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面的人可以看清索桥这边的情况时,却不由得都大吃一惊,因为一直都不知道何时对面竟站着一个人,而自己却毫无感知。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的功力。
可是那个年轻人仍然好整以暇的微笑注视着这边,站姿闲适的如闲云野鹤般,与在其身边的白虎那威猛的气势形成强烈的反差。乌发束于头顶,与衣料一般的束发缎带在脑后随着山谷中的气流轻轻舞动,虽然她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任谁都不难猜出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轻松而淡然的。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由于这边的感觉太不适合对面急于复仇寻事的心态了,所以,有苦主首先打破此时的寂静,向对面摊牌。
第一个按耐不住的就是卞行,此时的他一身素装,表情悲愤,结拜的兄弟各个死于非命,而此时又有如此之多的武林同道愿意与之复仇,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持大戟向对面的寤桁喝道:“兀那小儿,见你知趣,亲自迎接尔等,待尔等杀了你师父,必会留你一条生路。”
可是说完半天都不见寤桁有一丝对话的意思,卞行于是羞愤难刚要手持大戟欲穿过索桥冲将前去,可是却被身边的黥楚生拦住,黥楚生毕竟是四大长老,卞行不语,耐下心来听听长老的说辞。
黥楚生顿了顿,沉稳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此番吾等前来,是想要向鬼医讨个说法。”
可是对面仍然没有丝毫要搭话的意思,卞行刚要按耐不住时,却又被长老制止了,于是长老继续说道:“老朽与破空曾有渊源,念在家师乃一代宗师,悬壶济世救治终生,吾等感其恩德。此番前来,如若甘愿伏法,交出治蛊秘籍,吾等留你性命,不然,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可是,不但鬼医不露面,面前的青年还是不发一言,倒是老虎不错,听出了话中的逼迫之意,面漏凶狠以示回敬。寤桁还是那般,却也只是淡淡的开口道:“秘籍换性命,是这个意思吧。”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也是稍稍一愣,碍于情面正不知如何作答时,身旁的卞行开口道:“是又怎样?鬼医手下多少冤魂,如此作恶之人怎配拥有治蛊秘籍,长老念其旧情特给尔等一条生路。尔等如若再次执迷不悟,吾将此山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
寤桁闻言轻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废话少说,用真本事来取吧。”
话音刚落,便给身旁的白虎一个暗示,白虎便躲在一边,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行动。卞行闻之气不过,一不做二不休便冲将上来,寤桁仍然静立不动,但是由体内运行的强大气流却将自己的周身保护的很好。
吸取鬼医的功力之前,面对对手,也只是看得清招数,然后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但是,现在在寤桁看来,眼前的一切却都像是慢镜头般,而自己的身体却很自信的应对来自外物的袭击,不但招招致其弱点,手上的劲道也很准确的拿捏着对方的内力。使其欲使内力却也总是无法释放,待他烦躁不安时,右掌变换右臂的内力运转,带着劲道一记掌风释放出些许毒粉,卞行随即呆立之后脸上顿觉痒痛,然后遍及周身,用手快速的浑身抓挠着。
对面的人看呆了,几招之内就已出现以下结果,这个青年甚至未动半分步伐,卞行就已然着了道,卞四海岂能容忍这番结果,于是随即冲将上来。卞四海果然不愧一代掌门,拳脚功夫十分了得,寤桁为了躲避这一招招的劲掌,身体几乎快成了不倒翁般,一边在感叹自己这副身躯的柔韧度,一边却以最快的速度贴身于卞四海最近的距离,用指尖之力迅速击破卞四海要害之关节。
一寸短一寸险,这一寸寸的险却击垮了以练就劲道功夫的拳师,练武过于讲求霸道,便很容易伤及自身,任何身体的能量都是有极限的,而为了获取这个极限,代价就是健康。在卞四海出拳之时,寤桁就已经知道了这位身上的弱点,所以在腿脚不便行动的情况之下,采用近身快速击破。
卞四海硬挺着身躯想要继续战斗,寤桁却说话了:“退出吧,带着儿子离开,我就给解药。”
卞四海欲要说话,身边仍然倒地抓痒的卞行却急急的说道:“不要,我不要,痒死我也不要。”
卞四海正不知该如何取舍时,索桥对面的周庭宽却开口了,声音还是这般刚硬,在深厚的内力传递之下回荡在整个山谷。
“我来替卞大侠怎样?”说罢一道犹如云中白鹤的身影悬于半空,之后轻飘飘的几步踩踏于索桥之上,瞬时就到了寤桁的面前。白虎马上跑来靠在她身边,怒视于这位不速之客,寤桁知道,它是在担心自己,知道她的下半shen不便行动,于是跑来保护寤桁的下盘。
寤桁微笑着用右手抚mo着白虎的毛,让它安静下来,随即就与四大长老之一的周庭宽交上了手,人老了都不喜动武,尤其执武器。他老人家那一身强健的内力,只将寤桁的周身气流冲散又重聚,灵动的直觉使得寤桁的动作竟然比刚才的更快了,一连躲过了周挺宽的多次快速进攻。
姜还是老的辣,正当周庭宽看到寤桁的气息被他的疾风劲掌冲的不知所以时,一记内力重压包围并施向面前的青年,可是寤桁此时嘴角微翘,因为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她暗自将早已运力的右掌反转调动全身气流,反而对于周庭宽的重压确是不小的吸力。原因不为他,就是周庭宽的内力有蛊的影子。
第十章 鏖战(下)
就在周庭宽出手带了几丝内力时,寤桁就闻到了蛊的气味,如果对手内力纯正,寤桁定然也用内力相搏,可是,如果内力由蛊物精华所铸,那么,寤桁就可以用蛊物的生存法则与之较量了。
周庭宽有些始料未及,自己的内力正在迅速流失着,刚才发出那记劲掌正是不留余地的将自己的内力全部形成金刚罩,打算将寤桁逼得五脏破裂,没想到一股奇异的气流竟然将场面逆转,将自己的内力中的蛊之精华统统吸走。此时思维一乱,自然金刚罩就形同虚设了,可是使出的内力却不能将现状打断。
正当周庭宽感觉一切都静止时,寤桁像是停止了吸取能量的步伐,只是仍旧将右手悬空罩于他的头顶,他此时浑身上下竟然不能挪动分毫。那只手像是蕴藏了无穷的能量,能在瞬息间决定着他的生死,正在他闭眼静静地等待那一刻时,却听到了寤桁的轻语:“火性蛊物是么?蛊中尤以寒性火性为奇有,你并非蛊族,却将火性的蛊物练就一身强劲内力,看来,你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不等周庭宽的木讷表情,寤桁径自说了下去:“据说,中原人恨蛊族,尤其惧怕试蛊人。有郡县还设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凡是遇到试蛊人,不必请示,人人得而诛之。”
“好了,你想说些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哪来,回哪去。趁你现在还有内力,还有继续做四大长老的资本。”
寤桁感觉着身前已经没有一张底牌的人的深深绝望,继续说道:“你该知道,火性蛊虽是有助于内力的提升,但是当到了肢体老化时,它将完全控制着你的一切,让你性情大变,嗜血如命。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挫败感了,而是当你真正变得一无所有时,还要目睹众人痛打落水狗的悲惨下场。”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怎样做。”随即抬头与寤桁对视,片刻之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情景就是周庭宽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