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说是要家法伺候。”
胤禛的眼眸这才动了动,也没转身只抚了抚小六依旧有些发白的脸颊,“谁告到他老子面前说他总是来探病了?”石抹赶紧回答,“不曾,有人惦记着小爷我们也开心,说不准小爷就能早醒了。”胤禛点了点头,“你去探听下,若是为了此事就说我说的,不必动粗家宅安宁些才好,若是其他事,你且看着办。”石抹领命退去。
屋子终于安静下来后,胤禛又开始轻声说着话,梦里被吵醒的小六再次不厌其烦地挥了挥手手,谁知这次竟然真的就挥了出来,胤禛的帽子都被打歪了,也没在意只欣喜地虚抱住小六,一个劲地抚着他的眉眼,扯了扯嘴角激动了好半天终才挤出句,“你可醒了,再睡下去都要成了那雪窝子里的丑熊了。”
小六就着四哥的手喝了口水,待视线稍稍清楚些才回嘴着,“你才熊,你才丑熊,”忽地想起先前的事,急的抓住四哥还拿着巾子的手,又左右环顾,竟然是在自个的屋里了,揉了揉额头,总还觉得头十分疼,“哪有像你这样直接和皇阿玛杠上的,也不怕皇阿玛上真火,难不成你真要为她守节不成,咱们男子还有这一说吗?皇阿玛的计较也没错,人放屋子里,动不动还不由着你的,非要梗着脖子来,就算是实话说了也比这样气着了皇阿玛强啊,嘶,为何我的脑袋这么疼……”。
胤禛扶住六弟的脑袋将他抱在怀里轻抚着伤处,“为何就这样扑过来,万一真砸坏了可如何是好,知道流了多少血不?下次别这样了,幸好皇阿玛只是来吓唬吓唬的,你不扑来我最多也就后背被砸一下,下次真别管了,不然四哥罪过就大了。”
感到头松快了些的小六软了软,但又觉得哪不对劲,贴在四哥的脖子上一个劲地想着,胤禛嗅着这淡淡的香味与脖子上热乎乎的吹拂却是呼吸越来越急促,熬着苦守了一整天,一丝歪念也不曾起来,却在这时杂念纷生,只得抱着他出了屋子,吩咐道:“若有人来找我和小爷就说我们去园子里了,另外你速速令人打马回宫上报,只说六爷醒来了,并无大碍”。
☆、第51章 便宜送上门
胤禛抱着小六顺着园子里鹅软石铺就的小道,瞧着静谧的景致;心也渐渐静了下来;身子不再紧绷越走越远,最后住脚站在烟波飘渺的湖水边对着小六笑了笑;放下他指了指游弋而过水鸟鸳鸯们;小六顿时就想到了好玩的事,“还好只有一个四哥在,另外个不在,不然哪还能瞧见这些,再过几年只怕我也落的和那‘四哥’一般;走哪;哪都呼啦一声只剩满地残风了”,说着就哈哈乐的不得,笑歪靠在四哥手臂处。胤禛则瞧着这些双双对对的,将他虚拢在怀里并握上他的肩膀,心中满足,眼神柔软。
却不知两人的样子皆落在了被原是买来学戏,后因国孝而散了暂时充作小丫鬟的一群小妮子眼里。小妮子们人小鬼心眼却十分多,瞅着他俩穿着贵气,举止也文雅,遂笑嘻嘻地走近着,想再细瞧几眼,或许他们还是个能跳出这牢笼般地方的好人家。胤禛听着声响微微皱眉按住六弟的肩膀不让他转身,“可要去别处瞧瞧?”牵上他的手避着这群采花拈草的小姑娘们往他处走去。
忽然一小妮子大呼一声,“我知道你们是谁,刚我们自怡红院走过来时,里头正哭声响亮呢,连芳官都在外头哭哩。”小六顿下脚步,回头问着,“怡红院里有人哭?芳官是谁?可是宝二爷出事了?”却不知这一回头所有小姑娘都变的呆呆愣愣,小六只得回去摇着四哥的手。
胤禛没应,“石抹已经去了,里头既然乱糟糟的你就不必过去了,若真有拿不定主意的自然会来禀报,走吧。”小六信得过石抹,她一向与台吉两人分管着内外事,台吉管内,她管外,办事得力从未出过错,如今台吉养伤,她倒是内外一并办的妥妥帖帖。
两人刚坐上船,欲要往湖中游一游,却见一马奔腾着骑纵而来,上头竟然是大哥,胤禛眉宇皱了皱,也只得让船娘稳住船只抱了小六上岸来,行礼请安。
胤禔满头大汗几乎湿了衣襟的跳下马来,一把抓住小六的手,结结巴巴地说着,“千万别误会,蒋玉菡只是府里的伶人,我并没有那种欲要,欲要,嗯,那意思,是下面的人会错意了,且府里这么大,多养这么个闲人也无所谓不是?我那门人若有口语冲突之处,六弟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大哥指天发誓绝无糟践你的任何想法。”
小六沾上大哥一手的汗水又瞧着他过分紧张的表情,嘴里劝说着,“大哥你别急,慢慢说,可是伶人蒋玉菡出事了?难不成你在府里听戏被告到皇阿玛那了?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了,为何大哥要发誓?”有些明白过来的胤禛咳嗽了声,打断小六的问话,又对大阿哥使了个眼色,“这么热的天,去那边亭子里坐会吧,不就个伶人,也能急成这样。”
胤禔这才反应过来,六弟并不晓得那些事,石抹只是恰巧在那,拿袖子抹了把汗,定定神,并十分不好意思的撩起衣袍欲要为小六擦手上沾染到的汗水。胤禛对大哥摆了摆手,取出巾子递给六弟,又对着还站立在那不住偷瞧的小妮子们问了句,“你们谁能将缀锦阁的石抹嬷嬷喊来?就这么形容我们三人就是,让她带上茶点速速近前伺候。”已分配到林黛玉屋里的藕官出来应了声,机灵地拖着其他人离开了。
胤禛瞧着藕官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又背着手拍了拍大阿哥的肩膀,示意他跟来,并对欲要站起的六弟摇了摇头。一派悠闲地四处瞧了好一会,直到大阿哥感到不耐烦了才缓缓开口道:“大哥你又鲁莽了,有我在他怎会知道那些事,只是你那些门人是该管束管束了,别捅了篓子还让小六瞧不起。”
胤禔一听这个顿时来气,往花丛堆里抽了几马鞭,打的花枝乱颤,泥里顿时溅满了落蕊,才恶狠狠地啐了口,“那混账的家伙我早就踹的快要将肠子都吐出来了,瞧见石抹还敢抹黑我,这等奴才合该赶出府起”,说着又抹了把脸,满脸堆笑地看向胤禛,“四弟你可得帮我将事情兜圆了,我听说被误会私藏蒋玉菡的小生可被他老子打了个半死了,只是出府前才知道并不是那小生干的好事,而是这宁府中的贾珍背地里置了屋子田地在金屋藏娇,幸好四弟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不然小六得看到多少入不得眼的事。”
胤禛斜睨了眼大阿哥,冷笑一声,“没事的时候乐呵的很,若不是有来往你怎么会知道那伶人的名字?现在出事了就都来找我了,都要我帮忙兜着,那年你厮混的事也是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如今说起男女之间的事,小六还十分的排斥。现在又来一桩,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你要我如何圆过去?况且被打的可是与六弟有几分交情的,回头一来二去的我反而枉做小人了。”
胤禔也不敢嘴硬,又胡乱抹了把再次冒出来的冷汗,软语道:“我的好四弟,知道你劳苦功高,前儿个你与六弟冷战我还帮你说了不少的好话来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我承认,头几年就是瞧那伶人专注唱戏时,眼波流转的样子有几分灵动,这才留下了人,真的只听曲儿来着,何况都国孝了,我都好久不曾进他房里了。”
胤禛心下了然,必定是这人有几分过人之处让大哥满意甚至还有几分气韵肖似六弟,沉吟片刻,“既然大哥与我托底了,也算的上是信任我,也不好再推辞,但真没十足把握,或许我试试让六弟相信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情有义,就算晓得真相也不会误会大哥你,只当你是有担当会怜惜人的,而不是将那些人当玩物的。”
胤禔激动地拍向胤禛的肩膀,刚大声说了个好字又想起六弟还坐在亭子里,忙放低声音,“这个主意好,四弟真有你的,若他能在这方面开了窍那是最好不过的,当大哥欠你一个人情,不,是两个,以后有差遣尽管吩咐。”
胤禛摇头叹息着,“这事不好办,做好了是对不起弟弟的罪人,若是一不小心没做好,不仅会被告到皇阿玛那,六弟也会认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个轻佻无品之人,这张脸面、名声算是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