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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峤勾了勾嘴角,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么?这花变成了树倒是不错。只是施施然于欣然兮,温峤沉默了下,她对这个倒是不太懂,夏府大少爷这是看这些枫叶开的艳丽之时地心情吗?还是看到飘零的落叶之时随口胡诌的?温峤不解,在心中暗暗骂了句‘矫情’。她绝对不承认她是对夏倾城一开始就不满。
是的,温峤很不满,都说古代的孩子比较早熟,那个夏府大少爷夏倾城那时候也有十七八岁了,竟然娶了温峤之后转身拍拍屁股不见踪影独留下原主一个人在夏府,好在夏府不算太苛刻,要是苛刻点地估计原主早就被啃的渣滓都不剩了。
温峤顿了顿,难道那个夏倾城是故意的?唔,倒也不是不可能,怎么说少年也是丢了个天大的脸面啊。少年情怀什么的温峤倒是能够理解,只是温峤还是不满,心中憋着一口气无法出来。是对原主的同情吗?温峤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觉得这股怒气来的莫名其妙。此时地温峤是无法知道她是一语中的,猜透了夏倾城那时候地想法。
见自己身边地丫鬟提起那什么个大少爷就满眼放光,温峤好笑,口中说道,“这条路修的倒是极好。”是极好,温峤目测了下,这条路少说也有三百米长,平时又没有丫鬟小厮来打扫落叶,能说是人烟稀少么?虽然没有人来打扫却是一条道路隐隐错错极为清晰并没有被落叶盖住,也没有什么磕脚的石块,修路的质量却是极高的,这个夏府倒是有钱的!这样的地方作为运动倒是个好地点了。温峤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后早晚在这里跑几圈。
“嗯,等到枫叶全都红了,那时候最是好看了。”秋月接了句,“少夫人您说这条路啊,这条路也是大少爷自己设计的呢?”秋月又开始满眼发光。
“喔!”设计条道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他能修一条道路那才叫了不起呢,温峤撇嘴,只是她绝对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后,就是这条道路,竟然就救了她一命。
温峤没有再说话,只是心中却想着夏府的大少爷那句,施施然于欣然兮。
远在西凉地夏倾城突然之间感到一阵西风,身体却像入定了般毫无反应,只是目光坚定远眺校场,他目光如炬满是坚定,平日里时常挂在脸上地笑容不见丝毫取而代之地是满脸严肃。
此时一旁地程齐也是一脸严肃,叹道,“将军,这一仗怕不好打啊!”不是不好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打下去。他虽然想要故意为难下这个新上任的小将军但也知道此时不可,只是心中也是感到烦躁不安。
如今局势不明,西北大漠这一块边疆自古以来就是最难守的,边疆之地与西戎过相接,西戎国历来是牧羊为生,似乎草原给了他们原有的野性,西戎国民风开放,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是豪放不羁的,可若是这样地性情到了战场上那是强大的,作为拥有这样强劲的敌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大周地西北大漠一向很不安定,即使老将军在世时也只能威慑下,可现如今老将军走了,先不说西戎兵马强壮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常年生活在这里,自然更加适应西北环境,又加上他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域环境,光这点这场对仗下来大周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的,这样又给作战增加了一层难度。
且说西戎国的百姓,现在正值秋季再过不久就要入冬,到时候西戎百姓必将争夺周边国家百姓地财产据为己有,而大周朝首先就受到西戎国的倾扰,更何况西戎兵将?他们就像一匹狼,将会不留余地地掠夺……
以前有老将军坐镇,西戎国倒也不敢随意攻打,可就在三个月之前西戎过三王爷拓炽亲自请求可汗披挂上阵,攻打大周。原本老将军没放在心上,毕竟西戎国的三王爷才二十岁而已,以为只是少年的好奇想见识下,虽然有应对倒也没太过注重,直到老将军重伤被抬回来,所有人才察觉他们错的离谱,可是此时已经大错已铸无法挽回。想到三个月前,程齐眼中涌上一层哀痛与不忿。
良久,夏倾城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中露出一丝沉痛回头对上程齐的眼睛目光深沉坚定。
“不好打也得打,还得打赢!”
程齐心中一定,按下了心中对这个少年的不满,这一刻他看到这个少年全身都在发光,少年黝黑地眼里射出耀眼地光芒来似乎照亮了他整个心魂,心就这么安定下来,想到老将军地战死,老将军地吩咐,程齐看向背影坚定地夏倾城,这个少年,或许是值得信任。
跟了老将军那么多年,他该相信老将军的眼光,不是吗?
西风渐紧,没有人回答,只听到北风呜呜地声音,孤单而凄凉,或许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吧!这个时候的季节,似乎要比以往更冷了,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程齐眼中浮上担忧……待抬头看向少年地背影,眼中折射出一丝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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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一个。。。
第六章 岐山之战
话说三个月前,大漠西境岐山战场。
“不好了,小将军,不好了……”一个小兵左手捂住胳膊神情悲痛,近乎嘶吼,“老将军,老将军不行了!”
厮杀中的夏倾城浑身一震,手中地长剑紧了紧,单手一挥,赶上前来的西戎士兵生生倒地。夏倾城回过身来双目通红,瞪着前面地士兵,咧了咧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大家冲啊,冲……”夏倾城举起手中地长剑一声长吼,一时不注意间身后被偷袭,坚硬地铠甲硬生生划出一道刺耳地‘刺啦’声,血红地颜色从裂缝中透出,浸染了整个衣襟,少年清秀地背后瞬间染红。
“小将军……”眼睁睁地看着小将军被划破地铠甲一丝丝透出鲜红,士兵眼神一痛,不再多说,举起长戟一戟刺入敌人后背,加入战斗开始奋力厮杀。
岐山战场,远目眺望,入目地只有不断挥刀举戟作战地士兵,一声声哀嚎,一声声痛叫与哭泣。所有这些夏倾城全然不顾,仿佛没有听见哀叫,甚至自己昔日同伴地生生倒在眼前也毫无动于综,少年机械般地举剑,挥剑,收回,前进一步,再举剑,再挥剑……温热的血液飞溅到少年的身上,脸上,甚至洒在眼里,少年只是挥剑、斩杀,半眼不眨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少年双眼鲜红,杀红了眼,纵使身上的伤还在流血还在增加中,不知道杀了多久了,亦不知道收了多少刀,只是依旧坚定地步伐使得那些长期生活在西戎大漠的将领心中陡生惧意,骑着的马匹竟踉跄后退半步不敢上前分毫,西戎大漠将领一脸惊惧地看着前来保护自己地士兵一个个倒在面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又惧又怕。
少年走过来,眼中依然通红一片,尽管身形疲惫但仍然身姿挺立,举起长剑一挥而就,静静地看着倒下的敌方将领,夺取身后战车,拔下西戎战旗,插上大周朝战旗,矗立不动分毫。
飞扬地旗帜在西风中飘扬,卷起一道道好看地波浪,少年站在战车上,使上内力,顿时声音传的老远,“大周朝的士兵们,你们赢了,做最后地厮杀吧……”
场下顿时一片渲闹,西戎士兵回头看向自己国家地战旗,却发现早已倒地不知在何方,而自己国家地战车上,赫然地是大周朝的战旗,顿时,士兵们纷纷无力地放下兵器,一脸颓丧,有那些不甘心地烈性地,举到就要做最后地厮杀,却被士气大增地西戎士兵一举歼灭……
直到战场上所有的西戎士兵放下武器,站立的,受伤半倚在同伴身上的西戎士兵满是不敢相信,岐山战场早已一片血红,已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到处躺着的人,到处留着的红色,这艳红地血色就深深刻印在士兵们的心上……
“胜利了,我们赢了……”战场上士兵们相互拥抱,欢呼大叫,“赢啦,赢啦……”
更有者当场痛哭不已,这些个铁血铮铮地汉子们竟然像小孩子一般哇哇痛哭。
有些眼中流泪嘴中却依旧呐呐喃喃自语,“我们赢了,我们竟然赢了!哇……”
“是啊,我们赢了,赢了……”似乎还依然不敢相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