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哥哥,这——”怀兰龙有些为难。
“怀老弟,我可没要你给小越儿当多大的官,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没人背后害他就行。”肖党生一双眼带着些许祈求望着怀兰龙,“小越儿这孩子本性善良又孝顺,他不会丢你脸的。”
“老哥哥,你误会了。我就是想,你养他二十年了,白白给了我。我受不起啊。”
“怀老弟,这是啥话嘛,你是干爸,我就不是了?说实话,给别人我舍不得,给你,我开心,我放心啊。”
“谢谢了,老哥哥,真的谢谢了。”
“那你答应了?”肖党生欢喜道。
“老哥哥的好意,我怎么会不答应。”
“那好,那好。”肖党生站起来,踱步,“摆几桌酒,热闹热闹。”
“不要太热闹。”怀兰龙摇摇手,“就一桌酒,老哥哥你和老楚他们几个。”
这是为啥?肖党生不解了。
“老哥哥。”怀兰龙从桌上的熊猫烟盒了拿起一支烟,递给肖党生,“小越有才有德,为啥不能当大官,官当得越大对群众越有利嘛。不过当官要靠自己来,不经历些风雨难长成参天大树。要是人人知道他是我怀兰龙的干儿子,还不都顺着他,依着他?老哥哥,这不好,对以后很不好。”
“我懂,我懂。你这是真疼他。”肖党生笑了,“戏文里也唱,富贵公子难成器,吃糠人家中状元。”
“老哥哥,还要请你去跟小越说一说。小事靠自己,真要有天大的难事,我这个干爸还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
肖党生心头的大事了了,一身轻松,满心欢喜去找吴越,没想到吴越不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干爸没读书,可也知道朝中没人别做官。你既然干了这行,少得了害你的人,没个大树靠靠,能行吗?”
“干爸,我就认你一个干爸。”
“你这孩子,你要干爸死了闭不上眼吗,你这个不孝的混账小子,看我不打你。”肖党生心里又急又疼。
“干爸,快过年了,说这话不是让我难过吗。你就有点咳嗽,还要活一百岁呢。”吴越背过脸,一面埋怨道。
“小越儿,你别瞒我了。”肖党生叹着气,伸手摩挲吴越的头,“干爸都知道了,干爸不怕死,就怕你受欺负。听话啊,你打小就是懂事的孩子,你不想干爸心里压着石头走吧。”
“干爸你瞎说啥。”吴越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小越儿,别哭。干爸见惯生死了,不怕。”肖党生抬起手帮吴越擦眼泪,“你怀叔叔也苦的,有了你,他能多话几年呢。他比干爸有用,老百姓也盼着要他多活几年呢。干爸活了八十多岁了,心里面想着的也只有你、怀老弟和小安子三个,你们只要过得好,我啊,就一点牵挂也没了。”
“干爸,我答应你。”
“好,好。”肖党生欣慰的笑了笑,“去洗个脸,人精神点,你怀叔叔他们在等你呢。”
第二卷 弄潮平亭 167章赠言、赠字、赠枪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1…7…5 23:53:54 本章字数:5434
167章赠言、赠字、赠枪
疗养院一处最大的别墅厅堂里摆了一桌酒席。
参加的人并不多,只有肖党生、三老、吴越、夏安、贺光荣七人,不过规格之高令人咋舌,三老齐聚作陪,当今华夏谁有这个面子?
怀办主任谷明伟和中央警卫局副局长荣玉斌充当临时服务员,这两位尤其是谷明伟,如果单独察访一省,便是封疆大吏也不敢小觑,必须亲临拜访,嘘寒问暖的。可在今天这个场合他却只有斟茶倒酒的资格。
不过谷明伟是打心眼里高兴的,他跟了怀老十几年,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清楚怀老心中压抑的痛楚。往常不苟言笑的怀老今天一直在微笑,可见他老人家心花也开了。怀老好,华夏好,谷明伟也比平常人更清楚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抑制住心潮起伏,谷明伟殷勤的为众人倒满杯中酒。
“老怀,我羡慕你呀。凡事都被你抢先了。”楚鑫向怀兰龙举杯示意,“当年和肖大哥结拜的是你,现在小越这么好的小伙子又被你认了干儿子。你呀,别拿一顿一杯酒说事,武松要是只喝三碗酒,还有景阳冈打虎的壮举?”
“老楚,你这话前面说错了。我哪是抢先,都是肖大哥厚爱。”怀兰龙举杯想一饮而尽,却被肖党生拦住了,“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几个成兄弟,成父子的?都是缘分。”
肖党生又指着吴越对怀兰龙说:“这酒你现在可不能喝。今天我充个大说几句?”
“老哥哥,这儿本来就你最大嘛。”怀兰龙笑道。
“是呀,肖大哥在,我们都是小dd喽。”其他两老也点头。
“好。”肖党生推了推吴越,“傻小子还坐着?快起来。”
干爸这是想干啥?吴越站了起来。
“过去点,过去的。”肖党生挥了挥手。
吴越站远了一点,好奇的观望。
肖党生正色道:“敬一杯茶,跪下磕个头,小越儿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咱们不能改。”
谷明伟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吴越。
“谢谢。”吴越双手接了。
谷明伟低声道:“越少客气了,以后还经常见面呢。”
高门世家子弟,他见过不少,单论长相气度,还是吴越第一。出身寒门一步登天,却能云淡风轻,这份从容淡泊,谷明伟暗自称奇,也觉得唯有吴越才当得起“华夏第一少”这个美誉,心中不由更为怀老高兴。
吴越把茶恭恭敬敬敬给肖党生,“干爸,以前我小不懂事,叫了你二十年干爸,却没给你敬过一杯茶,磕过一个头。”
三老微笑,其他人有些讶异:怎么不先给怀老敬茶?
“好孩子,好孩子。”肖党生哽咽着端过茶杯,一双手抖个不停。
吴越整整衣服,刚要跪下磕头,谷明伟眼疾手快,拿了个坐垫过来。
“不用了。”吴越摇摇头,“儿子给干爸磕头不用这个垫着。”
“啪啪啪”吴越磕了三个响头,铺地的大青砖给震得裂了缝。
“傻小子”肖党生拉起吴越,心疼的摸着他额头的青肿:这是孩子的一片心啊,不用铁布衫护体,硬生生磕出来的。
“干爸,祝你老人家——”吴越哑口了,眼圈红了,他实在想不出喜庆的话来安慰老人。
肖党生放下茶杯伸出手摸摸吴越的脑袋,“有你这个孝顺的干儿子,我这一辈子没白活。”又催促,“快去,你还有个干爸呢。”
谷明伟递茶,吴越敬茶,磕头。这次额头越青肿了,灯下青红一块隆起。
怀兰龙见了,心头一热,“好孩子,今天干爸真高兴啊。”喝光了茶还觉得不尽心,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吴越笑道:“老来得子人生大幸。小越,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要让我后继无人。”离席走到肖党生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肖大哥,我小湖南这辈子碰上你,也是人生大幸。一条命,一个儿子都是你给的,相比之下,我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