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的心中没有悲哀或者是懊悔。
他感到平静。
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什么让自己痛苦无比的心结终于被解开了。
之前的痛苦仿佛全部消失。
没有了彷徨,或者是犹豫。
——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没人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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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战火前夕
萨拉丁的大军已经越来越近,因为国王的死去,很多贵族开始相继逃离耶路撒冷。
“我们还有多少人?”议会大厅内,执政官泰普瑞斯问道。
“一万,”宰相罗纳尔德头痛的回答道,“也许还不到一万。”
“可恶的孬种,竟然不敢留下来。”驸马盖伊冷哼一声。
“胜算并不在我们这里,我的大人。”泰普瑞斯的声音淡漠。
“我相信,我们战无不胜的费德里科大人一定有什么好主意。”罗纳尔德冷笑着。
泰普瑞斯对于这个时候议会成员还要互相攻击感到头痛,他的视线却也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费德里科的身上。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费德里科回答很平静,“所有我们能做的。”
议会大厅内,一阵安静。
“很好。”泰普瑞斯首先开了口,他点点头,“那么,就这样吧。”
议会散去,费德里科准备回去巡视城防,却被大主教叫住了。
“我的大人,也许我们应该谈谈。”主教脸色阴沉。
“我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your eminence。”费德里科微微颔首,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主教一把抓住了衣领。
“朗基努斯之枪,我知道那东西在那个黑巫师婊|子那里……”主教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我也知道你和那个该死的黑巫师私下里做了什么。”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大人。”
“看看你的身边,费德里科!”主教怒道,“你的人正在失去信念,我们在失去希望,朗基努斯之枪是唯一可以救这座城市的东西。”
费德里科叹了一口气,他诚恳的看着主教,“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说谎是罪,费德里科?美第奇,如果你……”
泰普瑞斯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主教眼神一缓,转身马上离开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泰普瑞斯随口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了。”费德里科匆匆的将之一带而过,“有探子回来了?”
“萨拉丁距离耶路撒冷只有两天的路程,因为他从一个水源到另一个水源,所以,我们才有几天的时间。”泰普瑞斯下意识的跺了跺拐杖,“本来我们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的。”
“我听说盖伊还在坚持出城迎击萨拉丁?”
“依旧如此,我尽我所能阻止他。”泰普瑞斯叹息,“国王不在了,这个议会的存在只是因为萨拉丁的大军。”
或许听上去很可笑吧,基督徒的圣者之城因为撒拉逊人的存在而团结起来。
费德里科并没有感到安心多少,艾米里欧的死让他悲伤,可是现在,除了感怀过去之外,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寂静的夜降临了耶路撒冷,宁和的城市因为圣山上的火把而被照得明亮。
费德里科静静的躺在床上,外面隐约传来的虫鸣让他感到平静。
这大约是自己最后一个安宁的也晚了。
费德里科知道自己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此刻有雷纳德的羁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说出为耶路撒冷而死的话来。
很轻柔的夜风吹拂着摇晃的木窗,石头建成的屋子内,小田鼠正在他破旧的布鞋内钻入钻出。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刀锋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沉睡的刺客,对方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摇曳的窗户,仿佛晃动得更厉害了一些。
匕首还没举起,咽喉就被瞬间制住,接着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悄悄闯入的入侵者,已经被死死的按在了床铺之上。
“你的哥哥警告过我。”费德里科声音冰冷,“如果你想要杀我,还得稍微再努力一点才行,小子。”
原本柔顺的金发少年,此刻目光中带着野兽一般的阴狠,他的匕首已经掉落在地上,只要费德里科稍稍用力,就可以扭断他的脖子。
弗瑞德里克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哼,小鬼。”费德里科挑衅的一笑,少年蓝色的眼睛陡然睁大了,好像要咬人似的带着凌厉。
不过他走进来到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应该算是相当的不错了。
对方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中的杀气更重了,却还是郁郁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没人告诉你杀手的直觉都是很厉害的吗?”费德里科轻轻拍了拍弗瑞德里克的脑袋,然后松开手坐了起来,“走吧,小子,要杀我你还嫩了点。”
这样如同兄弟一般亲昵的抚弄甚至连雷纳德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意外的并不讨厌,然而,马上,弗瑞德里克就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你真的不杀我?”弗瑞德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又警觉的望着费德里科。
“为了什么?因为你杀了我的叔叔?”费德里科声音冰冷,“不,我不会这么做的,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杀人是罪。”
雷纳德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杀人,弗瑞德里克却不明白,或许,在这个少年没来得及去了解挥舞凶刃的原因之前,为了生存,他就不得不斩杀路上所有的敌人。
很快的,杀人就变成了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再简单在普通不过的事。
很可悲,但却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绿眼睛的意大利人淡淡的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那背后的意思,在那个时候,上帝会决定你的惩罚。“
“你没有问我为什么帮撒拉逊人。”
费德里科看起来早就知道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平静。
弗瑞德里克有点不明白,这个理想主义者十有八九会扔给自己一大堆大道理。
“对你来说,帮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哼,等到撒拉逊人打来的时候,我会很乐意看到他们用你的人头来祭旗。”弗瑞德里克一脸的嘲讽。
然而,当他的视线慢慢的落在费德里科微微敞开的胸口时,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夜色已经很深,没有月亮的夜晚,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然而,弗瑞德里克不同,他拥有旁人没有的夜视能力,因此,他看到了费德里科胸口露出的黑色刺青。
费德里科恰好起身点燃蜡烛,弗瑞德里克脸上奇怪的表情让他愣了愣,烛火燃起,他吹熄火石后,他转头看着少年。
“怎么了?你脸色不怎么好啊。”
他的衣领被弗瑞德里克一把揪住。
“怎么可能……他竟然,你这混蛋……”少年咬着牙一拳打了上去,费德里科侧头避开,膝盖撞向了弗瑞德里克的小腹。
两个人喘息着分开,费德里科手指灵巧的掠过,一把极短的刀刃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说过,你如果要杀我,还得在努力一点。”
“他竟然选择了你,”弗瑞德怒极反笑,“这怎么可能?”
费德里科淡淡的扫了一眼弗瑞德里克,“你是不是觉得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雷纳德是个十足的怪胎。”
少年哼哼唧唧的嘟囔让费德里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费德里科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酒,在杯子里倒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哥哥不喝酒,你要不要来一点?”
弗瑞德里克微微挑眉,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杯子,将香醇的烈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