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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调音,装做一个不懂功夫的人的发音,还尽量让它在半空悠扬的飘着,做到了这些的我们这个戏中主角,却是在心里忿忿的骂着,‘王八蛋,抱成团看我的笑话。’
他能不骂娘么?对面的都是些什么人,跑江湖的,虽说鲜有大帮派成员,多是名不见经传的海青,可也都是傍着一身好武艺而来的。而且,他的这个易容功夫虽然瞒过一般人容易,可这些不靠眼睛活着的人,仅用鼻子闻就可以得出一二来。除了感叹幸好弄了这个纱帘,才能将这个戏码演下去之外,就在心里盘算着这些个人是什么路数。
为何,感觉虽然不是找自己,但是自己却很有可能受到些牵连。这种预感,十分不好。本来自己混迹多年,魔教跟这些伪君子之间结下的梁子数也数不清,眼下,自己又是这般模样出现,不能拉开架子跟人打,还只能忍着…
这边忍了,可是那边呢?虽然让自己忍住,不去看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但是自她一出现,混身散发的一种迷人的光,遮也遮不住,就让他的心不住的跳动了起来。就是戴上了面具,脸上还有疤又能如何,是美的,不会被永远包住的。
再一看她此时仿佛变了一个模样,那种美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看的只让自己有了那种反应,他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因为,这种迷人的美,正是由一个青涩的少女蜕变成女人的标志,而她,已经经历了人事,可惜,那个让她变成女人的人,不是自己。
他在这里感怀伤神,底下的寤桁却是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家伙一出现,自己就已经认出来了,而且虽然理智上让自己尽量跟他保持一种朋友关系,但是,这颗心却是不由自主的在跳动着,在兴奋着。像是全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愉悦。
忧的是,对方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必是又接了什么大活,可是,却在姬寤枞的重香楼里,这里明摆着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无论干什么都是十分危 3ǔωω。cōm险的。
有了这种异常的雀跃…使她怀疑,自己究竟爱的是谁。应该是羊顾,可是,该是他么?明明,明明此时见到凌栖云时才有的心跳,却没有出现在羊顾身上,甚至是从来没有。
她乱了,彻底的乱了。她明明就该是那种对什么都是十分理智的人,应该就是把什么都想好的人,也应该是不会将自己的私生活搞得一团糟的人…可是如今却有了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脚踏两只船、用最粗俗的话来说就是婚后乱搞的人…
她不该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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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此时才是女主感情戏的真正开始---
第一百二十八章:横生
眼中遥望着那一剪,自己永远也不会记错的身影,寤桁不知该说什么…但是遥望中的身影,此番却又是专注异常。
凌栖云已经将话都说完了,可是与对面与旁边的人相比,却又是那般安静,甚至是,静的可怕。气息平稳,并没有因为外物而扰乱了心神。可是,依旧没有任何语言。
不一会儿,才从对面悠悠的传来了一个声音:“宋大家,果真不同凡响。这回,看不看的大家伙儿可都来了,可,不能白来呀。”
纱帘后的身姿绰约,微微一笑,“薄柳之姿,得此宠幸,只增笑尔。”
“笑不笑的,还轮不着你来说…”有些慵懒的话音刚落,顿时让对方陷于尴尬当中。不过,这句话也着实是硬了些,没有什么绕圈子的客气,有的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凌栖云哪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原本也只是能应付则应付,毕竟这些人应该跟真正的宋溪流本人无关,只是到这儿了,一番话说的摆明了一切立场,人家就是奔着自己身后的姬寤枞而来,而且,还是借自己给对方找难堪。
只见凌栖云中规中矩的垂首行礼,默不知声。声色行业,哪有不看客人脸色吃饭的,而他此时,唯有等,等对方将话说完。
“小弟这回抢了你的绣球,而,那个铁枪的,也不再使了,是不是,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走?”
这句话像是一个套儿,惊醒了对面楼上的人,随后都像是捏了把汗似的继续听她说下去。
可是,还没等到段芳将话说下去,对面楼中就传来一阵清晰且又绵软的语音,虽是绵软的口气让任何一人都听的很是舒服,但是却没人怀疑说这话的人也是一个绵软之人,“段大当家既然说起了规矩,可是,这回溪流却只是抛出去了两个绣球,花房的规矩可是至少扔三回呀…”
“哦?”段芳回望了过去,她很有些意外的碰到这情景。因为,自从自己的这番架势在这儿一摆,天空中都不怎么过鸟儿了,却有人这般不受强压影响…
于是换了一番姿势,调整了口气慢慢说道:“那是说,还有一次了?”
虽不见对面人的应声,却也看到了纱帘后的点头应允的身影,段芳挑挑眉,暗笑一声,“好呀,扔一次,就再扔一次,再说了,大家伙还都没看够,也不能仗着自己带的人多,而让道上的人说我们以多欺少呀。”
对面的姬寤枞此时的脸色尤为苍白了,只是嘴唇却有些发青。
段芳悠悠的端起身旁的茶水,慢慢的喝着,润润嗓子,“底下的人全都可以抢么?”
“可以,全都可以,谁若抢到了,溪流今夜就属于谁的。”
这一句话说的令现场人无不为之动容,尤其是那些现场的女客,看着影影绰绰的倩影,心神往之。
“哦,是么?爷爷我,今儿个可是来着了…”说完,就有一个浑身皆是又脏又臭的小老儿从人群中懒洋洋的走出,除了口中的牙齿还有些泛白,就是眼白也都布满了血丝。如树皮般的皮囊挂在脸上,精瘦的身形有些蜷缩的弓着。其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跟他一样装束的人。
寤桁皱皱眉,这样的装扮一点也不稀奇,在这个乞丐遍地跑的社会,这也是最普通的打扮了。可如果在这个一身邋遢的装束之下身怀绝技呢?那,还能以一般的乞丐为定义么?
鼻尖中难闻的气息甚至是越来越重,就是身旁这些本是经纬分明的人群也渐渐起了变化。那是因为此时的人群中来了一些特殊的群落,只见他们走到哪里,哪儿的人就皱起了眉,并嫌弃的朝后躲着。可他们毫无顾忌的往圈中央三三两两的走着,哪儿热闹,哪里就有他们凑热闹的身影。
于是,一片好好地全包围形势,在双重不利条件的影响下,被打散了。底下的人群渐渐由重新起团的乞丐群落所代替。
不得不说,身为乞丐有时还真是不怎么需要费脑子生活,这不么?想坐到哪里,就坐到哪里,沿着场中央的事发现场重新包了一圈,还被人说不出什么。
看着脚下有个小乞丐很悠闲的坐了下来,寤桁轻笑,在这里立了半天,终于有人还算是很友好的靠近了。而且,看样子,这个小家伙还有点功夫,很拽的在身边一坐。
小老儿在那里仰着头望着,用那支黑漆漆的手遮着光线,嘴里还打哈哈的说着:“小子,扔吧,就等你了…”
“沙老,年纪一大把了,还行么?”楼上一句讪笑声,顿时引起一群人的跟随。
“行不行的…我还怎么行?当然是把这个绣球卖了换钱喝酒呀…”一阵略为沙哑的声音懒洋洋的散了开来。
“哈哈,沙老,你可真不厚道呀…”
“厚不厚到,等抢到了绣球再说…”
“要是没人从你那买,你不就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