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进入另一条街,刘春禾等继续沿路行医。有些伤势较轻之人,得知有大夫前来义诊,自行靠近过来,主动就诊。两个时辰过去,刘春禾依旧忙着医治,旁边等候之人兀自闲聊起来。
一名身材较高的妇人道:「听说东门那里有民宅Si了人,地上还留有血字,你们知道这件事吗?」另一名较矮的妇人道:「我也听说了。不知是安史军g的,还是有人趁火打劫,大家生活已这麽困苦,怎还发生这事?真是要不得。」一名老翁疑道:「你们确定是东门吗?我怎听说是北门附近的民宅?」
王青霭在旁帮忙刘春禾,不经意听见此事,立即联想之前余yAn村阿强事件,好奇问道:「你们方才说那民宅,究竟发生何事?」较高的妇人道:「就是有人遇害身亡,奇特的是,Si者还在地上写了个字,不知是何意思?」王青霭问道:「可知写了什麽字?」
「据说写了个峰字,山峰的峰。」老翁道:「可是我听说的是山峰的山字。」较矮的妇人道:「无论是写了峰还是山,你们不觉得奇怪吗?Si者为何要写下这字,想透露何事?是杀人凶手的姓名吗?还是跟安史军有关?」
较高的妇人道:「只写了一个字实在难以猜测。」较矮的妇人道:「可能当时情况紧急,只来得及写下一个字。」较高的妇人道:「该不会是得知了什麽重要讯息,想藉此告诉众人?」老翁道:「山或峰…咱们洛yAn城附近,北有邙山,东有嵩山,附近还有龙门山、青要山、白云山等等,这麽多山也不知所指为何?何况安史军攻占洛yAn後,据说已朝潼关去了。」
王青霭俛首沉Y:「如果凶手是同一人,阿强Si时留下了Y字,合起来便是Y山或Y峰。Y山向来是边关防御要地,留下这字真不知是何意思……」萧子毅在旁听闻那些人的谈话,向王青霭建议:「反正也不远,咱们不如亲自跑一趟东门和北门,确认情况。」王青霭点头认同,向刘春禾表示去去就回。
不久,王青霭、萧子毅回来与刘春禾会合。刘春禾询问:「情况如何?」王青霭道:「没想到那些人所言皆真,位於东门的民宅,地上写了个峰字,北门的则写了个山字。因为两人屍T已遭移走,无法确认Si因为何。」
萧子毅道:「Y、山、峰…这三个字不像人名,倒像是地点。」王青霭道:「嗯,这三起血字命案,不知凶手是否为同一人,而且我打听过了,两位Si者都是一般老百姓,问了附近邻居也想不出他们有何冤家,当真奇怪。」刘春禾道:「是否要捎书一封给雷捕头?让他知道此事也好。」王青霭道:「嗯,我正有此意。」
在洛yAn待上几天,急救已施行得差不多。刘春禾等找俞明川补装药材,得知安史军已往潼关而去,三人再度启程,前往救治伤患。
一连赶路数日,三人先行水路,再登山路。来到一处悬崖边,眼前视野辽阔,恰可遥望潼关。
潼关北有h河天堑,南有秦岭屏障。h河由北向南在此与渭河交汇,再急转大弯向东流。周围山脉层峦叠嶂,谷深崖绝,地势险要,且山高路窄,仅容一车行走。潼关位处咽喉要道,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极目远眺,依稀可见潼关尚有唐军把关驻守,旗帜未变,但山风吹来,林叶簌簌而动,弥漫着一GU冷峻肃杀之气。一旁h河滚滚而来,奔流不止,彷佛纷乱不安的民心,无一刻静止。
刘春禾道:「看样子安禄山人马尚未侵入此地。」萧子毅道:「潼关地形险要难攻,若能好好固守,相信时日一久,待安史军绝粮或自乱阵脚,再以援军自後头包围,必有胜算。」王青霭道:「没想到你对行兵作战倒有想法。」刘春禾道:「我也认同紫霄想法。」萧子毅叹道:「此事冷静思考必得,而今只怕朝中有人胡涂。」
得知潼关尚未失陷,王青霭等加快脚步赶往,盼能顺利完成送信传讯一事。只是,脚程再快,来到潼关已时过二日,双方大战方过,此时潼关郊外满地士兵Si屍,堆积如山,血染h河,四周萧条无一丝生机,情形惨不忍睹。
王青霭一看心都凉了,「怎…怎会如此…没想到仍是晚了一步……」萧子毅道:「这些Si去的士兵多是唐军,看来是主动出关迎战。」王青霭满脸落寞,往潼关方向一看,旗帜遭换,安史军已破潼关,长驱直入,看来过不了多久将攻占长安。
王青霭背着满匣信件,朝潼关相反方向急急奔跑。「青霭,你去哪里?」刘春禾、萧子毅呼喊未果,於是紧追在後。三人跑了好一会儿,王青霭终於停下脚步,她稍作喘息,向远方高坡一指,「你们看!那边有炊烟升起,肯定有人,定是…定是唐军残余的人马,这些信无论如何…都得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