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色,除非他不是男人。但李恂生性敦厚,对辛辛苦苦把他拉扯的母亲比性命看的都重。他也喜欢他的小妾,但不会为了冯小怜让母亲有一丝的不快。冯小怜的枕边风不仅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让李恂很久都不敢到她的房里来。
李小纷看哥哥对她不咋的,也和母亲一起变着法的折磨冯小怜,稍有不从就罚干重活,有一点不快,就不给饭吃。
冯小怜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的眼泪,她将这一切也归罪于穆黄花的身上。没事的时候,就在李府编排散播穆黄花的坏话。没办法,穆黄花的经历,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能让人对她指指点点了。
穆黄花也感觉到了李府下人看她异样的眼光,不用猜也知道是冯小怜干的好事。只好尽量的做到不出房门,免得让人指指点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冯小怜上阵,将军府会出现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呢?
☆、夹心饼男人
刚吃完早饭,李小纷就来叫她:“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好了,怎么连个房门你也不敢出?难道你见不得光吗吗?”
被人骂还要笑着回答:“姐姐见笑了,妹妹想给母亲和姐姐绣个帕子,所以就没有出去。”
还是带来的一块月白缎子,角上绣着雪青色的满天星,中间是一朵殷红的四季梅。花朵已经绣的有了模样,显然是很用心的。有些巴结的拿过去给她瞧:“姐姐看看,这个花样可喜欢?”
李小纷白了她一眼,心里想,谁稀罕你绣的脏东西。嘴里一点都不客气的说:“算了吧,你也别操那份心了。我和我娘可用不起花魁娘子绣的东西,别折了娘的福气。”
穆黄花被她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骂也不能骂,说也不能说,眼泪愣是在眼里转了几圈还是流了下来。
李小纷也不好再说,骂完人就要开溜。临走的时候还是抛下一句话:“我劝你还是到院子里走走,不然就会有人议论纷纷的。说没过门的大奶奶,却不敢出门见人。就你丢人也还算了,让玉朱也跟着你抬不起头来。”
赌气撂下针线,红肿着眼睛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下。冯小怜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看着别人绫罗绸缎的穿着,她确是一身的灰粗布衣服,恨的牙都痒痒。不过,她天生的风流爱俏,把那一缕青丝一会儿挽成飞天髻,一会儿变成流云髻。嫁过来时只有一两件首饰,她撒娇卖痴的求李恂给她置了几件,样式也都是彩凤蝴蝶百花的花哨样式。
她目不转睛的顶着穆黄花的眼睛,一股子酸味的说:“瞧瞧,这双眼睛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无论如何穆姑娘可不要哭坏了眼睛,你还指望着这双眼睛去勾引男人呢。最近相公都不到我的房里去了,是不是你不安分偷大伯去了?哈哈哈……”
压了多日的火被她给撩拨了起来,穆黄花这才知道忍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越忍耐,冯小怜就越厚颜无耻。
“冯小怜你不要拉不出屎怨茅坑,哥哥不喜你,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少和我扯上关系。”
冯小怜并不打算让步:“哥哥?叫的这么亲热,或许你们早就有一腿。”
活该冯小怜欠打,李恂和猪头从廊檐出走来去给李母说事,偏生这句话就被他们给听到了。猪头早就求了他,让他帮忙照顾穆黄花。今天当着他的面,穆黄花就被他的小妾辱骂,他的面子上怎么过的去,正要喝住她,就听啪的一声,冯小怜被她重重的扇了一个巴掌。
冯小怜捂着脸,一眼就看到了前来的李恂和猪头,她放开嗓门大声的嚎叫着:“我不活了,好心提醒你,竟然还被你打,干脆我死了算了。”
李恂很没面子,大声的骂着她:“没有规矩的贱人,要死你现在就去死,省的丢了我李家的脸面。前面有井,你尽管去跳。”
冯小怜当然不会跳井,她放低了一下声音,朝猪头求救:“表弟,妾身真的是好心提醒黄花一下,谁知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反过来打我。我可都是为了表弟你的名声着想,你可要为我做主。”
睁着眼睛说瞎话,李恂气的肺都炸了:“表弟也能轮得上你叫,像你这种不懂规矩的人就该打死了。”
其实猪头的心里也是对她恨的牙痒痒,但也不好为了自己的女人,让表哥打了他的女人吧。只好替她求情说:“表哥也不要生气,冯姨娘也是一时失言,算了吧。”
李恂还是气呼呼的:“不能就这样饶了她,她辱骂妹妹,我一定要替妹妹讨回一个公道。”说完就去寻木棍来行家法。
眼看要吃他的棒槌,冯小怜又不敢跑,只好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大哭起来。
李母母女和猪头娘正在房里聊家常,听到院子里鸡飞狗跳闹哄哄的,就赶紧出来看看是咋回事。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她给气死。
冯小怜坐在地上又哭又捶地,儿子则拎着一根木棍在旁边下死劲的捶了她几下。一旁还有穆黄花,气呼呼的看着他们,而猪头却是带着关心怜爱的眼神在瞅着穆黄花。看来,一个男人能管得了千军万马,不一定就能管得了后院的几个女人。难怪平了天下的男人,后院往往会起火,看来这些只有交给她这个老太婆来出马了。
一嗓子喝住了了冯小怜的鬼叫:“闭嘴!你这样大哭小叫的成何体统?”
就算被李母折磨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完全的将李母放在眼里。想当初胡太后那个几乎掌管了天下的女人也没耐她何,一个从赤贫小老百姓混出来的老太婆还在她跟前端起了好大的架子。心里不服是一回事,嘴上她还是积极配合李母的。要是能在她这里翻身,以后她自然会想办法报仇的。
加上李恂心软对她也有点眷恋,她哭哭啼啼的说:“妾身孤苦伶仃的,原以为跟着相公能白头到老。既然相公要打死妾身,小怜也就只好先去了。”说的悲悲切切的,李恂的心里还真有一丝丝的不舍了。
李母不吃这一套:“好好地你们闹什么呢?还有黄花,你怎么在这里?”
冯小怜抢先回道:“回老夫人,妾身是好心提醒妹妹凡事要低调,省的让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她。毕竟出身不干不净的,一不留心做错事也难免让人家笑话。”
最恨冯小怜的人其实不是穆黄花,而是小纷,她替她母亲说:“好不好有娘在这里呢,轮不上你这个女人插嘴。”
冯小怜低声下气的说:“姑娘别生气,是我造次了。以后我会有眼色的,不该说话的地方就不吭声。”
李母一边叹气一边抹着胸口说:“玉朱啊,不是舅母对你有意见。自从黄花来到这里,就惹了多少的流言蜚语。娶妻娶贤,不然你让你娘和我的这张老脸都往哪儿放?今天府里就闹得沸沸扬扬的,说不定明天整个长安城都会满城风雨。你们这不是要气死我吗?”
猪头孝顺是孝顺,可不像李恂那样对母亲唯唯诺诺的。他替穆黄花分辨说:“舅母,黄花在这儿给你添麻烦了。可是外甥已经向天发誓,今生今世若负了她,甘受天打雷劈。要不就让黄花早点嫁给我吧,流年不利这些话也不一定就可信。”
李母一听猪头口口声声的护着他没过门的媳妇,她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玉朱,你是不是觉得舅母欺负黄花了,你才这样慌慌忙忙的将她娶过去。说句实话,你娘跟着我在这儿过了二十几年,我可没有寒一下脸。”
猪头娘急的直骂儿子:“玉朱你个没心没肺的,看你把舅母给气的,还不赶紧给舅母赔罪!”
没办法,摊上了一个恩情似海的舅母,他也是有苦难言。又一次感叹古代的男人真难做,不仅要哄好媳妇,还要哄好老娘,他还要多哄一个舅娘。
乖乖的跪下说:“玉朱惹舅母生气,请舅母责罚。外甥一直感激您对我和我娘的庇护,在我的心里,您和我娘是一样的。我发誓,绝对会像孝顺我娘一样的孝顺您。”
李母这才舒了一口气,紧逼着问了一句:“今天的事冯氏肯定是不对,但黄花也有错。她现在是我的闺女,我也不当外人,该施家法的,还是施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