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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巴不得她立刻就走,李恂却不同意。“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房里并没有她丢的簪子,有人风言风语也和你无干。你嫂子也说了,在这里找一找,万一找到了,就更和你没有关系了。”
李母不满的说:“说是来赏花,你们又折腾什么?让小怜自己找,有就有,没有就罢了。别搜了,搜来搜去的也不好听。”
眼看就要抓到冯小怜的小把柄了,让李母一句话给推了过去。小纷和穆黄花丧气的对望了一眼,淑芬也无奈的笑笑,她也是无能为力啊。
门外传来猪头娘的声音:“嫂嫂你们在忙什么呢?”
李母才要坐到椅子上,一看到他的小姑子来就满脸堆下笑来。“是妹妹呀?我们在赏花呢。”
猪头扶着他娘问:“早上就听见这里闹哄哄的,娘不放心,就让我扶着她来看看了。”
李母埋怨的说:“哪有什么大事,吃过饭没事了,让几个孩子陪我走走。妹妹的身子不好,天一热就别出来了。你的院里搭着葡萄架,通风又好,在那儿乘凉蛮好呢。”
猪头娘不过意的说:“嫂嫂为了照顾我,把那好房子都留给我住了。”
“我说妹妹,咱们住在一起也有二十几年了,你还跟我客气呢。小怜再搬把椅子来,让姑奶奶也坐下歇歇。”
冯小怜眼看着搜房的事情过去了,忙不迭的去搬椅子。还没进屋,跟着猪头进来的大狗黑罗刹噌的一下就窜进了屋子里。畜生是不长眼睛的,只听啪的一声,好像是花瓶落地的声音。
猪头大吃一惊,高声的叫道:“不好,这死狗又闯祸了,我去看看是不是又摔了什么东西。”
小纷拉着淑娴也跟着进去:“哎呀呀是摔了东西,嫂嫂、黄花咱们赶紧进去帮忙收拾一下。”
小怜急得直跺脚:“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收拾吧。”花瓶刚摔,又听见几种东西落地是声音,看来黑罗刹在里面是反了天了。
猪头先进去的,把小怜床上的被褥,梳妆台上的妆奁,装作失手撒在地上。“不好了,不好了,黑罗刹疯了,把二姨娘的衣服首饰都给打散了。”
冯小怜慌慌张张的跳到前面,嘴里说:“没事没事,我来收拾,你们去外面乘凉吧。”
小纷一把拉住她:“我们三个人来帮你呢,你忙什么!”
一下子挣不开,冯小怜眼睁睁的看着淑娴和穆黄花先进去了。淑娴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个珠花说:“妹妹,这个好眼熟,像是娘年轻时候的东西,娘许久没戴了,前一段时间还以为搁在哪里忘记了呢。”
猪头在里面又扔过一包碎银子、散珠子,还有几块缎子。小纷捡起来说:“这个我熟悉,是上次娘提起的那块。我说不见了,娘还说是压到箱底去了。嫂子你看看,就是这块。”
再从包袱里搜了搜,小纷又叫道;“这个不是我丢了的石青眉黛吗?那次嫂嫂去找我说了几句话,偏偏她就赶过去了。说完话走了,到晚间我再找就没有了。我怕嫂嫂多心,一直没好说出来。”
淑娴也说:“可不是,我那天还夸这个颜色好看,后来不见你用了,我还纳闷呢。”
里面猪头叫了起来:“哎呀不得了了,这个项圈好像是我去我娘的哎。丢了有些日子了,娘一直都没敢说。”
这下才算反了天了,李母最爱面子。眼下从冯小怜的房里发现这么多的东西,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不仅被瞒住了,还处处替她说话。这些都不打紧,最主要的是还偷到小姑子那里去了。再当小姑子是一家人,这样的事也说不过去啊。她气的脸都绿了,不顾一把年纪,愣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房里。叉着腰冲冯小怜叫了起来:“叫来叫去,原来你才是贼呢!偷了一家人还不知足,你还偷到姑奶奶那里了,真丢人!”
猪头娘看她气的浑身筛糠,劝她说:“嫂嫂算了,这个项圈就当我送给她了。”
小纷却说:“姑母你可不要这样说,送是送,偷是偷,这是两码事。今日咱不说这个项圈值多少钱,就是一个鸡毛,也不能背着姑母私自拿来是不是?我记得还是姑母叫我们过去看荼蘼花,在那里逗留了一会儿。一会儿的功夫就丢了一个项圈,时间久了,还不定丢了什么呢?这个还都是个小事,看来她是做惯了的。她竟然还将她用过的法子,来陷害黄花妹妹。要不是这只狗发疯,一家人不就是你怀疑我怀疑你吗?娘,这事要重视!”
李母坚决的说:“何止是要重视,是一定要重罚!说!你是从何时开始偷的?”
冯小怜煞白着脸说:“老夫人,贱妾冤枉啊。”
“你有啥好冤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敢喊冤!”
冯小怜跪下说:“有些东西是贱妾偷拿的,可也有好多贱妾根本就不知道。姑奶奶的项圈和老夫人你的祖母绿镯子。就是再给贱妾几个胆子,贱妾也不敢去偷啊。”
话音一落,小纷就接道:“你总算是承认偷了,是不是要狠狠的打上一顿,你才会都承认了呢?”
李母喝道:“赃物都在这里了,还管她称不承认。哼,要不是因为你是皇上赐的,老身早就把你这个黑心的女人给喂狗了。你屡次三番,死性不改,只好报给官府,到时候连皇上都不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飞上枝头做母鸡
作者有话要说:
冯小怜只好再爬到李恂的跟前,苦苦哀求说:“相公,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妾身也伺候你这么久了,好歹你也要顾念一下夫妻的情份吧?”
李恂心下也软了一些,朝他母亲说:“娘,还是算了,不要闹到官府去。儿子也不是那混帐人,少不了不要这个女人,她愿意走就走,不走就在府里做个下人。”遂又转身向她说:“你是愿意走还是愿意留?走的话我会给你二十两银子安家费,留的话,只有做下人的份儿。”
冯小怜头埋在她的脚底下,幽怨的说:“不曾想相公忒狠心,全不顾往日的情份,妾身已是你的人,怎好再去嫁他人?为了相公妾,身做奴做婢都没什么,只怕这样反而让外人笑话了你。”
李恂打断她的话说:“你不必激我!你往日的行径不用我多说,说多了都是惭愧。去留随你,我心已定。”又问他的妻子淑娴:“夫人可有话说?”
淑娴道:“妾身没有什么要说的,但凭婆婆和相公做主。”
冯小怜 明白像她这样的人出去之后,命好了,也许还能做个富贵人家的小妾。万一命运不济沦落到青楼,她没有后台,年龄也大了些,这碗青春饭不好吃。因为小妾上位是新闻太多了,很多的夫人太太对刚进门的小妾,不是打就是骂,一定要先捏软了。似冯小怜这种生就的狐媚相,一开始就要寻个借口,让她明明白白的消失了。估计死后连个骨头渣都不留,想想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做奴做婢的也只好先忍了。决计不能出了门,一出门就再也回不来了。“贱妾愿意留下来,为了能和相公长相厮守,贱妾愿意做牛做马。”
穆黄花几个人心里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拿下了这个祸害,以后府里的日子就太平了。时间久了,博来李母的好感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还没乐上一刻钟,冯小怜就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哎呦呦,肚子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