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话少说,要我投降,有什么好处,不要空口白牙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话一出,顿时敌我两惊。韦韬却对左右相顾,示意稍安勿躁。递过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对方显然没料及我会这么说,被闹个措手不及,一片哑然,喊话的那人,似乎被一口气给闷住,晃了晃,差点栽下马去。
半响才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向后看了看,似乎得到什么示意,才定神继续喊话道
“可以封王”
“什么啥子的景候,旧朝吝于功臣,只要一过来就可以就封王,江南还是剑川,膏腴之地尽于挑选……”
“一个卑微驸马算什么,待破了西京,便是后宫也任尽挑选,……
于是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明明剑拔弩张的两边,却各自心怀鬼胎,满口胡话的,各自指使着别人,就投降地事宜,讨价还价的在往来喊话,
各自喊哑换了数人后。
踩着碎砾,我登上城头,在左右执盾地戒惧下,稍稍露出个小半身
架起一只喇叭口的铁皮大筒,做出很不耐烦地摸样。
“废话少说,你的分量还不够,叫史思明出来”
“若要见我,就不要藏头遮脸,如缩头乌龟一般”
这话一出,似乎早有预备。
那些黑压压的史军,如潮水般分开一条道路来,中间徐徐驰出一彪人马,虽然隔着极远,华丽的鳞衣绣銮,晃花了人眼,却压抑不住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森森肃杀。甚至让人生出,在华美的袍衣下是一种猛虎凶兽的错觉,而在他们的中间,众多虎、彪、貔貅、麒麟等山纹甲地大将,簇拥着中间一个龙磐高盔的人物。两旁甚至还有一些骑在马上地鼓吹、金瓜、斧铖、旗牌、旌节什么的。
只可惜他的头脸,都隐在华丽不象话的盔子里,让我想通过单筒望远镜看看这好凶名赫赫的第一叛臣,长的是什么样的打算落空了。
“这算什么,满城尽带黄金甲么,想不到史思明也有这种恶意趣味”看着满目的黄色调我感叹道
“这厮想做皇帝,想的发疯了,河北还没平定,就摆出了王家的行仗”那是司马岑参冷冷讥诮的声音
“所谓,沐猴而冠,也不过如此”
“威武”
“无敌”
哄声如潮的呼叫声中。
对方却前呼后拥的缓缓趋前,却刚好徘徊在弓箭最远能及的射程之外。
欺负我城中没有床弩、石炮么,居然敢站的那么近。我轻轻偏头道。
“那位就是史思明么”
“属下,也看不清楚”虞侯将鱼同回答道。
“算了,能赚到一个就算一个,总得给个永生难忘的纪念吧”。我在背后对他们做了手势。
“神机营,上家伙”
呼哧呼哧有声,挥汗如雨的义勇们抬上了一些东西,小心轻防在城头,斜斜摆好。
与此同时
城下队伍中,在末尾不起眼的地方,也在对着城头的方向耳语
“就是那位么”
“已经确认过了”
“好胆魄,不愧是让大王重视的人物,居然敢就这么站出来”
“皇上摆了这么个大战阵,就是为了赚他着几句话么”
“当然还有其他打算,你没看见……
“近了……
“准备,动手……”
却见城头上,突然腾起好几条烟柱一样的东西,
“小心”
“床弩”
一阵骚乱,那些史思明的卫士手疾眼快用身体和马盾,掩护着中间的存在,纷纷驱马而退,却随又见到那几只疑似床弩的东西,速度慢腾腾的,甚没有准头的散落在他们身前的不远处,歪歪斜斜的一头载倒,还在冒着烟气,另一些包裹一样的东西,则是飘飘忽忽的飞了半会,才扑一声
们先前站过地面上。
顿时哗然一片,随又哄声大笑起来,甚至还有人小心上前,拿枪戳了戳确认没有危险后,干脆纷纷挑起来,甩在枪头上,示威一般的轮流,对着城头大声的讥笑潮骂。
看到这场闹剧一样的表现。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血都涌上脸来,此刻的脸色,恐怕比猪肝的颜色好不了多少。
所谓精心准备的撒手锏,变成对方的笑料。咬着牙转头闷声道
“你们是在哪里找出来的”
“回军上,是在马料的库房底下里找到的”
我在心中哀叹起来。
显然河北行营那些不识货的笨蛋,保管不善,居然把这东西压在干草下面,现在又是雨季,拿出来多半有了潮气……
“难道,你们没烘干一下”我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回大人,这是您特意交代过,这东西要避明火”城中义勇的军目,一脸诚惶诚恐的回到道
我彻底无语了。
这就是刚刚他们在州城中库房里找到的,原来我从大老远从成都运来这东西,是准备用来对付城的高大城墙实验兵器,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东西未到外城已经破了,而西北军的那些家伙在上游掘堤灌城,让这东西最一片汪洋中,也没了用武之地。后来七转八送地居然就被载到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