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强提醒地对姜正说:“队长,前几天我听说黑龙江省一个名叫马三儿的杀人犯人从当地看守所逃了出来,现在正在通缉,我们要查的死者会不会就是这个马三儿?”
姜正摆了摆手,说:“我看过通缉令了,在逃犯马三儿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哪,别想着省事了,抓紧时间睡会儿觉,明天继续查吧!”
林伟和毛建强走了出去,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天亮后,林伟和毛建强各自用湿毛巾抹了几把脸,然后驾驶着警车上了街。
毛建强一边开车一边问林伟:“哥们儿,你到咱刑警队几年了?”
林伟得意地说:“我嘛,年轻的老刑警了,十年了。在我面前你可算是个后来者。”
毛建强讥讽说:“得了吧,十年的老刑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查不到死者的身份跟我这个后来者在大街上开车瞎转?”
林伟再也“牛”不起来了,说:“要说调查死者身份这活儿这些年我可不是干一次了,可哪次也没这次费劲。从某程度上来说,那小子死了倒不是什么坏事!”
毛建强随口说:“当然,可是他身上连身份证都没有,永平市光外来人口就那么多,我们想查清他的身份真是太难了!”
林伟漫不经心的话触动了林伟的“某根神经”,他眼睛猛地一亮,说:“我听我老婆说过,海边儿有几排出租的平房,里面住的净是没有身份证的外地人。咱俩到那里去查查,说不定……”
毛建强也受到了启发,打断林伟的话,说:“行了,快走吧,你哪儿像个十年的老刑警,整个儿一长舌妇!”
警车向海边驶去。
大街上,杜桥驾驶着已经不属于自己的“
桑塔纳”行走着,手机响了。杜桥瞧见显示屏上显示的是徐兰娟的手机号码,高兴地冲手机吹了一声口哨,按下了接听键:“兰娟,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这说明你想我了,我很开心。”
徐兰娟在手机里用命令的口气说:“杜桥,我要开车去办事!”
杜桥为难地说:“哎呀,今天我也要用车的,你……”
徐兰娟不高兴了,更加蛮横地说:“你什么你?杜桥,你可别忘了,你开的这辆车的车主现在是我了!”徐兰娟又尖又哆的嗓音震得杜桥耳鼓直响,他妥协地说:“好,好,宝贝儿,车是你的,你是车的主人,我把车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可要谢谢我呀……对,对,昨天晚上在床上怎么谢我的今天还怎样谢我!”
徐兰娟目的达到了,用轻缓的声音说:“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瞧见在歌舞厅和你打架的那个家伙了,他像是在找什么人,你可要当心他报复你。”
杜桥故意满不在意地说:“我才不怕他呢,他报复我?哼,我还想收拾他呢!他找我别说打架,吸毒才刺激呢,就怕他没那个本事!哎,听说郊外发生了一桩杀人案,你知道吗?”
徐兰娟不耐烦地说:“你真够啰嗦的,我现在跟你要的是车,不想听什么杀人不杀人的,反正人不是你我杀的,我不管,我就管玩儿得开心!你快过来,我现在建设里小区门口!”
“好,我这叫去接你这个小妈儿!”杜桥说完挂断电话,开车直奔建设里小区。
徐兰娟正站在小区门口,杜桥将车停在她身边,下了车,徐兰娟坐到了方向盘前。
杜桥笑着对徐兰娟说:“宝贝儿,车给你了,我打车去公司。中午我们在一起,好吗?”
徐兰娟暧昧地冲杜桥说:“我知道你一天不会撒开我的。”
杜桥把头伸进车里,在徐兰娟脸上吻了一口,说:“谁让你是招人喜欢的金丝鸟呢?养这种鸟的人是不会让她……”
徐兰娟慢慢启动了车子,说:“好了好了,我不是鸟,你也不是鸟笼子,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拜拜——”
“桑塔纳”融进了车流里,杜桥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杜桥公司楼下。杜桥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戴着一副墨镜的马三儿从旁边走了过来,用一种友好的口气说:“杜老板,今天算咱俩运气都好,又见面了。”
杜桥吃了一惊,以为马三儿真的像徐兰娟说的那样来报复他,色厉内荏地说:“你是谁?是不是还想让我吃地砖哪?我告诉你,我姓杜的可不吃你这一套!”
马三儿笑着说:“杜老板,我叫马三儿,不会再跟你争那个漂亮女孩,更不想再跟你动手了,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杜桥听说马三儿不是来和自己打架的,心里平稳下来,又听马三儿说交朋友,以为马三儿怕了他,就摆出一副老板的派头,鄙视地冲马三儿说:“你?我杜桥和你交朋友?就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也不想和你交往!走开,走开!”
马三儿却是一副和杜桥缠磨到底的样子,说:“杜老板是生意场上的人,不会不懂得怎样交朋友,我既然找到你,就认为你是我马三儿的朋友,我对待朋友跟对待亲爹娘没有什么区别!”
杜桥知道遇到“狗皮膏药”了,无可奈何地说:“真没见过你这样交朋友的,你可以到我办公室里坐一坐。不过,如果你让我不感兴趣,我会立刻轰你走的!”
马三儿凑到杜桥耳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杜老板看完我送你的礼物之后就知道对我感不感兴趣了。”
杜桥颇感兴趣地追问道:“什么礼物?拿出来!”
马三儿依然小声说:“我的礼物非同一般,不能让别人看见,还是到你办公室里说话吧!”
杜桥对马三儿产生了一丝好感,领着马三儿走进了自己办公室。马三儿反锁好房门,从裤裆中抠出一包海洛因,递给杜桥。
杜桥把那包海洛因接过来看了看,像被针扎了一下,问:“姓马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你是不是想进监狱?”
马三儿拍了拍杜桥的肩膀,说:“杜老板别吓唬人,这可是享福的事,想多刺激就有多刺激,比你在歌舞厅里玩儿漂亮妞儿强一百倍、一千倍。这年头儿玩儿法很多,就看你会不会玩儿、敢不敢玩儿。怎么样,我这个礼物不错吧?”
杜桥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马三儿,真看不出来你敢玩儿这个,玩儿不好就完蛋啦!”
马三儿眼睛盯着杜桥的脸,说:“咱既然玩儿了就能玩儿好,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玩儿毕竟没有多大的意思,这才找到你搭个伴儿。这东西能让你当神仙!”
杜桥掂着手中的海洛因说:“这可不是说玩儿就玩儿的事……”
马三儿一把夺过海洛因,故意激杜桥说:“杜老板不敢玩儿?算我马三儿看走了眼!”说着,收起海洛因转身就走。
杜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慢着,想和我做朋友还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他妈的怎么知道我不敢玩儿?”
马三儿回过头来,很义气地说:“杜老板,只要我们能做朋友,我马三儿保证让你知道什么是哥们儿!”
杜桥重新把那包海洛因抓在手里,说:“都是在河里练狗刨儿的人,你不怕淹死我他妈的也不怕!”
杜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了曾晖和马三儿设下的圈套。在这几天里,曾晖已经帮马三儿把杜桥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了。
“队长,查到了,查到了!”中午,林伟和毛建强一走进队长办公室就兴冲冲地对姜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