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1 / 2)

自从前年回了趟家之后,冬生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照样是每日早起操练,晚上认真执勤。

似乎是哪哪都没变,又似乎是哪哪都变了。

萧将军琢磨了许久才得出结论:冬生从家里回来之后变得不怕死了,整日是木木呆呆的。

虽然说,怕死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凭心而论,生而为人,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哪个人是真正的刀尖抵到自己脖子上时连眼都不眨的?

萧将军这些天晚上睡前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她有些话想和冬生说。冬生和她年少时很像,初来此地的时候满心的都是不痛快,心有邪火,听不进去别人劝,反倒觉得别人多事。而后吃了几次亏才慢慢地成长起来。

一定要劝冬生,否则她会吃大亏的,萧将军想。可还没等她找到机会,冬生便遭遇了不测。

戍边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萧将军,冬生溜达到了军营外边,掉进了湖边的冰窟窿里。

萧将军心一紧,连忙上了马随士兵而去。

敌军与汉军以湖为界,两方皆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随意越过边界。冬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怎会溜达到了湖边,还掉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将军皱眉,敛了敛狐皮大氅,用马靴上的刺戳了一下马腹。马儿嘶叫一声,跃得飞快。

大雪埋了山,埋了湖,除了两方相距不远的营地外,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什么。

仔细一看,湖边星星点点地立着几粒黑点儿。走近一看,方看清是几个人。

“萧将军...冬生是为了救他才跳下去的。”

军士一见萧将军便恭敬地低下了头解释着,只是手里的刀不曾放下,几个人摁着一个身着华贵胡服,外面罩着裘皮的半大小子,身上湿漉漉的,小脸红得发紫,冻得直打哆嗦。

冬生的情况便不太好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唯有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全身打着摆子。浑身上下都湿得透透的,无一块儿干的地方。几个将士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罩在了冬生身上,仍只是杯水车薪。

“都押走。”萧将军边脱下狐皮大氅为冬生披上,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抱起冬生正欲上马,冬生便扯了她的衣角。

“萧将军...放他回...”

“冬生,莫要任性。”

“冻成这样...他娘老子看了...岂不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将军咬了咬牙,长叹了口气。还是差人把小男孩送了回去。

冬生身上盖了好几层被,仍是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军医日日来问诊喂药,都不见冬生的脸上回半分血色。

军医在心急如焚的萧将军身后摇了摇头。

出气多进气少,多半是不中用了。军医想着,但没有说出口。

冬生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哥哥没有死,爹娘也好好的,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哥哥让,爹娘护,嫂嫂疼。

再一转,她又梦见了家里只剩下自己和芙娘两个人。芙娘做的馒头,煮的豆浆,像真的一样在她眼前,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芙娘,豆浆馒头,样样都好。那时候和她在一起,为了让芙娘吃鸡蛋,自己撒谎说不饿,连偷偷吃咸菜都是快乐的。

再一转,梦境就变得凶险了起来。凄厉的号角声、厮杀声,血液喷溅声......

军中以割下敌军的左耳论功行赏,冬生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包裹,暗自盘算这么大一袋子左耳能换这么大一袋子的金子。有了这些钱,何愁自己和芙娘过不上好日子。然而待她一转身,包裹就不见了。

她发了疯的找,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袋子。然而一摸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冬生急得浑身湿透,满面憋得通红。而后忽然睁眼,微微坐起身子,“哇”的一下吐出了大口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而军医在此,忙为冬生诊治。老半天才笑着对萧将军说:“已无性命之忧了。”

她一睡就睡了九天,不吃不喝,全凭汤药吊着,这都是她听萧将军说的。

冬生一睁眼便要去找自己的包裹,直到萧将军递过来之后她才送了一口气,吓出了浑身冷汗。随后便去翻腾自己贴身里衣口袋里的遗书——战事吃紧时,每个将士都要写遗书的。打仗时便收缴上去,人一去无回便往家发讣告。

却怎么也找不到。一时心急,便又咳了起来。

“找什么?我替你找?”

“遗书...遗书...”

“这个容易。”萧将军舒了眉,抬腿便出门去。良久后又空手回来,绞着眉毛犹犹豫豫地进来。

“冬生,遗书已经发出去了。”

也合该是时机已到,上天也可怜这群将士在边关一守就是几十年。敌军首领遣人送了书信来宣布止战。前面全是称赞两国兵力,祝友谊长存的套话,萧将军看得一阵肉麻,晕晕乎乎的。

她皱着眉头看到最后才发觉,冬生救的不是一般的人,是单于的小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将军眉心一动。她不信会这么简单。或者说,这只是一个由头,对面后面还有更高的招在等着她。

她将信藏了起来。随即加紧操练,生怕敌军再趁他们放松之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萧将军等了一个月也没等来想象中的进攻。她分了几路派人去察勘,回来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激动地滚下马,眼里含着热泪,对萧将军说:“将军,是真的撤兵了。”

皇帝早早地就收到了那封信,据说是龙颜大悦。随即修了一封书信寄与了萧将军,命他们稍加整顿,即日班师回朝,论功行赏。

是冬生救的人,功劳却全算在了萧将军头上,萧将军硬着头皮非要将功劳往冬生身上扯,皇帝却不答应。皇帝夸她恩威并重,将兵有方,奖了她一座宅邸。只是答应赏那个小小的百夫长好些银两,除此之外再也不提。

有好事者拿这件事去离间冬生和萧将军,冬生不以为然。她是个小富即安的人,自己得的这些钱便够她好几辈子生活无忧了。她着急辞了萧将军便往家奔去。

“冬生,我是真舍不得你。假以时日你若有了一儿半女,送来找我,我包管把她教得好好的。”

萧将军用力抱了一下冬生,将跟随着自己征战杀伐的桃花马送给了冬生,缰绳递到了她手里。

“好,将军保重。”

皇帝老辣精明,萧将军不肯相信他会轻易地将他们调回原籍。果然,回京之后同僚就向她哭喊抱怨,皇帝要他立马带一支精锐去戍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就走,纵然是再打起来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吃了好几年的沙子,如今好不容易老婆孩子热炕头又重新回来了,这是她应得的福报。

萧将军窝在夫人的怀里,眯着眼睛蹭了蹭,她迷迷糊糊地想,不知冬生现下怎么样了,会不会和她一样快乐。

冬生想死芙娘了,但她并不是很想回家。

如果萧将军知道自己快马加鞭、焦急地回去,却只是在离家一百余里外的旅店里将就了几日的话,一定会笑话死自己的。

遗书已经发了出去,讣告肯定早已送回了家中。也就是说,她现在在芙娘眼里是个已死的人。况且,芙娘若是随陈仁回苏州了呢?

她现在有钱有闲,还算小有名气。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她一定是早早的就回了家,就算芙娘回了苏州,自己也会跑到她面前,然后在芙娘面前寻陈仁的不是,拿话激她,弄得她不痛快,将她气出眼泪来。

可毕竟那是从前的她了。冬生现在想想从前的自己都一阵臊眉搭眼。

萧将军说过,战场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身也是,心也是。彼时她还不懂这句话,现在她懂了。

她成熟了许多,懂事了许多,愈发像一个大人了。行事妥帖,令人放心。

只是有时候无端的,她会生出一股烦躁、愤懑、怒气。譬如见了店铺里贼眉鼠眼的伙计便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打他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有些时候,她会忽然变得很脆弱,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漉漉的。

她想芙娘了,想的要死。

冬生第二天一清早便拎着行囊离了旅店,跨上了马。

她怕被人瞧见,所以是在天似黑非黑时回的家,却不想还是被人看见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到了家门口,望见屋内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望着窗棂上映着的女子的剪影,冬生不由得心都跳了出来。

还好,她没有回苏州。

柴门紧锁。不过只消她翻过栅栏,便能看见她朝思暮想的人。

翻不翻?

冬生的手覆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并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犹豫了良久。

我回我自己家,还怕些什么?冬生咬了咬牙。她这样想着,系紧了身上的包裹。

“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大惊失色,连忙躲在了黑暗处。她以为是芙娘,却不想是一个摇摇晃晃着的小人儿。

小人儿见四下无人,立即蹲在门口,哼着歌便尿了出来。

“清明,不要在家门口嘘嘘!”

被唤作清明的小人儿吓得一抖,连忙稳了稳心神,继续气定神闲地尿着。

“娘亲,知道了!”

小人儿面不改色,奶声奶气道。尿完胡乱地擦了一通,又大摇大摆地跑进了屋,忘了锁门。

她和他的孩子可可爱爱的,连冬生也不禁发笑,随后心里一阵酸涩。

她用脚堆了许多尘土盖在那滩水上,好使第二天芙娘不会发现异样。

冬生一是怕可爱的小人儿挨揍,二是怕芙娘生气。主要是怕第二个原因。

门既开了,冬生也就只好走了正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蹑手蹑脚地,她走到了门口。

既熟悉又陌生的一扇门,冬生的手有些颤抖。但心绪却是镇静了许多。

“嘎吱”一声,冬生推开了门。

芙娘正在灯下给小人儿纳着鞋底,小人儿在床上看着书——名义上是看书,实际是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得安生。被娘亲瞪了一眼后又装作乖巧地偎在芙娘身边。

芙娘的箩筐里是一堆布条。从前她爱看的书,现在都变成了给小人儿做鞋夹鞋样的工具;从前她喜欢的布样,都变成了给小人儿做衣服的料子。

她疼爱清明,比一般母亲疼爱孩子还要疼,只有她知道是何缘由。

那日她望着冬生锦鞍绣辔的桃花马,心下以为她这是凯旋了,以为她不会再走。且自己又是在委屈之下,于是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刺激她。待她哭累了后想再与冬生解释一番时,却不想冬生重又一走了之。

她等了冬生两年多,没有等来冬生哄她,却等来了冬生的讣告。

她忘了当时是何等的悲恸欲绝,抱着清明便只知哭。清明那时还不会说话,只是胡乱地给她抹眼泪。她望着几乎是和冬生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清明,哭得愈发伤心。

她总以为如若当初没有说那么狠的话,冬生便不会一走了之,便不会死。所以她认为,错都在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带着悔恨和加倍的疼爱,芙娘便格外宠爱清明。

冬生望着芙娘发呆。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成熟,俏丽被润成了清丽,娇柔被润成了温婉。加之做了母亲的缘故,脸上似乎泛着母爱的光辉。侧坐在窗前的芙娘明明是个比之前更可人、更有风韵的妇人。

只有淡了许多的疤痕在昭告着时间留下的唯一印记:那道疤痕几乎是要看不见了。

想来,自己买的药还是有用的。冬生咧嘴,一如既往地笑着。

冬生站在门口傻笑,没有进来,只是见芙娘一眼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娘亲,有人......”

芙娘疑惑地一抬眼,便对上了傻笑着的冬生。

芙娘的双眼缓缓睁大,看清来人后,豆大滚烫的泪珠便立马夺眶而出。她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悲伤、欣喜、思念、埋怨,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涌进她的脑海里,芙娘喉头一阵发涩。

“你...你是怎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家孩子是真可爱,就是不知道锁门,该教训。你看,我就是从门外溜进来的。”冬生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芙娘,险些落下泪来。她强装着镇定,说着说着就望向了清明,对她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芙娘一刻也受不住,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拱进了冬生怀里。待重又感觉到那人温热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更多的委屈、酸楚重又泛上心头。

“你这个小冤家,怎么可以这样子的呀?说话瞎七搭八,死这样触气的话怎么可以乱讲?”

既是委屈,又是埋怨,心急之下,芙娘竟吐出了软软糯糯的家乡话。

冬生不懂她在说什么,大概可以猜到,芙娘是在埋怨她在信里将死说得这样自然,这样决绝。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哦。”冬生被她撞得有些疼,拍了拍芙娘的肩,为哭噎的她顺着气,手却止不住地环紧她的腰。

嗅着她身上一如既往的香气,冬生有些迷醉。就贪恋这一小会吧,一小会...

不可以的,毕竟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冬生强忍住想拥抱她的欲望,轻轻推开了她,面色不容拒绝。

“嫂嫂,别,够了,我们这样被人看见很不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咳了咳,嗓子有些紧。

芙娘瞪大了红红的双眼望着冬生,委屈的眼泪越积越多,冬生不看她,只是兀自低头。

芙娘转身去望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的清明,拽着她的衣角问她。

“清明,告诉她,你姓什么?”

“我姓...连啊。”

清明不解地眨眨眼,一会望着呆楞的冬生,一会望着泪流满面的芙娘。

“你娘叫什么?”

“连冬生。”

“这便是连冬生,是你亲娘,过来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连清明迷迷糊糊的,就有了一个娘,和一个娘亲。

娘亲再三警告她,在家里才能喊娘,在外面只能喊姑姑。

她本来还很害羞,不好意思找娘玩儿。可是架不住娘待她极好,整日陪着她玩,给她买好东西吃,带她去想去的地方:譬如从前一直想去却被娘亲以“山里有老虎”为理由拒绝的后山,譬如只有赶集娘亲才带她去的城里。

现在的她,只要抱着连冬生大腿晃一晃,无论连冬生在什么都会对她宠溺一笑,然后放下她手里的事情,悄悄带着她出门,把她提溜到马上,夹在自己怀里,骑着高头大马带她进城。清明很享受,因为她觉得很威风。

娘很疼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虽然娘亲不让,但是娘还是坚持把她放在两人中间,搂着她睡。

有娘还不错嘛,多了一个人疼自己,连清明迷迷糊糊地想。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是夜,芙娘悄悄地从自己被窝里钻了出来,钻到了冬生被窝里。

眼睛有些酸涩,芙娘轻轻揉了揉。

现在是她和清明一个被窝,冬生一个被窝。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无论如何冬生都赖着她要和她一个被窝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她几次三番要让清明去睡她的小床,可清明不肯。她不肯就罢了,连冬生也不答应,每次都坚持把她留在两人中间。

芙娘有些羞赧。这人是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么,还是在装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非真的要自己明摆着了说:我想你,我们一起困觉,才可以?

当然不可以,她拉不下这个脸。

可是,一近冬生的身子自己体内便叫嚣着的欲望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对冬生的想念也是真实的。

想念她,想让她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

芙娘咬着下唇,从冬生背后钻进了她温暖的被窝,绵软的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冬生的后背。

冬生没有睡着,她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了身。

“嫂嫂......”

从前从冬生嘴里吐出来是色气满满的称呼,此刻却变得冷冰冰的,似乎在提示自己和冬生之间的距离。

“嗳,冬生。我冷......”

芙娘眨了眨脉脉含情的双眼,贴得离冬生更近了些,曲起膝盖,在冬生的腿心磨蹭着。

她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冬生还是不懂,那她就白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冬生有自己难以启齿的苦衷。

她没有性欲。

譬如现在芙娘绵软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她的下身毫无反应。

但是有几天早晨,自己也的的确确地晨勃了。

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不爱芙娘了,所以才会没有性欲?

不,不是这样的。相反,她和芙娘相处时格外地放松,将其他的消极情绪都抛在了脑后。

一闭眼,便是在战场上的厮杀场面。她白天看似好端端的,温和得像一汪水,连芙娘也说她身上没了邪气,性子变好了。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焦虑,脾气有多坏。晚上有多紧张,外面有一丁点儿的动静自己便睡不着觉。

但当她回到安稳的故乡,贤妻和娇儿环绕身旁,那深藏内心的愧疚,阴暗的秘密便一涌而出——她手上沾满了血。

她睡在床的外侧,枕头底下藏着一把刀,这是连芙娘也不知道的事情。她刻意在睡觉时将清明放在两人中间,刻意躲开芙娘。

她虽然不说,但是芙娘都知道。

芙娘甚至以为她在战场上伤了身子,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于是心里愧疚更甚,也低着头对她说过:不要紧的,无论你能不能我都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一阵头疼,她也不想解释了。毕竟事实比这个更复杂,她也不明白。

“嫂嫂,你回去吧,我不适应。从前我在军营里时,都是一个人睡的......”

明摆着的,冬生下了逐客令。

芙娘一愣,眼里含着不甘,委屈巴巴地重新钻进了自己被窝里。

“嫂嫂,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一定会恢复的,等我...。”

冬生说着,嗓子有些干涩,勉强地咽了一口唾沫。

芙娘苍白的脸上绽出一抹疲惫的笑,却笑得那样自然,欣慰。

“好,嫂嫂等你。”

冬生是在一个春和景明的上午收到萧将军的信的,信里无非就是问候冬生是否安好,回家后过得如何如何,最后又说了些安抚她之类的话。冬生看完,不由得眼眶一热。

萧将军应是琢磨出来冬生心里的意思了。冬生的这种情绪根因是厌恶战场,却把每一天都活成了被禁锢在战场牢笼中的困兽。

所以萧将军劝她,“都过去了,冬生。我要你以后好好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只是一个引子,将冬生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冬生能这么快地恢复过来,功劳多半应算在芙娘与清明身上。

清明调皮可爱,笑起来灿烂明媚,露出一齐的白牙,知道疼人;芙娘贤惠温婉,知道她心有不快,也从不去问,只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然后以自己特有的温柔去一点一点将冬生心头的阴暗驱赶走

冬生舒了眉头,身上被太阳照得暖融融的,萧将军赠的桃花马懒洋洋地打着响鼻。

真好啊,久违了的好天气。下午带清明进山逛逛。

冬生想起正被妻子罚着练字的闺女,不由得弯了眉眼。

芙娘见冬生难得地嘴角上扬,脸上又露出了少年人的蓬勃朝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欣慰。

差点掉下眼泪。她这是为冬生高兴,自己做了这么多,也算是她苦尽甘来了。

只不过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冬生远到不知哪里去的远房婶婶拉着自家娇羞的女儿上门,要为冬生说亲。

明里姑嫂暗里夫妻的日子过惯了,芙娘乍一见有人为冬生说亲,心里烦闷的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再转念一想,冬生才刚二十岁,正当年的年纪。且身上也算是有些战功的,小有名气。更不用说她那笔令人眼红的赏银和那匹桃花马了。有人来为冬生说亲,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于是只能闷闷不乐的,推说冬生不在家,让她们改日再来。

谁知她那婶婶竟不依不饶,在她家坐定了,非要见上冬生一面不可。

芙娘也阴沉着脸,干脆躲到了自己屋里去生着闷气。

黄昏时,冬生方才到了家,将小清明提溜下马,骑在自己肩膀上。

“嫂嫂,回来啦!”

小清明怀里抱着小兔子,进门见娘亲不在,眨眨眼望着屋里坐着的两个人,乖巧地叫了叔婆,叫了姐姐。

“清明,进来练字!”

芙娘出来,抱起小清明便重又进去。只是临走时,抬眼瞪了一下冬生,递给她一记眼刀。

冬生不明就里,挠了挠头。

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了失望的婶婶和妹妹,冬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才到家多久,这些人就这么着急了么?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芙娘瞪她一眼的目的。

连忙挑帘进屋,映入眼帘的便是揉着惺忪睡眼的清明和只穿着里衣在一旁做针线活的妻子。

“清明,睡觉去哦,听话。娘抱你去小床上...”

清明在冬生怀里扑腾了两下,坚持要睡在母亲们中间,可头一歪便睡着了。

“嫂嫂,我们也困觉...”

冬生冲着芙娘眨眼,眼里既清澈,又充满了情欲。

想来,这还是这么久,冬生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芙娘最初只是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闷在心里一下午,早就酿成了满心的老陈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便恼羞成怒,将错都记在了冬生身上。

“我问你,你那婶婶家的妹妹可爱么?”

芙娘抬眼望冬生,眼里荡着盈盈碧波,藏起了不满。

“当然可爱...”冬生不明就里,兀自点着头,而后又摇摇头。

“算了,不可爱。她之前有两个我那么胖的时候最可爱,脸圆嘟嘟的。现在太瘦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芙娘偏过脸,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冬生幡然醒悟,而后难以置信地盯着芙娘的脸。

“嫂嫂这是...醋了?”

“不是!”

芙娘恼羞成怒,面上有了愠色便直接钻进了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一喜,连忙剥了衣服,跟着掀开了芙娘的被角,钻了进去,主动地贴上了芙娘的后背,手掌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嫂嫂别生气么...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好,这么招人喜欢...”

冬生说着,连自己也笑了起来。

芙娘久旷的身子经她手这么一碰,登时就酥了半边。她憋着笑,用胳膊肘推了推冬生,力道也只是软绵绵的,分不清是刻意撩拨还是疏远。

冬生闻着芙娘身上的香气,有些心猿意马。她将脸紧紧埋在芙娘颈后,手便顺着芙娘半敞的衣襟探了进去,寻找着熟悉的绵软。

“嗯...”只是乳首被稍微一碰,一股电流便经过她的全身。芙娘情不自禁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挺翘的臀部便正好磨蹭到了冬生的腿间。

冬生闷哼了一声,性器便无声无息地变硬,变大。

芙娘转身,面对着冬生,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不是...不行么...”

“谁说我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之前怎么都不...”

莫名其妙的,芙娘便以为自己那方面不行。

性能力收到了轻视,冬生挑了挑眉,贴得离芙娘更近了些,将挺硬的性器嵌入芙娘腿间,腿心娇嫩的软肉便紧紧包裹着小冬生。

冬生舒服得眯着眼,发出一声喟叹,有意无意地抽送了两下,摩擦着那块软肉。

“还是嫂嫂的身子娇,弄起来也舒服。嫂嫂知道原先我在军营里的时候,要是想嫂嫂了,会怎么办么?”

“怎...怎么...”芙娘为了克制住小穴往外渗出爱液的欲望,声音不由得有些发颤。

“我走之后,嫂嫂是不是少了一条丝质的肚兜?”

久违的,冬生脸上又绽出了一抹邪笑,眼底还是阳光灿烂的。

“是啊...原来是你偷的?”

芙娘低吟着,认真想了许久方才忆起那桩事来,于是脸更加红透,像熟了的西红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我,还能是谁。”冬生舔了舔嘴角,继而道:“嫂嫂知道我是怎么弄的么?就是把嫂嫂的肚兜蒙在肉棒上,想着这是嫂嫂的小穴在咬我的肉棒......”

“住口...冬生...别说了啊...”

芙娘被刺激得眼梢发红,终于克制不住,一股暖流便顺着穴口流下,湿润了冬生的性器。

冬生的手坏心眼地伸了进去。

芙娘纤细的双腿合不拢膝盖,中间夹着她的性器,她的手。被她熟稔的动作翻搅得湿漉漉一片。软肉翻出,颜色红嫩可人。

流出的水儿将大腿根染得晶亮,小穴口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

冬生再也难忍住,将芙娘翻了个身子,背对着自己。她半抬起芙娘的一腿,肉棒冠头顶着穴口,急哄哄地送了进去。

“娘...你们干嘛呢...”

清明不知何时起睁开了眼,呆楞着盯着两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冬生摘下安全帽,重新拢了拢半长不短、刚刚能扎起来的头发。刘海被汗打得湿漉漉的,汗珠顺着原本白皙、此刻却被晒得通红的脸颊滑落,经过精致的锁骨,滑到领口处便消失不见。

秀气而五官分明的脸庞饶是被烈日这般摧残,也不曾减去半分风采。冬生撩了撩衣服,充满线条感的肱二头肌便露了出来,彰显着她的身份——一个比一般的Alpha身体素质还要强的女性Alpha。

冬生拖曳着沉重的双腿走进超市,拉开冰柜的门,冷气从中钻了出来,包裹着她。

冬生舒服得喟叹,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去。

她弯腰,被汗洇湿太多次的黑色T恤有些发白,贴在她结实的脊背。从最底下拿出一瓶最普通的矿泉水,冬生恋恋不舍地关上了冰柜门。

“连工好。”

“你好。”

在收银台处遇到了工友,冬生礼貌地冲他们点点头。

“连工也算高级技工了,工资也不低,怎么才喝这个。”

工友从冰柜上层拿出一瓶红牛,拉开便一饮而尽,笑着打趣道。

“少喝饮料,对身体好。”冬生笑了笑,重新戴上了安全帽,迈着虚浮的步子向挖掘机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阳毒辣,在冰柜里呆惯了的矿泉水乍一出来也接受不了如此热辣辣的暴晒。连瓶身也冒了一身的水。

“老板,荔枝甜不甜?”

收了工的冬生骑着摩托正往家回,偶然瞥见旁边的地摊摆着刚上市的荔枝,连忙刹住了车便往回走。

“甜,甜的很呢!你尝尝。”

老板从大篮子里摸出了一个荔枝,递到了冬生手里。

冬生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剥了皮,送到了自己嘴里。

果真很甜,冬生眼前一亮。

芙娘一定会喜欢吃。

“我要两斤。”

“好。”

冬生扔了果壳,方才看见旁边的小篮子里更大更饱满,更红的荔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什么荔枝?”

“这个要贵些呢,不过也更甜。”

“要这个吧,那个不要了。”

“好嘞。”

天已经全黑了,冬生还没到家。

冬生累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差点连眼都睁不开。就算自己睡过去,她也能摸索着到家。这条路,她太熟悉了。

乡下人不爱点灯,早早地就睡了,因此路上黑黑的,伸手都不见五指。

突突的摩托车在看似永无尽头的乡间土路上行驶着,路两旁是成熟了的玉蜀黍和红高粱,随着晚风摇曳,发出哗哗的声音,划破静谧的夏晚。

若是胆小的人经过,心里必定一阵发毛。

芙娘原先担心冬生害怕,因此也站在路口迎过她。可只是迎了两天,便被冬生硬劝回去了。

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芙娘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城里落户、做点小营生是冬生一直以来的梦,她也一直在为了梦努力。

年少时没好好读书,冬生并不后悔。她自学了开叉车、挖掘机、翻斗车、拖拉机,在工地上干些体力活。

女性Alpha做这些工作,总是会被人侧目而视的。可虽然辛苦,虽然体力活不被人看得起,但冬生觉得没什么羞耻的。

大家都是凭着脑子和双手挣钱,谁又比谁低微了。毕竟她会的多,什么都能来两下子,到哪都能挣得也不少。再者说了,她很少花钱,挣的钱足够她和芙娘二人奔小康了。

冬生盘算着自己手里的余钱,算了算,再咬咬牙两年,就能在城里买房子了。

哥哥前些年在工地上意外死亡,嫂子得了一大笔抚恤金。芙娘也几次三番地和冬生商量,自己手里的那些钱不如就用来买房子,可每一次都被冬生拒绝了。

她要亲手,在城里给芙娘一个家。

“嫂子,回来了。”

冬生迈进门,立刻将荔枝放在了冰箱里,连同自己的半个身子。

闻言,芙娘狭长的笑眼弯弯,快步走进屋。她身上系着围裙,一进门就看见了冰箱门大敞——冬生趴在里面,舒服地眯着眼。

“快洗手,吃饭了。”芙娘抿嘴笑笑,上前拉过冬生,关上了冰箱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我热嘛——”冬生嘴角下弯,将芙娘锁进自己怀里,委屈巴巴地缠着她一直到了厨房。

芙娘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手上翻炒的动作却不停下。冬生爱吃的青椒炒肉在锅里上下翻飞,颜色煞是好看。

冬生嘴里哼哼唧唧着,在芙娘身上乱蹭。一会儿去吻她颈后泛着幽香的腺体,一会儿将她鬓角的碎发小心翼翼地揶到耳后。

忽然冬生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全是汗。捏着领口闻了闻,撇着嘴松开了芙娘。

知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芙娘在她怀里堪堪转身,拉过她的脖颈,给了她深深一吻。

“先吃饭,吃完去洗澡,我开了空调在床上等你,”芙娘脸红,松开了她的衣领。

暗示到这个地步,也就无须多言了。冬生眼里多了一抹亮色。

“好!”

冬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芙娘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碗,笑盈盈地冲她招手,碗里盛满了刚剥好的荔枝。

“喏,快来呀。”

冬生放下毛巾,笑咪咪地上前,从后面圈住了芙娘。芙娘一让,自己便稳稳地靠在了冬生怀里。冬生不安分的脑袋在芙娘颈窝胡乱地蹭着,满足地喟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嫂子,你快闻我,身上香不香?”冬生说着就要往芙娘怀里拱。

“香,冬生是最香的了。”芙娘憋住笑,素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枚荔枝,偏头,将它送入了冬生口中。

冬生顺从地张口,末了还不忘将芙娘的指尖一同吮吸入口,舌尖抵住指腹绕着圈圈。

触电一般,芙娘连忙松手,面色绯红,瞪了冬生一眼。

荔枝冰凉可口。冬生一咬,丰沛甘甜的汁水便涌了出来,一股清香便充盈于口齿之间。吐出了核,她拉过芙娘,轻轻巧巧地便撬开了她的牙关,将嘴里的果肉渡了过去。

这一吻,直至将芙娘吻得气喘吁吁才作罢。

冬生伸手拿过遥控器,摁到了25度,随机拿过旁边的空调被盖在了两人身上。冬生拿了一枚荔枝,对芙娘不怀好意地一笑,而后钻进了被窝里。

芙娘起初不解其意,而后双腿被冬生分开,冰冰凉凉的一个小球被推了进来,她这才惊愕地抓住床单,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

冬生咽了咽口水,手指小心翼翼地挑开包裹着幽深花径的那块薄薄的布料,揉了揉穴口上方的肉蒂。

芙娘的身子很润,敏感得只消冬生用手撩拨两下便化成了一滩春水。

冬生望着手里的荔枝,犹豫了片刻。自己就这样直接塞进去,芙娘会生气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荔枝抵在穴口顺着花瓣的缝隙上下描摹,芙娘情不自禁地绞紧了双腿,嘴角溢出几句破碎的呻吟。

她以为那双恶劣的双手是在故意撩拨着她,殊不知,只是因为犹豫。

“呜啊...拿开...拿开啊...”

得了芙娘否定的回答,冬生倒松了一口气,明目张胆地,将荔枝送了进去。

冬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床上总之就是,芙娘不想让她做什么,自己就偏偏想做什么。

大概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叛逆吧。

芙娘浑身哆嗦,感受到冰冰凉凉的异物入侵进了自己的娇穴,自己却只能抓着床单嘤嘤呜咽。

“嗯啊...混蛋冬生...”

芙娘蜷曲起膝盖,妄想夹住双腿不让冬生进去,却只是徒劳无功。

冬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嫂子在骂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越是骂自己,自己就越是想对她做下流的事。

冬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将荔枝推进去更多。而后将内裤为她穿好,自己起身去吃芙娘的奶儿。

“嫂子这奶儿愈发好吃了...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不在家的时候嫂嫂竟偷偷揉么?”

冬生咬着乳珠,嘴里含混不清地道,同时又坏心眼儿地说些不知廉耻的话去刺激她,弄得芙娘满面羞红,紧缩小腹。

这一缩不要紧,下身的异物在小穴里挤压着,快感更加强烈。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般的放荡?

“呜呜...不要了冬生...拿出来...求你了...拿出来......”

芙娘大敞着双腿,想让荔枝从中出来,却不想自己此刻这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在冬生眼里有多诱人。

“抓住了,嫂子勾引我。”冬生的嗓子有些干,低头吻上了芙娘的樱唇,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攫取着津液。

恋恋不舍地松开诱人的唇瓣,冬生一路向下,径自到了小穴口,手覆上那层薄薄的布料,心里一阵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湿得透透的了,还在哒哒地往外流水。

冬生咽了咽口水,而后随意地退下了内裤,扔在一边,炽热的眼神盯着那处,低头,舔舐着

肿起的肉蒂。

温热的舌头就这样直接地舔着自己的私处,挤压着里面的荔枝,芙娘一阵眩晕,简直要昏了过去。

小腹不自觉地抬起,身子紧绷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呜啊...好奇怪...”

冬生不理会芙娘的欲拒还迎,只是自顾自地勾弄着深处里面的荔枝。芙娘浑身哆嗦了一下,哭叫出声。冬生本想着将荔枝够出来,却不想滑了进去,怎么也难弄出来。

冬生冒出了一身冷汗。

冬生手口并用,在里面摸索着,寻找荔枝。却不想此举却为芙娘带来了剧烈的快感。芙娘双目失神,滑腻的液体喷涌而出,带出了荔枝。

冬生抹了一把冷汗,虚惊一场。沾染了情欲的液体的荔枝忽然不可爱了起来,冬生索性将她丢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躺下,将芙娘放在自己身上,而后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娇妻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生怕冷风吹到她身上去。

分开身上人白玉似的双腿,性器便熟稔地摸索到了洞口。稍稍在洞口磨了一番,便直接顶了进去。

“哼嗯...”猝不及防地遭了一记深顶,芙娘猫叫似的嘤嘤娇喘。她无力地趴在冬生柔软的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冬生眼尾泛起了红,手搭在芙娘白嫩的屁股蛋儿上,使劲儿地捏了两下。原先温柔克制的冲撞也慢慢迅速了起来。

“嗯啊...太深...太重了...呜...”芙娘目光有些迷离,喘息连连。她双手难耐地摁着冬生的肩膀,在上面挠出道道红痕。

很深吗?为什么自己还是不满意?

冬生眨了眨眼,又是以一记深深的顶弄。果不其然,芙娘浑身哆嗦了一下,被顶得眼梢泛红,连吟叫都带上了哭腔。

可是...自己好想将性器全都插进去,严丝合缝地嵌入小穴里,一直到底,贯穿她,操坏她。

连体一样,再也不分开。

“放松,媳妇儿。你太紧了,我快动不了了,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抱着娇软的妻子,一边快速挺腰一般揉着她的翘臀。

床下的冬生总爱叫她嫂子。如此露骨而真切的称呼冬生却不怎么说,说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唯有在床上,冬生毫无忌惮,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呃啊...分明...分明是你太...太大了啊...唔嗯...”

芙娘本不想这样说的,这样让冬生更自信,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得了娇妻的肯定,见她话都说不完整,只能哆哆嗦嗦的喘息,冬生心里一阵兴奋,更加卖力地操干着怀里的小人儿。

“那媳妇儿你说,怎么办才好呢?它又不能变小...”

冬生委屈巴巴地蹭了蹭娇妻,嘴角却噙了一抹笑。

冬生刚刚的那记顶弄,刚好碾磨到了小穴深处的敏感点。芙娘眼里含泪,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冬生是藏着坏心眼儿的。

“要...要冬生使劲儿操一操...操开了...把小穴磨软了就好了...呜...要到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眼角通红,像哭过一般,又像小兔子,小穴又使劲儿地收缩了些许。冬生心里极为满足,奖励似的,在屁股蛋儿上拍了拍。

“老婆真乖。”

感受到芙娘夹得更紧,冬生知晓,芙娘这是快到了。她扣住芙娘的腰身不让她乱动,而后加快了挺腰的速度,。

“唔啊...好快啊...丢了...要丢了呃...”

芙娘蹙眉,喘息一下比一下地急促,羞涩的只能将脸埋在冬生胸口,咬着那处。

“媳妇儿,高粱玉蜀黍都熟了,那条路上也没有人。媳妇儿,下次我们去野地里干,好不好?咱们俩往那儿一倒,任谁都看不见我操你,好不好?”

芙娘一阵头晕目眩,眼里无神,津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好像只知被冬生淫乱的话刺激得流眼泪了。

除了娇喘外,她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甚至内心隐隐约约地期望冬生将自己操晕过去。

“说话呀,嫂子,好不好?”

冬生拍打了一下芙娘的白嫩的屁股蛋儿,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加快了操干的速度,将媚肉翻出,又随着激烈的操干被带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都好...怎样...怎样嫂子都依你...”

芙娘扭着腰哼唧出声,眼神涣散,甚至主动地摆动款款的腰肢,迎合着身下人的操干。再也承受不住快感的冲刷,芙娘梨花带雨的哭叫出声,发出了最后一句高昂的娇吟,便到了高潮。

性器仍然不依不饶地在小穴里横冲直撞,不依不饶地顶弄着敏感点。芙娘可怜兮兮地求她轻些操,却只是得了那人的惩罚——拍打臀部。

“求你...求你不要啊...要坏了呜...停下...快射...射出来呜...要喝...要喝冬生的牛奶...”

芙娘泪眼婆娑地抬头,讨好地望着埋头苦干的冬生。冬生一个哆嗦,很快滴就缴了械。

她听清楚了,嫂子要喝她的牛奶。

好色情....

饶是冬生如此流氓的人,也微微红了脸颊。

冬生闷哼一声,使劲儿挺腰到底,浊白全部交代给了芙娘,射进了小穴的最深处。

射出来,就是解放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不是的。

性器又埋在体内过了许久,期间胀大了些许。冬生难耐地动了两下,不知戳到了芙娘的哪门子敏感点,她又丢了一次身子。

冬生本想着再来一次的,却被满眼恳求的芙娘止住了。

“别...早些睡罢,你明天还要早起呢...”

冬生咽了咽口水,将小人儿塞在自己怀里,强忍住了欲望。

“好,依你。”

芙娘眯着眼抱着冬生,给狗顺毛似的,一双素手在冬生结实的背部来回抚摸。

忽的摸到了一块不平处,芙娘的指尖摁了摁,方觉是睡衣破了个小洞。

“不打紧,千万别给我买,将就着还能穿...”

冬生半只脚已经迈进了黑甜梦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昏昏沉沉地说道,而后便觉眼皮沉重,合上便再也不想睁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心绪不自觉地飘远。

上次和冬生逛街路过一家店,冬生只一眼便觉橱窗里模特身上的大衣格外好看,适合芙娘,拉着她的手便走了进去。试了一试,果然妥帖合身。就连见惯了美人儿的店员也眼前一亮,开口忙不迭地称赞。

芙娘脸颊微红,偷偷去瞥吊牌上的标价,却被直逼五位数的一串数字一惊,而后拉着冬生落荒而逃。

冬生当时只道芙娘不喜欢,后来才慢慢琢磨过来味儿。闷闷不乐了几天,又卖命工作了小半个月,冬生终于在冬天开始前,欢天喜地的捧着那件大衣回了家。

小一万的大衣说买就买连眼睛都不眨,百来块的睡衣舍不得换;她喜欢吃的东西再贵也要买,连价格都不问,自己却舍不得喝饮料,只喝矿泉水。

小气鬼,连冬生。

芙娘扬起嘴角,眼泪却忍不住想向下掉。

芙娘夜间迷糊醒来,却发现冬生已经从被窝里溜了出去。睡衣的下摆撩起,漏出圆圆的肚皮。

芙娘宠溺地叹了口气,刮了刮冬生的鼻梁。担心她受了凉,将被子匀给冬生大半,拥进自己怀里。

两人体质截然相反:冬生贪凉,芙娘怕冷。冬生小太阳一般的身子,冬天的时候手脚冰凉的芙娘恨不得扒在她身上不起来,夏天的时候一碰便一身的水。如此整夜地吹空调,芙娘有一次差点感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体恤她,也有几次晚上关了空调便睡觉。芙娘倒是一夜安眠,早上一碰冬生的身子,她却是浑身胶黏似的冒汗。

于是最后芙娘让步:由着冬生开空调,自己盖着厚厚的被子睡觉。

“媳妇儿——”冬生睡意朦胧,摸索着去蹭芙娘饱满的胸,将脸深埋进去,而后便不动了。

“我不冷的,你就是我的被子。”

芙娘呼吸一滞,以为她没有睡着,气鼓鼓地伸出手,要去挠冬生的痒痒肉。

冬生睡得很平静,平稳的呼吸声毫无起伏。

芙娘心一暖,将冬生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冬生的发顶,很快便入了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从冬生回家之后,芙娘便不必再早起了,因为早饭有冬生在做。就连小清明也不爱睡懒觉了,每日只是早起缠着冬生。连芙娘也诧异,这两人才认识没多久,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概就是因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芙娘这样想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刚坐起身子,小清明便跑了进来。

小清明蓬头垢面,白嫩的脸上乌黑一片,像鬼画的一样。手里捧着一团烧得焦黑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身后跟着一模一样的连冬生。

“娘亲...吃...”

刚刚娘细心给自己剥番薯皮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小清明也有样学样,对着手里滚热的烤番薯吹了吹,将一层灰土吹掉,递给了娘亲。

原来是烤番薯。清明不说,她还以为是炭块呢。

芙娘憋着笑剥开了厚厚的一层焦皮,番薯肉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吹了吹热气,送到了清明嘴边。

“清明,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给娘亲吃!娘的烤番薯都进了我肚呢。”

清明和冬生粲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你教她的?”芙娘横了一眼呲牙傻笑的冬生,语气里带着嗔怪和责备。

“啊,就是我。”

“大白天的玩火,晚上也不怕尿炕。来,我教你们俩怎么烤番薯不会变成炭。”

芙娘起身下床,刚刚站定时大腿根好像抽了一筋,险些没站稳。冬生见状连忙殷勤地去扶。

冬生心下知晓为何妻子会变成险些摔倒,面上却丝毫不知羞耻,反倒将手在她腰间摩挲,笑眯眯地将脸凑到她耳畔。

“说啥呢,晚上湿得在床单上画地图的人又不是我。”

芙娘忿忿地拍开了冬生的手,径直牵着清明的手走了出去。

芙娘亲手烤的红薯火候把握的很好,外皮不焦不黑,番薯渗出的糖分让表皮胶黏,轻轻一撕,里面红红的、冒着热气的番薯肉便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接过烫手的番薯,刚一美滋滋地啃起来便惊闻噩耗。

“你原先住的那屋,我给清明收拾好了。”

“嗯嗯,好呀好呀。”

“清明大了,也该自己一个人住了。”

“嗯嗯,是啊是啊。”

“乍一自己睡觉,她可能会有点儿害怕。”

“嗯嗯,对啊对啊。”

“所以今晚你去陪她吧。”

“嗯嗯...嗯嗯?”

冬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芙娘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冬生知道,就算芙娘再气愤,那个时候也是好哄的。只有当摆出此时此刻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时才最难哄。

“媳妇儿,你说啥呢...”

冬生明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于是委屈巴巴地望着芙娘。

是什么让这个昨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叫着自己夫君的女人,现在变得这么狠心?

冬生思考了半天,无解。

“你刚从外面回来,清明一个人睡觉又怕,暂时需要人陪着睡,正好趁我不在,你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地和清明培养培养感情?”

妻子考虑的周到,且是处处为她着想,冬生心里都晓得,只是闷闷的不太高兴。她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我也想跟你培养培养感情...”

芙娘轻笑,炉火映着她半张脸柔和了些许。她用火剪将炉膛里的番薯翻了个个儿,往里埋了埋。

“好比吃素吃了很久的人,乍一吃肉会不舒服。冬生,我怕你会适应不了。慢慢来。以后我慢慢补偿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嘞!”冬生望着芙娘,眼里多了一抹亮色。

冬生下午无事可做,于是领了妻子的命,带着闺女进城买书。

小清明虽然像冬生一样调皮捣蛋,可爱看书的这点倒随了芙娘。她一进书屋便钻了进去,冬生寻她不见,也就在门口处坐着等她。

书有什么好看的?冬生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发呆。

忽然,一本名叫《妖精打架》的书,映入了冬生的眼帘。

莫非,是山海经之类的书?

冬生最喜欢这些没有字、只有图画的书。她来了兴趣,随意地翻了翻,脸忽然变得通红。

什么妖精打架!里面没有一个妖怪,分明是两个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人!

冬生乍看没有看出来,等再看二人下身紧紧连接在一起时,她懂了。

冬生脸似发烧,面色绯红。内心依然不平静,可竟有些痒痒的。内心挣扎许久,又颤着手,轻轻翻开了那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里面花样甚是多,看得冬生有些眼迷心乱。书上交媾的两人大多是在晚上行事,却也有白日宣淫的。有在床上,也有在桌子上、假山后、温泉边。姿势也繁多,画的旁边还提上了字,什么“观音坐莲”,什么“蜡烛倒烧”,什么“老汉推车”...

冬生猛然合上了书,一阵头晕目眩,气息有些不稳。

“娘!你看啥呢...”

清明拽着冬生的袖子,踮起脚尖,上面色彩艳丽的图画抓住了她的眼球。

“小屁孩不能看...”

“给我看看...就一下...”

啊!

屁股被打了。

“非礼勿视。”

傍晚,冬生怀里搂着清明躺在小床上,清明怀里捧着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生百无聊赖地呼噜着清明圆圆的小肚子,给她消食儿。

“闺女,书好看吗?”

“嗯。”

“是吗,我咋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就想睡觉呢。”

“嗯...你看小人儿书不就行了?”

“啊?那你...”

“娘,别打岔,看书呢。”

冬生不吭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跳下了床去拿自己白天买的书。

鬼鬼祟祟地下床,又小心翼翼地蹦上床,偏过身子,偷偷看书里的两个小人打架。

里面有许多淫诗,冬生看不大懂,粗略地过了一眼,见那些“香肩”、“酥胸”什么的,便联想到了芙娘那温润娇软的身子。看着看着,冬生有些口干舌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颤抖的手翻开了下一张,进入了图画部分,里面花样繁多,让冬生眼花缭乱。

冬生对于床笫之事虽然有着不一般的热爱,但是实际上会的姿势、把戏并不是很多,只是凭着自己的天分和本能去摸索。

做来做去,无非是让芙娘平躺下、摁在床上做,或者让芙娘跪趴着,自己从后面进去,或者自己坐在床上,任由芙娘上下摆动腰肢,吞吐自己的肉棒。

因为两人体力悬殊的关系,在床上总是冬生动的多些,芙娘要做的只是躺下抓着床单苦苦哀求、嘤嘤呻吟。无非是那几个花样,凭着蛮力操干罢了。

如今被这么多姿势晃了眼,冬生再想起以前什么都不会的自己,真真是臊眉搭眼。她暗下决心,等和芙娘同床之后,自己也要和她把上面的每一个姿势都来一遍。

图画部分结束了,冬生漫不经心地向后翻,随意地看了几眼。却不想,后面的字才是全书最最精彩、最是点睛之笔的地方。

就连不喜欢看密密麻麻小字的冬生也连忙跳下床,对着油灯去看上面的字。

要了命了,冬生激动的连气都喘不匀。体内的欲望叫嚣着,性器重振雄风,变得硬挺昂扬。

不行,不行。她和芙娘,今晚谁都别想睡。

将已经熟睡了的女儿手里的书轻轻拿开,冬生又为她仔细地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吹灭了灯,而后走向芙娘那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娘喜欢平躺着睡,如墨一般的长发散下枕在脑后,眉眼舒展,根根分明的睫毛又长又翘。在婺洁的月光映照下,纯洁得像一位圣女。

冬生吞咽了一下口水,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慢慢地压在了芙娘身上。

芙娘起先只是感觉身上有压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等再一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压了个人。

冬生毕竟刚回来不久,芙娘在没有冬生的几年中形成的戒备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浑身一个激灵,睁大双眼,张嘴就要去喊冬生。

“别动,采花贼。”冬生连忙捂住她的嘴,嗓子干的要冒烟儿,因此声音有些喑哑低沉。

“你就是连家那个守寡好几年的小嫂子么?”冬生的手伸到了芙娘下身,去捏她软软的屁股蛋儿。

“裤子脱了,快点。”

——那么问题来了冬生到底看见了什么呢?

当然是手把手教你在床上粗口+cospy?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算上刚刚冬生手口并用的那一次,短短的几十分钟内,芙娘已经泄了两三次了。她泄身后便觉通体舒泰,紧绷了身子后便是一阵的无力酸软,只想冬生来抱她,然后将热热的浊白灌入小穴喂饱自己,二人耳鬓厮磨同入梦乡。

“呜...射进来...冬生...要...”

芙娘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索性变成了猫叫似的几声哼唧,轻轻抓挠着冬生的手臂。

冬生身子一抖,将体液都交与了她,随即将她躺倒,搂着她温存了许久。

而后冬生起身,分开了芙娘的双腿。

“又...又要做什么?”

芙娘紧张兮兮地缩起了腿,却不想冬生的那物又直直地插了进来。

“啊——冬生!你!你是属禽兽的么!”

“是就是呗,能多操小娘子几回我也认了。”

冬生粲然一笑,俯身继续挺腰,加快了速度。

芙娘猝不及防,“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而后便只知哼哼。

忽的芙娘脸上飞起了红霞,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小穴用力一吸,差点让冬生泄了精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娘子罚我?别夹的那么紧么...”冬生委屈巴巴地恳求着芙娘,将她的双腿并在自己身前。

“冬生...停下...先停下...”芙娘双腿挣开冬生环绕着的手臂,秀足轻点了一下冬生的肩膀,将她向后推开。

“怎么了?”冬生不解地眨眨眼,握住芙娘白藕似的一截脚踝。芙娘越是像这般忍着羞,越是想让她好好地折腾一番。

“想...想小恭了...”冬生越是盯着她看,芙娘就越是害羞,她偏过头嗫嚅道。

冬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半分是存心逗弄芙娘,半分是舍不得正在兴头上的快活就这样被打断。她俯身凑在芙娘耳边坏心眼儿地说话激她,身下却不敢动半分,生怕芙娘会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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