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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江恩灿走了跟前，随意坐下，轻声问道。
潘如辰反应很大，一把用手盖住手机，然后瞪了她一眼。
梁靓也转过头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着对面示意她看。
对面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咖啡店，靠窗的几个位置上都坐着喝着咖啡聊天的客人。江恩灿随意瞟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梁靓见她神情也知道她没有看到重点，不禁又伸手重重的在面前玻璃窗上点了几下。
怎么神神秘秘的！江恩灿心中不解，抬眼仔细望去，或许是用心了，所以只用了一眼，就认出了梁靓手指着的那个人是谁。
一头干练的短发，纯黑色的长款风衣，大红色的拎包，不是杨凌是谁？
杨凌对面坐着一个江恩灿不认识的男人，两人正交谈着。从他们彼此间打手势的频率和力道来看，似乎交谈的也不是很愉快。
看这样子，大概是梁靓和潘如辰出来喝茶，无意间撞见杨凌和陌生男人约会，（既没有带助理，又没有带笔记本，显然不会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才紧急呼叫江恩灿过来“捉奸”的啊！
电波的声音还在附近想着，江恩灿也好奇这个陌生男人到底是谁。这时，杨凌的声音却清晰的出现在她耳边。
“黄东，当初离婚的时候你答应过再也不见小雪的，现在怎么出尔反尔了？！”
哦，原来是杨凌的前夫啊。江恩灿心中恍然，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她能够听到杨凌的声音？一转头，正好看见一部手机出现在自己耳边。
潘如辰挑了挑眉，将手机移到江恩灿的正面，她定睛一看，屏幕上竟然出现了杨凌和那个男人！
这时怎么回事？江恩灿不知道她们搞什么鬼，正要问，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一动，戴着个宽大帽子做掩护的宋蜜儿出现在镜头上，朝她吐吐舌头无声地做了个鬼脸，画面就又转到了那对前度夫妻身上了。
江恩灿这下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睛往对面一扫，果然在杨凌身后发现一个将直接裹得严严实实的单身女人，正鬼鬼祟祟地将手机摄像头对着杨凌那边呢！
噗，江恩灿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用手把最捂住。原来是直播啊！
不过杨凌的为人江恩灿倒是很清楚，她心性谨慎，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情呢？她们多半是误会了。不过，虽然知道杨凌和她前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江恩灿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听听两人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于是，她接过手机，认真看起来直播。而梁靓和潘如辰，一个继续趴在窗户前看现场，一个继续发呆。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难得回国一趟，怎么就不能和女儿聚一聚了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杨凌的前夫，黄东说道。他说话时脸涨得通红，看来也是个不善言谈的老实人。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杨凌的对手？
杨凌讥讽的撇了撇唇：“什么叫于情于理？于情于理就是小雪十年来都没有见过你，她早已经忘了你是谁！她早就不记得你的长相你的身份！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杨凌表现的十分强势，黄东一下子被她给噎了一下。但马上又据理据争起来：“胡说！小雪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去年我们还通过电话的！”
杨凌懒得和他再说，只是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黄东被她这样刺激得浑身颤抖，终于鼓起勇气嚎了一句：“你不用对我这样！我后天就出国了，走之前是一定要和女儿吃顿饭的！今天来跟你打个招呼是给你面子，明天我自己找她去！”
“你敢！”杨凌终于被气得柳眉一竖，大声喝道。
“你看我敢不敢！”黄东不甘落后的回敬道。
两人陷入沉默，过了半分钟，杨凌忽然一笑，笑意里说不尽的冰冷，轻声道：“真是奇怪，明知道小雪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对她还这么固执呢？”
这话被偷听的三人听到，三人脸上均是一僵。黄东却似乎并不奇怪，更不激动，还是松了松领带，回答道：“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毕竟喊我‘爸爸’喊了六七年。人都是有感情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冷漠吗？！”
杨凌撇唇，表示不屑。
黄东继续说道：“你这个女人，用冷漠形容都实在太轻了！当初对我无情无义也就罢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忍心从小就丢到国外！你尽到了当妈的责任吗？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见小雪，你是拦不住我的！”
两人还在就这个事情争论着，江恩灿脑子里乱哄哄的，其余的话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杨雪不是黄东亲生的？这是真的吗？
看黄东的神情语气似乎早就知情，也就更加证实了这件事情。
可是，杨雪如果不是黄东和杨凌的女儿呢，谁又会是她的爸爸呢？
杨凌明明只有过两段婚姻，第一段是黄东，第二任丈夫是江志川。杨雪既然不是黄东的，难道是江志川的？
一想到这里，江恩灿心里莫名的一抽！有一个她不愿意想象，更不愿意承认的想法出现在她心中。
不！不可能！
“杨雪竟然不是杨凌前夫的孩子，那……”梁靓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吞吞吐吐着。
潘如辰将手机关掉，此时杨凌和黄东已经先后离开咖啡店，宋蜜儿也在过来的路上。她微微喟叹一声，忽然伸手在江恩灿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江恩灿脑中一炸，猛地转过头看着潘如辰。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潘如辰轻声劝慰道：“恩灿，你别胡思乱想。不如回家问问你父亲再说吧？”
江恩灿正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忽然听到潘如辰的建议，精神一振，霍然而起，拎着包就往门外冲去。
“恩灿，小心！”梁靓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
江恩灿快步而行，只觉得脑中心中越来越清晰。
如果杨雪江志川的女儿，那么是不是说明，江志川和杨凌在她母亲难产而死前就搅在了一起呢？
从杨雪的年纪来看，这个推断是极有可能的。江恩灿心乱如麻，忽然一道雪亮划过脑海，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她是早产，而母亲又是难产而死。
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一念及此，江恩灿的心就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
卷一 055 父女
江恩灿心神不宁的回到家中，路上便接到杨雪的电话，所以当她进门时，一家人已经都坐在餐桌旁等着她了。
其中江志川正在看报纸，听到小桃的通报后抬头一看，随即将报纸对折，交给站在身后的管家，然后吩咐他凯西。
江恩灿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后，强子按耐心中的波澜，不动声色的看了父亲一眼，江志川则一脸平和，与往常并无二致。
杨凌母女坐于他右手下席，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江志川也只是淡淡投去一瞥，并不参与其中。
再看她母女二人，母亲坐姿端谨，面带得体微笑，女儿则显得如坐针毡，有些紧张。
这一切，都与昨日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