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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胆子大的人轻轻地回了一句:“你被关在笼子里,说明老天已经抛弃了你!”
卫明帝有些发狂地高声叫道:“朕是天的儿子,上天不会抛弃朕的!”
人们见禁兵没有反应,都大起胆子来了,纷纷嘲笑起往日的皇上来了。
“你不是曾经杀过儿子吗?你的上天爹爹也会杀你这个儿子的!”
“你不但杀了自己的儿子,还霸占了自己的儿媳妇!”
卫明帝听了,脸色一变,闭上了眼睛!不过人们并没有谁觉察到他脸上的细微变化。现在谁还要看他的脸色啊!
人们犹自叽叽喳喳地嘲讽道:
“你的相国背叛了你!”
“大将军也背叛了你!”
“所有的文武官员都背叛了你!”
“你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
太庙是一大群朱墙碧瓦的宫殿式建筑,由天台,地台,宗庙和广场组成,天台地台分别位于太庙广场的东西两边,宗庙则在太庙广场的正北面。
天台地台是皇上祭祀天地的地方,宗庙则是祭祀祖宗大殿地方,里面供奉着卫国历代先帝的灵牌。
在黄金笼子还在向太庙缓慢行进远远地进入太庙上人们的视线范围的时候,金正雷便率领亲近将领先后去太庙的天台和地台以太牢之礼庄重肃穆地祭祀了天地神灵。宋奇也荣幸地置身于其中,身穿华丽戎装,跟着金正雷的动作起舞跪拜,体会到这一时刻的庄严肃穆。
当黄金笼子进入太庙广场时,金正雷又去宗庙祭祀了列祖列宗。
宗庙里卫国皇上的列祖列宗的牌位早已不知被扔到哪个臭水沟里去了,现在庄重摆放在这里的是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金正雷身穿黄金盔甲,在司仪的导引下,虔诚跪下,三拜九跪,满面泪痕向宗庙庄重昭告:“先父先兄,你们的大仇我已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愿你们的灵魂早日升天。护佑我金家世世代代太平安康!……”
祭祀宗庙时自然只有金正雷一人入内,宋奇和文武百官只能在宗庙外面跟着司仪的指挥跪拜起舞。
第402章太庙法场
祭祀已毕,金正雷起身出了宗庙,眼睛盯着停在太庙广场上的黄金笼子,向广场上的高台稳步行去。
太庙广场上的高台是临时搭建的。太庙从来没有杀过人,自然不需要像刑场。但是今天要杀的人曾经是个皇上,规格很高,法场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杀皇上的格调。
所以金正雷跟近臣商量过后,便选在太庙给卫明帝行刑。
太庙前的广场自然比法场前面的广场更加宏大宽敞,可以容纳更多的百姓围观。这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也比法场上的高台更阔大更气派。
为了防止有人从太庙劫持囚犯,金正雷调派了陈国的十万大军布防在太庙周围,把太庙广场围的严丝合缝,可谓水泼不进,鸟飞不出,甚至连一只细小的蚂蚁也难以堂而皇之地从太庙爬出。
高台高可一丈,需要踏上十八级台阶才能上去。台上铺了绣着莲花图案的猩猩红的地毯。
高台两旁立着两根高可如云的旗杆,旗杆上垂下一对直幅,无风自动。右边直幅上书:十八年逃亡,终斩昏君,为家复仇;左边书:二十万大军,乃灭卫国,为民做主。
如果不认识直幅上的字,还以为这里要举行什么重大的庆典。
高台靠北正中位置摆设了唯一一张椅子,椅子上铺着斑斓虎皮,衬托出浓郁的杀气。
这张虎皮椅子,自然只有金正雷自己有资格坐。
文武重臣簇拥着金正雷昂然踏上十八级台阶,走上了高台。金正雷毫不客气地在虎皮交椅上坐下。其他文武重臣环立在他左右。能上高台观摩斩皇上的大臣名额不多,宋奇明玉由于级别不够,不能置身台子之上。他们只能在台下比较靠近台子的位置站定,远远地观瞧。
费充全身缟素,犹如死后复生。他膝行从台子下经十八级台阶爬上了高台,匍匐于金正雷面前,老泪纵横,痛哭流涕道:“费充该死,往年曾经得罪于元帅!元帅如海胸怀,包容了费充的罪过,给了费充第二次生命,实乃费充的再生父母,费充不胜感激涕零。”
金正雷虽然无比憎恶费充这个奸贼,但是大丈夫言出法随,既然已经赦免了他的罪过,就要装得跟真的既往不咎一样,行动也要表示出来,便迈两步伸双手把费充搀扶起来,口内含笑道:“老相国,快快请起!老相国抓获昏君,功莫大焉!”
他这一行为让所有的官员看得眼睛都直了,在他们的印象当中,金元帅可从来没有搀过谁,现在居然搀了费充,搀了这个在他口中挂了近二十年的仇人!大家一阵惊叹,随之而来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宋奇刚从刑本善嘴里听说金谷园被费充占据时,当时就想去金谷园瞧瞧,看看如何开发旅游项目。后来由于一直忙于打开市面的僵局,又是发动军兵服务百姓,又是拜访大商号,又是策划嘉年华巡游活动,一直没有成行。
有好几次,他在巡视都门区的市面时,他的脚步离金谷园只有几百步远。但是因为他太忙了,难以顾及金谷园。因为当时,市面都不稳定,百姓人心浮动,谁会对旅游感兴趣?
没想到,这个费充竟然把卫明帝藏在金谷园内。如果他当时去了金谷园,费充就不会得到立这个天大的功劳的机会。费充这个奸贼就不会有和金正雷讨价还价的筹码。
唉,这个费充真的又奸又滑又有好运气。
宋奇转头看向明玉,不相信地说道:“金元帅真的能放下对费充的刻骨仇恨,与他握手言欢?”
明玉美眸轻轻一动,点了点头道:“看这样子,他好像真的放下了!”
“这金元帅的胸怀的确很宽广啊,能够一笑抿恩仇,不简单啊!”宋奇感慨道,语气中带着一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是啊!很不简单啊!”明玉喃喃道。
金正雷搀起费充,拉着他的手,让他立于文官的首席,把尤安的位置挪到下一个。
尤安站在费充身旁,示好地向费充咧嘴笑了一下。费充好像没有看到,连正眼侧眼都没有看他一下。尤安感到背上有芒刺逐渐长出,浑身上下大不自在。
金正雷随后向左右的禁兵沉声吩咐道:“把昏君带上来!”
“是!”两个禁兵躬身答应一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下了台阶。
黄金笼子就停放在台阶旁边,两名身穿红色背心的骠悍凶狠的刽子手早已背负着明晃晃的大砍刀俟候在笼子旁边。
两名禁兵用钥匙打开了黄金笼子的盖子,好让卫明帝能把头缩回去,又打开来笼子门,利索地将卫明帝从笼子里拉了出来。然后一边一个,把他拎着,好像拎一只猪似的,从台阶上缓缓拎到台子中央,把他往地上一掷,面朝金正雷跪下。
刽子手也跟着上了高台,一只手持刀,一只手负在背后,神情凛然,面向台下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