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即使听醉酒的安然呢喃过,但听男孩清清楚楚如此告诉自己,杨洋只觉得心被钝刀割裂般痛的无法呼吸。泪水从眼角大滴大滴滑落,她冰冷的手指颤抖着抓住安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除了是同性之外,那是你哥哥,你们是有血缘关系,这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即使,大家经常说说爱情不分性别国界,爱了就没有对错,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没遇见,一旦遇见超过他们心中那根地雷线的人,他们就会唾弃瞧不起。这是一条一眼可以望见终点结局的路,你懂吗,安然?爱情,总是有道德底线的,你们不会有未来的啊。”
“我懂,但是我不懂我的心。”
杨洋张着嘴,任凭眼泪打湿整张脸。
“从懂得那是爱情开始,没有人比我更痛苦……,但,人总是有梦有憧憬。”
安然抬手为她擦了擦泪水,转身上车,低敛的长睫掩住他瞳仁中的情绪,仅是缓缓地,他艰难挂在嘴角的笑一点点破碎。他坐了很久,才发动引擎,后视镜里女孩的身影慢慢消失成小小一黑点……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安君慕见到他,脸色不太好,“以后不准再那样鲁莽,岑子桓不是好惹的。”
安然也不问哥哥怎么知道,整理好心情,笑,“反正也惹了。”
他哥很是无奈的闭上眼睛,缄默一阵,再问:“你和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安然斟酌小会,说:“朋友……现在是朋友。”
“以后也只能是朋友。”安君慕语气笃定。
你当自己是帝皇君主,还能主宰人以后的命运?!安然不快,“为什么?”
“因为她不配。”
安然以为他的意思是以后要用自己来联姻巩固安家的势力,人顿时炸毛沉脸,“我和她只是朋友,但并不是因为你不准,哥,你也别想让我联姻,我可不是任人操纵的木偶,而是有感情的人。”
“你又从哪里听到我让你联姻!”安君慕睁开眼,冷面怒视他。
安然一惊,瘪瘪嘴看向车外,眼前景色越来越熟悉,他奇道:“我们去小叔的公司?”
“对,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见过柏宁的人。”
“……什么意思?”
“柏宁不见了。”
“什么?”安然心一颤。
安君慕蹙眉,“柏宁并不是小叔的亲生儿子,或许那孩子知道了这件事,一时不能接受就离家出走了。”
安然咽咽口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小叔真的要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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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公鸡”遇难
正文 “铁公鸡”遇难 “对。”安君慕简洁答道。
安然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所以在知道叔叔结婚时才会有危机感吗?小叔素来对柏宁疼爱有加,但终有一天那种宠爱会随着他妻子亲生儿子的到来而逐渐减少,最后在生命里如同昙花一现从柏宁的世界消失不见吧?柏宁惧群惧陌生人,小叔几乎就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光亮被掐灭的时候,他的天空定然支离破碎。于是,他宁愿守着残留在心中微弱的光,也要逃离此刻明亮下秒漆黑的命运。
——这是曾经被哥哥冷漠一千多个日夜,安然想过而不敢做的,可是……
“走,也许对柏宁来说是一种解脱。”
安君慕拧眉头,“解脱什么?生命?” “不知道。”
对于一个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把他丢人群中更恐怖,柏宁想以出走来表达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不满,这无疑是最坏的方式!安柏宁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在见到安昊的那一刻,安然得到了答案,想到了一个词语。
爱情。
是爱情,不再是他以前认为的亲情。
世人,无论男女或多或少对这方面会有所谓奇妙的第六感。安昊一向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也色不变的强硬男人,一身冷酷形成的恐怖气流更让人不敢靠近探究,平时对于两人超乎常人亲密的父子互动,安然或其他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小叔。”哥哥没有跟着进来,他心底莫名的紧张。
高大的男子面向窗外负手而立,背影隐入壁灯昏暗的光圈里朦胧不清,他似是未闻般一动不动。
“宁……宁宁和你见面时说过什么?”
好久,安昊转过身来,眉目轩朗的男子神情茫然,他消瘦清减的脸无比晦暗,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脆弱和灰败。
在他悲恸痛苦的眼里,安然看到了人们为之癫狂的东西——爱情。
他只觉得心惊肉跳。
“安然?”,安昊嗓子嘶哑的完全无法辨不出他轻吐的词语,见安然不明,他喉结滚动干咳一声,又发出沙砾摩擦而过的粗质声音。
“也没说什么很重要的事。”安然心头酸酸的。
“你一句一句告诉我。”安昊身影一动,端坐在书桌前,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讲给我听听。”
安然犹豫了一下,开口,“那晚,他告诉我说你要结婚了……”
安然依言将自己记住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安昊一直没插话询问,黧黑的双瞳眼睛痴痴凝着前方,嘴角浮起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憔悴的脸一时柔情四起,仿佛他的宝贝还站在面前或恼或笑或默默生气。
“小叔。”
素来精明凌厉的小叔露出这种痴痴呆笑的模样,让安然心悸,害怕他受了刺激变得精神不正常,他担忧的再唤一次,才见安昊视线投向自己。
“他,说过我打他一巴掌的事吗?”
安然又愣又惊。柏宁提过巴掌的事,但偷换了主语。
“您打他?……没有。”
安昊阖上眼睛,“你回去吧,如果,我是说他万一他联系了你,立刻通知我。”
“好。”
安然想尽快告诉哥哥关于小叔的异常,他走到门口,又听后面的人叫住自己:“安然。”
“嗯。”
“对不起。”
他不解转身,捏捏耳朵,难道自己产生了幻听?
“出去吧。”
“哥,我们得找精神医生来给小叔看看。”
安君慕完全不能理解他没头没脑的话,“找精神医生干什么?”
“刚出来的时候,小叔他和我说对不起。你说他是不是受了刺激,神经……”
安君慕抬手就给了他一栗子,“你胡思乱想还真在行。”
安然嘟囔,“那小叔为什么好好的对我说那样的话。”
安君慕看了他一眼,似很随意的说:“那是因为柏宁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安然不懂,沉默许久,他列出假设,“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怎么对我。”
“你?”安君慕揉揉他被自己敲出的小小一片红肿,“你又做对了多少事?”
安然撅嘴不满,却不加反驳。
“我们能很快找到柏宁吗?”
安君慕沉默,须臾,道:“很难。”
若要寻找一个故意割断所有联系抹去曾经的存在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其实真的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也许直到垂垂暮年才相逢,也许真的永远就走散在彼此生命中……在安然中枪坠海后,安君慕派出人手寻了几百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