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个老狐狸,都知道我在了还不早点叫。”
“杨茹!”
白长生一扫情绪,很是惊喜眼前的女子竟然就这么出现了,赶紧招呼起来,杨茹轻点燕颏:
“小长生!”
···
邀月坐在一辆马车里面,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但她已经生无可恋。
那天的趁乱出逃,也不过是出于本能,随后她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浑浑噩噩走在街上,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长生她没有杀,唐门密卷又没能到手,可老父亲还在九子余孽的手中,她该何去何从?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晚上,那街角中却现身出来几个黑衣人,迅速靠拢了过来。
正是九子一脉的恶徒!
原来他们一直跟着邀月,只是没有让她发觉。
几个人不说话,把邀月的脸给蒙住,趁着夜色朦胧就将她带出了城,城外一乘黑轿正在无声的等候。
等候她开启一段未知的旅程。
邀月并没有反抗,她只想听凭发落,只想在临死前见一眼老父亲,所以她甚至没有说话就被这群人给带走了。
在轿子里坐了很久,邀月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发呆。
她想白长生为什么没有让吴老三来追自己,她想这旧情郎为何如此狠心不留余地。
如果把密卷给她,也许她的父亲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邀月心中除了恨只剩下迷惘。
等轿子再次落地的时候,帘子被人打开,邀月被人拉扯着出来,茫然地看着周围荒芜的景象,不见丝毫悲喜。
“这倒是个葬身的好去处。”
邀月的语气都听得出来没有半点挣扎。
可等待她的不是人头落地,而是一个黑衣人缓步而来。
那人站在邀月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邀月被打地七荤八素,嘴角溢血。
“没出息!到了这会你还要惦记他的生死?”
那声音冷漠无情,却让邀月有些错愕,因为她听出来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邀月眼睛瞪圆,颤抖着手伸了过去把那黑衣人的敷面摘了下来···
邀月的父亲站在面前,一脸寒霜似腊月冰水,没有半点的情绪可言。
“父亲!你还活着!”
邀月惊喜地叫嚷起来,一把扑了过去抱住父亲痛哭流涕。
可面前这人没有任何表示,听邀月哭了这么久还是无动于衷。
邀月觉察到了不对劲,把脑袋抬起来,累挂两腮,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再回头看看,所有人都垂头肃穆,邀月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看着老父亲,好像猜到了什么。
“父亲你···”
“把她带过来!”
邀月的父亲冷言一句,转身就走,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口铜鼎!
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拉扯着邀月这就向前去走。
邀月哭喊叫天,却挣扎不得,她猜出了原因,可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利用自己!
邀月的父亲早都接管了九子余孽,正是他做的这一切,就是让自己杀了白长生,以绝后患。
他现在早都不是当年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了,他现在是九子余孽的教主,也是后来邀月所经历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想用自己作为要挟,要挟邀月去杀了白长生,夺得传承来供九子一脉东山再起。
可他失望了,邀月还是做不到,所以他让人把邀月带回来。
难道那铜鼎是给自己准备的吗?
想到老父亲居然会这般无情,邀月心如刀割!
这世上再没人比她更为悲苦无助了,可她无法逆转这个事实,来到了铜鼎面前,那里面沸腾的药水蒸腾着她所有的希望。
化为乌有。
“把她放进去,我就不信这铜顶里的毒药都不能把她这心病给治好!”
原来不是要害死邀月,而是想用这铜鼎里的毒液浸泡邀月全身,让她沉沦当中。
和当初狗宝经历的一切异曲同工,却更为狠毒。
邀月的父亲不顾自己女儿哭喊,让几个黑衣人把邀月扔进了铜鼎之中,狰狞恶笑:
“我等着你出来,我等着你秉承无上道果,我的孩子,让仇恨沸腾起来吧!”
这是邀月丧失心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着彻骨冰冷的毒液浸泡在身上,邀月心中最后的火花也彻底熄灭了。
这天地,对她从未留情过。
毒液浸泡在邀月心头,污染了曾经皎洁的心扉,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邀月,这世上只有祭后妖月。
···1
第286章:杨士驭魂
白长生看着眼前的杨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隔了这么久没有再见,此刻的相遇心中那波澜似是滔天巨浪,拍打着他所有的情绪。
刚才恍惚的心境也俨然变成了眼下踌躇的姿态,白长生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一个稚嫩又傻气的孩子,没有半点设防。
吴老三在旁看白长生这德行,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毕竟是过来人,大嘴一咧,挪揄道:
“哎哎哎,刚才谁要秉承遗志来着?就刚才那架势,哎哟你干嘛!”
吴老三还没说完,白长生一脚飞了过来给他踹倒在了地上,紧跟着趁机靠前了几步,看着杨茹那眼睛里写满了情致。
九门提督也在看着,看这俩人含情脉脉真是鸡皮疙瘩都沸腾了,赶紧把地上骂骂咧咧的吴老三拉起来,朝着外面小声道:
“瘪三,跟老夫走。”
“叫三爷,是三爷不是瘪三!”
吴老三嘴都气歪了,大声叫嚷着,九门提督一把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就冲出去了。
这屋子里,只剩一对冤家,就连沉默的空气里都好像跳跃起了点点涟漪。
“小长生,你好呀,我···”
还没等杨茹说完,白长生一把执起了眼前美人的素手,搭载了自己的臂弯里,承载起一捧柔情似水。
“杨茹,我吧,上辈子投胎早了,可能轮回路上哪个地方进水了···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白长生是想着季礼那口子油嘴滑舌,但实在琢磨不透精髓在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听不进去。
杨茹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小子肯定是从哪个浪荡公子哥那学来的,这么久没见,长处一点没见长,就这没正经的倒是学得轻巧。
当即把手给从白长生那抽了回来,一脸嫌弃道:
“要点脸,学点好,别什么人都去跟着玩,本事没见涨油嘴滑舌倒是学得快。”
语气像是在教育一个小孩子,杨茹难得在白长生面前能扮出老气横秋的模样。
白长生脑袋猛点:“嗯嗯嗯,听你的,回去我就把丫捅死。”
此时季礼正在温柔乡里快活,怀中抱着个美人却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奶奶的,谁咒我呢?”
“官爷~”
听得美人娇声,季礼一扫情绪,正气凛然道: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洒家的金箍不老棒!”
···
这世间的情话,说不清道不完,这世间的情事,数不尽表不全。
那些你情我爱的山盟海誓,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增补出来的赘累,为的是传唱千古,卖弄口舌。
而实际上真正的郎情妾意,其实不外乎“眼缘”二字,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