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多年的职场生活之道,不知道下一步怎样时,耐心的等待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总之,是对方有事,不是我。
不知过了多久,老侯爷笑了,伸手抱起了我,他的胳膊很有劲,却很照顾我的感受,熟练地将我控制在一个舒服的姿态里,附耳贴在我的肺部,然后又靠上听了听,点点头说道“桁儿的身体好多了,看来不愧为金神医。”
说完,眼神又一次与我与我对视,这次的眼神与刚才绝不相同,只让我觉得刚才看到的目光内敛实在是个假象,这时的目光才符合他。好像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不受外物吸引,心思沉稳,掌控他人却也拿捏有度,只是五岁,可我却看不透你的心思,皇家骨血当如是。”
顿时又是一身冷汗渗透衣襟,他在外面观察有多久了,我还在倒带的片刻,只见他抱着我,缓步走到悬空挂着的鸟笼旁边,我这才看清楚天天在我附近欢叫的小鸟长的什么样子。
一身白,好像是鹦鹉,红色的喙,圆圆的眼睛,很漂亮,突然看见他的手伸了过去,怎么他还有后续?他很随意的将手中的蜜饯喂与小鸟,这蜜饯…眼熟…是…不是?
正当我不确定时,小鸟已经张开喙叼住蜜饯,还没吃两口,就,就不对劲了,然后毫无悬念的倒下了。也许是这个面具此时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否则我的诧异面孔也是能够轻易地吞下一个拳头的。
什么意思?是该庆幸我刚才没吃那个蜜饯,还是该浑身颤栗思考着我是到了什么地方…给一个五岁女孩不看动画片,要看如何毒杀小鸟?
转头对上了那双不知注视我多久的眼神,此时的我反而冷静了,大脑像是突然间被充满了电,所有数据信息在此时飞速运转着、整理着、处理着。最危 3ǔωω。cōm险的才是面前抱着我的这位老侯爷,而我此时正被他抱在怀里,不也是最安全得吗?
一个五岁小主子,生活在如此尊贵的家庭之中,脸却毁至如此,从我醒来那一刻起,没有听见任何关于我毁容的信息,这具身体还很弱,我能感觉得到。
是他让思齐考验我的,在思齐给我喂有毒的蜜饯时,他就在门外一直注视着屋里的一切。是什么这般不在乎一个小女孩的生死,除了特殊的身份和生与死所带来的利益相比,我实在找不出另外的解释。他选择这种方法来决定我的生死,与其说是残酷,倒不如说是他在遵循天道。小鸟死去的样子并不痛苦,如果我刚才吃了也一定不会痛苦,对于这个世界,能够选择一种较好的死亡方法,的确是属于恩赐的,也是需要感恩的。
既然费了半天劲考验我,还是这么一个小屁孩,还搭上了一只小鸟,那我就好好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这么一想,心态就更平静了,还是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离得我更近了,近的我可以从他的瞳中看到我的样子,一个带着面具的娇小的脸,眼神淡漠,收神听他缓缓说道:“临危不惧,波澜不兴,稚童之躯,却无半点好奇讶异之色,我当真有些怀疑了…”。
此时的我更没表情了,大不了装痴傻,如果把我送回去,我倒是真要感谢他了。这里可没有现代化的夜生活,天知道一入夜,在没有电的世界里这里的日子有多难熬。还轻易想不得,不然会对生活抱怨的更多。
有他这么个聪明人在,我想,我的米虫生活应该没什么悬疑。米虫生活呀,是一个人人都羡慕的行当,既然有志于此,那我就将装傻进行到底。
“既然活了下来,从现在起,你就是姜家的六皇女,汝与姜家荣辱同在。”
第二章;初见姑姑(上)
那个我差点再度轮回的夜晚一过,后面的养伤日子就过得格外放心多了,除了这个胃让人不太满意以外,一切都还好,窗外的花也开的格外好看了,身边的男侍也换成女侍了。
尤其是,每次金神医来给我看病时,我都能见到那个说话是男声,但是长得近似于妖的小童。年龄大约与思齐相仿,皮肤就是那景德镇的瓷器,什么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眉似丹青面如画,真真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饶是我上世在美男堆、美女堆滚打过来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也着实愣了片刻,以前总是觉得‘惊为天人’实在是个夸张的词儿,如今看来,我的眼界也着实是窄了些。
好皮相,但是却不羡慕,因为,他好像并不觉得有这么好的皮相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从走路,到说话方式,无不中规中矩,眼神也绝不越矩,那里除了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好像找不到另一个词去描绘。让我不由的想到了上世在夜总会,卖自己初ye的女大学生的表情,一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架势。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对谁都不厚此薄彼。
正想着,面前金神医的话打破了此时的宁静,“面上的伤已无大碍了,以后只需将养调息便可复癒。既然药方已留下,金某也要告辞了…”正说着,屋外来了一个人,不应景儿的打乱了这里的谈话。
侯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父亲大人可是在小六子这儿?”
屋外的小侍低声应道:“回郡主,侯爷正在小主子屋内,不过…”没等小侍将话说完,那个声脆音亮的世女就步入屋内。
步履丝锦绣花皂底的靴子在红裳束腰玄锦绣花为襟的下摆若隐若现,宽袍广锈玉指微露行摆无风,火红的衣着更显其肤胜玉脂人比花娇,上领开至及肩,中露优美的玉颈及完美的锁骨,粉色丝绸花秀牡丹裹胸将胸形完美的包裹,隐约透着起伏的沟壑,让人浮想联翩,不等式的盘发花样,中间点缀各类金饰玉器,反光蝶照,灿若星辰,当真是再多也不嫌多。眉梢入天,眼神流波,丹唇微启,说不尽得风liu,道不完的神韵。
步入堂中待定,面对着侯爷,郡主嘴唇微翘行礼说道;“瑾华给父亲请安”说完之后,转身面向金神医微笑说道:“我说出门喜鹊叫,必会遇贵人呢,当真不欺我。”。
金神医气色如常,平静的行礼答道:“草民见过郡主”,郡主手下虚扶,笑语嫣然说道:“金神医真是客气了,金不换的名号可是级响亮的,殿前免礼亦非虚来,这礼,本郡主却也受不得。六皇女的安康都要完全依仗神医,真正该行礼的,当是我这个郡主了。神医请受一拜。”说罢俯首便拜,神医也还一虚礼。
这厢你我谦让一番之后,侯爷开口了:“瑾儿做事莽撞之处,让神医见笑了,既然桁儿身体已无大碍,本侯就不烦扰神医了。神医乃方化之人,悬壶济世,游遍四野,浮尽人生,想必也定然是视名利为粪土。本侯却是一俗人,但是也是知恩必报的,金银之物作为谢礼也必是辱没了神医之威名,现将珍藏多年的千年灵芝、雪獒珠送与神医,望神医万勿推辞。”
身旁的小侍便将这两物呈与金神医面前,这时的我在旁边一直打量着这位金神医,对她颇有怀疑。不但功夫高的不知深浅,面上的表情就像神经坏死一般,连身体都绝不出卖她脸上的表情,一个人修炼到这种级别,得用何等法子。
侯爷动情的最后道出要送两件药之极品时,她的眼神都没有动一下。我上世也算是有钱人了,几百万的账,我也是不屑一顾的,唯一的动了一次,那也是费心的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七千八百万人民币拍到的元代青花瓷一套。从起初的紧张到最终的喜悦,心情倒真是经历了一番起伏,我自称是个无所谓的人,但那时却不由感叹自己又落入了红尘俗世。
神医此时语调平静,仍温和有礼的缓缓答道:“侯爷谬赞,出尘惭愧,方化之人亦不敢当。吾生有幸师承恩师破空,虽不及恩师万分之一,但也是将悬壶济世铭记于心,不敢越之分毫,侯爷的心意出尘领了。”
侯爷欲要劝阻,金神医半虚礼坚持自己的主张,继续说道:“天德三年,洛州大旱,侯爷府赈济灾民,开仓放粮,为天下表率;天德六年,青州、应州大涝,浮尸遍野,流民千里,卖儿卖女不计其数,还是侯爷您慷慨解囊,先天下之忧而忧。出尘医治六皇女本于心,止于礼,至于回赠之物,望侯爷休要提起。”
场面顿时出现僵局,侯爷眼中流露一抹钦佩之色,世女激动之情愈发明显,金出尘高大全的形象顿时与她那挺拔的身姿相得益彰。但是,此时却有一双裹着白布的小手在金出尘的身后轻轻拨动着她的衣袖。
金出尘一脸诧异的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子戴着面具,头微斜,嘴角微翘,双眼露出期盼之色,虽未说话,但就是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