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恼人……
另一个房间,同样语重心长的声音。
“所以说,龙武军之赏,其难度更甚于处置西军之败”。
“此话怎讲”
“西军之败,非不战不力之过,而是亏在人事不清,因此朝廷籍以整顿军伍,统一号令,”
“但龙武军之功乃是意外之功,当初还是奉朝廷之令北上,他们独成一体,要归列统筹策划全局之功,省台某些大人根本没有什么份,因此不免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
“如何赏的于公于私让人看起来无可挑剔,又不至于成为某些存在,有过于做大的机会。这其中的分寸和奥妙……
“放肆一些说白了。现在他占据了西京,也隐隐掌握大义之势,谁先被迎入长安,怎么进长安,南北两君地先后列次如何,编排出来,都是大不同的结果,对将来的朝局变化。更是意义深长的影响”……
就在这午后的日子里,任由种种的班驳沉杂的情绪和心思,酝酿发^|……
上书论罪地消息,通过多个最快的途径传到长安的时候。
我正在泡温泉,享受传说中温泉滑水洗凝脂的待遇,当然顺手还可以把玩洗蓬蓬洗的白白嫩恩的凝脂。享受一番用那些泡地娇慵无力的凝脂们,努力给我做全身心的服侍。
虽然骊山行在的华清诸宫,以及那些大臣的别苑私馆,早被叛军大掠后顺手烧成一片瓦砾,但泉眼已经还在,只是稍做疏通,就很快冒出泊泊热气的清泉来,稍做维护,围起一大片帐幕,我也组织一只龙武军将官温泉旅行团。因为据说温泉对战场的伤势,很有好处。便到处占地围墙,
冒着妥耶香、百花精、醒神露的水气蒸腾中。漂浮的木盆里一盘盘烤好穿着牛、羊脊、鹿脯等签子,包着烤的雪白泛黄地安息薄荷小薄饼,蘸以上等西域风味的**酱料,草菌、口蘑、松茸配置地滋味粉,就着海出产,酸甜适口的乌米寥浆,实在很能消磨时间。
只是要面对端坐一旁,穿戴整齐地岑参。那张一板正经的面孔,实在有些刹风景。
岑参自觉投入帐下为时尚短。却恰逢其会得以水涨船高,既有些虚受己功的惶恐诚诚,也有些低调谨慎,自励以更多的实绩还报,主动担待起借助旧时的一些关系,在西军中奔走活动的任务。现下正给我分析这段时间来的功过得失。
“张思俭,乃是原成都大营第一骑将,那位崔节帅最宝贝的唯一马军,就在他手下,大人若是打他地主意,那最好放弃这个打算,不过若是要讨点好处还是有的”
“倒是西军地段秀实,倒更有几分把握,再说当年救扶风,这位也出过大力的”
“哦”
我从晃悠悠的飘来的一只桶里,拿起一叠资料,这军中的“蝙蝠”们,在这么短时间努力收集的成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位的经历还真是波澜起伏丰富多彩,虽然官品不高,却是当世少见的人物。
他和卫伯玉一样都是出身边镇世家,自小从军。从安西军到河西军,所有西北军镇都被他轮了一遍,从攻略勃律到远征大食,几乎显赫一点的战役和大事件都有他的参与,跟过的主官十个指头数不过来,东征西讨战功赫赫,但是就是这个一个富有资历的人,却几上几下始终仕途不进,若不是安史之乱爆发,西北行朝建立,他最后还是在河西做个三流军府的折冲都尉。
就是因为这家伙嘴巴太臭太快,出名灵验的乌鸦嘴,又喜欢逾越自己的本职和位阶,对高过好几级的上官,让人下不了台的直指不是,基本属于一个惹人嫌的角色。
当年高仙芝深入大食七百里,兵败罗斯,诸军仓皇争道而逃:还是这个小校尉段秀实在乱军中出言道“避敌先奔,无勇也;全己弃众,不仁也。”把领头跑路开道的李嗣业大惭,返身率领陌刀队留拒追兵断后。
后来西北行朝立,上命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发兵五千赴行在,李嗣业与节度使梁宰谋,且缓师以观变。时为绥德府折冲都尉的段秀实,入白李嗣业曰:“岂有君父告急而臣子晏然不赴者乎!特进常自谓大丈夫,今日视之,乃儿女子耳!”说的李嗣业大惭,即如数发兵,以秀实自副,将之诣行在。
这人口无遮拦的性格可见一斑,那位李老元帅气量大,屡屡被顶撞不与计较但是底下其他人就没这么好商量了,一起联合起来压制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因此劝说他转换门庭,反而并不太困难的工作。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叙宗与认亲
更关键的是他是一名陌刀将出身的骁将,陌刀兵这个号称最唐朝最富攻击性的独特兵种,因为其要求的苛刻和挑剔,训练和配备一个陌刀兵的成本和周期,不会比一名骑兵少,以唐朝举国之力,也就在天下四大都护府之一安西大都护府,才有军级的编制。其他地方虽然有少量的配置,也不过是作为陷阵的尖刀部队,或者主将的亲卫部队而已。他的归附,对我陌刀普及计划,颇有助益。
“自那些归附、新练各军,选拔最精捍锐士,编练虞侯军第六营,做为操使陌刀的模范样板营,由他统带好了,军号为陷阵如何”
“第六营”岑参顿时一迟疑“大人不是才新编了第五营,再增一个,是否……
当初为安人心,自降军中选拔亲卫的话也不是空说,在薛嵩安东旧部中选善射之士编成虞侯军第五应——“锐”字营,以旧时的联络官鱼同为折冲都尉主领,以全承泰为果毅都尉副之。
按照他的担心,一下子在主将的中军护卫中,多了两个成分来源复杂的编制,不免增加了控制的风险和负担。
“这只是一种姿态和示范,只要真心归附我的,不但能得到我的安全保证,还有机会获得地位和功绩”
“而且不一定要放在身边,其他四大营不也都在外出任务么,他们自然也不用例外,现在那位新任河西副使马凛,不是正在北境的四镇一军整理边防么,那些边胡流窜了不少,尽管带队拉出去练练,再把潼关那里的土突承珲他们换回来休整好了”
“是”他用特制的炭笔,沙沙有声的飞快添记下来,速记和简体字是我的每个从军幕僚必需修习的东西,哪怕他是名动一时的大诗人。
再拓上我的银胎辟邪吞日小印,司马的签押附名,就成一件正式公文。再浸热蜡煮透过,就可以作为档案长久的贮存,这是结合了古人智慧的产物。
处置完这桩,他的表情梢事轻松一些
“还有一桩,既算公事,也算是私事”
“这什么”我抹了抹手,又在浮桶帝拿起一件做工精美的拜贴。
拜贴上,是用精工小隶体书写的致信,居然是现任兵部尚书梁宰的族人,要和我叙同姓同宗之谊。
看的我一阵头大,“这都是哪和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