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着徐戍,倘若再舞动绽天戟,就要伤到他们,徐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猛然将戟扔到一边,怒道:“真是个笨蛋!她以为她回去嫁给封须,他封须就会乖乖退兵么?!大军牵动,怎是一个女子就能左右的?!太幼稚!!”。
想着想着,气了又气,徐戍联想到封须的嘴脸,更加怒火冲天,骂道:“封须匹夫,当年我在夜射坪就不该留他活口!!!哎!”。
戈均愤愤道:“将军,他日我们早晚出兵西征,届时我非将那封须的狗头拧下来不可!!!”。
“对,拧下来喂狗,把他族人的头全拧下来喂狗!!”,量戎跟着劝解起来。
徐戍连连叹气,对于当年考虑大局而放走封须一事,顿感后悔莫及,咬牙切齿道:“封须,我立誓亲手剁了此人!!!”。
好生宽慰了一晚,徐戍平静了很多,直到他能静下心来卧床休息,大家这才放心的退出大堂,各自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起兵东进,逼近临江关,关上下来几名小校,其中一个校尉上前先行了礼,恭敬的说:“可是平东将军徐将军??”。
徐戍骑在马上作答,道:“正是,你怎知道是我??”。
校尉笑道:“陈式将军早知将军要来,故而吩咐我们在此间等候,他吩咐小人在关上招待您,后天他就能到此,亲自为您接风”。
量戎笑道:“哈哈,此间可有美酒哇??”。
校尉急忙笑脸相迎,道:“有有,莫说是美酒,美人也有啊”。
见徐戍微笑的面色有些异样,卢逊急忙白了量戎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徐戍道:“多谢陈将军美意,不过,我有要事在身,还希望早些到永安去,你转告他,他的心意,我领了”。
校尉面色难堪,道:“陈将军吩咐务必留下徐将军,还请将军体谅,好让小人交差啊”。
蓦然,卢逊的目光变得凌厉。。。
第158章 切中要害
量戎更是忍耐不住,破口骂道:“你***,你算个屁,徐将军说要走,那谁也别想留着,我看你这厮,就是欠打!!!”。
量戎本就长得凶悍,发起火来更是面目狰狞,好像要吃人一般,那校尉吓得两腿一哆嗦,后退好几步。
“是谁?脾气这么大啊???”,远处,七八名铁甲侍卫,护送着陈式赶上前来。
徐戍一怔,笑着朝他拱了拱手,道:“陈将军,呵呵呵,刚才是下人无礼,嚷了几句罢了,万望见谅啊”。
陈式酣然大笑,道:“哪里哪里,哎呀,茂公啊,这多日不见,你这气色越来越好啊,这次北方大战,你再添新功,真是可喜可贺,来来,随我上关一坐”。
徐戍脑中迅速做出了判断,虽说费祎的话中,似乎这陈式并不安分,而且很可能听到了自己要接管他的消息,但自己有虎狼之势作伴,如今局势又不明朗,他陈式再大胆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徐某也正有此意啊,呵呵,陈将军,请”,徐戍跳下马来,十分礼貌的行了礼。
陈式大喜,又道:“一路到这里,兄弟们也累了,不如让大家一同进关歇息歇息,马屁也能喂喂草料,人嘛,也能喝喝酒啊”。
徐戍心中一凛,连忙笑着摆手,道:“这群兔崽子们,不能让他们太享福了,我治军向来如此,就让他们在外面驻扎等候吧,何况这天气也不是很热,不过,劳烦关上的兄弟送些水米下来,倒是真的”。
陈式稍稍面露难色,却很快释然,笑道:“也罢,那就依茂公的,来人,快快吩咐,取些酒水馒头送下来,慰劳慰劳兄弟们”。
徐戍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道:“陈将军,水就可以了,不用酒,不能还了我的军纪啊”。
二人僵持了数秒钟,陈式终究是随了徐戍的意愿,重新安排了之后,领着徐戍上关去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离去,量戎惊诧道:“卢兄啊,咱将军刚才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走啦??”。
卢逊叹道:“你这夯货,你以为徐将军愿意留在这跟他喝酒吗??初来乍到,总不能一上来就闹僵,只是我看,其中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许,跟朝廷里的事情有关”。
两千人马纷纷原地休息,量戎也跟着下马瘫坐在一边,道:“别别别,你说的那些门道我不懂,我也不关心,只要咱将军安全就得,不过你说,干嘛不让我们进关歇息啊,你看看兄弟们,累得要命”。
卢逊骂道:“你这厮,不该问的就别问,徐将军自有主意,哎,我看啊,徐将军身边最呆的就属你了”。
量戎哈哈大笑,二人接了关上送来的水米,安排分发给将士们。。。
正厅。。。偌大的长条方桌,好生气派,徐戍在心底感叹,也不知道这陈式捞了多少,置办了多少产业,才能过的如此奢华。
入座片刻,女婢、佣人往来上菜上酒,原本就显得宽大的桌子,愣是摆满了美酒佳肴,徐戍也不客气,上来就吃,不管不问。
陈式喝了几杯,道:“茂公啊,不知文长最近如何啊??”。
徐戍笑道:“劳烦陈将军惦记啊,文长虽然被贬谪,又被取消了兵权,但是现在呆在成都,过得还算逍遥快活”。
陈式听到这话,显得十分的郁闷,端起酒杯猛干一口,叹道:“好好的一员大将,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哎,大事交给那些个文吏们,咱们将军,都没好日子过”。
徐戍也不正面回答,只顾着喝酒吃菜,好一会儿,陈式又道:“茂公,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你呀,处境很危险。。。”。
终于要接近重点,徐戍放下酒杯,故作好奇的问:“徐某愚钝,只知道带兵打仗,别的一概糊涂的很,陈将军快说说看,我如今的处境怎么危险了?”。
徐戍主动请教,陈式反而卖起了关子,目光闪烁起来,徐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摆手笑道:“那些个文吏,说实话,我徐某也不太看得上,还是我们这些实干的将军们知心知肺,你尽管说来,不必忌讳”。
陈式顿了顿,终于开了口,道:“茂公啊,我这么跟你说吧,其一,这两年你几乎把益州的本土士族给得罪光啦,早先是往家,然后又是李家、彭家,虽然这些人罪有应得,但是,很多事情你不该自己往身上揽,这是危险不是?其二,或许你不知道,朝廷里不少大臣将军,都对你怀有敌意啊,比如说,吴家、阎家、陈家,他们或许表面上温和,可是,哼哼,暗地里yīn险着呢,这是危险不是?最后,就是丞相府的几位大人了。。。呵呵,你,比我清楚”。
徐戍蓦然一怔,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陈式的话句句切中要害,分析的十分透彻。
“哎。。。不提了。。。”,徐戍故作困扰,又灌了几杯酒就要动身,陈式劝拦不住,但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他徐戍的踌躇犹豫,成功算是迈出了艰难地一步,也不强留,差人护送他下关而去。
通过临江关,徐戍醉意全无,却也面无表情,卢逊、量戎也都不敢多问,只是闷着头赶路。。。
永安徐府。。。多日不曾外出的湛云,终于决定去望霞山一趟,观赏观赏秋天的落叶清风,舒展下身子骨,应该对腹中的胎儿很有好处,冯相奴来到这里已经不少时间了,湛云从未将她当做下人看待,倒是带她如姐姐般,诸如做饭烧水这样的事情,也从不让她来做。
戈均早先奉命赶回来,这会儿,正护送着两人在山中游玩,崖边的风景很好,湛云一个劲的想过去,冯相奴喝止了戈均,让他在远处等候,不必过来,戈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