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那边的情况越来越紧急,他不得不赶回D城处理,而且肯定一时回不来,他正惦念着还没吃到嘴里的美肉,秦霜竟亲自把人送到他下榻的宾馆。
“亲爱的然然,你猜我买你花了多少钱?”
安然沉默,大大的眼睛盯着上方。
“然然……”岑子桓知道他受了打击,正要安慰,却听男孩“噗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笑你。”岑子桓眉心蹙紧。
起初,安然确实乱了心弦,最近他连续两次听到放弃这个词,因此一碰上神经就短了路。可是,他心寒了微刻,便转念:自己怎么能相信一个妄图强行带走自己的人,而否定朝夕相处且昨日抱自己入怀的哥哥?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安家最想让他消失的是另有其人!
“就凭你,也想诋毁我哥……”
岑子桓猛地低下腰,吻住那张说话直往他心头戳的唇。
男孩眼中对另一个男人的全额信任和对自己的极度厌恶击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岑子桓想要扒下他对自己的淡漠,想要触碰他光滑如丝的肌肤,想要狠狠刺穿他进入他的身体,想要看他因自己而**迷离到呻吟求饶的诱人模样。
被侵犯的唇一松开,安然恨声道,“岑子桓,你他妈~住手,我一定会杀…~啊~”伤腿被按了下,他立刻痛的直抽气。
滚烫的吻沿着脖颈膏脂般的肌肤往下——
“杀我?等我上完你,你就舍不得了!”岑子桓微微抬身,大力气撕破他的里衣,待看清衣物包裹下的青青紫紫的瘀伤,他呼吸一滞。
岑子桓有些出神,故而没有留意到安然眸中的杀意,浓烈到不加隐藏!
谁走进谁的局 ①
正文 谁走进谁的局 ① “妈?”安君慕赶回安家庄园时,就见秦霜坐在前坪的圆桌旁。
春风掠过,吹落枝头凝了一晚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叶尖脉络清晰。
“妈,你怎么在这?”安君慕讶异。
秦霜看着走近的儿子,轮廓俊朗,气宇轩昂,长大了,他的儿子长大了,而那个女人的儿子也长大了。
秦霜眼里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狠戾。
“如果不是我让你回来,是不是打算不要这个家了?”
“妈,你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想错了。”
原本,秦霜以为就算告诉儿子将安然送走,一时半会他也没办法找到人。但,她估错了,这次事败,不知是岑子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她握在手心里的儿子——早已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没等安君慕出声,秦霜盯着远方,幽幽开口,“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能容安然,因为——他的母亲!那个女人差点偷走了你亲弟弟!”
“嫁给你爸爸时,我随他多情也好一夜风流也罢,总知道回家记得有我这个老婆就好。直到后来那个女人出现,他开始彻夜不归,归也不久留。怀上路远那年,H市帮派之间利益冲突激烈,你爸为了不让她受牵连,特意送她出国留学还故意断了联系,随后,也传来了她怀孕的消息。我本想与她相安无事,但我的路远出生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偷走了!……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她怕自己生个女儿失宠。让你爸爸出国把我的儿子找来,他竟然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妇人之见小人之心。”
“可是安然比路远小了近半岁。”
“你不懂那个女人城府有多深!若不是你爷爷外公下令彻查此事在三天内找回路远,她在国外进修连你爸都不见,两年后回国,谁又辨得清仅四个月之差的小孩!”
“那安然是爸爸的儿子吗?”安君慕的心,不由得突突跳地飞快。
“如果不是,你以为我会让他活到现在!”秦霜冷哼,“可惜那个女人随你爸去了,否则我一定要她为那三天我流的泪付出代价!所以,每每看到她儿子,我心里就像梗了根鱼刺,卡的难受!”
安君慕敛睫,那股期盼来得快,让他血液沸腾,去得快更让他如坠谷底。
“君慕,这次你给的理由我接受了,但你记住,我终不会让他在这个家久呆的!”
哥,也许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在哥哥呆过的阳台,安然静静站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响起。
“怎么不用邮件?”他微不悦。
“因为这件事说给你听会比较有趣。”那头男子的语调里满是兴味,“我收到你的信息就查了下近两个月泰国那边的走私出口,因为最近海关查得严,违禁药并不好运入,买家都是少量的提货。不过,东门一家黑市曾在一个月前,连续两次以高价卖了几盒新型兴奋剂和迷幻药。”
“买家是谁?”
谁走进谁的局 ②
正文 谁走进谁的局 ② “你让我查,不正是大概猜到了吗?”
“……”
“现实是残酷的,你不相信也没用,还真是你二哥——安路远!”
“百分百确定?”
“不相信我的情报?小子,我从不做砸自己饭碗的傻冒事。”遭到质疑,那人不怒反笑,顿了顿,说:“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在你和你的白马坠崖当天早上八点半左右,安路远又联系了卖家提出重新给他配药的要求,但之后,一直都没再联系。”
安然一言不发。
“按理说,他暗害你的白马就是想将你置于死地,那么既然白马已经七窍流血死了,他还配迷幻动物的药剂干什么?直接买使人致命的药或者找机会解决你不是更简单。”
安然沉默了一会,道:“只有一种可能,他以为自己手上的药并没有控制雪团。可既然迷幻剂是他高价购得,怎么事到临头,又会突然质疑药性呢?”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在安路远准备动手时他发现药丢了?……无论哪种可能,药是他买的,你这个二哥很有心机,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不是我聪明,根本不可能揪出他。”
“谢了,可以帮我再做一件事吗?”
“停停,虽然合作这么久,但我每次给你的都是折扣价。小子,一码归一码,你先付清这笔款子!”
“放心,差你这只铁公鸡一毛,你还不肉疼死。”安然笑道。
挂了电话,他垂下眸。
楼下石径旁,娇艳桃花含苞待放,粉红一团柔柔缀枝头,风过,一瓣外层遮挡风雨露珠的花片,孤零零凋落……
安然绽开一抹笑。
孤零零?
“哥。”
“李医生来看了吗?”
“呃~我想和你说个事。”
“怎么了?”
“周老师刚打电话说要给我把欠的补上课,他自己也是学生,不想他一天来回跑山庄无数次,我打算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
“你要搬出去?”安君慕声音陡然拔高。
“就一段时间,各场子的事我还是会照常打理。我最近也很累,一条线跑轻松些。”
“……房子我会帮你办好,俱乐部的事也不用操心,你好好修养一阵。”
“嗯。”安然轻轻应道,然后似很随意的问道:“哥,路远什么时候回来?”
“路远?还是第一次听你主动问起他。”
的确,如安君慕所言,他们两虽然一直不怎么疏离但也不算熟稔,若非安路远联系安然,后者一般很少提起他二哥的。
并不是说他不关心他,而是安路远不差他安然的关心——母亲爷爷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宠溺,哥哥无微不至的庇护,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甚至让他产生过把路远当情敌的念头。
“突然有点想念他。”
想念那个表面挂着纯真笑容的安路远,或者可以说那张精致的面具,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死在了雪团哀鸣的那一刻!
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