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琦点头说道。
是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在南洋所有的企业无论生产有多忙,只能干到晚上8点,然后所有的企业都必须要下班,但是马来西亚不同,那里没有这样的硬性法令。
“我们的厂的设备是20年代末的技术水平,生产成本高,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随着新设备的不断投产,咱们的产品成本高,竞争能力差,这个问题,眼下不明显,但往后只会越来越明显,最晚两三年,咱们的产品就很难卖出去了。”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李毅安很清楚,资本是没有国界的,对于资本来说,最重要的利润,资本家们所追求的从来都是利益最大化。随着集装箱的大规模普及,海运成本的直线下降,产业的海外转移就成了为主流。
前车之鉴当然要吸取了。
其实对于这种产业转移他们并不陌生,毕竟当年在国内就有日资工厂,那些日资工厂就是从日本搬迁过来的。
这是少有的几项限制条件,也是最重要的一项限制条件,在岳宗逢开始安排着自家的工人去处时,他并不知道,这一个看似没任何意义的限制性的条件,实际是上从长远考虑。
岳宗逢坐在自己的房里,低着头翻看着通商产业部的文件,头顶上是一盏30瓦的电灯,照见他的脸上,此时冷静到像一尊石像。
但是这种去工业,对本国的伤害是是长远的,不仅会导致本国失业率增加,而且还会产业链的断链,甚至慢慢的走向去工业化的道路的。
这份通商产业部的文件是刚刚发出的,是建议设备老旧的企业主动向国外转移,利用国外的廉价劳动力来降低生产成本,以保持企业竞争能力。
“这不是问题,咱们厂里的都是熟练工人,回头我亲自去和相熟的同家同行对接一下,就是一千多个工人而已,好安排,况且南洋现在最缺的就是工人,咱们把这么多熟练工人送上门,他们可不得好好感谢我,甚至就连遣散费也能让他们替咱们出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南洋这边的劳动成本太高了,工资高不说,女工生育还有3个月的产假,甚至还要发育儿津贴,再加上加班费、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算起来,一个女工的月工资至少要30元,要是到马来亚的话,工资最多只有十元,这样仅仅只是人力成本上就降低了三分之二以上。”
李德琦点头说道。
如果不进行限制的话,那么产业转移最终就会伤及南阳的根本,影响到南洋的工业实力,而且这种影响是持续性,就像是慢性毒药一样,等到作用发挥出来的时候,已经积重难返了。
这饭盒的女工们拥出了厂门。或是骑着自行车离开,或是等待着公共汽车。
“是啊,这么算起来,即便是相对于产量更高的喷气纺,咱们的成本劣势,也没有那么明显,估计再干个十年也没有问题,到时候,这些机器差不多也就可以全部淘汰了。”
岳宗逢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略微点了下头,说道。
厂里是静寂下去了,车间里关了电灯。从那边管理部一排房屋闪射出来的灯光就好像格外有精神。
其实这也就是资本家的通病——让他们发现一个漏洞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去钻那個漏洞。
所以很多时候,要从一开始就加以规范,只有如此才能够在享受产业转移好处的同时,避免被其所伤害。
毕竟产业转移本身就是一柄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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