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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2 / 2)

“我需要你帮把手儿,这事儿我只告诉你,附耳过来。”

月色下的大街上,一个老人飘着胡须,和一个年青人脑袋碰脑袋,看上去,是有点儿可笑的。很快,他们就离开这里,留下一地寂静的月光,没有人知道这里曾酝酿过什么。

月光如水,依就明亮。

……

第二天萧二爷有没人送两百两银子给老侯爷不知道,但小贺医生是没有留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医生医术医德,缺一不可。他小贺也是久有盛名,岂是贪图权势人家的厚待就不顾全城的人?小贺医生第二天就告辞。

宝珠隔帘子对他道别,拿出自己私房送他一笔银子,小贺医生荷包满满,又点名要顺伯送他回去。

顺伯把车赶到驿站外面,顺便把宝珠写的信给老军,让他们有往陈留郡王去的军需,就便儿寄去。

袁训没及时收到这封信,此时他脱得精赤条条的,遥望远山为障,山际线深黛浅绿若妩媚秀眉,他没有想到宝珠,却把这妩媚想成自己女儿。小小孩子妩媚不起来,但初当父亲的心,把女儿想得独一无二,天上无有,地上不成双的小仙女儿。

他在水里,这是中午吩咐扎营时相看的地方。碧水游鱼如凌波舞动,细腻柔滑的抚摸劳累的身子,袁训舒服的呻吟一声,又嘻嘻一笑,心想女儿小手估计和这碧水差不多的柔细。

沈渭跟在他后面,狐疑地道:“据我好些天的神算,你这是又想令千金了?”

“哎呀,这当爹的心,你小你不懂。”袁训装模作样,那嘴角的笑可以把一水塘全塞满。这是野外的水塘,不是内宅的荷花池子,可就不小。

沈渭不服气,掬一捧水泼到袁训身上,道:“我比你小两岁,”

“你今年倒有十八了?”袁训装着不敢相信。

“十七!还有两个月十八!”

“那你为什么不成亲?”袁训笑眯眯,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成亲百般儿的好啊,有媳妇还有女儿。

他的笑让沈渭打心里不痛快:“你难道不知道我订的是表妹。”

“表妹好,我定的也是表妹。”小袁将军继续乐陶陶。

“好个鬼!我三岁就认得我表妹,打她一出生我就认得了。以后她大了,没事儿就去陪她,她要桔子不给梨子。”

袁训悠然神往,微微一叹:“这多好啊,我和表妹打小儿可不认得。”不过我有女儿,赶紧打完这仗回去哄女儿是正经的。

“好个鬼!所以我不敢成亲。我说投军,我家表妹坐到我房里哭,你说这要是外面订一个,她能摸到我家里来吗?”沈渭一脸的受惊吓:“更气人的是,我都来了,这信是不是写得客气点儿。”

袁训大乐:“念给我听听。”

“你听着啊,她是这样写的,表兄见字勿念,新寄去黄底儿蓝花的袍子,又有一盒子香膏,虽在边城,也不可不多加保养,”

袁训笑道:“这不错啊,劝你养着小白脸儿,回去成亲不丢人。”

“你听我说完,让我勿念是不是?她每一封信全是皱的,”

“用的纸张不好?”

“不是!”沈渭愤愤不平:“全是她眼泪浸出来的,边边角角全浸到,幸好我没成亲就走了,要是我成过亲就走,还不让她眼泪给浸进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遇到登徒子

沈渭也是个英俊少年,他满面苦模样丑生生的,把袁训逗笑。袁训一猫腰,往水里一钻,算最后洗了洗,再“呼”地出了水,扯住他就往岸上揪,笑道:“把眼泪信给我瞧瞧,让我看看什么叫能动你心?”

两个人嘻嘻哈哈上来扯衣裳套上,夏天热,都不肯着盔甲,光着上身,都是古铜色肌肤,又宽又厚的肩头,像青山上最深处的岩石。

只着一条长裤,袁训是石青色,沈渭果然是黄色的,看针脚儿都细密,又细又精致的针线,不是外面能办来的。

见都是家中寄来的衣裳,袁训对着沈渭笑,沈渭对着袁训乐,手臂把着手臂,脸上水珠子都还没有甩干,去寻沈渭的行李,找那信观看。

营地就在水边,半边营寨才树出来。扎帐篷的大锤砸桩虎虎生风,行李也有一多半儿没有打开。好容易找出来信,见陈留郡王总没有现在就会议,商议明天去哪里的意思,袁训和沈渭又出营地,在青草地上寻块树荫,打仗打得人都皮了,不管是地是草,能坐就不错,取出信来,袁训看时就哈哈大笑。

那信是上好的信笺,有名的薛涛笺。

薛涛笺是一种长短合宜的纸笺,有着各种颜色,一开始是为做诗大小合适而裁短,后代也用于写信。

小袁将军先调侃道:“拿这个寄情信,只怕洛阳又要纸贵。”沈渭嘿嘿两声,大为得意。

寄给沈渭的是深红色那款,纸笺为写字流畅,应该是平整而又光滑。小沈将军收到的这一封果然与别人收藏的薛涛笺不相同,从信头到信尾,都有着奇怪的皱折,极自然又不失和谐。

就像什么呢?

像上浆的衣裳着了水,又干了但是没烫,就那感觉。

“哈哈,这果然像眼泪沾湿的。”袁训拿在手中乐不可支,沈谓同他掰字眼儿:“像?就是。不信我拿张好纸来,你哭上去自己吹干看看。”袁训认输:“我说错了,倒不用我再哭一回,”晃晃手中纸笺取笑:“这上面哭的就足够赏。”

沈渭只许他看一会儿,就夺回手中。袁训调侃他:“还没看明白,也没闻一闻,就不给再看了?”

“你老婆信也不给我闻。”沈渭爱惜的沿原印子叠好,小心的收起来。听袁训笑嘻嘻:“那是我老婆的,你这信又不是你老婆给寄的。”

沈渭翻眼儿:“这是什么话。”

“就是你拖着不娶她,她只怕不等你的意思。”袁训自觉得这笑话很是可乐,刚说完就自己笑得往地上一歪,捶地继续大乐。

沈渭更白眼他:“是表妹亲事!你真真的仗打糊涂了,把表妹是何许人物也,也给忘记?”听上去,表妹是他顶在头上的人物,但下一句,沈渭自语道:“等我有了儿子,可不答应他订表妹亲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不是挺喜欢的?”袁训慢慢坐直身子顶奇怪地问。

小沈将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我打小儿就喜欢,一直喜欢到习惯。”他发了句牢骚:“打小儿就跟她一个桌子吃饭,经常把我筷子伸她碗里,惹得她哇哇叫。中午跟她一个被窝里睡觉,每回她卷被子,我就盖不成。我们俩睡个午觉,得两个妈妈看着才行。不然我要把她推醒,让她睡不成,她要哭鼻子,跑出去就告我状。”

“沈府秘辛。”袁训又笑得要捶地。

沈渭眼神一转,在他面上停住,忽然鬼鬼祟祟,压低嗓音道:“哎,小袁,我们定娃娃亲好不好,我赶着生个儿子定你女儿,”

“是叫寿姐儿是吧?你还别说,伯父这名字起的是土了点儿,不过加寿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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