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2)

兜兜转转半天,她无奈转身,说道:“木头,我们回去吧,看来是找不到了。”

眼看着天色暗沉下来,宫里还有一堆课业等着自己完成,她可不想再被逮到小辫子,告到母后那,又让木头和兰受罚,那可划不来。

忽然自己和木头所在的假山后传来一串脚步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着我?”柔情脉脉无限委屈的质问声,让她一下停住了准备离去的脚步。

无人作答,那声音的主人继续道:“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吗?连见一面都不肯。”

好熟悉的声音,慕颜回过头,迷惑的眨眨眼,张嘴无声的问木头。

慕夜淡淡看了她一眼,似有不屑的神色在眼底闪过。

慕颜摸摸鼻子,恬着脸笑笑,好奇是人的天性,何况在这公众场合,自己也不是有意探听他人隐私的。

“你知道吗?我在湖边等了你整晚。”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夹杂着浓浓的感伤。

这声音实在熟悉,慕颜拍了拍脑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越靠越近,眼瞅着额头就要和石头做亲密接触,猛地一股后力,将她硬生生扯离,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一具坚实的胸膛。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头顶,耳畔传来沉着有力的心跳声,嘴被一只手紧紧捂住,早有防备的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惊呼,迅即意识到了逾矩,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拉开彼此的距离。

慕颜的脸顿时有点发烫,不敢回头看身后人。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待我?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立刻抛却公主的身份,去求父皇成全我们。”

啊!顷刻间如遭雷击,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原来那声音的主人竟是自己的皇姐慕雪,但这还不足以让她震惊,而是她这位皇姐早在半年前,便由父皇指婚下嫁给了光远候长子。

“公主殿下,请自重,在下已经澄清过多次了,与殿下您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任何牵扯,更谈不上有恨您一说。”那迟迟没有出声的嗓音清冷质感,透着淡漠和疏离。

“轰”的一声,头顶又是一道响雷,慕颜整个人彻底石化。

斗转星移

那一字一字狠狠敲在她的心头,似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牢牢束缚。慕颜的呼吸几乎停滞,抬起发冷颤抖的手,扶在假山石上,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过了不知有多久,慕颜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穿过遥远的距离,缥缈如一阵云烟:“木头,我们走吧。”

反反复复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是慕颜,慕颜,把曾经的一切都当作一场噩梦吧,他并不在这个时空,你永远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沉重不堪的双腿,一步步向前走去。

“既然阁下把不该听的都听完了,也不要急着离去,请赏脸一见吧。” 话音伴着铺天的气势,向她压过来。

像是早有预料般,慕颜嘴角边缓缓绽开一个无意识的苦涩笑容,闭了闭眼,转过身,注视着从假山背后的阴影中走出的挺拔熟悉的身影。

“是你?”那人说道,面上却没有一点惊讶之情,更无半点惊慌之意。

心境超乎想象的平静,慕颜回答道:“是我。”

那双美丽灿若寒星般的眼眸,幽深悠远,仿佛要刺穿她伪装的坚强外壳,直视她的灵魂。

她清晰地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茫然、失落、憎恨、痛苦……无数的表情飞快变换着。

风吹动他的衣角,撩动鬓角的发丝,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使整个人显出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什么时候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晚晚?”萧毓梵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

俊毅的面庞褪去少年的稚嫩和青涩,五官变得硬朗,下巴隐隐的青髭,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只那面上的几分笑却比冷漠更加疏离。

“你喜欢她吗?”慕颜不欲多做辩解,毕竟自己偷听是事实,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他闻言呆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似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狂笑不止。

慕颜不悦地蹙起黛眉,静静等他笑声息止,方问道:“我的问题很可笑吗?”

“不,问的并不可笑,我笑的是,居然从一个孩子口中听到这样的问题。”他的话音顿了顿,一抹嘲讽的笑跃上唇角:“你懂得这里喜欢的意义吗?它不同于你对你父皇母后的喜欢,也不同于你对花花草草的喜爱,是以你现在小小年纪无法明白的。”

衣袂飘飘,他转身欲走,冷冽的眸光扫了下立在一旁淡定自若,超然于物外的少年。

“等等。”慕颜忙喊道,上前一步,问道:“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这话刚一出口,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萧毓梵侧过头,满是笑意的细长眼眸注视着她,似对她的话不甚在意:“你想告诉谁呢?晚晚,是你的父皇、母后,还是光远候世子。呵呵,你认为他们会相信你说的吗?”

慕颜心猛地一紧,洁白的齿贝紧紧咬住下唇瓣,渗出点点猩红。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蜿蜒的殿阁回廊尽头。

一个月后,三年一度的春闱开科取试,萧毓梵在殿选中以一首大气磅礴、意境开阔的山河赋被钦点为头名状元,正式入仕为官,自此差不多绝迹于后廷。

夜死一般的静寂,白日里金壁辉煌的宫殿楼阁,美仑美奂的亭台水榭,都笼罩在漫无边际的黑幕下,一道道宫门有序的依次落锁,传来木栓和锁钉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殿外一队队铁甲军士手持兵器和火把往来巡梭。

玫瑰红的大理石地面在白玉落地宫灯柔和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瑰丽的散光,殿内飘散着淡淡的松墨香气,宽宽的长条案桌上摆放着层层叠叠的书卷,紫石方砚凹聚着墨,玛瑙笔架上搁着一支小狼毫。

娇小的身躯伏在案上,埋首逐行默读,时不时提笔圈注。

“殿下究竟要几时安歇啊?”拍着嘴,打哈欠,披着薄纱的掌灯宫女侧身悄悄问身旁的太监道。

“昨日是到二更时分,今日就不知晓了。”太监也是一脸倦意,无精打采的答道。

慕颜轻轻掩上一本书卷,置于身侧另一边,不知不觉已堆成一座小山,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道:“你们都先下去歇着吧,不用全都陪着我。”

坐在一侧专心致志绣着荷包的依兰,闻言放下针线,挥挥手示意宫女和太监们退下,自己接过宫女手中的灯,凑上前为其照明。

“兰,你身子不好,也下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一定累了。”慕颜瞪着带血丝的眼睛,劝说道。

依兰一手翻着堆积如小山的书籍,一边出声念道:“帝都风俗志,列候记,存世修心札记,兵法十疏”话音突然顿住,面露惊色,问道:“殿下,这些都是夫子布置给您的功课吗?”

慕颜疲惫地揉揉眉心,轻轻摇摇头:“不全是。”紧接着从厚厚一沓中翻出两本道:“只有磻溪集和雪玉词才是夫子的课业。”

依兰越发惊讶道:“那其余这些是?”

“嗯,都是我从藏书阁里挑选搬回来的。”慕颜淡淡道。

“殿下,您这是?”依兰困惑的问道,被她的突然发奋直搞得云里雾里。

“一则,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让你们承担责罚;二来,我更不愿和皇姐一样,连自己的命运都握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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