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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2 / 2)

似乎很要紧?

太子妃犹豫着想,但不好回头,还是去坐席饮酒。

新房中,宝珠直直看着他们,却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袁母微微的笑,袁训惊奇:“往这里来?”

“是啊是啊,瑞庆最聪明,要是早知道你们,你们就会拦阻,现在好了,你们拦不了,就到了。”瑞庆殿下嬉皮笑脸,似也知道这件事体有违宫规。

太子镇定:“既来了,也是一片心意,就见见吧。”对宝珠瞄了一眼。

袁训思忖道:“这里不行,这新房离客人们近,往这里来会让人见到。”

“那就换个房间。”

袁母接话:“去我房中,我那边没有客人能到。”大家无话,太子殿下和袁母带着瑞庆小殿下出去,而袁训走到宝珠身前,先满足地一笑,就伸手去扶她站起。

宝珠也惊住:“去哪里?”从没有听说过新娘子在成亲当天离开洞房的。袁训悄声笑:“嘘,带你见个人,别说话。”

此时喜娘全都劝走,红花卫氏也都让离开,袁训用身子挡住宝珠,一对新人在自己家里,鬼鬼祟祟般离开新房,往后院子里去。

……

那温热的手掌扯住,宝珠由不得跟着他出去。但到了外面秋风不断,宝珠就清醒过来。她竭力地不把心思放在袁训手掌上,而是借这个机会细细地打量起自己的家。

很大。

这是宝珠头一个想法。

有多大呢?

就是前院中灯火通明,人明明不少。但过了一道回廊,喧闹声就似灯节下的蓦然回首,遥远而朦胧起来。

东西两边,都远远的有着高楼灯火,在古代三楼就算为高,二楼若间隔高,也为高楼。

似有打更人走过,西风传送来的嗓音中气十足,分明是壮丁:“二更了,小心烛火。”

在两边的灯光打更声中,袁家大院子这后半截就更寂静得掉根针也能知道。但,却不让人觉得害怕,到了这里,夜深厚而又安宁。

宝珠就想到自己家里的香兰苑,那是在小城里。天一擦黑,不管是妩媚的春,还是明朗的夏,再或者爽快的秋,寒冷的冬,宝珠都不敢走得离香兰苑太近。

而这里,乍一看树影阴沉,好似走在香兰苑。但不管是那深而无边的暗,还是微有月色的径,都带着沉静,只有沉静。

也许是自己手边是夫君的原因吧?

宝珠这样想着,就听袁训道:“到了。”然后他身子一转,就面对宝珠,而宝珠,就到了他的怀里。

还不容宝珠扭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至,袁训郑重而又柔声:“是姑母,你不要害怕。”宝珠本能点下头,更没有时间去问是正经姑母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往新房里来,反而这般诡异的等人去见。

她信他!

不管是拌嘴,还是争执,不管是牢记那王府的姑娘,还是他处死画眉让人心惊,宝珠都是信他的。

就点着头,让袁训带入树下静候。

只一会儿,就有人轻声道:“等着呢,进来吧。”这嗓音淳厚而有磁性,宝珠记得是太子殿下的嗓音。

手让重新牵住,袁训带着往唯一的烛光处行走。那里是一排几间的房子,但只有一间有光亮,而且这光亮还暗得幽幽若瞑,似房中有什么怕人见到。

袁母和太子一左一右出现在房门内,都笑容深深:“快来见过。”而宝珠此时也看到房中端坐着一个人,因烛光暗,这个人不管是衣着也好,还是乌发也好,都带出朦胧之美。再加上她的面容实在是精致,莹莹在黑暗中有光泽现出,更像一尊玉雕像坐在那里。

宝珠让她吸引,眸子就不再离开,而是任由袁训带路,自己呆呆注视着这玉一般的美人儿,走入房中。

因她正盯着,就清楚地看到在她和袁训走入房中的那一刹那,这玉雕像活了起来。她眸子微闪一下,泪珠儿就滚滚而出。

像厚重的冰层迸出一个口子,无数夹缠白雾的水珠子蹦出;又像冰山之上化雪为洪,奔腾而出。

宝珠莫明的感动了,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泪水还能有“奔腾”、“汹涌”之感,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还能化为万千泪珠,再炽烈的表达得这么细致和清晰。

她在感动。

她在伤心。

她在难过。

她在喜悦。

她的泪水中感情不一,又融得没有隔膜。就这么扬扬洒洒的暴露在宝珠的面前。似冬天里的头一场雪,呼啸而来,并不客气;又像夏夜里的暴雨,倾盆而至,不用招呼。

宝珠定定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伤心?你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喜悦?耳边,袁训唤她:“宝珠,见过姑母。”

两个人还是喜服,袁训发上的金花重新戴得端正。宝珠理好凤冠,同袁训一起,恭敬地拜下去,行了三拜的大礼。

“呜……”用帕子压抑住的哭声轻轻地出来,再就是太子的轻劝:“这不是见着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再伤心了。”

袁母又轻劝:“你操心一场,这他成亲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哭声压下去,有片刻是低低的泣声。再就一个飞珠断玉般的动听嗓音道:“我高兴呢,我就是想见见,就是想今天见见,”

“啊,是,”太子和袁母都含笑。

而袁训也是含笑的,只有宝珠很懵懂。

但她有一条好处,以前说过,就是她不懂的事情,她本着信任夫君,是可以不问的。

此时也不是问的时候。

但是可以猜不是吗?

宝珠觉得自己隐约的猜到,这是淑妃娘娘。以宝珠来猜,也只能猜是淑妃娘娘。

小夫妻还跪着没有起来,但都扬起面庞把喜气任由姑母观看。

“姑母”不再哭出声,却泪水不停,断线珠子似的在面颊上滑过,像白玉盘上滚珍珠,很是动人。

只一会儿。

也就一会儿,极短的功夫。太子和袁母又笑道:“该回去了,”太子道:“以后相见有日,很快就能进去请安。”

当姑母的就想起来,对袁训哽咽道:“你好生地考,”袁训笑道:“是,”再说句话哄她开心:“备好金花等我折桂。”

姑母就带泪而笑,袁母在劝:“就在你身边住着,这就便宜得多呢。”当姑母的微叹口气,又带泪而笑起来,顾盼着宝珠道:“我的儿,你要孝敬婆婆,疼爱丈夫才好。”宝珠本该涨红脸回答,但听她嗓音中饱含无数感情,虽不懂,却又一次让她打动,就认真的回答:“是呢。”

当姑母的就喜极面泣:“看看这孩子,她多懂事儿啊,”太子就笑,又一次催促:“回去吧,”他嗓音柔和缓慢,浑然如对亲人。

可宝珠就是听到,也还是只敢猜,这位只怕是淑妃娘娘。

“走,我这就走。”美人儿起来,把一个匣子给宝珠:“三朝回门,戴这个吧,这是我的心意。”宝珠接过叩头,再直起身子,就见到房中再没有一个人,扭身往房外看,才见到太子婆婆和丈夫护着“姑母”,前后围得几看不到那中间有人,而另一方的黑暗中,又走出好几个人来接住,看这气势,天上星月都似黯然无光,全让比了下去。

如果没有宝珠手上的匣子,宝珠还以为这是个梦,自己只是无意中跑来,无意中到了这里。

“奶奶请跟我来,”一个灰衣的婆子在门外走出,宝珠微愕,那婆子自我介绍:“我是侍候夫人的,奶奶只管叫我忠婆就是。”

宝珠松口气,原来这就是忠婆。这就跟着忠婆往新房去,路上并没有话回到新房,却见红花焦急地跑出来:“姑娘啊,奶奶你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新婚当天洞房不见新娘,吃完饭回来的红花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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