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适当敲打
“啊，笨蛋神在跟黄濑一对一吗？”青峰今天又偷了个小懒，等到社团活动开始半小时，大家做完常规练习才转着篮球出现，“不跟阿哲一起带孩子了？”
“青峰君在胡说八道什么啊！”黑子瞪了青峰一眼，凶巴巴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叫一起带孩子啊！”
“凶什么啊～我又没说错～”青峰随手捏一把黑子的脸颊，“这段时间你们不是一起忙着带二年级和一年级的小鬼吗？”
“请别动手动脚的。”黑子挥手拍开青峰的手。青峰才不管他，按老样子直接把自己挂在黑子身上：“生什么闷气啊？笨蛋神招惹你了？”
黑子拧过头不看他：“不劳青峰君关心。”
“有这么生气吗？等等，我居然猜中了？”青峰一愣，朝着正在跟黄濑一对一的火神就喊，“喂！笨蛋神！不管你做了什么好事，过来给阿哲道歉啦！”
“黑子……哇啊！”火神刚刚一个转身让过黄濑，起跳灌篮，闻言一不小心失掉平衡。他慌忙在半空中纠正姿势，落在地上后还是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本来牢牢抓着的篮球也被黄濑趁机抢了过去。
“一球！”黄濑顺势灌篮，握着拳头叫道，“小火神怎么小黑子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等下再打！”火神小跑到黑子面前，“你叫我啊？”
“叫你的是青峰君，不是我。”黑子低着头，紧紧抿着双唇，脸上一丝表情都无。
“哦。”火神摸着后脑勺，不敢看黑子，“那我回去打球了。”
“咦——火火你和哲也君吵架了？！”桃井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这边，上下一扫火神，发现新大陆般叫道，“你究竟做什么亏心事了？都内八字了耶！快八一八，八一八～”
“吓，真的呢。”桃井不提，青峰还真没注意到，“笨蛋神你和阿哲……”
“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请大家专心打球。”黑子挣开青峰的手臂，越过火神，“黄濑君我们来一对一。”
“小黑子要跟我One On One啊～开心～”黄濑灿烂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一头金毛都要炸开了，“小黑子要跟我One On One！？”
“阿哲犯病了吧？这！”青峰也被吓了一跳，刚要追上去问个究竟。火神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这会儿别烦他。打打球，气出来了就好了。”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阿哲一样。”青峰切了一声，随手捡起一直篮球，“快点和好啊！”
“这种事……呼。”火神遥遥看了黑子一眼，强行转过头，“今天没别的事，来战吧！”
“就是冲着你来的！”青峰迅速进入状态，“十分钟一场，输的人买饮料哦！”
短暂的骚动之后，一军练习场的气氛再次回复正常。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篮球和木板相互撞击的声音，球员之间的呼喝声，篮球撞击篮板，通过球网时爽快的“唰”响声。
“周六比赛之后，昨天的集体外出，本来是由火神发起的，也只约了哲也。”赤司站在场外，认真注视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突然道。绿间刚结束了今天第三轮三分远投练习，坐在长凳上擦汗：“啊，黑子说帮火神更好的融入集体是他身为前辈的职责所在。火神实力不错，将来会跟青峰一样，成为队伍重要的战力。”
“就中学水平而言，已经是可以凭一己之力，跟整支队伍相抗衡的存在。”赤司中肯的评价道，“托他的福，大辉最近只是习惯性迟到，从来没有翘社团活动。两个人关系好的已经不像是对手，而是队友了。”
“本来就是队友啊？”绿间皱眉。紫原坐在旁边喀嚓喀嚓吃薯片吃得正欢，闻言歪歪头：“赤仔的意思是笨蛋神还没放弃？”
“不出所料，昨天跟我们分开后旧事重提了。”赤司继续盯着场内，“而哲也这次……在犹豫。”
“啊啊，黑仔变心变得也太快了。”紫原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上次还很认真的说自己的光是不会改变的。”
“火神想抢青峰的位置，当黑子的光？！”绿间总算听出了门道，一拍长凳，“这种事——”
“为了球队的胜利，或许黑子和火神搭档会更好。尤其是将整个帝光篮球社的未来一并计算在内之后。”赤司托起下巴，“这段时间哲也和火神搭档，配合后辈们进行的练习赛虽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整体进展和攻防都很平衡。教出来的后辈进步神速不说，也开始渐渐准确找到自己的定位，形成自己的小团体。我们这些三年级的前辈，如果不是实力太强，都要开始担心最后一年晚节不保，被下克上反将一军了。”
“赤司你居然还有心情担心这个？！”绿间急了，“哪怕只是为了球队的稳定考虑。黑子跟青峰拆伙都是不可想象的！青峰闹腾起来……”
“有什么好闹腾的。”赤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可没说要哲也跟大辉拆伙，只是外借给更懂得配合影的人打两场，仅此而已。”
绿间气结：“就算赤司你这么说。全国大赛期间做这么夸张的变动……”
赤司将绿间打断：“连真太郎都是这种反应。反而更加坚定了我这么做的决心。以此为契机，一定会带动整个篮球社，让所有社员活力十足：只要你有足够实力，连青峰大辉都能被你替换下去。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对篮球付诸十倍，百倍的努力？”
“要利用这件事，激励后进吗？”绿间有点懵了。
“哲也之前私下里跟我谈过。身为奇迹的世代，我们太强了。强到从一年级开始，就垄断了帝光正选的半数席位。一开始引来的嫉妒，怨恨，到现在只要站在这里，就是整支队伍不败象徽这种事，大家要么不在意，要么即使注意到过，也早已学会一笑置之，习以为常。”赤司看着绿间，“但惟有一件事，哪怕我也要靠哲也提醒才终于注意到。”
“什么事？”至此，绿间已经完全被牵着走了。
“由此而生的骄傲，懈怠和依赖心理。如果大辉上场就有单场八十分的斩获，如果敦只是站在禁区内就是封杀对手的不破铁壁，如果只要场上有哲也，就只需要站在那里等投篮的机会……”赤司伸手一握，“奇迹的世代作为不败壁垒存在的太久了。大洋上刺骨的寒风已经吹不到帝光篮球社当中。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四月，六个月时间，最后一次全国性赛事，再不从现在开始凿开一些缺口，不抓紧机会，利用这段时间时间完成新旧换血。反而是种残忍！”
“这番话是……黑子说得？”绿间心头一动，握着水壶看着正在跟黄濑对战的黑子，“相较从前，变厉害了。”
“大辉的天赋开花之后，有点被刺激到而已。”赤司收回手，微笑，“好在所有的变化都是好的方面的：心智更加成熟，意志更加坚定，球技也变厉害了许多。今天中午向我和敦展示了一项叫做‘幻影投篮’的技巧，向我申请下次比赛首发上场。是很出色的投篮，敦都没能防御。”
“黑子，投篮？”绿间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之前赤司明明……”
“就是黑仔现在正用来收拾黄仔的那个投篮。”紫原一指场内，笑得开心，“至于黑仔忤逆赤仔禁止他学习投篮的代价，赤仔已经很好的向哲也收取了：黑仔红着脸唱歌的样子很可爱～英文歌唱得很好听呢～越来越喜欢黑仔了～”
“新年祭的时候，就劳驾真太郎为哲也伴奏，代表篮球社登台献艺。”赤司点头附和，“会跟哲也的新投篮一样出彩的。”
“抱歉，我突然……”信息量和转折都太大，绿间听得头大，“队伍的事情当然要考虑。但出于个人感情，我是指青峰和黑子的个人感情，随便拆开他们，只是为了刺激……”
“也是为了刺激一下最近优越感过度，开始不把哲也和训练当回事儿的大辉啊！”赤司悠然笑道，“真太郎身为副队，把同伴的情谊放在队伍之前，让我有点不满也很是开心呢！”
“才不是！我只是在以副队的身份在给出建议！不要误会啊！”绿间捏着今天的幸运水壶，各种炸毛中。赤司才不会费力给傲娇顺毛：“于是现在，就只剩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譬如……”
“哲也是个乖孩子。适当敲打下火神和大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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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找我有什么事？”黑子从昨天被告白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躲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