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获得兵权的范绍增很快在四川编成4个团,但武器破旧不堪,士兵更是良莠不齐。他便拿出半数以上的家当自筹装备。还对官兵们说:过去打内战,都是害老百姓。这回抵抗日本侵略,我就是倾家荡产,拼命也要同你们一起,把日本人赶跑!
从39年出川到43年回重庆,范绍增转战江西、浙江、湖北多地,与日军大大小小打了数十场战斗,取得了诸多胜利,骁勇善战的八十八军也成了川军中少有的常胜部队。获得过军政部明令嘉奖及军委会颁布的各级勋章、奖章数十枚,并升格为辖3个师的甲种军。
尤其是在42年5月,范绍增率部在两天之内击毙日军一中将,击伤一少将。这两位被范绍增打败的将军,分别是日军第十五师团长酒井直次中将和日军四十旅团长河野少将。
在这两次对日军的挫败中,酒井直次的死绝对是值得华夏人民庆幸的一件事,因为他就是那个积极推行“三光”政策,侮辱妇女、无恶不作的日本军官。他的死在日军中也引起了轩然大波,原因在于,他是日军陆军历史上第一个在职阵亡的师团长。
然而国军内部派系林立,八十八军的战斗力和范绍增的战功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不久之后老蒋也采用明升暗降的手腕,将范绍增调离八十八军,而只给了他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第十集团军副总司令头衔。
明明立下大功,却被调离自己一手带起的队伍,这件事也让范绍增心里十分寒心,脾气火爆莽撞的他一气之下撂摊子不干了,于43年年初回到重庆,一直闲赋至今。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个袍哥出身的老江湖回重庆后也没闲着,深知官场规矩后的他开始左右逢源交友甚广,积极参与权贵之间的应酬,与何部长、戴局长、顾长官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这次新编88军军长的任命人选落到他头上时,两拨人出奇地停止了争讨,反倒表示元首大人“英明”。
就这样,范绍增带着委任状美滋滋地踏上了去往滇西的道路,而身在南坎的廖铭禹还不知道元首已经为他已经空降了一个顶头上司…
“无事不登三宝殿,烦啦娃娃,今天跑过来找额做甚咧?”
待忙完了手里的活,兽医摘掉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笑着看向孟烦了。
“他能有莫子事,肯定过来抓壮丁的呢,话说啥时候把我弄回去呢?”不辣从床上爬下来,双手杵着拐杖一脸期待地问道。
医院虽然有吃有喝有人照顾,但天天这么待着无所事事也不爽啊,特别是对于这帮闲不住的铁憨憨来说骨头都快躺退化了。
像那迷龙,眼看能下床蹦哒了就开始放飞自我,在医院不好好待着每天到处乱跑。
“歇歇吧您呢,您这三条腿回去能干嘛,好好养着吧。”孟烦了说完还故意拍了拍不辣的大腿,惹得后者一阵嘶哑咧嘴。
“唉…你们玩吧,额那边还有伤员要照顾呢。”说着兽医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孟烦了眼睛转了转也跟着跑了出去,勾住前者的脖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别急着走啊老爷子,给你个惊喜要不要?”
“啥惊喜?”兽医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等会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嘛先去拾到拾到,换身干净的白大褂吧,您好歹还是咱野战医院的副院长呢。”
兽医狐疑地看着他,脱口道:“瞎说了不是?好好的让额换衣服做甚?”
“骗你干嘛啊,等着瞧吧,一会儿是您可抹眼泪。”
“嗨呀…额都这么大岁数咧,还搞啥惊喜?可不好作弄额啊。”
兽医摇摇头,只当这小子是在给他开玩笑,戴好口罩自顾自地走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烦啦?有莫子好事情呢?跟我说说?”鸡贼的不辣好像听到了什么,杵着拐棍颠颠跑出来好奇问道,那贱兮兮的模样甚是讨打。
“去去去,皇上不急太监急,关你什么事?”
“说哈嘛?看你一脸淫相,是不是给这老不死的找了个老伴?”
“…滚蛋!”
孟烦了笑骂道,有一搭没一搭和不辣聊着天。但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手上的腕表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一辆吉普车从保山机场出发,顺着滇缅公路一路向西行驶。车上印着荣誉第三师警卫营的字样,所过之处的关卡看到后一律放行,沿途完全畅通无阻。
车上坐着三名年轻军官,只见他们面色冷峻全程毫无交谈,也不知道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只不过后座的那名头发自然卷的少校明显有些坐立难安,刚下飞机就被前面那两个家伙带上了车,对方除了拿出命令文书证明身份也没再多说一句,更不知道这是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少校皱着眉头迅速思考着,自从自己前两天被调离原部队开始一切就充满了迷雾,先是上头平白无故给自己官升一级,然后就下来了一纸调令,说是要把他调到远征军的部队里任职。
这就奇了怪了,自己明明在北方晋绥军干得好好的,干嘛突然往南调呢?而且自己就是个小小连长,就算是想要他的命也不至于弄到南边再下手吧,谁会吃饱了没事干?
很快吉普车便驶进了南坎,司机没有去师部,而是径直开到野战医院,最后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