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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部分(1 / 2)

>    青色菜花如欧芹、芹菜纪念在埃及当年先祖用以把羊血涂在门楣上的牛膝草

盐水盆,纪念在埃及为奴的先祖所留的眼泪和汗水

无酵饼macot三块无酵饼象征亚伯拉罕、艾萨克、雅各布三位族长

里面有资格列席的,尽是素普打扮的希伯来商家和富人们,他们愁眉苦脸的表情,让这场聚会充斥这某种愁云惨淡的味道自从阿拔斯王朝愈演愈烈的战争中,财力物力人人力都逐渐枯竭后

这些外国人和非穆斯林本地富豪,就成了当地官府重点监控和勒索的对象,甚至公开在出入的街口设置哨卡,限制他们及其家人的日常活动范围,仅仅是担心他们带着财产潜逃

公然要求多的报效用金钱和物资来表现对王朝的忠诚,这都不成问题,然后一次次的捐纳和奉献,产业和所属人员被征用,并没能免除,家庭男性成员被征召进辅助部队的结果,自父辈以来用金钱勾结权势所营造的关系网,在这个王朝遇到危机后,就派不上一点儿用场

于是这些人,不得不多的求助于自己同胞的联系活动互通消息和资源,以求自保甚至连在逾越节这样的传统日子里,像样的宴会和稍大规模的宗教活动,都不敢举办,生怕给予那些觊觎的邻居以奢靡和破坏风俗的口实

相比他们因为战乱和重税缩水的财富和身家,沉闷的宴会上唯一的亮点是一些远方旅人带来的消息,比如在复兴的东方商路上发生的变化

诸如来自可萨汗国的希伯来长老约书亚,已经在花剌子模地区建立起一处,由拉比和商会代表共同管理的城邦领地

某些希伯来商人在塞里斯人的治下,获得了某些偏远城市的管理权,或是地方物产贸易的代理权;赛里斯人统治下的希伯来人可以在他们的聚居地,按照人口的比例设立礼拜所和祭坛,与其他宗教一起共存;另一些希伯来人,则因为他们在理财和贸易上的先天优势,得以进入赛里斯人所建立的地方政权,担任了税务和财政方面的职务等等

正当他们,一边交流着消息,一边商讨着对策,比如将产业转移到西方的大马士革,或是去投奔北方的同胞,但是他们随即发现,这只是一种奢望,到处都是战火和动乱,阿拔斯王朝的土地上,似乎没有一个完全平静的省份

宅院之外突然传来纷繁杂乱的声音,然后随着成片火把的光芒,让宅院周边变得明亮无比

传来重重敲门和呵斥声,“以市政当局的名义,举发这里有不法的集会和宣传”

随后宅院主人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以主之名发誓,我们这是合法的家宴,在市政厅已经报备过了”

但回答他的只有破门而入的痛殴和捆绑的声音

正当心惊胆战的希伯来富商们面面相觊,究竟是谁出卖了这次聚会的消息“奉圣宫里贵人的命令,捉拿刺探王朝既要,为入侵者提供消息的叛贼”

一名头戴尖盔的军官,大步走了进来,高声宣称道

来自王朝中枢的决心,让山外平原和伊拉克南部之间,古来的依兰之地,变成了修罗场和人间地狱

“就算打烂这片地区,让肥沃的土地不再长草让每一个家庭都痛哭流涕也要让这场战争继续下去”

“敌人夺去的,不仅是我们的家园和亲人,还有我们的信仰和精神支柱”

高呼这如此的口号,成千上万越过沙漠和沼泽的阿巴斯军队,与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塞里斯军队和藩属兵团,浴血厮杀着,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将武器挥向每一个所能见到的敌人,将他们拦截、包围,分割歼灭

弯刀,长剑,短矛,长枪七零八落的横错在尸堆上,用血和肉勾勒出一幅残酷的画卷,折断枪尖上的肠子脏器和肝脑涂地的残破人体,战斗的频繁和激烈,让双方几乎都没有打扫战场,收拾尸体的闲暇,唯一的后果,就是让那些扎堆的大小兀鹫,不在畏惧人类厮杀的集群,除非靠的极近或是刻意驱赶否则决计不肯离开自己大快朵颐的天然餐厅

猝不及防的粟特兵团,损失了数千人马之后,这种一边倒的状况,直到数天前,才得以有所改变

南八统率下的岭西右军,一如既往的发挥了他坚忍果决的作风,以累垮了上千匹驮马为代价,强袭猛进撕破了大食人的外围阻击,一度突入到苏萨城下,确认了某些消息之后然后毫不恋战的又退出百里外,有古代城墙围绕的苏萨塔尔镇,用车城和河口地势重建立了前进营地,任由聚拢而来的敌人如何死力攻打,就是巍然不动

除了为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汇集而成的阿拉伯河增加了许多漂浮的尸体和废弃物外,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以此为支撑点将那些散落在平原上的粟特兵团,聚拢了不少回来,通过战场中飞舞兀鹫的掩护下,放飞军用鹞子带来的简易消息,总算初步恢复了通讯

建筑在卡伦河的支流迪兹河,沿岸台地上的苏萨城并不大,城墙也不高,但所处的位置相当的关键,来自波斯湾沿岸的海上与内陆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南北贸易线,以及来自伊朗高原的大陆公路的南线交集点,造就了与之不相称的,城墙下繁华连片的大规模商贸市镇区,但是现在这片市镇区差不多被烧掠成了残垣废瓦的白地,守卫者唯一可以凭仗的,就是众多古代建筑遗迹,修修补补什么的还可以当做城防外围的工事

现在守军本身就分为两部分,海上军州的派遣军约藩汉四千员,其中最有战斗力的乃是来自安南的白弩兵两团和骠子军一个营;来自高原陆路西征军的偏师,不满员的骁骑两营又三个骑马步营共计三千余众,再加上当地撤下来的藩兵和仆从军剽抄队什么,拉拉杂杂也有一万又一千人出头

除外还有少量部队散落在外围据点中,不过被占据数量优势的大食军分割开来后已经情况不明了城中的本地居民被驱逐或是掳杀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仅有那些与唐人关系密切的随军商旅,或是待转运的奴婢什么的

迪兹河本身也可以充当东南方向的天然防线,出身沙漠绿洲和游牧民族为主的阿拔斯王朝军队,很难从水面上对造成什么像样的威胁,反而是海上军州可以通过溯河口而上的小型船只,对城市中进行有限的补给

这也是在大食军队的围攻下,坚持到现在的一种重要理由,不过大食人已经找到了对策,他们不计代价的填埋了一条延伸到河中的土堤,虽然被冲垮多次,并且损失了部分人,但是他们还是成功的阻断了大部分外援

通过对下游释放装满燃烧物的渔船,他们成功逼退了唐人逆流而上的水轮船队,并且迫使其中一艘搁浅弃船,海上赛里斯人的士兵,已经公然出现在巴士拉城中,运河沼泽中活跃的赛里斯船队,几乎没能派上什么用场,就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到了阿士瓦南方,以求保住这个最后的据点

从某种程度上说,曾经蔓延波斯湾沿岸的赞吉起义军已经完了,作为其中势力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烙面者”阿菲勒和他严重缩水的部队被贝贾人截断后路后,也只能依靠海上的支援,困守在巴林沿海地区苟延残喘,不至于马上崩溃

由于缺乏路到陆上持续作战的根基和条件,海上赛里斯人的军事威胁和存在感,暂时被削弱到了可以忽视的地步

真正需要郑重对待的,反而是从伊朗高原下来的那只赛里斯军团,并且他们随时可以出动多的部队和附庸武装,作为后援和侧应

从某种程度上说,阿拔斯王朝中枢,关于围城打援的战略已经初步实现了,只是敌人的谨慎和坚韧,让他们没能达到预期效果而已

巴格达城中,皇太子麦海迪盯着皮质的大地图,微微叹了口气自从首席大臣倒下之后,以巴格达为中枢的后方,运作效率一下变得迟滞了起来,哪怕麦海迪为此破例处决了多位有怠政疏于事务之嫌的官员,但是并没有所好转前方索要人手和补给的请示,如雪片一般的堆积起来,而后方输送和筹集的效率总是不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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