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就是她,生得壮实跟个男人似的,名声也不好,之前还有媒婆想把她说给我呢,我才不要她这样的母老虎!”
赵寒灼掀眸看向说话的两个人,两人站在长廊下,正好有柱子挡着,没有注意到他,聊得正欢。
听见‘母老虎’三字,另外一人笑出声来,兴致勃勃的讨论:“我还听说前些日子,她刺伤了贺家的独子,听贺家的说法是,她想嫁给那贺少爷做续弦,人家看不上她,她就恼羞成怒了!”
“真有此事?”
“当然了!”
两人越说兴致越高,讨论得热火朝天,跟亲身经历了这些事一样。
赵寒灼垂眸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看两人越说越离谱,正要起身训斥,一记鞭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循声望去,张枝枝穿着一身利落的骑马装站在长廊转角处,手里拿着一把长鞭,英姿飒爽。
“两位公子刚刚可是在说我?”
张枝枝笑盈盈的问,今日这身衣服是温陵特意帮她挑选的,大部分是橙色,衣襟和袖口则是红色,与她个性一样,热烈明媚,她头上戴着珠花,难得带了妆,明眸皓齿,落落大方。
两人没想到自己背后讨论被抓了现行,面上有些挂不住,转身要走,被张枝枝甩鞭缠住脚踝。
“话还没说清楚,怎么就急着走了?”
她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自是不肯轻易被旁人泼了脏水。
两人自知理亏,又见张枝枝不依不饶,不由恼羞成怒,倒打一耙:“张小姐请自重,你尚未出阁,与男子拉拉扯扯实在不好。”
他们先说人坏话,这会儿倒是会找借口压人了。
张枝枝心里涌上怒火,一时忘了分寸,扬鞭要好好教训两人,鞭子却在半路被人拦住。
“赵大人!”两人跟见到救星一样大喊:“大人可要为我们作证,是这女子恨嫁心切,对我二人胡搅蛮缠啊!”
“放屁!”
张枝枝怒骂,那两人一唱一和:“赵大人,你看她言语如此粗鄙,真真是泼妇啊!”
“就是就是,若是日后谁娶了她,可倒了大霉了!”
两人无耻的说,张枝枝气得要炸了,赵寒灼抓着鞭子快步上前,强行揽住她的腰:“不要闹事,跟我走。”
“我要宰了这两个混蛋!”
张枝枝怒不可遏,人也不老实,奋力挣扎着,赵寒灼本就生着病,眼看制不住她,凑到她耳边低语:“肚兜不想要回去了?”
“……”
张枝枝愣了一下,脸色红了又青,最后低骂了一句:“无耻!”
赵寒灼也觉得自己挺无耻的,竟然用这种方式去威胁一个小姑娘。
但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两人自后门出去,赵拾就把马车停在那里等着,见赵寒灼带着张枝枝一起出来,眼底闪过诧异,赵寒灼倒是神色如常。
“你去跟顾大人说一声,我不大舒服,先走了。”
“是!”
赵拾迅速离开,赵寒灼递了个眼神让张枝枝上马车。
“去哪儿?”
“拿你要的东西。”
“……”
张枝枝乖乖的坐上马车,赵寒灼自己驾车回了家。
马车停下,张枝枝掀帘出来,看见赵寒灼站在马车边朝她伸着手,像是要扶她,那手背上却有一道鲜红的痕迹,是她刚刚用鞭子打的。
这会儿她冷静下来,知道赵寒灼刚刚拦自己也是为她好,心里难免有些愧疚,但又拉不下脸来,只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抽混蛋你凑什么热闹啊。”
说完也不要赵寒灼扶,自己跳了下去。
“你要教训他们有的是办法,何必搭上自己的名声?”
“反正我也没什么名声了,怕什么。”
张枝枝无所谓的说,提步跨进大门,赵寒灼跟着进去,还没开口,先听见张枝枝的肚子叫了起来。
张枝枝脸红催促:“东西给我!”
“我也饿了。”
赵寒灼一本正经的说,张枝枝气鼓鼓:“赵大人,你耍我?”
“没有。” “……”
张枝枝扭头去了厨房,这几日赵拾没做饭,都是直接从外面酒楼买的饭菜,家里什么食材也没有,张枝枝转来转去,只熬了点白米粥。
一人一碗白粥,两人面对面坐着,莫名温馨,赵寒灼脸上不由带了笑,张枝枝浑身不自在,只闷头吃饭,哪知米粥太烫,一下子烫得她跳起来。
“呸呸呸!”
张枝枝吐了嘴里的东西,小狗一样吐舌,用手给自己扇风。
“别动,我看看烫伤没有。”
赵寒灼说,张枝枝也是烫懵了,乖乖停下,眼泪汪汪:“我感觉我舌头都被烫熟了。”
熟倒是没熟,只是比平时红上许多。
赵寒灼看得出了神,鬼使神差的凑近。
“好了吗,我……唔!”
张枝枝的声音戛然而止,感觉烫得麻木的地方被轻轻舔了一下。
“……”!!!
张枝枝整个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要反抗,被赵寒灼揽住腰肢,扣住后脑勺不得动弹。
“呜呜!”
张枝枝抗议,却抵不过这人的力道,连呼吸都被夺了去。
啊啊啊!混蛋!!!
我要宰了你!!
张枝枝在心里大骂,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寒灼才撤离,只是怕她发狂,仍抱着没敢松手,抵着她的额头低语:“抱歉,没忍住!”
“……”
赵大人,我也忍不住想杀了你,可以吗?
张枝枝眼神犀利,赵寒灼也没太冷静下来,他是真的一时没忍住。
原本想好不去祸害人家姑娘的,可她送到眼前来,这么美好,就忍不住想靠近占有。
这会儿连人家的便宜都占了,说什么怕是都过不去了。
“我会去提亲的。”
他说,语气认真严肃。
张枝枝突然就不挣扎了,汪汪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委屈极了。
他这样子和贺家有什么区别?
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先占了便宜,让她没办法说理,只能答应下来!
“不嫁!”张枝枝气得不行,撸起袖子狠狠地擦嘴唇,眼泪掉个不停:“我去庵里做姑子去!”
她突然情绪崩溃,赵寒灼有点无措,猛然意识到,他是喜欢人家姑娘了,可人家对他也许根本没有意思呢?
赵寒灼一时进退维谷,冷静下来以后,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
“我……先放开你,你不要冲动,我们先谈一谈,好不好?”
赵寒灼商量着问,张枝枝红着眼睛点点头,赵寒灼试探着放开她一点点,张枝枝脸色一变,拔腿要往外面冲,被赵寒灼再度一把抱住。
“呜呜呜,连你也欺负我!太过分了!”
张枝枝哭出声来,把这段时间的委屈憋闷全都发泄出来。
赵寒灼没料到她会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是我错了,不该欺负你。”
“你欺都欺负了,道歉有什么用!”
“我会上你家提亲,光明正大的娶你。”
“骗子!你轻薄了我,想借机抬我做妾是不是?”
“……”
赵寒灼被张枝枝的脑回路惊了一下,没来得及回答,她便以为自己猜对了,身体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赵寒灼见她脸都白了,连忙开口:“不是做妾,是娶你为妻,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
“你……是在可怜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