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桥啊,你在哪里啊?”齐凤瑶踱到阳台上,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喃喃自语道。
此刻,杜桥在徐兰娟的住处过夜。
齐凤瑶那封长长的充满着真诚和泪水的信不仅没有打动这个男人的心,内心的羞耻使他反而不想再回家了,一心一意和情妇徐兰娟厮混在了一起。尽管他知道自己和徐兰娟不属于两情相悦,只不过是金钱和情欲下的一种交易而已,但是他们既然谁也不想说破,索性就都沉醉在这“玩耍”之中了。
杜桥和徐兰娟赤裸着身子在床上躺着,不知为什么,杜桥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徐兰娟拥着杜桥,问:“杜桥,你怎么了,像只蔫头鸡似的?”
杜桥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徐兰娟那仿佛抹了一层瓷釉似的光洁的大腿,说:“你才是蔫头鸡呢,我在想怎么才能挣到钱。我那个小公司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再不想办法,公司一倒闭,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连你都得离开我喽——”
徐兰娟未知可否地哼了一声,说:“杜桥,你答应过我每半个月送我一笔钱或者给我买一套千元以上服装的。怎么样,又该兑现了吧……我知道你忙,所以提醒你一下。”
杜桥有些厌烦地瞥了一眼徐兰娟,说:“你就知道张嘴闭嘴地朝我要钱,阎王爷什么时候能欠小鬼儿的钱?该给你钱的时候我肯定给你,不该给的时候你就是磨破了嘴皮也没有用!”
徐兰娟不高兴地说:“杜桥,我讨厌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我需要钱,需要钱,你懂吗?”
杜桥的语气里充满着鄙夷:“你需要钱,难道我就不需要钱吗?我已经把‘
桑塔纳’都白白送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我劝你在我身上不要贪得无厌!”
徐兰娟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说:“我就知道你会发火的,可是我不在乎,我是有些贪得无厌,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你既然知道我的性格,就应该满足我!”
杜桥气恼地说:“满足你?你是轻易能够满足的人吗?你是知道的,我的公司差不多成皮包公司了,哪有闲钱满足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杜桥,咱们根本不必要争论,反正你今天必须让我高兴!”
“高兴?哼,我还不知道高兴的事情在哪儿呢。你也别烦我了,行不行?这段时间我手头的确实没什么钱了!”杜桥有些不耐烦了。
徐兰娟放肆地笑了起来,说:“我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在逼你,相反应该是你自己在逼自己!”
杜桥听出徐兰娟话里有话,便直视着她,说:“你有什么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让人莫名其妙!”
徐兰娟厚颜无耻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现在看来并不怎么明白,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一个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是我的优势,我不可能不利用我的优势让自己活得快乐一点。和你好上了兴许是一个机会,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杜桥打断徐兰娟的话,说:“算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反正我眼下没有钱再给你了。可话又说回来,你和我在一起呆这么多天了,不会一点儿情分也没有吧?”
徐兰娟的口气有所缓和地说:“说实话,杜桥,你很让我动心,否则我是不会做你专职情人的。但这并不等于我改变了人生准则,你是个生意人,最懂得游戏规则。我们按照规则做事,你不会反对吧?”
一时间,杜桥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徐兰娟了,就挥了挥手,说:“你……你……随你怎样想、怎样说,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没有钱了!”
徐兰娟不在乎杜桥耍赖,也不相信杜桥的话,问:“杜桥,我怎么能够相信你的话呢?”
杜桥霍地坐起了身,一把把徐兰娟推到床下,大声训斥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哪?给我滚一边儿去!”
徐兰娟冷不防地跌了个仰面朝天,她在地上翻了个身,爬起来,一只手揉着摔疼了的腰部,一只手指着杜桥,像一头吃了亏的母狮子一样恼羞成怒地说:“好啊,杜桥,你对我翻脸了,你他妈打老娘……”
在徐兰娟的骂声中,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杜桥下床,从门缝往外望了一眼,马上打开了房门,马三儿走了进来。
杜桥看见马三儿,高兴地说:“马三儿,你来得真是时候,我……我来瘾了,快……快……”
马三儿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海洛因,说:“杜老板,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从朋友那里弄了一点儿,‘货’色不错,不过……”
杜桥再次急迫地打断马三儿的话,从西服袋里摸出一叠钱,甩给马三儿,说:“别他妈啰嗦了,这是四千块钱,你拿去!”
马三儿拍着钱,说:“好,我就知道杜老板出手大方!‘货’你收好,钱我收下了!”
一旁,徐兰娟不顾马三儿在场,冲到杜桥身边,发疯般喊道:“杜桥,你刚才口口声声对我说没钱了,怎么弄这种事就有钱了?你他妈的耍弄老娘,你这个混蛋!”
杜桥一心想吸毒,边拿出吸毒用具边有些气急败坏地冲徐兰娟骂道:“你他妈的凭什么教训老子?滚开,滚开,别妨碍老子的好事!”
徐兰娟也红了眼,冷笑一声,说:“好,好,杜桥,老娘滚,老娘这就滚!”说着,她迅速穿好衣服,带着一股火气冲了出去。走到楼下,她眼珠转了几转,打开了手机,拨通了110报警中心……
屋里,杜桥正要吸毒,马三儿不放心地对他说:“杜老板,不是我这个人嘴冷,我总觉得你这个小‘二奶’有些不对劲儿,你过于信任她了,咱们玩儿这个你都不避讳她,当心将来坏在这娘们儿身上。”
杜桥满不在意地说:“马三儿,你小子别吃不着葡萄净说葡萄酸了,那天在歌舞厅里咱俩因为她干了一场架,你没有占着便宜又看她和我铁了心里犯了醋劲儿,是不是?我杜桥什么都能看得出来,你以后少在我面前玩儿这些小把戏!”
马三儿颇有城府地笑着拍了拍杜桥的手,说:“杜老板,你还是不了解我呀,我不像你好玩儿女人。女人是阱,陷进去就跳不出来,这些道理你这种人弄不明白,我也不想多对你说。天底下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和女人狗扯羊皮,别说你这个小‘二奶’,就是再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也觉得没劲。那天在歌舞厅里我和你争她是因为我心里一时烦闷想找人打架,你还真以为我看上她了?你不想办法封住她的嘴,你我倒霉是迟早的事。要讲看女人,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你杜老板不见得比我眼光准。得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马三儿说完,走了出去。
马三儿走后,杜桥开始吸毒,就在这时,几名警察破门而入,拧住了杜桥并且当场收缴了毒品和吸毒用具。
杜桥万万没有想到警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面前,不由得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也颤抖起来。一名警察严肃地对他说:“别发愣了,跟我们走吧!”
翌日早上八点,毛建强走进了市公安局刑警队办公室。他顺手拿起一件警服就往身上穿,不提防,一旁比他早到十分钟的林伟冲他揶揄道:“傻小子,看清没,穿错了,这是我的警服。我是二级警司,你才是个警员。穿上我的警服你也是个假警……”
林伟刚说到这里,毛建强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林伟的玩笑话无意间提醒了他,使他脱口叫道:“假警察!对,假警察!对!”
林伟被毛建强一串没头没尾的话弄糊涂了,瞪着毛建强问:“我说毛建强,你没毛病吧?怎么假警察对了?”
毛建强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因茅塞顿开而激动的红光,冲林伟说:“对了就是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假字使我猛然间明白了枪击案发生那天晚上是什么人杀死小李了。是假警察,一定错不了!”
毛建强这么一说,林伟的眼睛里也放射出了两道亮光,思忖着说:“哎,还别说,你的话真有道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毛建强接着说:“我说话是有根据的。林伟,你记不记得小李临终前先是用手指着你的警服,最后又抓住了你的警服?”
林伟郑重地说:“我清清楚楚地记着那天晚上医院里的情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现在想来,小李当时是在告诉我们对他下毒手的人是穿警服的人,而且肯定不会是我们自己人……是的,是这样的,难怪小李的眼神中有一种愤恨。这些天来,我一直努力在想小李目光里的含义,可是总也没有明白,今天解开了这个谜,抓住凶手,小李就能瞑目了!”
这时候,刑警队长姜正走到林伟和毛建强面前,肯定而又鼓励地对他俩说:“你们的分析我都听到了,非常合情入理,小李十有八九死于假警察之手!通知分局和各派出所,在全市范围内搜捕穿假警服的人!摸到这根藤,瓜就不难找了!”
外线电话突然响了,赵青华拿起了电话:“对,是刑警队……啊?好,我报告姜队长!”赵青华放下电话,对姜正说:“队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