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蛋村坐落在深山里,里面有座平平无奇的山。
名曰柠山。
周遭的山受气候影响,四季分明,夏茂冬枯,偏偏柠山不受干扰,独自美丽。
据说,里面孕育着仙灵。
也就是个传说,很少有人进得去,进了也有去无回。
“老祖宗真的在里面?”
此时正是酷暑,盛平双手拿着铲子和镰刀,汗流浃背,喷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进去找一下不就知道了?都快热死了,”回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五官扁平,脸颊酡红。
山里多林木,空气流动慢,加上是盛夏,特别热,她以手作扇给自己扇风。
她是盛平的弟媳,孔芳华。
说完,她扎头往山洞里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弹开。
她哎呦一声,跌得四脚朝天。
掌心被磕破了皮,沁出血。
“你没事吧?”盛平有点发憷,一张憨厚的脸更显呆,后退好几步,“里面该不会有妖怪?”
孔芳华淬了口,迅速站起来,“别瞎说,咱们老祖宗在天有灵,会保佑咱们这些做子孙的。”
“那你刚才被啥弹开?”
孔芳华平日会看点奇书,自诩能震住这种场面,“我们突然造访,打扰了老祖宗的清闲,我们先拜一下。”
她虔诚地跪在地上,对着柠山的山洞磕了三个响头。
盛平有模有样地磕了头。
尊敬祖宗这事上,盛家子孙从来都不含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靠近那道无色屏障,孔芳华越能感受到一股清凉的灵气。
她抬手触碰,掌心上的血液融入屏障里,最后化为虚无。
屏障从中间化了个洞,破开了。
孔芳华掌心里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在愈合。
“我伤口好了?好了!!”
她这一大嗓门,将落在后面劈山开路的盛地和康雯招呼过来了。
盛地拿着斧头,“老婆,你哪里受伤了?”
孔芳华特别激动,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咱们老祖宗在天有灵,在保佑我们。”
盛家两对夫妻,进了山洞。
一股清凉从四面八方涌来,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跟外面闷热的环境简直天差地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重点是,山洞内外都种了一些蔬菜。
东歪西倒的,特别丑。
这股变化,让几人更加坚定要带老祖宗回家的决心。
盛家男儿都疼媳妇,盛平让康雯坐在一边休息一下,“我给你看看伤口。”
康雯摆手,“先找出老祖宗,小伤口不碍事。”
刚才劈山开路,很多锋利的茅草将她皮肤划伤了,身上还被野蚊子叮了很多肿包。
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那些划伤和肿包,迅速变小愈合。
康雯肃然起敬,声线都颤抖起来了,“老祖宗真的在天有灵。”
四人比对着羊皮卷地图,估摸出老祖宗的位置。
开挖!
孔芳华的嘴是闲不住的,“有了老祖宗,咱们家很快就能转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家人都是种地的,力气大,捣鼓了两个多小时,挖了一米多,连块棺材板都没看见。
“老婆,”盛地浑身都是土,擦了一把额头上混着泥垢的汗,“是不是挖错了?”
“应该就是这里吧?不可能搞错……”
“出来了出来了!”
康雯跟盛平使出吃奶的力气,铲子铲得又快又稳。
“让我瞅瞅——”
孔芳华惊喜,探头下去,一波接一波的黑土往她脸上抛了过去。
吃了一嘴黑土的孔芳华:“……”
下午三点多,四人才将那副纯黑的棺材板抬了出来,摆在山洞的c位里。
很吵。
盛一南躺在棺材里,动弹不得,只觉得很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二一,起!老祖宗,子孙们带您回家了~”
隐隐之中,盛一南听到一声吆喝。
有人将她抬了起来,像是飘在河上的船,摇曳着。
一股热浪袭来,有婴儿的哭声。
她又幻听了?
跨过山洞门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着她,哭声变得尖锐起来。
仿佛,不让她走。
“怎么回事?走不动了?盛地用点力!”
走在前面的盛平喊话。
盛地夫妻也很委屈,“二哥二嫂,我们用力了,好像有人拽着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康雯侧头看盛平,有所顾虑,“该不会是老祖宗不想走?”
盛地年轻时挺俊的,现在年纪上来了,倒显苦情,“换做我,我也不想回去吃苦。”盛家真是穷得一清二白。
孔芳华剜了他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四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抬着老祖宗出了柠山。
一刹那,柠山外面的屏障缩成一束黑色的光团,钻进棺材里。
它在盛一南右手无名指里打了个转,最后消失不见。
盛一南拧了拧秀眉,只觉得手指发紧了一下。
一路磕磕绊绊的,临近天黑。
四人才将装着老祖宗的棺材抬回家。
进了院子,康雯使唤儿子,“山荇,盛山荇!给我们倒杯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道有点公鸭嗓味道的声音应了声。
盛山荇倒好水,转身就看见棺材就摆放在正厅。
棺材是新挖出来的,上面还混着清新泥土的味道。
盛山荇作势要去摸,“咱们家老祖宗多少岁了?”
孔芳华沾沾自喜地抢答,“三千岁,咱们盛家长盛不衰呢。”
“三千岁?那不是老妖怪?”
平日里憨厚老实的盛平脸色一变,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这是咱家的老祖宗,不准不敬!快道歉!”
盛山荇吃痛,到底快要成年了,忍着痛意,对着棺材鞠了个躬,“童言无忌,老祖宗莫怪孙儿,孙儿给您道歉了。”
他是记吃不记打的,还没消停一会,听见长辈们讨论开棺等事,又刷存在感:
“老祖宗竟然是女的?她没火化过,打开会不会只剩下骨头?或许连骨头都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
又是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这次是康雯打的,“不准对老祖宗不敬!快磕头认错!”
被爸妈揍了,盛山荇很郁闷:“……”
他的问题很正常好吗?正常人都有那个疑问,他根本就没有不尊敬老祖宗的意思!
他是吃硬不吃软的,只能磕头认错。
孔芳华的嘴就是上了发条,停不下来,又跟这个侄子讲:
“我们抬着老祖宗回来时,路上遇到了一条六米多长蟒蛇,吐着蛇信子,一脸凶相,当时我们觉得命得交待在那里了……”
我屮艸芔茻!
咸蛋村很多人死在那蟒蛇腹下的!
盛山荇全部注意力都被牵走了,“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吓蒙了,那蛇咻的窜到我们面前,我情急下喊了句‘老祖宗救命’,那蛇离我们半米远的地方,掉头走了。”
“为什么会走?”
孔芳华挺起胸膛,一脸喜色,“因为老祖宗在天有灵,保佑咱们,以后,咱们盛家要走运了!”
这个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盛山荇的眼睛很漂亮,像是缀满星辰,熠熠生辉,此刻望着棺材板,一脸肃穆。
老祖宗真的有那么厉害?
盛家三房比较有文化,盛地掏出一本羊皮卷的书翻看,算准时间。
“凌晨时分开棺,大家先吃饭。”
盛家是真的穷,不是盛家人不勤奋努力,这穷运气仿佛在盛家落地生根,改不了。
说起来也只能掬一把辛酸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老祖宗挖回来,也是听算命的说家里放着祖宗,能旺财旺运一下。
“今天老祖宗回家,咱们加菜庆祝一番!”
盛山荇眼里的欢喜都要冲出来了,这几个月都还没吃过肉,天天蔬菜野果的,嘴都淡出花来了。
老祖宗果然是福星。
以盛家这种情况,加菜也好不上哪,至少有点荤腥了。
这是一个进步。
盛家人心里都美美的,老祖宗在天有灵保佑他们,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饭后,大家洗了澡,穿着最隆重的衣服,准备开棺见老祖宗。
客厅里萦绕着一股肃穆。
棺材一点点被撬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山荇看过很多僵尸的影视,里面一出现开棺的画面,那一定得臭气熏天。
为了尊重老祖宗,他没有掩鼻什么的。
不期盼他家老祖宗不臭,只要别熏晕他就行了。
棺材板被放在一边,棺材里没有异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啊——”
“喔——”
盛家四口围在棺材周围惊呼。
盛山荇听得心脏彭喷乱跳,到底丑成哪样?将大家都吓到尖叫?
按耐不住好奇心,他慢慢挪过去。
眯着眼瞥棺材里的老祖宗,视死如归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瞥,双眸瞪大,嘴巴大张。
棺材里的盛一南,身着华服。
即使躺着,也能看出身材婀娜玲珑。
国画丹青勾勒出她的盛世美颜,浓淡相宜,五官是恰到好处的雅致,皮肤吹弹可破。
皮相和骨相都好的美人不在少数,可像他们家老祖宗这般,两者皆美而雅的,举世无双。
“这这这……这是咱们盛家的老祖宗?”
盛山荇声线发颤不说,还扭到了脖子。
其他人好不到哪里去。
半晌,孔芳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叫什么老祖宗?咱们祖宗那叫一个国色芳华,谪仙般的人,叫小祖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此时有点惭愧,平日自诩基因好长得好看,今天看完小祖宗的颜值后——
抱歉,长残了。
盛山荇此刻对小祖宗的虔诚暴涨,鬼使神差伸手去摸盛一南的手。
“干什么你?”盛地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厉声呵斥,“我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有躁动,我能理解,但这是咱们家的祖宗,你想都别想!快给小祖宗磕头道歉。”
盛山荇自闭了:“……”
他只是想蹭点小祖宗的好运,仅此而已。
又双叒叕给棺材里的小祖宗道了歉,他挪到一个角落。
盛平和盛地回避,康雯和孔芳华给盛一南擦拭了一下身子。
这肤质跟破了壳似的娇嫩,令人羡慕。
盛家房子虽然大,但又破又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小祖宗安放在哪里,这是一门很深刻的学问。
盛家人打算再问问算命大师。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哪能找到人?
盛山荇觉得得为小祖宗做点什么,举手发言,“我那天加了算命大师的微信,我咨询一下?”
这一行为获得长辈们一致好评。
康雯用“我儿前途无量”的眼神望他。
盛山荇嘿嘿笑,掏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都没找到算命大师,“奇怪,我昨天还见着的,难道他将我删了?没道理啊。”
孔芳华眼尖,瞅见一个“sm大师”的联系人,火气点上了,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小小年纪你竟然还跟什么sm大师联系?你思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危险了?”
盛山荇:“……”
能不能别每次都打后脑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平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一头雾水,“什么叫sm?”
盛地吧啦吧啦地科普一番,听完后,盛平操扫帚,康雯找竹棍,“好家伙,今天不教训他一顿……”
“爸!妈!你们冷静点,听我说!”盛山荇一边跑一边躲,大吼咆哮,“这个sm大师就是那个算命大师!”
草拟吗,算命就算命,你搞个拼音简写就很洋气了吗?!
外面鸡飞蛋打,盛一南本想好好睡一觉的,没想到被吵醒了。
她扯了扯嘴角,发现只能做一些很细微的动作,根本说不了话。
眼睛明明睁不开,却能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幻灵也动不了。
以前她在柠山的时候,还能放出幻灵出来种点菜,晒晒太阳的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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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的画面内容一转,主角变成了何玄白。
男人站在舞台上,身形修长俊挺,五官立体精致,气度不凡。
无数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稍微校正了一下耳麦,苍劲的手指骨节分明。
动作莫名苏。
底下的女记者们只觉得热血往鼻头上冲,尖叫连连。
何玄白的讲话被打断,琥珀色的眼睛淡淡一扫,尽显上位者的威严和魄力。
底下察觉无形压力,瞬间静若寒蝉。
何玄白长话短说,说完便下台。
高级特助莫展递上一瓶已经打开的保温杯。
何玄白喝了一口,口齿都是桃子的余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保温杯里面有几块新鲜的桃子,他神情恍惚了一下,喃喃自语,“三秋园的桃树都结满了桃子,阿南,你在哪里?”
又或是,还在吗?
“何总?何总?您说什么?”
何玄白收回飘到远方的思绪,摇了摇头,“待会有什么行程?”
莫展悄悄瞅了他一眼,他们总裁,肤色透着几分虚弱的白,先天不足是个病秧子。
“您这个月还没去医院做检查……”
“不去了,说工作。”
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看也看不好。
又或许,他知道病因在哪里,根治不了。
“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玄白眸色暗了暗。
莫展吞了吞唾液,“您得要参加楚氏……何总,您手指怎么了?”
何玄白握紧了一下左手,摸了一下无名指,“抽筋而已。”
刚才在演讲时,也抽搐了好几次,有些发紧。
他参加了一个饭局,东家为了讨好他,餐后水果都是桃子。
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点这款水果,总不会出错。
可每次点了,何玄白也就吃个一两块,并不见得有多喜欢。
饭局是伴随着生意,生意没谈拢,何玄白更加没有多留的心思。
“各位慢用,我先走了。”
他礼貌而疏冷,没人能轻易靠近了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玄白是科技界难得一遇的天才,商业运作也是雷厉风行,将何氏集团运作成一个“商业帝国”,版图一年一年地扩大。
东家也不气馁,笑眯眯地跟各位老总打探,“各位朋友支支招,何总有什么别的喜好?”
“我有个混时尚的朋友说,何总每年都会定制很多高奢女装。”
东家来了兴趣,“何总在外的形象都是不近女色的,这是金屋藏着娇?他喜欢哪款?”
这群人,讨论女人,就跟讨论衣服似的。
那位大背头老总摇头,“他只是单纯买女装,碎花款式的,色彩都很大胆明亮。”
东家迟疑片刻,“该不是……女装大佬?”
“不是,那女装是女人的尺寸,何总穿不上。”
如果是给女人定制的,那身材一定特别正,倾城佳人。
这些习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角落一位老总抽了口香烟,吞云吐雾地笑道:“难不成,是留给心口的朱砂痣?”
咸蛋村虽然坐落在深山里,依然躲不开盛夏的魔爪。
热到整个人都融化。
哪个不肖子孙定制的棺材板?如此密不透风!差评!
这是盛一南这两天的唯一想法。
她之前被埋在山洞里,冬暖夏凉。
目测了一下盛宅。
确认过眼神,铁定是冬冷夏热。
她的子孙混得也……太惨了吧?
可她不能说话,也睁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妈,要不咱们打开棺材板通通风?”
说话的是盛山荇。
盛一南心里满意,这一小辈还是有可塑之才的。
她还没乐起来,又听见——
“我看小祖宗的皮肤特别白,不像是健康的肤色,咱们将她推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去去霉?”
盛平和康雯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那行,我去喊三弟他们。”
那棺材很厚重。
盛一南:“……”
盛一南被推到院子里,全身毫无死角地晒着太阳。
棺材板吸热,像极了铁板;而她,就是一块悲催的牛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山荇还在哔哔,“马上就是下午一点了,那个时间点阳光最烈,保证晒掉棺材里的霉气,给小祖宗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
孔芳华展望未来,“若是隔三差五推出来晒一下……”
那我的生命将止于三千岁。
盛一南开始沉思,她活着的时候造了什么孽,这些子孙如此折腾她。
热到一定的值,盛一南发现,无名指上窜出一股凉意。
起初,她还以为是错觉,可周遭的温度的确在降低。
身子也不发热了,如沐春风。
盛一南又愉悦起来。
开了棺材板,她更加方便观赏这个村庄了。
她在柠山待了三千年,虽然幻灵能从体内飘出,可柠山最外面有一层结界,她是闯不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三千年,只有她一个人,在柠山内外种种菜。
知道那座山、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岁数,别的都是一片空白。
这个咸蛋村风景秀丽,穷是穷了点,但她看见了她喜欢的植物——桃树。
上面结了些青涩的桃子。
远处,有几个调皮的男孩,爬到树上摘桃,小一点的女孩呢,就提着衣角,在下面接着桃子,绕着桃树转圈。
言笑晏晏,声音若悠扬的铃铛。
盛一南嘴里的唾液加速分泌。
她在柠山,除了种菜,还会种桃树。
可她种的桃树能活过两个星期,那就是千古奇迹了。
身体醒不来,她也吃不了桃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醒来呢?这是盛一南接下来思考的大事。
子孙们很孝顺,只要天一放晴,不管农作多忙,都会将小祖宗拉出去,晒一下太阳,悉心照顾她。
盛一南感动是感动,可她吃不消。
用幻灵进了盛平的梦境。
本想让他们找点什么神棍,试试能不能将自己弄醒。
没想到出了柠山,她幻灵太弱,才铺垫了一句“我睡着好寂寞”,幻灵就不支,被迫退出了梦境。
盛家有训:小祖宗的事就是天下大事!
翌日,盛家在客厅召开大会议。
盛平清了清嗓子,“我昨晚梦见小祖宗了。”
孔芳华急急地追问:“小祖宗有话嘱托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平点头,有点难为情,“小祖宗说她睡着好寂寞。”
盛山荇正喝着井水,听到这话,猛然被呛到,剧烈咳嗽着。
其他人满脸震惊,“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我听错谁的话,也不敢听错小祖宗的嘱托。”
盛一南就躺在不远处的棺材里,心里甚至欣慰。
不愧是她的子孙,这举一反三的悟性就是高。
康雯跟孔芳华对视一眼,强硬地让盛山荇回了卧室。
盛山荇还在吼,“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声音越来越小。
“二嫂,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你说,”康雯三十七岁的人了,脸颊还红起来,低垂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行,”孔芳华清了清嗓子,“现在的民风是开放的,有需求也是正常,再说了,咱们小祖宗活了三千年,也寂寞了三千年,那咱们就买几个男纸扎烧了,寄给小祖宗使用!”
盛家两兄弟:“……这,这不大好吧?”
“怎么不好了?小祖宗都发话了,你们有意见?”
哪敢啊?
两兄弟忙站起来,对着盛一南鞠躬,“小祖宗,我们尊重您的需求。”
棺材里的盛一南:“……”
她快要呕血了。
这是谁生的子孙?拉低了她的好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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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山里,盛家开垦了几块田种菜,日子过得拮据,但也不是那种掀不开锅的穷。
这些年的收成越来越差,还得要还债。
盛家每一分钱都是花在刀刃上。
买纸扎人对于盛家来说,太奢侈了。
盛家没分家,大事的决定权在盛平手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拍桌,“买!再穷也不能穷了小祖宗!”
康雯从房间拿出一百块,一副纵容的模样,“别的老鬼有的,咱们家小祖宗也得有。”
棺材里面的盛一南:“……”
你咋知道别的老鬼有?
一百块用来买桃子,它不香吗?
孔芳华拿着钱,带着盛山荇去了村头的韩燕梅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孔芳华打听八卦的消息特别强,路上,他跟侄子说:
“韩家小儿子在大城市务工,我昨天在幸福河洗衣服时听说,这周要回家办事,咱们可以拜托他买纸扎回来。”
“为啥带上我?”
孔芳华不大会玩社交软件,“到时候你跟他视频,咱们看看货,小祖宗用的,可不得马虎。”
盛山荇一脸肃穆,“咱家小祖宗长得这么好看,得找个好看的,颜值怎么也得要媲美男明星。”
咸蛋村也是通网的,只不过网速不咋好。
孔芳华知道这个职业,“那些人,配不上咱们小祖宗。”
一个村野之妇说这种话,别人听了肯定会说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盛家历史底蕴深厚,有三千多年的辉煌历史,盛一南是当之无愧的尊贵无双。
可惜,现在衰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变成了村里的大穷逼。
如果小祖宗知道,不得气死她?
今日的天气很好。
盛一南又被推到院子里面晒太阳。
她鼻头痒痒的,好想打喷嚏,怎么也打不出来。
“广思,晒一两个钟,就将小祖宗推回家,我们去浇菜了。”
盛地叮嘱完儿子,挑着红色塑料桶往山底下走。
晒太久,容易将棺材板晒裂。
从始至终,盛广思都没啃声,站得笔直。
盛一南仔细打量着这个子孙后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五官略显稚嫩,皮肤白皙,面无表情,带着一股颓废的俊美。
村里有很多小孩,蹦蹦跳跳的,看到盛广思在外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从他们的话语里,盛一南知道,盛广思有点自闭症,平日都是待在房间里。
小女孩好奇,跑过来试探性问:“哥哥,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很矮,看不见棺材里面的人。
“问他做什么?跳进去玩一玩。”
一个调皮的男孩作势攀附棺材。
原本伫立不动的盛广思,有了些生气,冷眼刀子扫过去。
“死穷鬼,少吓唬我!”
调皮男豪横,小短腿在棺材外面爬动寻找支撑点,还招呼其他伙伴,“你们快上来,这盒子里面好香,指不定有零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广思话少,推开调皮男。
动作有点粗鲁。
调皮男立马坐在地上大哭大闹。
“盛家哥哥打小孩了,快救命……”
这事情很快传遍全村。
盛家二兄弟被喊回来。
调皮男的家长一脸凶相,要求赔钱道歉。
盛广思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局面僵持。
“好,我们赔,我们赔,”盛地裤腿还有未干的黄泥土,他怕惹麻烦,在外一向是示软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面色稍微好了些,隐隐有些骄傲。
打算敲诈一笔,“我家孩子娇气,这么一摔一吓的,心理肯定会留下阴影,得赔六百,看在同一个村是村民的份上,给五百就好了。”
盛平懵了,“我家没那么多钱。”
别说五百,就是五块也没。
周围看热闹的出声了,“盛家穷,哪有这么多钱?这摆明将人当韭菜割了。”
顽皮男的家长有所倚仗,那叫一个趾高气昂。
柿子就得挑软的拧,管他穷不穷。
如果能醒来,盛一南绝对要打爆这家长的狗头。
竖子嚣张无耻!
盛平陪着笑,“我家情况村里都是知道的,能不能少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分都不能少!”
盛地扯了扯盛广思的衣角,压低声音,“他认得放高利贷的盛伟明,咱们家惹不起。”
惹不起就活该卑微下跪吗?
盛广思身形清瘦,此刻却挺直脊背,别过头去。
显然不乐意。
顽皮男家长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子,“这是什么态度?”
盛地一边顺毛,一边劝儿子,“广思,道个歉没什么。”
盛广思垂在身侧的手背泛起一层青筋,“他儿子踩在棺材上,对小祖宗不敬。”
他声音虽轻,但很有力。
对小祖宗不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盛家二兄弟愣了一下,也不赔笑了,难得冷下脸,正要刚回去——
“我呸!该道歉的是你们,别说赔五百,一分钱我家都不赔!”
孔芳华嗓门很有穿透力,老远就骂了起来。
敢骂她家小祖宗?
她有一张利嘴,但平日从不跟人对骂,今日是被惹怒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哪能不知道?咸蛋村就那么大,回来的路上,听得七七八八了。
“你儿子哪里受伤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广思骂他了?指出来,我都赔给你!”
没有伤口,顽皮男家长依然蛮不讲理,“如果盛广思没欺负我儿,我儿子怎么不说别人欺负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端端的你儿子怎么在我家?指定是他主动招惹我家的人,你还倒打一耙,这没有没有王法了?”
吃瓜群众里,总是少不了爱管闲事的妇人。
谁弱势她们就帮谁。
“盛家小儿子话少,平日不会主动找事。”
“可不是,到底是老树家没理。”
老树指的就是顽皮男家长,他家在村里挺蛮横的。
村里人指指点点的,老树到底还是要在村里混的,老脸挂不住。
他拉起自家儿子,骂骂咧咧,“看在你儿子有病的份上,算我家倒霉。”
盛广思有点自闭症,但盛家从没因为这事就嫌弃,孔芳华更加不能容忍儿子被人欺辱。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芳华,算了,”盛地扯她胳膊,现在老树能退后一步,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孔芳华闭嘴,胸膛剧烈起伏,被气的。
老树心里有些快慰,还不忘冷嘲热讽,“这家人是穷疯了,也敢去盗墓。”
他瞅了眼棺材里面的绝色容颜,眼神变得下流起来,偏偏酸不溜秋说:
“难不成还想找个短命女人当儿媳妇……也是,家里这么穷,没钱娶儿媳妇的,哈哈哈……”
康雯气得嘴角都歪了,磕巴道:“才不是那样子!你太龌蹉下流了!”
真的是忍无可忍。
孔芳华双手插在腰上回怼。
“不是白天带着某寡妇往林里玩,就是晚上去人家家里履行丈夫义务,你身子吃得消吗?但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脑科,你是真正有病!”
“死八婆你别乱说……哎啊疼疼疼,我是冤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树的媳妇就在这里,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家院子里,揪着老树的耳朵,“死鬼,胆子肥了,亏老娘前段时间看你体虚,还给你煲汤补身子……”
老树被媳妇又打又踢地带回去,一路鬼哭狼嚎。
村民散去。
盛一南渐渐息了火气,无名指上的黑雾也渐渐消弭。
这群子孙也不是百分百的软柿子,还是有改造的机会。
盛平推着棺材进了里屋。
盛地给孔芳华倒了一杯水,“你做得很好,咱们小祖宗不能平白无故受人侮辱。”
孔芳华脚步发虚,手一直在哆嗦,里面的水都溢了出来。
别看她能说会道,充其量就是个纸老虎。
“我刚才说狠了,老树会不会报复咱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房两口子对她进行了肯定,“别太悲观,只要咱们家团结一心,什么坎过不去?”
连一角落的盛广思,眼里都有了动容。
盛家最宝贵的就是这个,相亲相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盛家还有弱小和贫穷。
子孙们这么护着自己,盛一南说不感动是假的。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醒来。
让子孙们成长,变得强大起来。
否则,总有一天,她的子孙们会被恶人摁在地上摩擦,被弱肉强食的社会所淘汰。
她希望盛家再度辉煌,再度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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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在保护她。
在柠山的时候,有几个黑夜,她睡不着,那股力量幻化成一团黑雾,在她指尖和脖颈处萦绕。
还有清脆如铃的笑声。
康雯问孔芳华纸扎人的事情。
孔芳华浅啜了一口水,很是惭愧,“搞砸了。”
她跟盛山荇去了韩燕梅家,得知两人要托她儿子买死人用的纸扎人时,当时翻脸:
“晦气!我儿子这次是回家相亲的,怎么能买那种东西?不可能……才一百块钱,还想要定制好看的,哪有这么大的便宜?”
两人闷闷不乐回家,又发生顽皮男的事,火气也涨了起来。
盛平出主意,“要不,咱们自己做?”
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家是行动派,立马买了胶水糊纸,砍竹削竹肝起来。
室内萦绕着淡淡的竹香,空气中是浮动的尘屑。
时不时还有误伤的惊呼声。
盛一南见证盛家给她制作纸扎人。
纸扎是一门艺术,想当年,她的纸扎可是……千军万马一张纸,万丈高楼一枝竹。
风靡全族。
怎么到盛平这几辈,就如此……惨不忍睹。
想想就心累。
盛平让媳妇扎男款服装,康雯思忖,“不知道小祖宗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原本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如鸡。
盛一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取向正常!这还需要想吗?需要吗?要吗?!
子孙们需要。
盛山荇作为一个引领全村思想潮流少年,建议:“男的女的各来一款?以后咱们再按照小祖宗的喜好来做?”
“这个法子可以。”
盛家白天是要忙农活,得亏这会是晚上,熬夜制作。
羊皮卷里关于小祖宗的记载很少,其中有点很明确:小祖宗是个颜狗。
所以,纸扎人也得要好看。
纸扎人的面部,很难绘制,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盛广思挺有绘画天赋的,盛地将他喊出来主笔。
“画什么脸?有参考物?”
“明星们好看是好看,但没有底蕴气质,”配不上他们家小祖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山荇在浏览器里搜索有底蕴的名门家族。
年轻,帅气,有能力。
这种条件的男女都很稀罕。
因为稀罕,所以有名。
女的选了个名门千金,学识渊博,达理端方。
至于男的。
“京城何氏集团总裁可以,叫何玄白,这颜值应该符合小祖宗的喜好。”
盛家人凑过来看。
乖乖,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器宇轩昂的俊男。
一家之主拍了下大腿,“就按照他的脸来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一南以前见过的美男子不少,不认为这个世界有多绝色的男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过来看。
男人五官精致,属于惊艳且耐看类型,眼神看似很淡,却很有攻击性,不好惹。
长在审美点上了,盛一南咂咂嘴,真香。
纸扎在她面前烧成黑灰。
除了闷热,盛一南没见到什么纸扎鬼。
烧纸扎是没用的,烧得只是情怀和挂念。
盛一南的生活规律很准,一到晚上十点,立马就得睡。
她做梦了。
浑身都是血,身子急剧往下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白皙,劲瘦。
那是她三千多年来,见过最美最优雅的手。
她努力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模样,额头上的血迷了她的眼。
看不清。
那时,血染了半边天。
那天,鸟兽鸣三千界。
那人,在唤她的小名。
幻听吧。
平安度过四天,盛平没梦到盛一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全家只当是盛一南很满意纸扎人。
还在羊皮卷后面贴了张纸,一板一眼记载着:
【盛氏小祖宗盛一南好纸扎,男女皆可,越美越佳。】
越看,越沾沾自喜,仿佛立了大功似的。
盛一南叹气。
自从离开柠山,她叹气的次数指数上飙。
这四天日子,过得也忐忑。
第五天,盛家正在吃中饭,外面响起一阵沉重繁杂的脚步声。
“兄弟,你们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盛家一顿。”
这是老树粗粝的嗓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被踹了几脚,坏掉了。
老树上次被老婆拉回去揍了一顿,露在外面的肌肤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
“不用客气,敢欺负我兄弟,我不扒了他们的皮,我名字都倒着叫!”
这话是盛伟明说的。
长得虎背熊腰,脖子带着粗金链,放高利贷是个危险职业,少不了打打杀杀的,他左耳后跟有一道三厘米多的刀疤。
一看就知道是村里恶员,不好惹。
盛家人都被吓蒙了。
孔芳华手一软,筷子掉在桌上,发出沉闷响声,打破了客厅的死寂。
一群人诚心来找事,根本就不愿意听解释,见东西就砸。
客厅里想起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争吵推搡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到村长那里投诉你们……”
康雯话还没说完,一巴掌就往她脸上掴了过去,打得她眼冒金星,跌在地上。
对方共有七人,盛家这群弱鸡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脸上都挂了彩。
盛一南爱莫能助,挺火大的。
盛地怕盛一南被砸到,暗自将棺材板合上。
棺材板沉重,发出响声,吸引了盛伟明。
“里面就是盛家祖宗?让爷来瞅瞅,”本该忌讳这类东西的,但盛伟明听说,这个死人长得倾国倾城,这么一瞅,他眼睛都直了。
肤色白嫩如瓷,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哪有死人的样子?
他嘿嘿地笑,眼神粘腻,模样猥琐。
“棺材多冷硬,放在里面太不像话了,得放在床上好好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伟明你敢?那是我家祖宗!”盛地推打他,却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
“开玩笑,有什么事我盛伟明不敢的,”盛伟明还在言语羞辱盛家人,“虽然是个死人,但长得不赖,我就给你们盛家当祖宗爷吧,哈哈哈……”
他弯腰将盛一南扶坐起来。
盛平这么老实巴交的人,被气得浑身发颤,脱了脱鞋就敲在盛伟明脑袋上,“我跟你拼了!”
盛伟明被打得一惊,恼羞成怒,掏出一把刀子往他身上砍。
盛平胳膊受伤,跌靠在棺材上。
有血液溅在盛一南的脸上。
孔芳华惊呼,“我家小祖宗在天显灵,肯定不会饶过你们这群杂碎!”
盛伟明狂笑,抓着盛一南的胳膊,“还在天显灵?我就是现场奸了她,她都不能放个屁出来。”
盛一南周身那股压力瞬间消失了,徐徐睁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睫毛浓长,眼睛清澈明亮,一眼便是万年。
盛一南蹙眉,在对方还没回神之际,抓起他肥硕的右手,轻轻一转。
咯嘎一声,是手腕脱臼声。
盛伟明发出杀猪叫声,瞳仁剧烈收缩。
盛一南从棺材里出来,面色沉冷,操起一个圆型陶瓷盘,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没什么怕的?”
陶瓷碎裂,血色四溅。
“痛!啊啊!!!”他狼狈要逃。
盛一南抬起大长腿,一个回旋踢往他脸上踹去,“想当祖宗爷?”
动作干练又雷霆,飒得要命。
带过来的几个兄弟原本特别嚣张,看见情况逆转,也顾不得救人,掉头就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一南不慌不躁,从地上捡起几片沾血的陶瓷片,扬手一甩。
陶瓷片分别从几人的耳侧,脸侧,脑门窜过,没入水泥墙里。
几人眼睛瞪大如铜铃,浑身血液一点点僵硬起来。
盛一南动作优雅轻盈,如古代的大家闺秀。
只有那几人亲眼看见,陶瓷片在她手里,比枪还要厉害。
“再走一步试试。”
别说走,呼吸都收住了。
有几个怂的,当即吓得失禁,感觉命要交代在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突然逆转的情况,让盛家子孙们目瞪口呆。
他们家小祖宗不仅活了,还这么厉害?
盛山荇眼睛满是惊艳,恨不得将“我家小祖宗牛逼”七个字打在公屏上。
客厅响起“叩”的沉闷声。
一人跪,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六人陆续跪了下来。
对着盛一南磕头求饶,屁滚尿流的,“我们知错了,别杀我们……”
躺在棺材里的死人突然活了,任谁看了都害怕。
更加别说这鬼还有武力值。
老树心不甘情不愿,可也不想做枪头鸟,跪坐在地上。
盛一南笃步过来,火红的裙摆随着步伐摇曳。
每走一步,裙摆上的蔓珠华沙便盛放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踏着黄泉之路而来。
她停在老树面前,眸底凝了一层寒霜,“手,伸出来。”
声音虽轻,却不容置啄。
短短几秒,老树后背被冷汗湿透。
刚才的陶瓷片真的吓到他了,只能伸出手。
盛一南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带血的刀,往那胳膊割。
老树脸色大变,剧烈挣扎起来。
可他越挣扎,那力度越狠。
“我错了,别杀我……”
血液流动加快,他感觉生命在流逝,这滋味真要命。
老树鼻涕眼泪一起流,“我错了,祖宗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没有以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是你祖宗?”盛一南特别嫌弃,“当你祖宗的人,真是倒了血霉。”
老树又羞又怕,磕磕巴巴地应和,“是,我就是社会残渣败类,让我祖宗蒙羞了。”
盛一南不是脓包。
微勾的嘴角上,闪烁着一抹不起眼的狡黠,“知道这把刀是谁的?”
老树点头,他经常看见盛伟明用那刀伤人。
“这把刀上沾着我子孙的血,一报还一报。”
老树被这么一挑唆,越想越气,都是盛伟明那挨千刀的连累了他。
盛家子孙们里,最先回过神的是康雯。
历经危惧,劫后余生,激动的心怎么也按耐不住,眼眶猩红。
小祖宗真的在天有灵!
这不,都亲自出场救她们老盛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光触及盛伟明,就这么原谅他?
不可能。
康雯抓起桌上的微波炉锅,往盛伟明头上打,“让你割伤我老公!让你对我家小祖宗不敬!让你猥琐下流!”
那锅是不锈钢,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盛伟明在咸蛋村嚣张了几十年,就没这么狼狈过。
等盛家人出完气,七人想跑。
“等一下,”盛一南坐在扶椅上,翘着二郎腿,浅笑,“打伤我家人,毁了我家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得赔钱?”
七个人被揍得鼻青脸肿,二话不说从兜里摸出全部钱财。
太少了,不够。
盛一南啧了声,“打电话,让你们媳妇拿钱来赎你们。”
盛家六口:“……”这画风,像极了绑架勒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人乖乖照做。
这种事情传出去,先不说他们没理,光盛一南那回旋踢,就够他们品味了。
七人摸滚带爬离开,还听到盛一南在身后的警告:
“我盛家再穷,也不是什么渣滓都能欺辱的。”
盛家人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扬眉吐气。
子孙们围着盛一南,眼神是藏不住的打量。
盛一南:“你们干什么?”
三千岁的小祖宗,今天醒了。
“太神奇了,”盛地喃喃自语,想摸一下,又觉得不合礼,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问出所有人的心声,“小祖宗,你真的活过来了?”
“不然呢?”盛一南用纸巾擦手,觉得喉咙有点干,清了清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山荇立马倒水端茶,“小祖宗,请喝茶。”
刚才盛一南以一敌七,肯定很辛苦。
总觉得小祖宗浑身带着一层金光,blingbling的。
子孙们捻肩捶背的,恨不得将盛一南当皇帝供着。
咸蛋村以前的祖宗是修行的,对于先人重活,还是看得比较开。
小祖宗长得好看,他们更加没有那种恐惧,越看越欢喜。
“先处理一下伤口,”盛一南想要帮盛平疗一下伤,可暗自催动幻灵,什么也没有。
盛一南有点不淡定。
不会吧,醒来后什么也没了。
她又试了几次,结果让她很是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这就是醒来的代价?
康雯关心问候了一句。
盛一南不知道从何谈起,将那七人给的钱都塞进她怀里,“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盛平包扎了伤口,客厅也被打扫了一遍。
孔芳华有一颗八卦的心,“小祖宗,这三千年,你都被埋在地下吗?”
盛一南已经习惯了这群人一口一个小祖宗,颔首。
她的记忆便是这样子。
“柠山空荡荡的,那不很无聊?”
盛一南刚想说自己会放出幻灵,种点蔬菜什么的。
盛山荇插嘴:“不,柠山有些菜,长得东歪西倒的,丑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一南淡淡扫了他一眼。
盛山荇:“???”他说错什么了吗?
盛一南眉眼有些惺忪,转移话题,“几点了?”
“快要十点了。”
难怪,盛一南打了哈欠,“我想睡觉。”
康雯立马张罗,让盛山荇搬出来,将卧室给盛一南用。
盛山荇的卧室,不是最大的,是最好的。
盛山荇觉得委屈,转念一想,给小祖宗用,就不委屈了。
盛一南摆手,“不用,我睡棺材就好。”
空气突然安静了三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都活过来了,再睡在棺材里,会不会不吉利?
盛一南才不信这东西,棺材里冬暖夏凉,可比什么卧室好多了。
凌晨时分。
孔芳华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床。
盛地被她吵醒,“你干什么去?”
“夏天多蚊子,小祖宗细皮嫩肉的,我去点一盘蚊香。”
盛地又想到天热,“带一把电风扇过去。”
孔芳华应承下来,悄悄点了蚊香,开了电风扇。
本来盛一南睡得好好的,硬是被劣质的蚊香味熏醒。
电风扇叶子转动,嘟嘟嘟的,吵得完全没法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祖宗叹息又叹息。
吵醒了小祖宗,孔芳华很内疚,“还热不热?要不,我开吊扇?”
“不用,”开了吊扇,她怕耳朵被震得打鸣,漂亮的眼珠子转动着,“你回去睡吧,就这样子,挺好的。”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她都不信。
孔芳华觉得自己被夸奖了一番,激动了半个多小时才睡着。
翌日清早。
盛一南是被粥香香醒的。
“咱们要不要喊小祖宗起床吃早餐?”
开腔的是康雯。
“小祖宗在棺材睡了三千年,应该不吃凡尘俗物,”盛山荇扒了一口粥,想到什么,“小祖宗三千年没刷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康雯抬手往他后脑勺呼去,盛山荇求生欲爆棚,吼道:“小祖宗是仙女,呼出的都是仙气!”
康雯收回手。
“给我留一份粥,”盛一南从棺材里出来,用新牙刷刷了牙。
考虑到她在柠山睡了三千年,肯定憋坏了。
盛平让盛山荇陪她在村里逛逛。
十五岁的少年,玩性还很大,碰巧现在是暑假,多时间,自然是很乐意。
盛一南停在村口的桃树前,下意识吞唾液。
“小祖宗,想吃桃子吗?”盛山荇提了提裤子,爬树给盛一南摘桃子。
桃子长得不好看,但肉质肥美,果汁也甜,盛一南夸了句,“孝顺子孙。”
将盛山荇美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气热,盛山荇怕小祖宗被热坏,带着她到树荫下纳凉。
这里人多,最多八卦泄出来。
“盛伟明和老树,昨晚打架,撕破脸面了。”
“呦,真的?他们不是经常自诩铁兄弟吗?”
盛伟明在盛一南那挨了打受了伤,将气撒在老树身上。
老树觉得胳膊上的刀伤,就是盛伟明害的,如果他不带刀,盛一南肯定不会殃及自己。
两人翻脸,闹得全村都知道。
还成了村里人饭后解闷的笑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盛一南一个桃子接一个桃子吃。
眨眼,盛一南就吃了五个桃子,还不忘叮嘱,“多摘些,留着晚上吃。”
盛山荇压住心底的震惊,乖乖爬树摘桃子。
挑最好的摘。
盛家没有适合盛一南穿的衣服,她还是穿着那条长裙。
容貌昳丽,哪怕站在角落里,很快就被发现。
咸蛋村有两百多人口,大部分知道盛一南。
上星期还躺在棺材的死人,现在活了?
各个吓得脸色大变。
“现在的鬼都不怕太阳吗?”
“许是修行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盛山荇在树上摆手辟谣,“这是我家小祖宗,是好祖宗,不是鬼,也不伤人,别怕。”
他摘桃的动作熟稔,撸了七八个桃,爬下来。
“小祖宗,咱们回家吧。”
盛一南不爱跟陌生人打交道,面色清冷,一声不响跟着盛山荇往回走。
当然,她喜欢桃子,又摸出一个桃子出来吃。
傻。
长得这么美,可惜了。
这是一群大妈的想法。
“我听燕梅说,盛家老三媳妇想买纸扎呢,就前阵子的事,或许真是他家老祖宗。”
“哪有这么年轻的祖宗?尸体还不腐烂的。”
“盛家穷,哪家闺女愿意嫁过来吃苦?或许,真的想养个媳妇以后传宗接代,现在只是弄个名头混过去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看远处的盛山荇,撑着一把伞给盛一南遮阳,有说有笑的,像极了小情侣。
猜测,合情合理。
盛山荇问:“小祖宗,之前我们给你做的纸扎,你喜欢吗?”
盛一南抿了抿唇,明显不想搭理他。
盛山荇只当她在害羞。
现在的孩子,特别早熟,该懂得不该懂的,都清楚。
盛一南长得好看,年龄也显小,就说是十八岁,也没人怀疑。
同一时间的京城内。
何玄白上班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立马赶来兽医院。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身着西装,腕上的手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是气质和权势的加持。
帮佣一看见他,很是愧疚道歉,“少爷,我只是出门买了个菜,回来时福桃就精神仄仄,然后拉肚子,我立马带过来医院。”
福桃是一只狗。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一只白色的拉布拉多躺在病床上,一名医生正在检查。
很快,医生出来,他态度谦逊又尊敬,“福桃不小心吃错食物,没什么大碍。”
帮佣暗自松了口气。
何玄白冷漠的神情有所松动,让帮佣先回去,“到时候我接它回去。”
何玄白推门而入,福桃看见他,原本暗淡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摇摆着尾巴,作势要跳床。
何玄白摸了下它的头,“别乱动。”
福桃果然不动了,趴在病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很乖,跟她一点都不像。
何玄白立在窗前,窗外淡金色的灯光镀在他周身,一半俊脸匿在黑暗里。
凝视福桃的眸子有些出神。
如果当初早点养你,会不会多了一丝牵挂,她就留下来?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那头很着急,“少爷,小姐带了同学过来,说想摘三秋园的桃子。”
“不准,”这话,斩钉截铁。
电话里轻呼一声,说话换了一道女声,“园子那么多桃子,我们也摘不了多少。”
不行就是不行。
别的他能答应,这个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我同学都过来了。”
事实证明,撒娇也没用。
何微酒咬了咬下唇,将手机还给管家,还嘀咕了句,“真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劲,桃子不摘,挂在树上也是烂掉浪费。”
何玄白还有工作,又折回了公司。
开车二十多分钟,也想了二十多分钟。
她那般喜欢桃子,如果坏了,肯定会心疼。
三秋园管家接到他电话,挺忐忑的,“少爷,有什么事吗?”
“将园子的桃子摘下来,制成罐头,蜜饯,桃子酒什么的。”
他心底有个人,喜欢跟“桃”有关的一切。
几千年前,他还为此妒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多事情,不能想。
一想,心就疼。
下午七点左右,夜幕降临。
莫展开车送何玄白来兽医院。
高级病房内。
两名护士正在给福桃打针,还不忘八卦。
“说来真是搞笑,整个京城,最容易靠近何总的,竟然是一条狗。”
“明明是故意喂药,为什么要说拉肚子?”一名护士逗福桃,眼带怜惜,“真是可怜。”
“那帮佣背后有撑腰的呗,哎。”
何玄白周遭的气氛冷下来,莫展缩了缩脖子,这是大boss生气的前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跟了何玄白五年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钱是收买人心的好法子。
不行,就多加点钱。
护士也不敢得罪这种大咖,“是周鹿小姐。”
何玄白疑惑。
莫展作为何玄白的高级特助,理清何家人脉关系,这是最基本的业务。
当然,包括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脉关系。
“周鹿是何副总在外面养的。”
何副总,是何玄白的父亲何炜。
何玄白脸色十分不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小小的情妇,攀上一根粗枝,就敢来挑衅正妻之子?
他不屑插手那些肮脏事情,但绝不容许别人在他头上拉屎。
“那个帮佣,炒掉,重新给我找个护理宠物的人过来,背景清白点。”
“那这个周鹿?”
不敲打一番,以后还不得翻天?
福桃在何玄白心里的位置,可轻可重,关键是对人。
自古豪门多无情,何炜跟何玄白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他二十出头就跟何母结婚,婚后也改不了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的性格,工作业务自然是不行的。
何玄白十八岁展露科技界的锋芒,一路开挂登上何氏总裁之位。
何炜被迫退下来,手里的权利大打折扣,近年来,他副总之位,都快要被架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是有意见。
周鹿是混模特圈的,工作被辞退,便到何炜这里哭诉。
何炜一边安慰着美人,当即打电话给何玄白,训斥,“小鹿做错了什么,你这么针对一个女人?心胸怎么如此狭隘?”
何玄白冷笑,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话筒传过去,“你在外面玩,我管不了你,可你身边的人玩到我头上,下次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继续给福桃弄狗粮。
对面的何炜愣了一秒,明白自己被当皮球踢了,愠怒冲周鹿吼:
“贱人,立马给我滚!”
三秋园风景秀丽,春天有绚丽桃花,夏天有硕果桃子。
满园都是桃香。
何玄白睡不着,左手无名指时不时发紧,很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一直震动。
来电显示名字是【文物鉴定霍】。
他滑了绿色接听键。
老霍有些粗哑的声音传来,“小何?睡了没?”
睡了能接到电话?
那边继续,“有人爆料,南区有个村庄,发现了千年古物。”
何玄白还有个身份——文物修复师。
“在哪?”
“那个村庄叫咸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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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亲自看看不就知道了?”老霍引诱对方,“听说这里还有个死了几千年的……老鬼,也不算老鬼吧,据说长得很美……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老霍哎了声,悻悻然收了手机,失落的神情还没漫出,远处一个土坑传来惊呼声。
他踉跄跑了过去。
盛一南很快熟悉了咸蛋村的生活。
整天待在家里闲的发霉,索性跟着盛家四口子去田里。
盛广思有自闭症,整天待在房间里,存在感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