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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更夸张的是,那些特别节目居然和他在十二年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主持人变了,来宾变了,其余的从没改变……到底是谁在看这种节目?要不然怎么会延续这么多年?

他简直无聊到快要崩溃了!

不管是有线还是无线,全都没有他有兴趣的节目,脑袋里又轰隆作响,几乎快要把他逼到临界点,仿佛试验他所剩无几的耐性到底还可以撑多久。

对了!还有那个说要做饭给他吃的女人……

“初梓璃,已经九点多了,你到底还要搞多久啊?”虽说他没有什么食欲,更不敢冀望她那双拿画笔的手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但是为了要吃药,再怎么说也得要先吞点东西。

存心想要报复他也不需要采取这种手段吧?

太没人性子!

“你再等一下会死啊?”初梓璃也不客气地回道。

把菜倒进盘子里,不算俐落地清洗完锅子,整理流理台,不一会儿她便把所有的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头。

“很好,感谢你赶在我断气之前把菜给煮好了。”他冷哼了一声,抓着椅手坐起身,再赶紧用被子包裹不断发颤的昂藏身躯。

“放心,在你用商业王国统治全世界之前,你绝对不会断气的,所罗门公子。”她冷笑一声,拿起碗要盛稀饭的手不禁停在半空中,一抬眼,便发觉他对她露出怀疑的目光。

干嘛,怀疑她的手艺吗?

她可是吃了五年,至今还活得好好的;虽说一开始有点不太习惯,但顶多多跑几趟厕所,也该要习惯了。

“你真的确定能吃?”他微眯起魅眸。

天晓得这一顿饭会不会是他的最后一餐?

“试试看就知道了,不过,看你病得一塌胡涂,外加一脸孬样,我看这一场小感冒八成已经把你存货不多的胆识给用光了。”她挑衅地道,外加挑衅的笑声两声,十足十的挑衅。

而且……很成功。

“谁说我不敢吃?”他眯起魅眸。

男人最恨被人说成孬种,尤其是被一个女人这么形容,要他怎么吞得下这一口气?就算眼前摆着一锅砒霜,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

“很好。”她为他盛了碗稀饭。“我帮你煮了清粥,还有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小菜,你就凑合一点吃吧!我做的东西当然比不上你常吃的佳肴,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好委屈你了。”

蠢弟弟,愚蠢如往昔,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大脑里头的哪些部位经营东皇集团的?东皇集团没有因为他而倒闭,反而是蒸蒸日上,八成是因为他是天生的帝王命;要不然依他这股傻劲,真不知道要倒闭几次了。

“知道我委屈就好。”

可恶,他又上当了!明明知道她是蓄意挑衅,为什么他偏是沉不住气?为何在她面前,他总觉得自己矮了她一截,而且是很大的一截。

他敛下沉重的眼皮,睇着手中的清粥,不禁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清淡的食物了。

以为她忙了那么久,已经做出一桌的满汉全席,想不到竟然只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外加一碗蛋花汤……算了,反正他也没什么食欲,吃什么东西都一样,只要让他吞得下的就可以了。

全身酸痛地端起一碗不到五百公克的粥,小尝了一口,却有点意外这理应索然无味的清粥竞有点淡淡的甜味,没有他想像中的难以下咽。

“配点菜。”

“嗯。”抬眼瞅着她面无表情的淡漠模样,尝着并非相当可口的菜肴,两人围在茶几两侧对望,好像某种画面……

而他唯一确定的是,她确实变了,让他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要是以前的话,她这个骄傲自大的女权主义者是绝对不可能下厨的,但是现在的她反倒像个贤妻良母,虽说手艺并非那般精湛,但是却有一种味道,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唉,一定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否则他的心底怎会浮现这般感性的念头?

生病了,他是真的生病了……

“初……梓……璃……”

夜深人静,偏离市区的大街上早巳寂静得毫无尘嚣之感。

因此,小公寓里一有细微声响,便显得诡谲不已,尤其当那沙哑嗓音隐藏着一股怒气破空而出时,更形惊心动魄。

“可恶……”

很狼狈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钟离禁怒红的魅眼只差一点点便可以喷出炽人的火焰。

那没良心的女人到底又死到哪里去了?

该死,吃过药之后,他便又被她搀回房里休息,但是天知道她到底是帮他买了什么样的成药,吃了之后,不但没有感觉好一点,反倒觉得更痛苦。她不会卑鄙到在他的药里加进不该存在的药物吧?

更过分的是,他已经接连喊了她好几声,她居然又来个相应不理。

现在是凌晨三点,别告诉他,她又出门去了……放一个对她有重大恩情的病人不顾而兀自出门玩乐去,那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倘若不是因为不想让其他几号的情妇们见到他这窘状,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待下去的。虽然实际上,他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不是非待在这里不可,只是……

呃,头痛的时候实在不太适合动脑。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地板。他不当婴儿很久了……

一个成年的男人,除非其他不良于行的因素,否则不该还趴在地上?只是感冒而已,如果他连最基本的御敌体力都没有的话,岂不是要让人给笑死了?

冲着一口身为天之骄子的傲气,钟离禁奋力撑起沉重的身躯,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墙上,一步一脚印地开门往外走,才要张口再次斥骂,却发觉幽暗的空间中唯有一丝光亮自画室的门缝流泻而出。

画室?不会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吞了吞口水,硬是润滑有点干涩的喉头,再缓缓地走向画室,微微推开房门,便见到纤细的身影在画布之前和艺术之神进行着美丽的对话。

他不懂画、不懂艺术,但是他却爱极了作画时的她。

向来倨傲的水眸,在挥洒画布的同时更是犀利得教他折服,然而他永远不知道她作画的双眸到底会落在何方……

“梓璃……”倚在门边已用尽他所有气力,最后只能很无奈地落座在门边。“如果听到了,就回我两声吧……”

真是的,她每次一站在画布前,就算是发生火灾地震,也转移不了她的注意力。所以当她在作画时,他总是会在画室里半是休息、半是欣赏地等着她完成至一个段落:而她也窝心地在画室里放了一床软垫,让他不知觉的在充塞颜料气味的画室里睡去,倘若他没睡着或是真的等不下去时,他总是会半强迫地将她拉到自个儿怀里……

那一段记忆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回想起来竟有点酸涩,一定是因为他生病了的关系吧!

“阿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仿佛听见他不规则的呼吸声,初梓璃充满动力挥舞着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然后跑到他的身旁。

“因为我痛苦得快死了,想要问问你到底是给我买了什么药,如果要报复的话,也不要用这种会留下证据的犯罪手法,如果真被识破了,我会觉得自己死得很丢脸……”尽管气喘吁吁,半是戏谑半是玩笑的讽刺依旧挂在他的嘴边。

这是天性,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谁要报复你?”是她吗?

这个笨孩子是因为冤家太多了,才会可悲地把她也联想成他的冤家吗?低头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她必须把自己养得强壮一点,否则哪有办法搀着他走来走去的?

“不是你吗?”这个地方只有两个人,不是她,难道会是他自己?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做了什么要我报复的事?”她回头看着摆满画的房间,瞬地想到她收在角落的软垫,连忙把软垫拖出来。“先过来这里躺着,我想我没有办法再搀着你回房间了。”

啧,果真是大少爷脾气,硬是要她伺候他。

“这张软垫……”这触感他还记得……他们以往都是在上头嬉戏的。

他常常窝在这上头,等着她在画布上头填满他看不懂的色彩;严格说起来,他和她还真不是普通的极端,而且像是永远不该会有接触的南北两极。

她听不懂他的商业经,他不懂她的艺术美;她把他的商业经当成催眠曲,而他则是把她的艺术美当成另一种待价而沽的商品。

但是他却喜欢窝在她这里,在她远到欧洲之前……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所以为了节省空间,便把这张软垫收起来。”

把他安置好,她随即又跑回房间拖出被子。“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屈就一下,这样我也好就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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