芙娘差点溺死在其中,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摇摆着翘臀想要逃,却不想冬生又捞住芙娘纤细的腰肢,更深地大力操干。
“这桌子不行啊,只是在上面干嫂嫂就把它日得嘎吱嘎吱响,赶明儿得换一个...”
“啊...别说了...别说了...丢了啊...”
看似不经意的话,不知哪个字刺激到了芙娘。她浑身一颤,小穴一紧,便到了高潮。
一股温热的爱液浇灌着肉棒,冬生哆嗦了一下,想了想便也射了出来。
她本想再坚持一轮的,然而她喜欢和芙娘一起高潮。性器胀大,成结,一大股浊白便尽数射入了小穴。
冬生趴在芙娘的背上,露出了餮足的笑。她没有将性器抽出,捞起身下人便要进屋,开始又一轮的灌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皮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冬生分开她的腿扛在肩上,刚要耸动腰身便被芙娘止住了。
“别...冬生,我累了,我们聊聊天吧。”
冬生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欲望。她绽起了一个笑,与芙娘并肩躺下,拉起了她的手。
“好,我陪嫂嫂说说话。”
“你...到了那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有什么事就写信回来,好么?我会......”
“到哪儿?谁要走了?”
冬生不解地盯着芙娘,一脸莫名其妙。
芙娘咬着下唇,字字斟酌,方才道出了事实。
“我为你报了名参军,即日启程。”
冬生眼里藏着一团困惑,而后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咬紧了牙关。
“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凭我是你的嫂嫂。”
“你就这么...一心想我去送死?”
芙娘偏过脸,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她非要冬生死心不可。否则,以她对冬生秉性的了解来看,冬生是万万不会走的。
冬生是个暴脾气。可再多的气恼愤懑,此刻都变成了委屈。
自己一路风尘,好不容易到了家却又被芙娘赶着要走。
她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对芙娘好,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况且自己也占了她的身子,她总不能...
却不想到头来,自己得到的只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厌恶。
“嫂嫂,我可不可以不走?我...不碰你就是了,只要能见到你也好,我能......”
冬生抿了抿嘴,最后一次软下心,苦苦哀求芙娘。
“我再说最后一次,冬生。别让我恶心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闭上眼,嘴唇微微颤抖。她转过身,不去看冬生凄然的脸。睫毛轻颤,微不可见的一滴泪珠滚下。
哀莫大于心死。冬生积攒的所有情绪都在此刻爆发。冬生真正的愤怒是无声的。她铁青着脸,扳过了芙娘的身子。
“做什么?”芙娘并拢双腿,眼里掠过一丝慌乱。
冬生的身子直接压了上去,将芙娘的双腿抬起,性器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嫂嫂一心想我送死,依你就好了。只是把嫂嫂操死在床上,嫂嫂就可以陪我了。”
芙娘再一睁眼时,旁边的床铺冰凉,冬生已离开多时了。她只带了几身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有拿。柜子里的钱倒多了些许。
冬生昨晚将她折腾到睡着之后,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半宿。天乍亮时她才恋恋不舍地轻轻下床,搭了梯子上房,将屋顶完完整整地修葺了一番。
天晓得她会什么时候回来。或者,再也不会回来。
自己护不了她,好歹也要把她这徒有四壁的家修整修整。生怕芙娘被雨淋了,被寒风吹了。
冬生走前把这次跑商挣的大半的钱都留给了芙娘,自己带的不多。她在桌子上留给了芙娘一个纸条,上书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践不够写言于我”
冬生识字不多,七个字写错了三个字,芙娘却又很轻易地看明白了。
“钱不够写信与我”
那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她是了解的。她盯着冬生幼稚而错误百出的字,不禁想发笑,酸楚的眼泪却先笑容一步,落了下来。
行囊还未曾解开,就又重新背上了,踏上了去城里招兵处的路。冬生笑自己如此狼狈,却又心酸的想哭。
我若活着回来,赠你一场荣华富贵。
我若死无全尸,恰好如你所愿。
冬生不会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芙娘经历了什么。
那日芙娘去找柔嘉,不等她开口,柔嘉便慌慌张张地问她,她和冬生是怎么回事。芙娘这才知道,她和冬生的事多半是传出去了。
她向柔嘉承认了自己和冬生的事。而后开始思索,自己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芙娘以为自己会有喘息的机会来应对这件事的,可她远远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过几天,长老便在村里击鼓鸣锣,把人们都喊了过来。待到人差不多都聚齐了,被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便被扭送了上来。长老对着两人膝盖弯处狠踹了两脚,两人低着头便跪倒在地。
好死不死,两个人是叔嫂乱伦被邻居抓了,偷偷通报给了长老,长老当即遣人抓了过来。
齐家铺子民风清正,长老秉德持重,向来容不得有这种事的发生。
男的当场乱棍打死,其惨状目不忍睹。女的被绑在了村口的树上,十日之内不给水喝,不给吃食,路过的人皆要啐上一口。如若能活,便放了她回去,回去多半也会在风言风语和排挤中度过下半生。
芙娘躲在人群最后,冷着脸看着这一切,嘴唇微微颤抖。
“我知道你们当中也有不那么干净的。我们来日方长,躲得过今日,躲得过明儿么?”
长老似笑非笑地冲着人群望了一眼,饱含深意。
溽热的夏日里,芙娘却止不住地打了个寒噤,似乎长老是在看她一般。
丈夫尸骨未寒,自己便引诱小姑,三番五次地同她颠鸾倒凤。桩桩件件触目惊心的罪名累在一起,足够她死个几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家,抱着膝盖,独自一人呆坐在床边出神。
她走到哪里,冬生肯定是要跟到哪里。如若她二人不走,那等冬生回来必定凶多吉少;她若和冬生一起走,那必定是坐实了罪名。齐家铺子就这么丁点儿的地方,成立也多半是此地人。到时候她们又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那冬生费尽心思挣的这点微薄的基业便毁于一旦。
思来想去,唯有将冬生送走才合适。冬生一走,长老便抓不到她人,到时候自己势必也容易脱身。就算长老将芙娘抓走绑在村头树上,那时候即使是千人唾面,指着她骂,她也认了。
她只要那个孩子一身干净,下半辈子好好的活。
冬生一打苏州回来,她二人势必就会被长老盯上,轻易不肯放她们俩走。唯有参军能让那孩子,清清白白,毫无阻拦地走。芙娘没有犹豫,托着康瑞的关系,轻轻巧巧地便在点兵册上添了冬生的名。
康瑞虽不同意,可这,是此时最好不过的办法了。
两个月后,村里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地散了些,芙娘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一波三折,可终究是保全了她二人。
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几个月,芙娘浇地时昏倒在了自家菜园里。幸亏当日柔嘉来看望她,方才把她救起。
待她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皮时,柔嘉又扔给了她一个噩耗:她已有了身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腊月,正是寒天冻地的时节。边关更冷一些,因此将士们早早地就穿上了厚厚的棉服。唯独冬生,还穿着单薄的夹袄。
“百夫长,萧将军叫你。”执剑的士兵恭敬地上前,对着冬生微微低下了头。
“知道了。”
冬生颔首,整理了一番衣服便进了萧将军的帐内。
萧将军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虽然是中庸,可她身上的锐气也不曾减半分,况且又是个慢慢从底下爬上来的苦出身,战功赫赫,威名烁烁,深得将士尊重。朝中多半大将往她也要敬重一拜。
萧将军可怜冬生寒冬腊月里还穿的这样单薄,于心不忍,将自己的几件旧袄子都给了冬生。
“都是我老婆给我做的,你别到处乱说啊,回头她又不高兴。相府家千金的手艺,倒便宜你了。”
萧将军狡黠一笑,把棉袄往冬生怀里塞。
冬生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萧将军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怎么,还有事么?”
萧将军见冬生杵在原地不走,于是抬眼问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有一件事,将军。我想...回家看看。”
萧将军一愣,随即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
“想媳妇儿了,要回家看看?”
“嗯。”
冬生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去呗,上次打了胜仗,你也有功。况且上次伤了逆贼的主力军,他们搬救兵也要许久呢。等着啊,我给你写封堪合,到了关口亮给长官看就是了。”
“谢...谢萧将军。”
冬生心一扬。这本是她自以为无望的肖想,却不想这么快,自己就得了应允。
“冬生,烈女怕郎缠。”
寒冬腊月里不给在军中的夫婿送寒衣,小两口必定是有过节。萧将军冲冬生挤眉弄眼,这句话意味深长,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冬生想起军中流传的关于萧将军追妻的轶事,憋着笑,眨了眨眼。
近了齐家铺子,来来往往的人操着乡音,冬生激动的心未曾放下,同时又陡生起一股怅然。似是近乡情怯,不敢问来人。
冬生没有急于下马。她踌躇着,在村口搭的凉棚里喝了一碗茶。
老板娘见她那绣鞍锦辔的桃花马在旁边打着响鼻,便知此人来头不小,行动服侍之处自然不敢怠慢。然而再偷偷用余光一瞧,便觉这人有几分熟悉来。
“这......莫非是连家的小乾君么?”老板娘给冬生递了一盘花生米,言语间略带惊异。
“正是。”冬生抿了一口茶,见老板娘认出了自己也不再藏着掖着,便冲她咧嘴一笑。
“啊呀!真是想不出!连家往祖上数好几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到冬生这里,真真是祖坟冒青烟哩!”
老板娘既惊且喜,拉着冬生的手便与她叙旧。茶棚底下乘凉打瞌睡的闲人也凑了过来,纷纷插话。他们哪里看得懂冬生铠甲上的军衔,不明就里,也就糊里糊涂的一口一个“小将军”,闹得冬生红了脸。
原先这些人都听过冬生与芙娘的传闻,也都是等着看热闹的。然而此刻却几乎都选择性健忘了一般,便只顾攀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快回家看看去,你嫂嫂可......”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插了一嘴,老板娘连忙变了脸色,推开了他。旁边的人也纷纷噤声,偷偷拿眼瞧冬生。
冬生见状,心不由得一紧,连声音也带着急切。
“怎么?我嫂嫂有恙?”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忙打哈哈,就要把话题往别的地方扯。冬生急红了眼,忙着就要去拽那人的衣襟,那人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实情。
“芙娘么,芙娘她...有了身孕,孩子的爹是她表哥。”
冬生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跨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权当自己从没来过。
可她毕竟在军中历练了一番,吃过许多亏,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本性,知道有些人的话是不必全信的。况且她也不相信芙娘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她也要去看看,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把她比下去。
她辞了众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家。果然她一进门,眼前便是一副令她睁不开眼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端坐在椅子上,淡笑着听那男人高谈阔论,手覆在已略略地显了怀的肚子上,眼底一如既往的渊静。那男人眉飞色舞地凑在芙娘耳边说着什么,引得芙娘一阵发笑。
俨然一副初为人父母的小夫妻模样。
那男人的手还要伸过去去摸芙娘的肚子。不等芙娘拒绝,冬生的刀便横在了男人面前,两人俱是吓了一跳。
“冬生?”
芙娘望着来人,眼里有些困惑似的,而后慢慢地化了开来。
她不是应该在战场上的么,怎会在这里?
她早些时日便听说了前线即将开战的消息,却不想冬生回来的这样早。莫非,是凯旋了?
她眼眶一热。自己夜夜都会做的噩梦果然没有变成现实。冬生不是站在这里,好好的么?
然而不等她开口关切询问,冬生便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尽是暴戾和愤懑。
“谁的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个字从冬生牙里挤了出来。
芙娘似乎没听得真切,良久才琢磨过来是什么意思。她开口刚欲辩解,冬生的刀尖便由朝着男人,转为朝着自己。
“我问你,这是谁的种?”
字字诛心,字字都如一把剐刀,剜着芙娘的心。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芙妹...这是...”
男人眼里藏着一团疑惑,慢慢挪上前将芙娘护在怀里。他行动得小心翼翼,却不想冬生瞧在眼里愈发恼火。
他唤她芙妹,与村口人说的一样。想来,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了。
冬生之前有多信任她,现在就有多失望。
什么恶心自己,什么还放不下自己的哥哥,分明都是借口。
原来,谁都可以站在芙娘身边,唯独她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滚开啊!我问你,她肚子里的,是谁......”
“冬生!你累不累?够了没有?”
“啪”的一声,芙娘直接上前,也不避冬生锋利的刀剑,抽打了一下冬生的脸,如冬生第一次强上了自己的那夜一样。
冬生抚着脸发愣,不一会儿便肿了起来。
男人上前挡住二人,以免伤了芙娘的身子。芙娘推开男人,水汪汪的眼睛红肿着,直勾勾地盯着冬生,嘴唇被咬得渗出了血,微微颤抖着。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满意么?”
说罢,不等冬生反应,自己便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冬生收了刀,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错了错脸颊,望着正欲追芙娘而去的男人。她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不论分说地就把男人摁在了椅子上,男人睁着眼睛,不解地看她。
“你叫什么?”
“在下陈仁。不知你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叫连冬生,芙娘她...小姑。”
“噢!原来是小姑!失敬...”
“闭嘴,谁是你小姑?少说点话能行么?行么?”
冬生被这一声“小姑”惹得恼火至极,索性又把刀拔了出来。
“行行...”
“我问什么你说就是了。你是苏州人?”
“正是。”
“哦…陈耀祖是你爹?”冬生忽然记起她那次去苏州时,曾和掌柜拜访了当地巨富陈耀祖。
“不不,耀祖伯是家父旧交。”
“那你爹——也是做生意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家父乃苏州府知州。”
哦,当官的。冬生嘴角勾起一抹既苦涩且满意的笑。
“那——那你们家…有那么大的花园么?就…那样的…”
她语言能力有限,支支吾吾的,手上为陈仁比划着。
“噢!小庭园?”
“对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有么?”
“那是自然。无意炫耀,我们家有好几处。”
陈仁咧嘴一笑,脸上有些骄傲。可那份骄傲并不令冬生十分讨厌,她也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
冬生舒了心。在她眼里,芙娘是配得上她所能想象到的,世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
譬如她旧年在心里暗暗许下的一个梦,她要为芙娘也修一个这么大、景致这么好的园子,包管和那些苏州富商大贾、乡绅家里的一样,教芙娘以后再也不想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自己完不成这个梦,那就藏起自己的私心,让陈仁替她去完成吧。
思及此,冬生心里有些酸酸的。她不讨厌陈仁,只是她头一回的,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以及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和芙娘一样,他二人皆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蜜罐里泡着长大的,诗书礼仪里润出来的。
她不一样。她祖上无一例外,全是农民,她当了几年泥腿子,当了几年扛包的,现在是个在军营里混的丘八。
军中以杀敌数论功行赏,她也肯吃苦,好不容易才升了个百夫长,积攒些了军功。冬生日日都在算,自己离梦中的庭园还差几步。
却不想她熬得起,芙娘却等不起。
冬生比陈仁略高一些。可她此时垂下脑袋,倒显得矮陈仁半截。
她盯着自己泥斑点点的裤腿,满是泥垢的指甲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裤腿。
冬生活了十八年,张狂了十八年。在陈仁面前,头一回觉得有些自卑。
“那你…你照顾好芙…你照顾好嫂嫂,替我…替我哥。我不会说什么话,总之,大恩不言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满面真情,冲着陈仁抱了抱拳。还觉不够似的竟要单膝跪地。
陈仁听她言语的意思,分明是把芙娘托付与自己了,面上又惊又喜,连忙去搀冬生。
“啊呀——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么!”
芙娘进了屋后,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越想越委屈,趴在床前哭得嚎啕。
当时她顶着八方的压力将冬生送走,自己却陷入了险境。好不容易才微微缓了一下,无人再谈及此事,她却又发现自己怀了冬生的孩子。
她这一怀孕不要紧,康瑞急得团团转,柔嘉吓得面若金纸。两人一个坚持要冬生回来,一个坚持要芙娘打胎。
芙娘婉拒了两人的好意。她既不打算让冬生回来,也不打算打胎。
冬生回来帮不上什么忙的,反而让自己之前的一番心思白费。
况且,孩子自从落到为娘的肚子里,便和娘亲是一体的,是娘身上的一块肉。
彼时她不懂这句话。如今自己怀里揣上了小人儿之后,她才有了切身的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况且,这孩子姓连,是冬生的。
藏是藏不住的,于是康瑞和柔嘉为芙娘费了好一番心思,另寻了一处宅子。
她不想走,她不想冬生回家的时候找不到她。或者说......送讣告的军士找不到她。
可当下也再无更好的法子。芙娘感念她二人情真意切,刚欲走,陈仁便找了过来。
“芙娘,我找你找的好苦!”
是她表哥,是她打小儿便爱慕的人。
她向陈仁瞒去了关于冬生的事,谎称孩子是另一个人的,并且坦白了自己不会再喜欢陈仁。陈仁丝毫不介意,答应会假称他是孩子的爹,暂时照顾好他们母子二人。
陈仁旧年不懂表妹对自己的心思,芙娘举家搬走了后他才醒悟了过来。他不介意芙娘的过去,并且,他愿意等。
如此一来,虽说寡妇再嫁又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闲谈,怀有身孕的她又成了众人焦点,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且比起与小姑通奸乱伦,终究是轻多了。
就连腹中的孩子也争气。怀了八个月了,她看起来才刚刚显怀,像五个月的样子。如此一来,连原先那些疑心她这孩子是冬生所出的人,也信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哭累了便歪倒在床上,委屈得一抽一噎,泪珠盈睫,显得格外动人。
然而她知道这么个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冬生心邪,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此刻她和陈仁多半已扭打在了一起。
她叹了一口气,拖拽着沉沉的步子往外走。却不想一推门,门外只有陈仁一人,独自坐在那里。
“她人呢?”
芙娘有些慌张,心下有不好的预感。
“回军营去了。她教我告诉你,不必担心她。”
芙娘脸一白,慌不择路地往外赶。她腿脚不便,陈仁忙上前搀扶,不料想却被她推开。
果然,门外刚刚拴着马儿的树上孤零零的。
好像刚刚是一场梦,这个人从未回来过。
“连冬生!你失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哭喊了一声,无力地瘫软在地。陈仁见状连忙慌慌张张地要来扶她,却不想她看似无力的身子,竟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用力将他推倒。
“芙妹——你……”
残阳如血,芙娘望着那条似乎没有尽头的官道,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真真正正的肝肠寸断。
她这一辈子,经历的全是死别。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亲人一个个的离世她不苦,丈夫战死沙场她不苦。她信死亡是因为人和人这辈子缘分尽了,她信人死了会变成星子,她信人有来生,她信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这是头一回,她尝到了生离的滋味,酸苦之余,是深深的无能为力,心里似乎生生地被剜了一下。
况且战事吃紧,边疆血流成河,触目惊心之景她也听人说过。生离之后,多半是死别了。
她虽嘴上说的是冬生失去她。可只有她一个人,清清楚楚地明白。
是她失去冬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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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样是每日早起操练,晚上认真执勤。
似乎是哪哪都没变,又似乎是哪哪都变了。
萧将军琢磨了许久才得出结论:冬生从家里回来之后变得不怕死了,整日是木木呆呆的。
虽然说,怕死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凭心而论,生而为人,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哪个人是真正的刀尖抵到自己脖子上时连眼都不眨的?
萧将军这些天晚上睡前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她有些话想和冬生说。冬生和她年少时很像,初来此地的时候满心的都是不痛快,心有邪火,听不进去别人劝,反倒觉得别人多事。而后吃了几次亏才慢慢地成长起来。
一定要劝冬生,否则她会吃大亏的,萧将军想。可还没等她找到机会,冬生便遭遇了不测。
戍边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萧将军,冬生溜达到了军营外边,掉进了湖边的冰窟窿里。
萧将军心一紧,连忙上了马随士兵而去。
敌军与汉军以湖为界,两方皆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随意越过边界。冬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怎会溜达到了湖边,还掉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将军皱眉,敛了敛狐皮大氅,用马靴上的刺戳了一下马腹。马儿嘶叫一声,跃得飞快。
大雪埋了山,埋了湖,除了两方相距不远的营地外,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什么。
仔细一看,湖边星星点点地立着几粒黑点儿。走近一看,方看清是几个人。
“萧将军...冬生是为了救他才跳下去的。”
军士一见萧将军便恭敬地低下了头解释着,只是手里的刀不曾放下,几个人摁着一个身着华贵胡服,外面罩着裘皮的半大小子,身上湿漉漉的,小脸红得发紫,冻得直打哆嗦。
冬生的情况便不太好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唯有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全身打着摆子。浑身上下都湿得透透的,无一块儿干的地方。几个将士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罩在了冬生身上,仍只是杯水车薪。
“都押走。”萧将军边脱下狐皮大氅为冬生披上,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抱起冬生正欲上马,冬生便扯了她的衣角。
“萧将军...放他回...”
“冬生,莫要任性。”
“冻成这样...他娘老子看了...岂不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将军咬了咬牙,长叹了口气。还是差人把小男孩送了回去。
冬生身上盖了好几层被,仍是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军医日日来问诊喂药,都不见冬生的脸上回半分血色。
军医在心急如焚的萧将军身后摇了摇头。
出气多进气少,多半是不中用了。军医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冬生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哥哥没有死,爹娘也好好的,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哥哥让,爹娘护,嫂嫂疼。
再一转,她又梦见了家里只剩下自己和芙娘两个人。芙娘做的馒头,煮的豆浆,像真的一样在她眼前,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芙娘,豆浆馒头,样样都好。那时候和她在一起,为了让芙娘吃鸡蛋,自己撒谎说不饿,连偷偷吃咸菜都是快乐的。
再一转,梦境就变得凶险了起来。凄厉的号角声、厮杀声,血液喷溅声......
军中以割下敌军的左耳论功行赏,冬生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包裹,暗自盘算这么大一袋子左耳能换这么大一袋子的金子。有了这些钱,何愁自己和芙娘过不上好日子。然而待她一转身,包裹就不见了。
她发了疯的找,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袋子。然而一摸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冬生急得浑身湿透,满面憋得通红。而后忽然睁眼,微微坐起身子,“哇”的一下吐出了大口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而军医在此,忙为冬生诊治。老半天才笑着对萧将军说:“已无性命之忧了。”
她一睡就睡了九天,不吃不喝,全凭汤药吊着,这都是她听萧将军说的。
冬生一睁眼便要去找自己的包裹,直到萧将军递过来之后她才送了一口气,吓出了浑身冷汗。随后便去翻腾自己贴身里衣口袋里的遗书——战事吃紧时,每个将士都要写遗书的。打仗时便收缴上去,人一去无回便往家发讣告。
却怎么也找不到。一时心急,便又咳了起来。
“找什么?我替你找?”
“遗书...遗书...”
“这个容易。”萧将军舒了眉,抬腿便出门去。良久后又空手回来,绞着眉毛犹犹豫豫地进来。
“冬生,遗书已经发出去了。”
也合该是时机已到,上天也可怜这群将士在边关一守就是几十年。敌军首领遣人送了书信来宣布止战。前面全是称赞两国兵力,祝友谊长存的套话,萧将军看得一阵肉麻,晕晕乎乎的。
她皱着眉头看到最后才发觉,冬生救的不是一般的人,是单于的小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将军眉心一动。她不信会这么简单。或者说,这只是一个由头,对面后面还有更高的招在等着她。
她将信藏了起来。随即加紧操练,生怕敌军再趁他们放松之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萧将军等了一个月也没等来想象中的进攻。她分了几路派人去察勘,回来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激动地滚下马,眼里含着热泪,对萧将军说:“将军,是真的撤兵了。”
皇帝早早地就收到了那封信,据说是龙颜大悦。随即修了一封书信寄与了萧将军,命他们稍加整顿,即日班师回朝,论功行赏。
是冬生救的人,功劳却全算在了萧将军头上,萧将军硬着头皮非要将功劳往冬生身上扯,皇帝却不答应。皇帝夸她恩威并重,将兵有方,奖了她一座宅邸。只是答应赏那个小小的百夫长好些银两,除此之外再也不提。
有好事者拿这件事去离间冬生和萧将军,冬生不以为然。她是个小富即安的人,自己得的这些钱便够她好几辈子生活无忧了。她着急辞了萧将军便往家奔去。
“冬生,我是真舍不得你。假以时日你若有了一儿半女,送来找我,我包管把她教得好好的。”
萧将军用力抱了一下冬生,将跟随着自己征战杀伐的桃花马送给了冬生,缰绳递到了她手里。
“好,将军保重。”
皇帝老辣精明,萧将军不肯相信他会轻易地将他们调回原籍。果然,回京之后同僚就向她哭喊抱怨,皇帝要他立马带一支精锐去戍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就走,纵然是再打起来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吃了好几年的沙子,如今好不容易老婆孩子热炕头又重新回来了,这是她应得的福报。
萧将军窝在夫人的怀里,眯着眼睛蹭了蹭,她迷迷糊糊地想,不知冬生现下怎么样了,会不会和她一样快乐。
冬生想死芙娘了,但她并不是很想回家。
如果萧将军知道自己快马加鞭、焦急地回去,却只是在离家一百余里外的旅店里将就了几日的话,一定会笑话死自己的。
遗书已经发了出去,讣告肯定早已送回了家中。也就是说,她现在在芙娘眼里是个已死的人。况且,芙娘若是随陈仁回苏州了呢?
她现在有钱有闲,还算小有名气。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她一定是早早的就回了家,就算芙娘回了苏州,自己也会跑到她面前,然后在芙娘面前寻陈仁的不是,拿话激她,弄得她不痛快,将她气出眼泪来。
可毕竟那是从前的她了。冬生现在想想从前的自己都一阵臊眉搭眼。
萧将军说过,战场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身也是,心也是。彼时她还不懂这句话,现在她懂了。
她成熟了许多,懂事了许多,愈发像一个大人了。行事妥帖,令人放心。
只是有时候无端的,她会生出一股烦躁、愤懑、怒气。譬如见了店铺里贼眉鼠眼的伙计便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打他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有些时候,她会忽然变得很脆弱,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漉漉的。
她想芙娘了,想的要死。
冬生第二天一清早便拎着行囊离了旅店,跨上了马。
她怕被人瞧见,所以是在天似黑非黑时回的家,却不想还是被人看见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到了家门口,望见屋内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望着窗棂上映着的女子的剪影,冬生不由得心都跳了出来。
还好,她没有回苏州。
柴门紧锁。不过只消她翻过栅栏,便能看见她朝思暮想的人。
翻不翻?
冬生的手覆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并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犹豫了良久。
我回我自己家,还怕些什么?冬生咬了咬牙。她这样想着,系紧了身上的包裹。
“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大惊失色,连忙躲在了黑暗处。她以为是芙娘,却不想是一个摇摇晃晃着的小人儿。
小人儿见四下无人,立即蹲在门口,哼着歌便尿了出来。
“清明,不要在家门口嘘嘘!”
被唤作清明的小人儿吓得一抖,连忙稳了稳心神,继续气定神闲地尿着。
“娘亲,知道了!”
小人儿面不改色,奶声奶气道。尿完胡乱地擦了一通,又大摇大摆地跑进了屋,忘了锁门。
她和他的孩子可可爱爱的,连冬生也不禁发笑,随后心里一阵酸涩。
她用脚堆了许多尘土盖在那滩水上,好使第二天芙娘不会发现异样。
冬生一是怕可爱的小人儿挨揍,二是怕芙娘生气。主要是怕第二个原因。
门既开了,冬生也就只好走了正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蹑手蹑脚地,她走到了门口。
既熟悉又陌生的一扇门,冬生的手有些颤抖。但心绪却是镇静了许多。
“嘎吱”一声,冬生推开了门。
芙娘正在灯下给小人儿纳着鞋底,小人儿在床上看着书——名义上是看书,实际是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得安生。被娘亲瞪了一眼后又装作乖巧地偎在芙娘身边。
芙娘的箩筐里是一堆布条。从前她爱看的书,现在都变成了给小人儿做鞋夹鞋样的工具;从前她喜欢的布样,都变成了给小人儿做衣服的料子。
她疼爱清明,比一般母亲疼爱孩子还要疼,只有她知道是何缘由。
那日她望着冬生锦鞍绣辔的桃花马,心下以为她这是凯旋了,以为她不会再走。且自己又是在委屈之下,于是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刺激她。待她哭累了后想再与冬生解释一番时,却不想冬生重又一走了之。
她等了冬生两年多,没有等来冬生哄她,却等来了冬生的讣告。
她忘了当时是何等的悲恸欲绝,抱着清明便只知哭。清明那时还不会说话,只是胡乱地给她抹眼泪。她望着几乎是和冬生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清明,哭得愈发伤心。
她总以为如若当初没有说那么狠的话,冬生便不会一走了之,便不会死。所以她认为,错都在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着悔恨和加倍的疼爱,芙娘便格外宠爱清明。
冬生望着芙娘发呆。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成熟,俏丽被润成了清丽,娇柔被润成了温婉。加之做了母亲的缘故,脸上似乎泛着母爱的光辉。侧坐在窗前的芙娘明明是个比之前更可人、更有风韵的妇人。
只有淡了许多的疤痕在昭告着时间留下的唯一印记:那道疤痕几乎是要看不见了。
想来,自己买的药还是有用的。冬生咧嘴,一如既往地笑着。
冬生站在门口傻笑,没有进来,只是见芙娘一眼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娘亲,有人......”
芙娘疑惑地一抬眼,便对上了傻笑着的冬生。
芙娘的双眼缓缓睁大,看清来人后,豆大滚烫的泪珠便立马夺眶而出。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悲伤、欣喜、思念、埋怨,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涌进她的脑海里,芙娘喉头一阵发涩。
“你...你是怎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家孩子是真可爱,就是不知道锁门,该教训。你看,我就是从门外溜进来的。”冬生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芙娘,险些落下泪来。她强装着镇定,说着说着就望向了清明,对她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芙娘一刻也受不住,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拱进了冬生怀里。待重又感觉到那人温热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更多的委屈、酸楚重又泛上心头。
“你这个小冤家,怎么可以这样子的呀?说话瞎七搭八,死这样触气的话怎么可以乱讲?”
既是委屈,又是埋怨,心急之下,芙娘竟吐出了软软糯糯的家乡话。
冬生不懂她在说什么,大概可以猜到,芙娘是在埋怨她在信里将死说得这样自然,这样决绝。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哦。”冬生被她撞得有些疼,拍了拍芙娘的肩,为哭噎的她顺着气,手却止不住地环紧她的腰。
嗅着她身上一如既往的香气,冬生有些迷醉。就贪恋这一小会吧,一小会...
不可以的,毕竟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冬生强忍住想拥抱她的欲望,轻轻推开了她,面色不容拒绝。
“嫂嫂,别,够了,我们这样被人看见很不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咳了咳,嗓子有些紧。
芙娘瞪大了红红的双眼望着冬生,委屈的眼泪越积越多,冬生不看她,只是兀自低头。
芙娘转身去望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的清明,拽着她的衣角问她。
“清明,告诉她,你姓什么?”
“我姓...连啊。”
清明不解地眨眨眼,一会望着呆楞的冬生,一会望着泪流满面的芙娘。
“你娘叫什么?”
“连冬生。”
“这便是连冬生,是你亲娘,过来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连清明迷迷糊糊的,就有了一个娘,和一个娘亲。
娘亲再三警告她,在家里才能喊娘,在外面只能喊姑姑。
她本来还很害羞,不好意思找娘玩儿。可是架不住娘待她极好,整日陪着她玩,给她买好东西吃,带她去想去的地方:譬如从前一直想去却被娘亲以“山里有老虎”为理由拒绝的后山,譬如只有赶集娘亲才带她去的城里。
现在的她,只要抱着连冬生大腿晃一晃,无论连冬生在什么都会对她宠溺一笑,然后放下她手里的事情,悄悄带着她出门,把她提溜到马上,夹在自己怀里,骑着高头大马带她进城。清明很享受,因为她觉得很威风。
娘很疼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虽然娘亲不让,但是娘还是坚持把她放在两人中间,搂着她睡。
有娘还不错嘛,多了一个人疼自己,连清明迷迷糊糊地想。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是夜,芙娘悄悄地从自己被窝里钻了出来,钻到了冬生被窝里。
眼睛有些酸涩,芙娘轻轻揉了揉。
现在是她和清明一个被窝,冬生一个被窝。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无论如何冬生都赖着她要和她一个被窝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她几次三番要让清明去睡她的小床,可清明不肯。她不肯就罢了,连冬生也不答应,每次都坚持把她留在两人中间。
芙娘有些羞赧。这人是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么,还是在装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非真的要自己明摆着了说:我想你,我们一起困觉,才可以?
当然不可以,她拉不下这个脸。
可是,一近冬生的身子自己体内便叫嚣着的欲望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对冬生的想念也是真实的。
想念她,想让她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
芙娘咬着下唇,从冬生背后钻进了她温暖的被窝,绵软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冬生的后背。
冬生没有睡着,她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了身。
“嫂嫂......”
从前从冬生嘴里吐出来是色气满满的称呼,此刻却变得冷冰冰的,似乎在提示自己和冬生之间的距离。
“嗳,冬生。我冷......”
芙娘眨了眨脉脉含情的双眼,贴得离冬生更近了些,曲起膝盖,在冬生的腿心磨蹭着。
她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冬生还是不懂,那她就白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冬生有自己难以启齿的苦衷。
她没有性欲。
譬如现在芙娘绵软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她的下身毫无反应。
但是有几天早晨,自己也的的确确地晨勃了。
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不爱芙娘了,所以才会没有性欲?
不,不是这样的。相反,她和芙娘相处时格外地放松,将其他的消极情绪都抛在了脑后。
一闭眼,便是在战场上的厮杀场面。她白天看似好端端的,温和得像一汪水,连芙娘也说她身上没了邪气,性子变好了。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焦虑,脾气有多坏。晚上有多紧张,外面有一丁点儿的动静自己便睡不着觉。
但当她回到安稳的故乡,贤妻和娇儿环绕身旁,那深藏内心的愧疚,阴暗的秘密便一涌而出——她手上沾满了血。
她睡在床的外侧,枕头底下藏着一把刀,这是连芙娘也不知道的事情。她刻意在睡觉时将清明放在两人中间,刻意躲开芙娘。
她虽然不说,但是芙娘都知道。
芙娘甚至以为她在战场上伤了身子,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于是心里愧疚更甚,也低着头对她说过:不要紧的,无论你能不能我都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一阵头疼,她也不想解释了。毕竟事实比这个更复杂,她也不明白。
“嫂嫂,你回去吧,我不适应。从前我在军营里时,都是一个人睡的......”
明摆着的,冬生下了逐客令。
芙娘一愣,眼里含着不甘,委屈巴巴地重新钻进了自己被窝里。
“嫂嫂,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一定会恢复的,等我...。”
冬生说着,嗓子有些干涩,勉强地咽了一口唾沫。
芙娘苍白的脸上绽出一抹疲惫的笑,却笑得那样自然,欣慰。
“好,嫂嫂等你。”
冬生是在一个春和景明的上午收到萧将军的信的,信里无非就是问候冬生是否安好,回家后过得如何如何,最后又说了些安抚她之类的话。冬生看完,不由得眼眶一热。
萧将军应是琢磨出来冬生心里的意思了。冬生的这种情绪根因是厌恶战场,却把每一天都活成了被禁锢在战场牢笼中的困兽。
所以萧将军劝她,“都过去了,冬生。我要你以后好好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只是一个引子,将冬生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冬生能这么快地恢复过来,功劳多半应算在芙娘与清明身上。
清明调皮可爱,笑起来灿烂明媚,露出一齐的白牙,知道疼人;芙娘贤惠温婉,知道她心有不快,也从不去问,只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然后以自己特有的温柔去一点一点将冬生心头的阴暗驱赶走
冬生舒了眉头,身上被太阳照得暖融融的,萧将军赠的桃花马懒洋洋地打着响鼻。
真好啊,久违了的好天气。下午带清明进山逛逛。
冬生想起正被妻子罚着练字的闺女,不由得弯了眉眼。
芙娘见冬生难得地嘴角上扬,脸上又露出了少年人的蓬勃朝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欣慰。
差点掉下眼泪。她这是为冬生高兴,自己做了这么多,也算是她苦尽甘来了。
只不过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冬生远到不知哪里去的远房婶婶拉着自家娇羞的女儿上门,要为冬生说亲。
明里姑嫂暗里夫妻的日子过惯了,芙娘乍一见有人为冬生说亲,心里烦闷的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再转念一想,冬生才刚二十岁,正当年的年纪。且身上也算是有些战功的,小有名气。更不用说她那笔令人眼红的赏银和那匹桃花马了。有人来为冬生说亲,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于是只能闷闷不乐的,推说冬生不在家,让她们改日再来。
谁知她那婶婶竟不依不饶,在她家坐定了,非要见上冬生一面不可。
芙娘也阴沉着脸,干脆躲到了自己屋里去生着闷气。
黄昏时,冬生方才到了家,将小清明提溜下马,骑在自己肩膀上。
“嫂嫂,回来啦!”
小清明怀里抱着小兔子,进门见娘亲不在,眨眨眼望着屋里坐着的两个人,乖巧地叫了叔婆,叫了姐姐。
“清明,进来练字!”
芙娘出来,抱起小清明便重又进去。只是临走时,抬眼瞪了一下冬生,递给她一记眼刀。
冬生不明就里,挠了挠头。
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了失望的婶婶和妹妹,冬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才到家多久,这些人就这么着急了么?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芙娘瞪她一眼的目的。
连忙挑帘进屋,映入眼帘的便是揉着惺忪睡眼的清明和只穿着里衣在一旁做针线活的妻子。
“清明,睡觉去哦,听话。娘抱你去小床上...”
清明在冬生怀里扑腾了两下,坚持要睡在母亲们中间,可头一歪便睡着了。
“嫂嫂,我们也困觉...”
冬生冲着芙娘眨眼,眼里既清澈,又充满了情欲。
想来,这还是这么久,冬生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芙娘最初只是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闷在心里一下午,早就酿成了满心的老陈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便恼羞成怒,将错都记在了冬生身上。
“我问你,你那婶婶家的妹妹可爱么?”
芙娘抬眼望冬生,眼里荡着盈盈碧波,藏起了不满。
“当然可爱...”冬生不明就里,兀自点着头,而后又摇摇头。
“算了,不可爱。她之前有两个我那么胖的时候最可爱,脸圆嘟嘟的。现在太瘦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芙娘偏过脸,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冬生幡然醒悟,而后难以置信地盯着芙娘的脸。
“嫂嫂这是...醋了?”
“不是!”
芙娘恼羞成怒,面上有了愠色便直接钻进了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一喜,连忙剥了衣服,跟着掀开了芙娘的被角,钻了进去,主动地贴上了芙娘的后背,手掌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嫂嫂别生气么...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好,这么招人喜欢...”
冬生说着,连自己也笑了起来。
芙娘久旷的身子经她手这么一碰,登时就酥了半边。她憋着笑,用胳膊肘推了推冬生,力道也只是软绵绵的,分不清是刻意撩拨还是疏远。
冬生闻着芙娘身上的香气,有些心猿意马。她将脸紧紧埋在芙娘颈后,手便顺着芙娘半敞的衣襟探了进去,寻找着熟悉的绵软。
“嗯...”只是乳首被稍微一碰,一股电流便经过她的全身。芙娘情不自禁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挺翘的臀部便正好磨蹭到了冬生的腿间。
冬生闷哼了一声,性器便无声无息地变硬,变大。
芙娘转身,面对着冬生,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不是...不行么...”
“谁说我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之前怎么都不...”
莫名其妙的,芙娘便以为自己那方面不行。
性能力收到了轻视,冬生挑了挑眉,贴得离芙娘更近了些,将挺硬的性器嵌入芙娘腿间,腿心娇嫩的软肉便紧紧包裹着小冬生。
冬生舒服得眯着眼,发出一声喟叹,有意无意地抽送了两下,摩擦着那块软肉。
“还是嫂嫂的身子娇,弄起来也舒服。嫂嫂知道原先我在军营里的时候,要是想嫂嫂了,会怎么办么?”
“怎...怎么...”芙娘为了克制住小穴往外渗出爱液的欲望,声音不由得有些发颤。
“我走之后,嫂嫂是不是少了一条丝质的肚兜?”
久违的,冬生脸上又绽出了一抹邪笑,眼底还是阳光灿烂的。
“是啊...原来是你偷的?”
芙娘低吟着,认真想了许久方才忆起那桩事来,于是脸更加红透,像熟了的西红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我,还能是谁。”冬生舔了舔嘴角,继而道:“嫂嫂知道我是怎么弄的么?就是把嫂嫂的肚兜蒙在肉棒上,想着这是嫂嫂的小穴在咬我的肉棒......”
“住口...冬生...别说了啊...”
芙娘被刺激得眼梢发红,终于克制不住,一股暖流便顺着穴口流下,湿润了冬生的性器。
冬生的手坏心眼地伸了进去。
芙娘纤细的双腿合不拢膝盖,中间夹着她的性器,她的手。被她熟稔的动作翻搅得湿漉漉一片。软肉翻出,颜色红嫩可人。
流出的水儿将大腿根染得晶亮,小穴口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
冬生再也难忍住,将芙娘翻了个身子,背对着自己。她半抬起芙娘的一腿,肉棒冠头顶着穴口,急哄哄地送了进去。
“娘...你们干嘛呢...”
清明不知何时起睁开了眼,呆楞着盯着两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冬生摘下安全帽,重新拢了拢半长不短、刚刚能扎起来的头发。刘海被汗打得湿漉漉的,汗珠顺着原本白皙、此刻却被晒得通红的脸颊滑落,经过精致的锁骨,滑到领口处便消失不见。
秀气而五官分明的脸庞饶是被烈日这般摧残,也不曾减去半分风采。冬生撩了撩衣服,充满线条感的肱二头肌便露了出来,彰显着她的身份——一个比一般的Alpha身体素质还要强的女性Alpha。
冬生拖曳着沉重的双腿走进超市,拉开冰柜的门,冷气从中钻了出来,包裹着她。
冬生舒服得喟叹,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去。
她弯腰,被汗洇湿太多次的黑色T恤有些发白,贴在她结实的脊背。从最底下拿出一瓶最普通的矿泉水,冬生恋恋不舍地关上了冰柜门。
“连工好。”
“你好。”
在收银台处遇到了工友,冬生礼貌地冲他们点点头。
“连工也算高级技工了,工资也不低,怎么才喝这个。”
工友从冰柜上层拿出一瓶红牛,拉开便一饮而尽,笑着打趣道。
“少喝饮料,对身体好。”冬生笑了笑,重新戴上了安全帽,迈着虚浮的步子向挖掘机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阳毒辣,在冰柜里呆惯了的矿泉水乍一出来也接受不了如此热辣辣的暴晒。连瓶身也冒了一身的水。
“老板,荔枝甜不甜?”
收了工的冬生骑着摩托正往家回,偶然瞥见旁边的地摊摆着刚上市的荔枝,连忙刹住了车便往回走。
“甜,甜的很呢!你尝尝。”
老板从大篮子里摸出了一个荔枝,递到了冬生手里。
冬生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剥了皮,送到了自己嘴里。
果真很甜,冬生眼前一亮。
芙娘一定会喜欢吃。
“我要两斤。”
“好。”
冬生扔了果壳,方才看见旁边的小篮子里更大更饱满,更红的荔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什么荔枝?”
“这个要贵些呢,不过也更甜。”
“要这个吧,那个不要了。”
“好嘞。”
天已经全黑了,冬生还没到家。
冬生累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差点连眼都睁不开。就算自己睡过去,她也能摸索着到家。这条路,她太熟悉了。
乡下人不爱点灯,早早地就睡了,因此路上黑黑的,伸手都不见五指。
突突的摩托车在看似永无尽头的乡间土路上行驶着,路两旁是成熟了的玉蜀黍和红高粱,随着晚风摇曳,发出哗哗的声音,划破静谧的夏晚。
若是胆小的人经过,心里必定一阵发毛。
芙娘原先担心冬生害怕,因此也站在路口迎过她。可只是迎了两天,便被冬生硬劝回去了。
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芙娘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城里落户、做点小营生是冬生一直以来的梦,她也一直在为了梦努力。
年少时没好好读书,冬生并不后悔。她自学了开叉车、挖掘机、翻斗车、拖拉机,在工地上干些体力活。
女性Alpha做这些工作,总是会被人侧目而视的。可虽然辛苦,虽然体力活不被人看得起,但冬生觉得没什么羞耻的。
大家都是凭着脑子和双手挣钱,谁又比谁低微了。毕竟她会的多,什么都能来两下子,到哪都能挣得也不少。再者说了,她很少花钱,挣的钱足够她和芙娘二人奔小康了。
冬生盘算着自己手里的余钱,算了算,再咬咬牙两年,就能在城里买房子了。
哥哥前些年在工地上意外死亡,嫂子得了一大笔抚恤金。芙娘也几次三番地和冬生商量,自己手里的那些钱不如就用来买房子,可每一次都被冬生拒绝了。
她要亲手,在城里给芙娘一个家。
“嫂子,回来了。”
冬生迈进门,立刻将荔枝放在了冰箱里,连同自己的半个身子。
闻言,芙娘狭长的笑眼弯弯,快步走进屋。她身上系着围裙,一进门就看见了冰箱门大敞——冬生趴在里面,舒服地眯着眼。
“快洗手,吃饭了。”芙娘抿嘴笑笑,上前拉过冬生,关上了冰箱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我热嘛——”冬生嘴角下弯,将芙娘锁进自己怀里,委屈巴巴地缠着她一直到了厨房。
芙娘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手上翻炒的动作却不停下。冬生爱吃的青椒炒肉在锅里上下翻飞,颜色煞是好看。
冬生嘴里哼哼唧唧着,在芙娘身上乱蹭。一会儿去吻她颈后泛着幽香的腺体,一会儿将她鬓角的碎发小心翼翼地揶到耳后。
忽然冬生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全是汗。捏着领口闻了闻,撇着嘴松开了芙娘。
知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芙娘在她怀里堪堪转身,拉过她的脖颈,给了她深深一吻。
“先吃饭,吃完去洗澡,我开了空调在床上等你,”芙娘脸红,松开了她的衣领。
暗示到这个地步,也就无须多言了。冬生眼里多了一抹亮色。
“好!”
冬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芙娘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碗,笑盈盈地冲她招手,碗里盛满了刚剥好的荔枝。
“喏,快来呀。”
冬生放下毛巾,笑咪咪地上前,从后面圈住了芙娘。芙娘一让,自己便稳稳地靠在了冬生怀里。冬生不安分的脑袋在芙娘颈窝胡乱地蹭着,满足地喟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嫂子,你快闻我,身上香不香?”冬生说着就要往芙娘怀里拱。
“香,冬生是最香的了。”芙娘憋住笑,素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枚荔枝,偏头,将它送入了冬生口中。
冬生顺从地张口,末了还不忘将芙娘的指尖一同吮吸入口,舌尖抵住指腹绕着圈圈。
触电一般,芙娘连忙松手,面色绯红,瞪了冬生一眼。
荔枝冰凉可口。冬生一咬,丰沛甘甜的汁水便涌了出来,一股清香便充盈于口齿之间。吐出了核,她拉过芙娘,轻轻巧巧地便撬开了她的牙关,将嘴里的果肉渡了过去。
这一吻,直至将芙娘吻得气喘吁吁才作罢。
冬生伸手拿过遥控器,摁到了25度,随机拿过旁边的空调被盖在了两人身上。冬生拿了一枚荔枝,对芙娘不怀好意地一笑,而后钻进了被窝里。
芙娘起初不解其意,而后双腿被冬生分开,冰冰凉凉的一个小球被推了进来,她这才惊愕地抓住床单,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
冬生咽了咽口水,手指小心翼翼地挑开包裹着幽深花径的那块薄薄的布料,揉了揉穴口上方的肉蒂。
芙娘的身子很润,敏感得只消冬生用手撩拨两下便化成了一滩春水。
冬生望着手里的荔枝,犹豫了片刻。自己就这样直接塞进去,芙娘会生气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荔枝抵在穴口顺着花瓣的缝隙上下描摹,芙娘情不自禁地绞紧了双腿,嘴角溢出几句破碎的呻吟。
她以为那双恶劣的双手是在故意撩拨着她,殊不知,只是因为犹豫。
“呜啊...拿开...拿开啊...”
得了芙娘否定的回答,冬生倒松了一口气,明目张胆地,将荔枝送了进去。
冬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床上总之就是,芙娘不想让她做什么,自己就偏偏想做什么。
大概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叛逆吧。
芙娘浑身哆嗦,感受到冰冰凉凉的异物入侵进了自己的娇穴,自己却只能抓着床单嘤嘤呜咽。
“嗯啊...混蛋冬生...”
芙娘蜷曲起膝盖,妄想夹住双腿不让冬生进去,却只是徒劳无功。
冬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嫂子在骂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越是骂自己,自己就越是想对她做下流的事。
冬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将荔枝推进去更多。而后将内裤为她穿好,自己起身去吃芙娘的奶儿。
“嫂子这奶儿愈发好吃了...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不在家的时候嫂嫂竟偷偷揉么?”
冬生咬着乳珠,嘴里含混不清地道,同时又坏心眼儿地说些不知廉耻的话去刺激她,弄得芙娘满面羞红,紧缩小腹。
这一缩不要紧,下身的异物在小穴里挤压着,快感更加强烈。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般的放荡?
“呜呜...不要了冬生...拿出来...求你了...拿出来......”
芙娘大敞着双腿,想让荔枝从中出来,却不想自己此刻这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在冬生眼里有多诱人。
“抓住了,嫂子勾引我。”冬生的嗓子有些干,低头吻上了芙娘的樱唇,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攫取着津液。
恋恋不舍地松开诱人的唇瓣,冬生一路向下,径自到了小穴口,手覆上那层薄薄的布料,心里一阵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湿得透透的了,还在哒哒地往外流水。
冬生咽了咽口水,而后随意地退下了内裤,扔在一边,炽热的眼神盯着那处,低头,舔舐着
肿起的肉蒂。
温热的舌头就这样直接地舔着自己的私处,挤压着里面的荔枝,芙娘一阵眩晕,简直要昏了过去。
小腹不自觉地抬起,身子紧绷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呜啊...好奇怪...”
冬生不理会芙娘的欲拒还迎,只是自顾自地勾弄着深处里面的荔枝。芙娘浑身哆嗦了一下,哭叫出声。冬生本想着将荔枝够出来,却不想滑了进去,怎么也难弄出来。
冬生冒出了一身冷汗。
冬生手口并用,在里面摸索着,寻找荔枝。却不想此举却为芙娘带来了剧烈的快感。芙娘双目失神,滑腻的液体喷涌而出,带出了荔枝。
冬生抹了一把冷汗,虚惊一场。沾染了情欲的液体的荔枝忽然不可爱了起来,冬生索性将她丢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躺下,将芙娘放在自己身上,而后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娇妻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生怕冷风吹到她身上去。
分开身上人白玉似的双腿,性器便熟稔地摸索到了洞口。稍稍在洞口磨了一番,便直接顶了进去。
“哼嗯...”猝不及防地遭了一记深顶,芙娘猫叫似的嘤嘤娇喘。她无力地趴在冬生柔软的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冬生眼尾泛起了红,手搭在芙娘白嫩的屁股蛋儿上,使劲儿地捏了两下。原先温柔克制的冲撞也慢慢迅速了起来。
“嗯啊...太深...太重了...呜...”芙娘目光有些迷离,喘息连连。她双手难耐地摁着冬生的肩膀,在上面挠出道道红痕。
很深吗?为什么自己还是不满意?
冬生眨了眨眼,又是以一记深深的顶弄。果不其然,芙娘浑身哆嗦了一下,被顶得眼梢泛红,连吟叫都带上了哭腔。
可是...自己好想将性器全都插进去,严丝合缝地嵌入小穴里,一直到底,贯穿她,操坏她。
连体一样,再也不分开。
“放松,媳妇儿。你太紧了,我快动不了了,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抱着娇软的妻子,一边快速挺腰一般揉着她的翘臀。
床下的冬生总爱叫她嫂子。如此露骨而真切的称呼冬生却不怎么说,说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唯有在床上,冬生毫无忌惮,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呃啊...分明...分明是你太...太大了啊...唔嗯...”
芙娘本不想这样说的,这样让冬生更自信,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得了娇妻的肯定,见她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哆哆嗦嗦的喘息,冬生心里一阵兴奋,更加卖力地操干着怀里的小人儿。
“那媳妇儿你说,怎么办才好呢?它又不能变小...”
冬生委屈巴巴地蹭了蹭娇妻,嘴角却噙了一抹笑。
冬生刚刚的那记顶弄,刚好碾磨到了小穴深处的敏感点。芙娘眼里含泪,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冬生是藏着坏心眼儿的。
“要...要冬生使劲儿操一操...操开了...把小穴磨软了就好了...呜...要到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眼角通红,像哭过一般,又像小兔子,小穴又使劲儿地收缩了些许。冬生心里极为满足,奖励似的,在屁股蛋儿上拍了拍。
“老婆真乖。”
感受到芙娘夹得更紧,冬生知晓,芙娘这是快到了。她扣住芙娘的腰身不让她乱动,而后加快了挺腰的速度,。
“唔啊...好快啊...丢了...要丢了呃...”
芙娘蹙眉,喘息一下比一下地急促,羞涩的只能将脸埋在冬生胸口,咬着那处。
“媳妇儿,高粱玉蜀黍都熟了,那条路上也没有人。媳妇儿,下次我们去野地里干,好不好?咱们俩往那儿一倒,任谁都看不见我操你,好不好?”
芙娘一阵头晕目眩,眼里无神,津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好像只知被冬生淫乱的话刺激得流眼泪了。
除了娇喘外,她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甚至内心隐隐约约地期望冬生将自己操晕过去。
“说话呀,嫂子,好不好?”
冬生拍打了一下芙娘的白嫩的屁股蛋儿,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加快了操干的速度,将媚肉翻出,又随着激烈的操干被带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都好...怎样...怎样嫂子都依你...”
芙娘扭着腰哼唧出声,眼神涣散,甚至主动地摆动款款的腰肢,迎合着身下人的操干。再也承受不住快感的冲刷,芙娘梨花带雨的哭叫出声,发出了最后一句高昂的娇吟,便到了高潮。
性器仍然不依不饶地在小穴里横冲直撞,不依不饶地顶弄着敏感点。芙娘可怜兮兮地求她轻些操,却只是得了那人的惩罚——拍打臀部。
“求你...求你不要啊...要坏了呜...停下...快射...射出来呜...要喝...要喝冬生的牛奶...”
芙娘泪眼婆娑地抬头,讨好地望着埋头苦干的冬生。冬生一个哆嗦,很快滴就缴了械。
她听清楚了,嫂子要喝她的牛奶。
好色情....
饶是冬生如此流氓的人,也微微红了脸颊。
冬生闷哼一声,使劲儿挺腰到底,浊白全部交代给了芙娘,射进了小穴的最深处。
射出来,就是解放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不是的。
性器又埋在体内过了许久,期间胀大了些许。冬生难耐地动了两下,不知戳到了芙娘的哪门子敏感点,她又丢了一次身子。
冬生本想着再来一次的,却被满眼恳求的芙娘止住了。
“别...早些睡罢,你明天还要早起呢...”
冬生咽了咽口水,将小人儿塞在自己怀里,强忍住了欲望。
“好,依你。”
芙娘眯着眼抱着冬生,给狗顺毛似的,一双素手在冬生结实的背部来回抚摸。
忽的摸到了一块不平处,芙娘的指尖摁了摁,方觉是睡衣破了个小洞。
“不打紧,千万别给我买,将就着还能穿...”
冬生半只脚已经迈进了黑甜梦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昏昏沉沉地说道,而后便觉眼皮沉重,合上便再也不想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