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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期待着什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可惜的是,寤桁只是依旧无风无浪的看着对面的人,男子心中叹口气,继续说道:“也罢,本…牛半仙再算一回吧。”
端详着看了寤桁片刻,“三日之内,勿出府…”好似卸下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寤桁听了上半句,表情有些迫切的想要把剩下的话语听完。男子眼神变暗,“如,不关己身之事勿插手,亦可躲过此劫。”
或许对于任何人来说,这些话也都是太笼统了。但是寤桁却是从对面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事如果知道的太准确了,也就躲不过去了。
二人如此一见面,寤桁已经不想去猜对面人的身份。从第一次,故扮做一位算命的先生,并能够准确的说出是谁要对自己不利,甚至是对于皇家的事情也都了如指掌;到战备状态时,马贵比金,他还能够装成一个马夫亲自给自己送上三百匹良驹,不但特意的在寤桁的眼中来了一个大特写,口中哼唱了外族民谣…这次,是将自己的原貌展示在寤桁的眼前,口中说的,却是弦外音。
无非就是担心,寤桁会是他最终面临的麻烦。没想到,寤桁却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给择出去了,不从身份入手,仅是自己的心态就可以说明一切。毕竟,她的确是对于谁坐那个位置是毫不感兴趣的。只要,干的事不超过人做的范围,她,可以选择远离。
没想到,在最后所听的事情,却超出了她所能意料到的。那就是,会有大麻烦找上自己…她,可是能躲的,都躲了。
寤桁笑容有些僵硬,“这,太平日子过的好好的…”抬首看着对面依旧保持着没有放松的迹象,谨慎的说道:“只要不出门,就可解?”
男子不置可否,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仍旧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终于,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石头,不但有重物沉了下去,还激起了水面泛起了涟漪。
有时候,算卦之人脸上的复杂,才是事情最难以解决的。毕竟,人生的坎儿,终究是要过的。如果就此一死,往往才是最好给出解卦的,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算卦人是会代表老天给求卦之人指出一条明路,至少不会将其推往人给的绝路上。那要是老天就此让你走的是人间的炼狱呢?还躲得过的么?
人间炼狱,没有躲藏之处,唯有苦苦挨着,直到,将心中的一切都磨没了。
海天相接,紧密处被一团红云燃烧着。寤桁垂首看着眼前的茶杯,静静的说道:“最差,会是什么样子的?”说罢抬首。对上了也同样有些难以回答的面孔。男子有些急切的回答道:“不是逍遥红尘么?那就抛开一切…连王位都不在乎,就该是他人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听到这里,寤桁眼中一亮,紧紧的盯住眼前的男子,“你在暗示什么?究竟跟谁有关?”
她,怕是没有注意的是,此时的小舟正在朝着深山处前行着,光线也不再是一片火红,而逐渐融入幽蓝。
湖面安静很长时间了,唯有船体破水的轻吟不断地在耳边响着。男子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摄,带着几分迫切的开了口,“大概,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猜出我的身份。是,现在的大晟是经不起任何一丝的波浪,用不了多久,我大齐问鼎中原指日可待。这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么?”
寤桁有些执拗的打断了对方的发言,“我问的不是这个。”
男子一愣,面孔染上了一分可疑的红孀,语气也快了,“那就现在远离这里,离开长安,离开大晟…”男子面孔上甚至有了哀求的表情,身体上的动作也多了起来,“至少,当我是朋友的话,到我的王宫去,小住几日…”
看着寤桁带着不确定性的怀疑眼神,男子继续解释道:“你知道的,这天下已经没人能够伤得了你,就是如有我大齐有人对你有觊觎之心,随你灭,本王绝没有二话。”说完,看着寤桁的双眼,口中哀求的嗯了一声,仿佛,就等待着那一份信任。
寤桁没有转换眼神,口中却默默的说了起来,“没人能够伤得了我…没人能够伤得了我…”转而收掉那一份表面的漠然,带着几分沧桑的神情黯然说道:“这,就是了…”
寤桁慢慢起身,对面的男子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寤桁苦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自己的,就要去面对。”
男子再一次挽留,“纵然落了个就是这天下也无你容身之处,也绝不后悔?”
或许,这句话才道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寤桁微笑道:“这签,怕是超出了下下签的底吧。”
男子认真的表情,让寤桁无法再轻松的笑着,只是变为了一种苦涩的,“谢谢,谢谢你泄露的天机…”
男子挽留的动作与寤桁转身离开小船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寤桁没有看到身后男子挽留的那份真情,而男子却从背后看到女子离开时的毅然。
寤桁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几番轻跳,轻盈的身姿随着天边的红光一同没入了黑暗。微风吹过,一层褶皱推向湖面的小船,也将男子的衣袖吹起,风,冷了;水,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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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看,这个故事也快要上传完了。心中是有几分无奈的,非故事已经讲述完,而是,在网上发送的,也只能到此了。我想,看到这里,大家也应该对这个漫长的故事略知一二了---
喜爱这个故事的朋友们,如果在哪一天看到实体书时,一定要支持一下呦。因为,实体中的内容才是最全的。
苦涩的笑一下,俗人俗事呀---
第一百九十六章:陌生女人(上)
步履轻快,新绿的嫩芽散发着白天接受的阳光味道,带着些许湿气的庭院,透着凉爽的沁香。耳旁不期然间从北苑传来悠长的琴声,拨弦间沉稳有力,手下的掌控力度,带动着人心的起伏,在安郡王府的上空徘徊不散。
一曲终了,门口施施然走进一个身影,羊倾抬首,进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副修仙中人的外貌。无悲无喜,无嗔无怒,无喜无忧…
“好似,城府又深了几分。”羊倾心中只是一念,接着轻轻一笑,看着羊顾朝这里看来,随口找着话题,“哥哥,仿若不喜出门。”
羊顾垂首,手重新扶上琴弦,目光也从这位来的人身上移开,口中温和的说道:“出门尽是是非罢了,心中自在,哪里都是一样。”
说罢,从一旁轻轻的走来两个小侍,每人手中拿着一盏灯,并分别走向灯台的位置,然后将手中的盏小心的放在上面。
小侍做完每日必做的事情后,恭敬的行着礼悄悄的退下,留得屋内一片宁静。
外面的天已如墨染,摇曳的烛光给下方清冷的人抹上了一层温暖,无语的空间内,两人却是各有心事。
羊倾不由得却被羊顾那细嫩的皮肤吸去了心神。
等到羊顾发觉对面的人朝着自己走近了几分,这才抬起头来,对上了好像在看着自己的目光,羊倾不由的笑笑,心中有些感叹的说道:“没来长安之前,皮肤也是这般的好。没想,等到来的久了,才知道这里的干燥却是如此。大哥按说要比弟弟来的更早,如今一看,却没发现哥哥的有丝毫的变化,依旧犹如膏脂。哥哥时常在用些什么?”
羊顾顺着羊倾所说,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后而专心的看了一眼羊倾的皮肤,接着笑笑,“倾儿若是不说,我也不觉着,今儿一瞅,却是有些。若说我平时用着什么,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正说着,有小侍进得屋来,手中托着盘子,中间放着两个茶杯。等走到羊顾的身边,羊顾起身转身接过一个茶杯轻轻的递与羊倾,接着自己拿着一盏茶,在茶香的氤氲下,二人接着方才的话题,“不知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是福亦是祸’,也就是因为我的病,才结识了妖医。他将我的病医好后,同时也开出了调养身子的药方。其中有一方药是涂抹用的,也本是将之前因为中了蛊而伤了皮相,后而可以用此药驱散皮肤中残留的蛊毒。
起初抹上后很有效,就这样,用的用的,就成了习惯。至今,我都每日擦拭着。”
看着羊倾眼中流露出的动心神色,羊顾突然微微皱眉,脸转了一个方向,朝着门口说道:“管家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