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范思澈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江恩灿知道是医生查房,奇怪他怎么不答应,只有自己扬声喊了声:“请进。”
病房的门被推开,穿着一袭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醒了?”医生走近她,脸色带着微微的笑意,问道:“感觉怎么样?”
“疼。”江恩灿仰着小脸,如实答道。
医生被她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逗乐,笑着摇头道:“摔得那么厉害,怎么会不疼呢!听范总说你是从很高的地方失足摔下来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他嘴里温柔的说着话,身体却俯下去,一边察看她身上的纱布有没有脱落的地方,一边观察涂在纱布里的进口药水被吸收了多少。
然后伸出手,在裹得结结实实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却立刻引起她的惨叫!
江恩灿正愤怒这医生是不是故意弄痛自己,突然就觉得面前这张年轻的脸孔有些熟悉,咦声道:“你……”
看到她的表情,医生露出一抹笑意,看着她的眼睛,叹道:“终于记起我来了?”
“你是金医生!”那个笑容正好唤醒江恩灿的记忆,她一下就脱口而出。
“江小姐,想不到又见面喽!”金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笑道。
他就是江恩灿在见义勇为送昏倒的范老太去医院时,接待她们的那个医生!想不到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又见面了!
“每次见面都有状况,真希望再别见到你了!”江恩灿苦着一张脸,开着玩笑。
然后拍了拍旁边的范思澈:“嘿,这个医生就是当初救治奶奶的那个医生耶,你说巧不巧!”
她以为范思澈至少会说几句感谢的场面话,谁知对方只是撇了撇唇,不冷不热道:“真希望不要这么巧。”
对这么不礼貌的对待,金在勋医生并不生气,依旧一脸笑意。
不知为什么,范思澈见着他就觉得烦躁,他冲江恩灿挑了挑眉:“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晚宴上……那个男人……”
经他一提醒,江恩灿豁然想起,欧阳蕊生日宴会上曾与一个年轻男人笑谈了二十几分钟,当时只觉得那人的侧面十分眼熟,却不想竟然就是眼前这位医生!
难怪当时没有认出来,原来没有穿白大褂的缘故!
想到这里,江恩灿一下就高兴起来。真所谓无巧不成书,生命中无意识认识的一些人,怎么陆陆续续的先后出现在生活中呢?
看来生活啊,时刻都充满着未知的因素!
“哈,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呢!上次诊治奶奶麻烦你了,这次又辛苦你帮我看病,辛苦啦!”江恩灿笑着道谢,习惯性的晃动着身体,却又引发了一阵疼痛,立刻又龇牙咧嘴起来。
金在勋赶忙轻轻扶她靠下,半是责备半是玩笑道:“注意点儿,不然小心这辈子都只能裹着纱布生活了!”
一句话,竟让江恩灿一下子坐了起来,自然又牵出来一阵疼,却也不管不顾,急迫问道:“什么,这么严重!?”
金在勋见她当真了,赶忙又帮她靠了下去,温和笑道:“开玩笑罢了,你好好躺着,我让护士进来把你身上的纱布都拆了,然后肩胛骨固定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又吩咐道:“记得不要激动,这段时间都不要剧烈运动。”
“还有,以后上下楼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儿,别看手机,别想事情,否则再摔成这样,我可不收治了啊!”
江恩灿被他逗乐,又觉得这医生又幽默又温柔,心中好感大增,重重的点头道:“嗯!”
她刚刚应了一声,旁边却传来一声冷哼。
看来,某人又不爽了。
卷一 065 大家都小心
065 大家都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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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全身的纱布在漂亮护士的协助下全部拆除,而纱布里层涂满的吼吼一层治疗筋骨伤痛的进口药物精油也已经被肌肤吸收了十分之九。
加上之前睡了的几个小时,此刻身上酸疼难忍的感觉已经好转了一些,至少举手投足间再也不会忍不住连声倒吸凉气了。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要在短短的一天内彻底恢复是不可能的。况且,江恩灿的两个肩胛骨受伤较重,还需要绑一个礼拜的固定绷带。
当漂亮护士终于忙活完,推门而出后,为了避嫌等在外面的范思澈已经喊来了他的司机,见她已经换好衣服,于是靠在门栏上,斜眼看她,问道:“喂,要不要顺路带你回家?”
本来是送女士回家的绅士表现,配上他的表情和语调却不知怎么就让人感动不起来。
江恩灿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这家伙已经入戏了,着急着演场言情剧给广大燕京市民观看呢。不过,暂时还不方便让他知道她的具体住址。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被拒绝的范思澈并没有恼火,更没有坚持,脸上只有“天底下竟然有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的表情,他进房拿起他的外套,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
只不过,才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从今以后,我的电话你不准不接!”
说完,骄傲的根本不等回复,直接大踏步的扬长而去。
江恩灿看了眼旁边桌子上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对着门外的金在勋医生苦笑了一下。
金在勋收回注视范思澈背影的目光,含笑走到她床边,轻声嘱咐道:“你的伤势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却不能做激烈运动,比如奔跑游泳等等,近期都不要做。以后每隔一天都要来我这儿做一次康复治疗,至少坚持四个礼拜,千万不能马虎。否则啊,你这筋骨恐怕三个月都好不了!明白吗?”
“嗯,知道了!”江恩灿刚刚点完头,就想站起来,谁知道忘形之下动作幅度太大,立刻牵扯出牵及全身的酸痛,痛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金在勋见状,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心想,这个丫头果然是跳脱的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三个月的时间。
办完出院手续,再次重申了注意事项,金在勋为她拦了一台计程车,道过别后,计程车扬长而去,带起了薄薄的灰尘。
目送着计程车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往医院走去。
才走了两三步,嘴角就浮起一抹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笑容,衬着早晨六点钟的晨曦,流露出一股别样情绪。
… …
回到家,已经快到七点了。
管家见到她,赶紧小跑过来请她进去,轻声问着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一进客厅,就看见江志川端坐在房间最中央的沙发上,重重的哼了一声,板着脸看着疲惫不堪的她。
最晚她一夜未归,电话又总是打不通,江志川心里焦急,派管家去她往常喜欢光顾的几家夜店却寻,却无果而归,于是就更加着急,几乎一夜无法安眠。
不到五点,他就起床下楼,坐在客厅里等着,直到看到她进了家门,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但脸上仍然保持着严肃,哼道:“你还知道回来!”
江恩灿知道父亲最不喜的就是在外过夜,于是连忙赶在他发火前解释:“您先别生气。昨天如辰和她母亲大吵一觉,心情很糟,所以身为朋友就想多陪陪她。没想到我刚去的时候,她们的争论越发厉害,几乎差点拉扯起来。我见情况不对,刚忙上前劝架,却反而被推的摔了一跤。”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连手机都摔得四分五裂了,所以才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又指着额头,声音变得委屈:“您看看,差点儿都摔破了头呢!”
江志川听完看了她一眼,果然看到她手中残破不堪的手机,还有额头上贴着的一个创口贴。一丝心疼在眼中闪过,脸色却始终端正,沉声道:“无论如何,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怎么能够在外面过夜!晚归归晚归,但是必须得归!夜不归宿的事情若是被旁的人知道了,无中生有弄出一些误会,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江恩灿立刻一迭连的应着:“嗯嗯嗯,是是是。”
江志川见女儿认错态度良好,又确实是受了伤,而且在她那些同学之中潘如辰也是最中正的一个,所以脸色就缓了缓,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