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也罢,你说!让老夫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
“婆婆妈妈!”袁训恼火,嗓音提起来:“那是我最小的女儿,她生得像母亲,是和母亲一样的娇柔,一样的养在房里还怕风吹雪冻到……”
老王揭短:“听说山西有个袁二爷,不知道是哪位?福王造反到京里,谁在乱中树二爷的大旗?”
还娇柔还养在房里,老王劈面就骂:“你大睁两眼说瞎话,敢到我面前弄鬼!”
老王也有一腔的怒火:“我孙子五岁以前,一天到晚在谁的家里呆着!我劝哄骂都留不下他!如今加福到我家里来,还没有过上几夜,算起来,我吃足了亏!你倒来找我?我还要和你算算!”
袁训让气怔住,没一会儿笑出来。
“您是长辈,咱们这剑拔弩张的会面,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主人存心刁难。”
老王怪叫一声:“老夫我数十年掌兵权,谣言可以排到天边上。你见到我怕过?”
把手中的酒一气灌下去,意气勃发虎目圆睁。
袁训更要笑:“我有一个主意。”
“你说,除去不让接加福以外,老夫无不应允!”
袁训心里舒坦,但话还是要争:“您也要算账,我又不服。这样吧,咱们干吵吵理论让人看着生分。这里的酒,您喝一碗,理论一条,我喝一碗,理论一条,直到有一个先服输,另一个就算赢好不好。”
老王把桌子一拍,须发皆张:“好小子!你仗着年青,以为我老了渣酒量不行了是不是?”
老王简直是激动上来:“我少年的时候,还没有你,我是京中有名的海量。从我到军中,几十年里不敢放量畅饮。老了回京,想要喝又没有人放量来陪。如今,就是你了!”、
数一数厅上的酒坛子,往外面就叫人:“再搬酒来,今天我和这后生晚辈见个高低。”
对着袁训眼睛发亮:“让你以后学会在长辈面前要伏低!”
袁训笑着劝:“就这里的酒也就行了。”
“不行!”老王把手一挥,挥动金戈铁马般,把袁训的话结结实实打回去:“酒有的是,今天比到有人认输为止!”
家人依言搬酒进来,老王和袁训在说彩头。
“我今天赢了!以后天晚下雨下雪的,让加福留下来过夜!”
袁训一听这赌注不小,他正在白天加福到王府里也不安全而来,老王又把过夜也加上,袁训还真的是仗着年青,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道:“我要是赢了,以后加福三天来一回,一回来上半天,半天里只看花玩水认字,不许您再教她打打杀杀。”
老王心想这赌注也足够的大,要是输了,从此要看孙子不高兴的小脸色。
“行!”
两个人对着三击掌,均带着不怀好意,认定对方会输的坏笑,举起手中的酒碗。
……
正房里,老王妃对梁山王妃忧心上来:“我得去看看,不然由着你公公喝高可就不好。”
萧战在内室门边听到,进去告诉加福:“你今天会在母亲房里睡,岳父和祖父要喝到明天早上也喝不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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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为加福的争论
在这个地方就体现出二姑娘的好,二姑娘是凡事都听萧观的,萧观出去打架,一走就是一个月
梁山老王带着微笑回忆以前,体现这种固执的地方很多,比如萧观很小就闹着上战场,他的父亲不答应,让他成过亲以后再去军中。萧观是你不让我从军,我就不成亲,跟父亲耗着。
跟萧战的“我要跟加福玩”的斩钉截铁,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没有分毫的变化。
“二姑娘!”
“大倌儿啊,大姑娘比二姑娘生得好,”
“二姑娘!”
“大倌儿啊,大姑娘要先定亲事才行,她是嫡长女,”
定亲事,双方父母一起相中大姑娘,萧观就一句话:“二姑娘!”
梁山王萧观就是这个脾性,要什么得给他什么才行。
刚回京他认为孙子让老妻和儿媳惯坏,变得不像自己家拿得起放得下,顶天立地的孩子。到后来他发现这就是他的孙子,跟他的儿子萧观小时候一模一样。
在无数个“有错吗”以后,老王终于出了一口长气,他用许多的“有错吗”,再一次把自己说服。
袁训没有办法,吃着菜好笑等着。
对面的老王吹胡子瞪眼:“有错吗?有错吗?”看架势这一句话打算重复到地老天荒。
袁训失笑,几次想打断老王:“我还没有喝醉,您这话太重复。您要是没话说,该我了。”
“要加福陪着有错吗?有错吗?你说有错吗?”
老王心想你家加福这样的好,你凭什么不让我接加福,不让我接呢!话涌向嘴边,对着袁训没完没了,这一回的话头怎么也不肯轻易交给他。
加福为什么不是带着萧战去杀人放火的孩子,这与她的家教有关,与她从小听的全是乖乖巧巧有关。在这里要感谢袁训夫妻生下一个好孩子,但老王怕表露感激袁训尾巴翘上天。他只在乎那最重要的一条,加福天生就是个乖孩子,直接把忠毅侯夫妻抹到一边儿去。
她要是带的萧战去杀人放火,那家里大人固然是能约束,但难免也要伤透心。
又通过两年里教导两个孩子上学,发现加福可爱伶俐过人聪慧,把个野性小子萧战能带的乖乖坐在书桌旁,老王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觉得加福小姑娘真是好。
等到老王弄明白萧战喜欢加福没有错,已经跟孙子生了无数的气。现在想想,那气生得真不值得,真耽误他陪孙子玩乐。
儿媳王妃笑容满面:“战哥儿喜欢。”一句话就把老王的嘴堵上,他的孙子竟然不喜欢祖父天天哄着,小小的年纪喜欢去别人家里?
和妻子老王妃说,老王妃笑话他吃加福的醋。侧面的对儿媳王妃问一问:“这战哥儿总是在亲家的家里,这不好吧?”
心里郁闷吧,在家里还没处说理。
结果呢,每天起来晚一点儿,孙子就一出溜没了人影子。
老王与其说是对袁训辩解,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解释。当初他刚回到京里,渴望过的日子是天天陪孙子玩,玩到孙子哈哈笑,这日子该有多开心。
“大倌儿在我面前是说一不二,你自己想我孙子呢?我的孙子,我唯一的孙子,他今年才七岁,他是拳也会打,功也肯用,兵书背的比他爹好,精力充沛体力十足,我每天看着他,晚上睡觉都要笑醒。他不就是喜欢个加福吗?喜欢加福有错吗?加福是他的媳妇,这亲事不是你跟大倌儿定的吗。我孙子就要加福在身边,这没有错!”
这是个问句,需要停一停,配合质问对方的眼光。这就给了梁山老王可乘之机,他一抬手,像是舌头只一动,一碗酒也就没有,袁训也吃惊,也是一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话头就到老王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