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下督虽然是州郡中最小的官吏,负责巡查事物,但对于自己来说,真是大大的好差事,心中狂喜之余,徐戍顿首叩拜,道:“多谢都乡侯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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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式上任,方才得知,江州城中的帐下督不下四个,分割好几个片区,但是即便如此,自己也是特别的一个,因为自己执掌五百人的虎射营,论实权来说比其他的帐下督都要大。
一连三四天,只是巡巡街,练练武,要么就是守护侯爷府,闲暇之余,还能偷摸去王湛云的住处柔情一番,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在汉中,诸葛亮正在率军抵抗曹真,战事纷繁,自己不能上阵杀敌,却在此悠闲自在。
这天夜里,徐戍独自来到李严府,监督虎射营侍卫的执勤状况,黄崇正好在院中巡视,看到自己,他赶忙行礼道:“拜见帐下督”。
徐戍一怔,赶忙将他扶起,道:“黄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何必这么见怪啊!”,黄崇拱手道:“上下有别,虽是兄弟,但如今你是帐下督,行礼也是应该啊”。
徐戍笑道:“别扯了,你道我真傻啊?你以后肯定飞黄腾达,到时候别忘了提携我就好!”。
黄崇惊疑的问:“徐兄弟此话怎讲?我乃是罪人之子,怎么会腾达呢?”,徐戍嘿嘿发笑,将他拉到隐蔽之处,小声道:“你虽然是黄权之子,但是第一,你有勇有谋,第二,你父亲投敌,朝廷会更加重用你!以显大汉仁义风度,而且这样一来,曹魏对黄权必然有所猜忌,这么多好处,朝廷怎么会不干?”。
听了这话,黄崇大喜,拱手道:“若果真如此,兄弟永世不忘徐大哥你啊!不如我俩义结金兰,你看如何?”。
徐戍一怔,心想这样也好,说不定以后能得到他的帮助,跟着笑道:“好!等来日我们准备牛羊牲口,就结为兄弟!”,黄崇大喜过望,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各自离去。
来到后宅巡视,站岗的侍卫们看到自己,纷纷点头哈腰,笑脸相迎,来到小湖边,突然见远处的墙角里有个黑影走动,天色很暗,要不是自己眼里超长,肯本看不到,也不能惊动太多人,徐戍悄悄跟了过去。
黑影绕道墙角后面不见了,似乎看到了自己,徐戍轻轻躲进一旁的草丛里等候,既然看到了自己,见自己不露面,他肯定会现身的!
过了一会儿,黑影终于把头探出来,却见不到追来的徐戍,正迟疑着,徐戍飞身一跃,一把抓住黑影,正要挥拳怒打!这才发现黑影就是三夫人相奴!再看自己的手,正揪住她胸前的衣裳。
头皮发麻,徐戍赶忙下跪,正要开口道歉,相奴一把捂住徐戍的嘴巴,将他扶起身来,拉到墙角里,小声道:“别出声!”。
徐戍一头雾水,道:“三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来自相奴身上的香气,令人骨软皮酥,相奴芳香吐纳,紧贴着徐戍,低声道:“我就是在等你!”,话刚说话,相奴搂紧他的脖子,两人双唇相抵,刹那间柔情似水,身似电流。
李严对自己不薄,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到这里,徐戍轻轻推开她,道:“三夫人别这样,烦请夫人自重些”。
相奴拂袖,小声叱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徐戍慌忙摇头,相奴接着说:“我虽是三夫人,但都乡侯从没碰过我!”。
徐戍一阵疑惑,相奴目光含泪,缓缓道:“我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冯习战死在夷陵,后来,是护军辅匡保媒将我嫁给都乡侯,可是一来都乡侯与辅大人不和,二来大夫人从中作梗,所以他从不碰我”。
徐戍心中悲叹,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苦之处啊,夜幕中,一个黑影在远处闪过,徐戍敏锐的觉察到,急忙道:“相奴,你赶紧回去,记住下次别这样了!”。
翻身躲进草丛,匍匐前进,绕道一间大屋的左侧,迂回到墙后,探头一看,那个黑影在另一头张望什么,他没想到自己会迂回过来反侦察,等那黑影转身离去,徐戍惊呆了:是他!!!
第010章 定策德渊楼
管家!此人名叫汪福,徐戍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前些天,他又塞好处,又赔笑脸,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想干嘛?他难道有什么计划?这又会是一个怎样的计划?!
重新回到刚才的墙角,冯相奴已经离开了,徐戍心中更加紧张,这个汪管家肯定看到相奴与自己在一起,也就是说,自己有了把柄在他手中,加上上次给自己的金子,徐戍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家伙不简单,一定有所图谋,不管怎么样,此人一定得除掉!
次日一早,徐戍依照惯例在府中巡视,看到汪管家,他依旧对自己谄媚微笑,趁着左右没人,汪管家塞给自己一小块绢布,便匆匆离去,徐戍找了个清净地方,打开绢布一看:今日申时三刻,德渊楼二楼第三间。
徐戍心里暗骂,老子哪里知道这申时三刻是几点!
来到亲卫宅里翻阅了典籍,又经过推算,这才了解申时三刻大概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的样子,这老家伙肯定有猫腻,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转身,黄崇正好走了进来,笑道:“徐兄弟,东西准备好了!走吧!”,徐戍瞧见黄崇,心中十分亲切,能和这样一个忠烈的汉子结拜义兄弟,也是自己的福分!
下午时分,两人来到后山的林中,一块空地上,黄崇早早准备了案台,台上摆放着猪头,牛羊肉,还有些面点香火,黄崇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拱手看天,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儿孙黄崇,敬告列祖列宗,崇本不齿,恬为汉民,父做叛逆,崇原应受戮,然yù上报先帝之恩,效死于沙场,诚为愿也!今得遇一人,英武豪迈,名曰徐戍,崇yù与之结金兰之谊,富贵同享,困苦同受,生不同日,盼死同时!敬告上苍,以为证鉴!”。
徐戍听的一头雾水,两眼发昏,自己哪里会说出这样的古文来,可是听了之后,却是热血翻腾,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当即跪在地上,想起几句上学时背过的文言文,于是,虔诚的说:“黄崇所言,亦为我所愿!敬告上苍,以为证鉴!伏惟尚飨!”。
说罢,两人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酒杯中,一饮而尽!喝完酒,黄崇将酒杯砸碎,跪在徐戍面前,俯首道:“大哥在上!受愚弟一拜!”。
徐戍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仿佛眼前的黄崇就是自己的生死战友!赶忙将他扶起来,道:“黄崇,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很荣幸啊!”。
祭拜完成,两人纵马返回,黄崇去江州府衙守卫,自己则换了身便衣,前往位于城里一个位置偏僻的酒楼:德渊楼。
推开门,汪管家上前将门关紧,请徐戍安坐,笑道:“先向你道喜,恭喜徐大人晋升帐下督啊,嘿嘿”。
徐戍一挥手,道:“不必不必,汪大管家,你大费周章找我,肯定有要紧的事情,不必拐弯抹角,赶紧说来听听?”。
汪福咯咯笑道:“不急不急,先问您一件事,昨晚您在侯爷府里,都见到谁了?”,徐戍端起茶水,缓缓喝下,不急不忙道:“见的人多了,还请汪大管家你。。。明示!”。
“你与三夫人私会!”,汪福胸有成竹的说,徐戍装作吃惊,涨红了脸,道:“你想怎么样?!快说”。
汪福来了劲,笑道:“先告诉你,你若想杀我灭口,我的人会将你的事情告诉侯爷!”,徐戍心中暗骂,脸上装出害怕,道:“汪管家别说了,小的都明白了!你但有吩咐,小的唯命是从!”。
汪福脸色低沉,小声道:“听说侯爷要奉命北上,你要弄到具体人数,兵马粮草,各关隘驻防的位置给我”,徐戍心底一惊,原来这老东西是个细作!这样一来,更得杀他了!当下灵机一动,笑道:“原来是北面儿来的朋友”。
北面儿来的,那就是曹魏来的,汪福也不隐瞒,笑道:“正是!你能把事情办好的话,金银少不了你的,嘿嘿,当官不就图这个嘛”。
徐戍心里咒骂,面子上依然陪着笑,道:“那,我们可就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