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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声音很轻,生怕吵醒了他怀里的女人。

陆遗珠扫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果然,是陆蕾妍。兴许是怀着孕非常不舒服的原因,她惨白着一张脸窝在钱昕然怀里,秀气的没有微微蹙起。有一种病西施一样的病态美。

她的美丽像是精致的琉璃,太漂亮太昂贵,一不小心就会破碎。而钱昕然,要时时对她小心轻放。

“她在飞机上吐了两次,太累了。”钱昕然这么对自己的妹妹解释。

陆遗珠点点头,“先回家。”

苏城的雨要么不下,下起来总是太缠/绵,不肯停。陆蕾妍一觉睡到饭点,这场雨还是时大时小淅淅沥沥,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打算。

陆蕾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陆遗珠坐在不远处的绷架前面,侧着身子绣花。她本来就长得好,这样子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更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娴静美好。她看着看着就不由地弯了弯唇,其实她一直都是很羡慕陆遗珠的,她身上的东西,别人模仿不来。而自己却一直像一个空洞而没有灵魂的陶瓷玩具。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陆遗珠抬头,“你醒了?”顺手把绣花针往布面上一戳,走到门边喊了一声:“张妈,把汤端上来。”

陆蕾妍就靠在床头看着陆遗珠笑,那样子苍白虚弱的微笑。“好久不见,遗珠。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她摇摇头,正好张妈把鸡汤端进来,她接过鸡汤递给陆蕾妍。“不丑,还是很漂亮。能自己喝吗?”

陆蕾妍点点头,非常艰难地喝了几口鸡汤之后,苍白干燥的嘴唇才有几分血色。一抬头就看见陆遗珠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她失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怀/孕很辛苦,看起来就恐怖。”她也朝陆蕾妍笑,是那样温柔的微笑。陆蕾妍惶惶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看见过她神情激动的样子。

总是这样子安安静静非常平淡,即使父母死去的时候,也不过是神色平静地鞠躬送别,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陆蕾妍那个时候觉得这个女人真心狠。

即使她生命里的前十四年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从来没有开心过。可是她回来之后,分明是一直被当成掌上宝对待的。为了保护她不让外人说一句闲话,钱其扬和陆心纤甚至隐藏了她的消息,让陆蕾妍跟钱昕然在痛苦中过了好几年。

陆蕾妍是在陆心纤和钱其扬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陆遗珠的,知道她存在的那一瞬间,陆蕾妍心底又愧疚又悲哀。

愧疚自己母亲把她带走了而自己却幸福地活着,悲哀她这些年活得生不如死。

陆蕾妍这一生从来没有遇见什么事情后退过,可是在她面前,她却不由自主地胆怯后退了。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欠了一个人这么多,半辈子的安定富贵,她从今而后,要怎么还?

陆蕾妍第二天就求着钱昕然离开了苏城,并且发誓逼着钱昕然发誓永远忘记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跟陆遗珠面面相对含笑寒暄。甚至她会温柔地递过一碗鸡汤,温暖鲜美。

多可笑。

想到这里,陆蕾妍不由的看了一眼陆遗珠,表情相当疑惑。“怎么,你跟顾颜殊没有打算要孩子吗?”

陆遗珠摇摇头,“生下来了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爱这个孩子。”

她是有病的,那么何必再把一个孩子拽进来。辜负了顾颜殊一个,她已经罪孽深重。

“你比我幸运多了,”陆蕾妍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被单上,晕染出湿/润的痕迹。“至少你们名正言顺,我和昕然哥哥相爱,肚子里的孩子,我却不能让他顺理成章。”

钱昕然家里还有一个娇妻,一个明明不该存在却不得不存在的女人,薛静文。

陆遗珠皱着眉头简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按照她的世界观,实在很难理解这两个人怎么会为了一份叫爱情的东西,这样狼狈。

“为什么不让哥哥离婚。”

是啊,为什么不让钱昕然离婚呢?一切不是可以顺理成章解决吗?钱昕然从没有爱过薛静文,薛静文手里甚至还捏着好几条人命案子。这样的女人,钱昕然离婚简直是件快事。

陆蕾妍含/着眼泪朝她强自微笑,眼眶里的眼泪像是璀璨的钻石,在溅落的那一刻就破碎。“薛静文那样的女人,离婚会让昕然哥哥声名扫地。我怎么舍得昕然哥哥声名狼藉?”

所以她一个人痛苦就好了,反正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在彼此的计划里。最好两两相忘,不要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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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的缠绵

大厅里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幽幽冷光,钱昕然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浅浅啜一口,侧着脸往楼上望去。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钱昕然以前其实不喜欢喝酒,但是陆蕾妍喜欢每晚在睡觉之前来一杯,就这样,心烦的时候他也喜欢来上一杯,感觉就像是跟妍妍一起品尝一样。

他的爱,从来细水长流,寂静无声。

顾颜殊最近忙着让公司涉足娱乐圈分一杯羹,忙得简直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陪着陆遗珠接了两人回家就匆匆去了公司,直到晚上才回来。一回来就看见钱昕然坐在沙发上,他扯去领带坐到钱昕然面前。

“晚饭吃得还合心吗?”

钱昕然点点头表示尚好,倾身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颜殊。“明天我就会回苏城,好好照顾妍妍。”

这倒是一桩稀奇事,顾颜殊挑了挑眉:“这是要断了?”

他这么想,当然是理所当然。钱昕然喜欢陆蕾妍到了什么程度,丝毫不逊于自己对陆遗珠。他现在轻描淡写来了一句他明天回京城,顾颜殊自然而然想到两个人之间掰了这种可能。

钱昕然听见这句话就笑了,唇边幽幽一抹冷色,显得分外冷肃却好看。“你跟遗珠断了我和妍妍都不可能,顾颜殊,我为什么回京城你自己不清楚?提点你一句,有时候胃口别太大,到时候撑死了都没人收尸。”

他话说到这里,分明是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顾颜殊却像是来了演戏的性质,靠到沙发上,状似无辜又慵懒地说:“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懂。”说到这里,勾唇笑了一下。竟然是带着三分邪气七分意气。“生意场上无兄弟,我在这里叫你一声哥,也是因为遗珠。”

若不是为了陆遗珠,像钱昕然这样的男人,他一定敬而远之。连妹妹都能算计的男人,太可怕了。而他,不相信自己有胜过他的能力。

“你倒是很有志向。怎么,娶遗珠让你得到半个钱家,还不满足。”

顾颜殊勾起唇笑,一双黑亮的眼睛映出/水晶灯的冷光,让人不由晃神。他拿起钱昕然放在桌上的那杯红酒,摇晃。透明的高脚杯,色泽艳/丽的红酒,像是刚从谁身体里流出的血液。

诱人而可怕。

他似看非看地对着那杯酒,目光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就像红酒一样,有更好的勃艮第在前,你手里干红,还能吸引你吗?但是……”他蓦然将视线投到钱昕然身上,深沉隐晦,像是山雨欲来的天空,阴沉翻滚。“但是我从不是不知餍足的人。钱昕然,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对京城本家出手!”

随着他这一声,他反手就把酒杯甩出去。地上铺了厚毛毯,被子转了几圈没有碎,酒液撒了大半,还有一小半在杯肚那边摇来晃去,久久不能停。

被他这一声反问,钱昕然不怒反笑。低垂着眉眼,轻轻转动左手食指上的钻戒。他已经结婚了,世人都以为这枚钻戒是他跟薛静文的结婚戒指。却不知道他从没有向薛静文承诺过什么。

这对钻戒的另一枚好好地在陆蕾妍身上放着,怕人看出来,用红线系着,挂在脖子上。

这样一个钱昕然放在心坎上的女人,现在却因为顾颜殊的迁怒,要辗转来到苏城避难。钱昕然想着想着就笑了一声,那笑声轻得很,却让人听得遍体生凉。他抬起头来,眉目之间有一股煞气,却因为面上的笑容,平添几分平日里没有的肃杀之气。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钱昕然才是真的动了怒。他走的是商,气势身手却丝毫不逊于那些走军政的男人。

“顾颜殊,你胆子倒大!”反正已经说到这里,钱昕然索性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没错,我就是要带遗珠去京城。”

冷笑,“你以为我会同意?”

“这是你的事!”钱昕然伸手拿出口袋里的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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