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将纷纷开言评述道。
“只可惜这方圆之地,实在缺少柴炭,不然取土烧砖,亦可为固垒之用”
“沿河建垒,果然是个好主意,”
“不但可就地取水,还可以沿河垦殖,梢解粮需”
“只要选址得当,就可以以轻驭重,以点及面,控御这方圆十数里的水草之地,任何一只聚落想要进入牧马,都要接受我部的监视”
“目前我军已经在河西北路的两条主要大河流域,筑垒十数所,其中最少也可以筑兵一团,只要有时间和精神,慢慢推进,控制这河西草原上的几条水脉……
“只怕三十年后,这里将全是亲附朝廷的羁户和熟藩了把”
另一张大地图上,是网状的水脉分布图,灌溉滋养着最茂盛丰美地草地。也是附近西胡部落赖以声息滋养地生命线。在几个重要交叉的低川河口,已经标注上好些正在建设的固定营垒。
“仅仅是为了驯服一些熟藩么”
高适嘴角轻轻挑起一丝别样地意味,轻轻抚摩着地图的一角。在地图的更北边,大片尚未绘制详尽的地方,就是正如日中天的草原强雄——回纥人传统意义上的领地了。
据说西边朝廷派遣地密使,正在回纥人的部落里酝酿些什么,甚至连一贯负责与回纥人交涉的全权经略大使敦煌王李承彩,也不知情。
“国与国之间素无永远的情谊。不变的只有长久的厉害干系”,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夏侯麒麟,干的好啊”他转头向帐中另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不出声的存在。
“多亏了你和你马队绘制地图样”
夏侯苦笑了一下,若不是被那位大人给黑了一把,他也不用被着个出卖江湖同道的叛徒之名,身败名裂的躲在这草原上奔走卖力。
“还有一件事需委你去办”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还有选择么。
“但请吩咐……
“……
随即他瞳口放大。随又缩小,只是劫拿几个商人,用地专门吩咐么……
家书上写的虽然多,但其实没有多少需要我处理地事情。唯一一件,就是王维出了点问题。有人举告他私庇流犯,而这个流犯的身份也是大有来头,要从弄獐宰相李林甫说起。
李林甫号称本朝在位最长的权相,把持朝政,迎合上意,媚事左右,以固其宠;杜绝言路,掩蔽聪明,以成其奸;妒贤疾能,排抑胜已,以保其位;屡起大狱,诛逐贵臣,以张其势。自皇太子以下,畏之侧足。凡在相位十九年,养成天下之乱,而上不之寤也。
得罪的人也多,而这是一个游侠盛行的时代,最不缺乏那种为义气舍死忘生的豪客,因此他害怕政敌的刺杀,“自以多结怨,常虞刺客,出则步骑百余人为左右翼,金吾静街,前驱在数百步外,公卿走避;居则重关复壁,以石甃地,墙中置板,如防大敌。一夕屡移床,虽家人莫知其处”。
但这人又性好渔色,家里姬妾上百,还有众多没有名分的,光儿子就有二十四个、女儿二十五个,还不包括有名无份的私生子女,勘称一代种马,因此对子女根本管教不过来,家住又离***胜地的平康里近,不免受其影响,出了很有些纨绔之流,到了成年同时要嫁女儿太多,没有办法啊,就在后院高墙上开一个长长的大窗,大举招宴宾朋,特别是年轻俊士才子,让女儿们站在那里品头论足的选东床,被称为长安的一大奇谈。
而早年王维文才风流,号称诗画双绝,还精通音律,是太原王氏继大名鼎鼎的王绩、王勃之后的翘楚,当然这位不但平康里的常客,在那些长安的士女名媛中,也惹下了不少风流债。
据说在开元九年,王维赴举应试,却听闻状元已内定,这位王氏少年心高气傲,不愿屈于人下,通过歧王面见当时势焰绝伦的玉真公主。王维此时二十一岁,年方弱冠。史载他“妙龄白皙”,风姿美曼,于歌伶簇拥下,在公主府邸弹奏一曲《郁轮袍》,情声哀切,举坐为之动容。玉真公主倾倒其风仪之下,更得知自己时常讽颂的名篇亦是出自这位翩翩少年之手,更为惊叹。后来发生的一切,颇似前朝武则天故事,公主夺锦袍而与他人,王维此年高中榜首。
所谓高士真风流,在当时却是很普遍的事情,就算世人谈起,也就是作为一则娱情佳话,实在比不得后世的朱夫子一边酸溜溜的说唐人淫肆,要灭人欲,另一方面又私通尼姑,暗惩己欲的两面三刀。
他也因此结识了李林甫最小的女儿李曼卿,李林甫死后,他的政敌大举清算他的家人,想跟在后面乘机打落水狗,拍黑板砖的也大有人在,那时候就是这位饮中八仙的老大,站出来为一个女子张目,因此仅仅被判出家为女道士,流放岭南,也让这段关系,众人皆知。
后来安史之乱暴发,朝廷已经无暇顾及岭南的那些流犯,这位相好已经四十多岁了年华无多,实在等不到大赦,于是我通过广州的关系,秘密派人将其接到身边,重续旧情。也好让他心情愉快,活的长久一些。
死鬼李林甫虽然倒台了这么多年,但是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许多仇家的后代,现在都已经拥有了相当的地位,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不屑拿他家人泄愤的气量,再加上一些政治上的因素,矛头直接对准了这位老先生,而王维因为曾经失陷敌手的记录,已经失去政治上说话立场。
突然一声通传,却是刚走不久的马克己,去而复还。
“又出了什么事么”
他肃然到
“岭南商会急讯,三日前,南海海贼聚寇广州……”
“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江陵假日
“广州城围的三道土墙早已年久失修,目前以失陷了两道,报信的人逃出来时,仅剩刺史以下内城困守……
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又问道
“那海南又如何……呢”
广州之变,既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海盗欲寇广州的消息,其实在那次南海的世家代表北上竭见时,前海贼金秀昆带来的消息中,就早有预兆,说是南海海盗在大串联,后来大海盗冯廷芳想上岸洗白,有意报效也特意透露过类似的讯息。
不过广州毕竟太远了,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人力有所未逮,而冯崇道上任没多久,还无法掌握更深入一些的东西,想做什么改变也没那么容易,因此一旦有事,能保住他就算万事大吉了。
而且广州的变乱,才是海南的机会,毕竟历来那些利益最丰厚的航线和大项,都掌握在那些身为地头蛇的传统沿海大族手里,他们有自己的人脉和信誉,有久经风浪的的家族水手和船只,遍布各地的管理人员,在太平年景可不好随便侵夺的,毕竟现官不如现管,哪怕象我这样,掌握有官方的背景和权势,想要插足进去分一杯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海南开府的最初,仅有一些中小商家为了免税的待遇和权贵的庇护前来投靠,成立南海巡检之后,也没有多少人看好。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