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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整洁舒服的屋子让人看了舒爽,可是躺在床上的洪凌波心里却丝丝绕绕有些惆怅。奔走在外面尚不觉得,回到自己家里才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躺在那里怎么也睡不着,起身走进小秋的房间。已有仆人来收拾过了,除了衣柜的衣服,这里已没有小秋的痕迹。也不知道这两人行到哪里了,这抓蛇可是个危 3ǔωω。cōm险活,干爹又多年未归,那里的蛇不会变异吧?那蛇毒岂不也……呸呸,洪凌波轻轻啐了下自己,哪有个这般胡想的。
只是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心,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想来想去竟没一个是好想法。洪凌波烦恼不堪,顺手从书柜取出本书来,想专心看书,丢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刚刚翻开,书里飘落一张书签,捡起一看,上面是小秋工整的小楷:终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雪。归来笑捻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她记得,这诗是去年春节后她写出来给小秋的,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说:人就是这样,总是骑驴找驴。其实你要找的就在身边,却偏要去远处寻找,等到发现找不到再返回时,却发现,原来竟是自己没察觉。当时自己还曾笑言,这诗也可以比喻爱情,自己的爱人就在身边却不曾发现,总要偶然回首,才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将来小秋可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她默默坐下来,给小秋讲的诗多了去了,怎么他偏挑了这么一首细心誊抄。难道?小秋思春了?天,他才十三岁啊,洪凌波猛地站起来,想了想又颓然地坐下,这里人十六岁就算成年了,他有些懵懂也是正常。只是他懂不懂这首诗的真正意义啊,就抄在这里。照洪凌波的意思 小秋这时就是怀春也是记些“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类的少年情怀。怎地弄了首很有感慨的呢。她为了做好小秋青春期教育工作,特地讲过不少这类诗词的。
夜明珠散着温润的白光,洪凌波的心思又乱了,窗户的白纱帘上,影射着一名少女正苦恼地托腮沉思。
洪凌波觉得自己肯定忽略小秋了,所以他这种心思没有对她讲,她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会是朋友关系的母子,没想到还没开始,小秋就学会对她隐瞒了。可是小秋怀春总要有个目标吧?她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有哪个是小秋能肖想的。都是比他大的长辈,他素来知礼,也不可能是这里的人啊。可是外边也没见哪个跟他有交集啊,这诗却像是他有了意中人一样,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非得提着他耳朵叫他交待不可。
夜难寐,洪凌波做完功课还是睡不着,索性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行功,只有这种精神力高度精中的活计才能促使她不去猜想那些她不明白的问题。
第二日天一亮,洪凌波便起来了。她不放心老顽童那边,不知道那些东西他们用不用得惯,便想过去瞧瞧。洗漱收拾好她准备过去。
刚刚推开门,不经意地往前一看,啊!砰的一声她赶紧关上了门,跑到窗前一看,妈妈的,蜜蜂都跑她这开会来了,院子里密密麻麻地嗡个不停,就在她偷瞧时有几只猛地朝着她的脸撞了过来,吓得她一个疾退,跌倒在沙发上。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敌人大帮来袭,分明是有预谋有策划的。
气得一声大喝:“老顽童,你敢到我这放蜜蜂,你信不信我捅了你的马蜂窝?”
声势十足,气力充沛的声音划破长空,在山谷里回响。
山上黄药师听到愣了一愣,摇摇头对冯默风道:“伯通兄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开始了,我以为他须得再过两天呢。”冯默风笑了。
山下洪凌波旁边的院墙下,老顽童正贴着墙角鬼鬼祟祟地对瑛姑道:“你猜她有没有被蜇到?”瑛姑也笑了。
第 41 章
望着外面那蜜蜂大军,洪凌波发愁了,难道她就这样举白旗?往后没事老顽童就往这边放蜜蜂找乐子?不行,一定要在状况首次发生后就打他个屁滚尿流,他才不敢有下次。可是打,怎么打?老顽童巴不得有人跟他打架呢。要是知道一放蜂洪凌波就会跟他打架,怕不得天天放啊。
坐在那里想了又想,终于洪凌波动作了,她就不信她还整不到老顽童。扒开衣柜,翻出几件冬天的厚长衣,套在身上。头上套什么?又冲进小秋屋里,拉开最下层,里面有那件小秋小时穿过的黑熊皮大衣。小秋念旧,那件大衣是洪凌波当日亲手缝给他的,后来身量长高不能再穿,他就把它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小心存放在这里。搁以前洪凌波也不会来打它的主意,但现在她是气急败坏,什么也顾不上了。
对着镜子收拾好,再看看自己的模样,洪凌波脑子里转过一句话…………大夏天戴皮帽子!
不管了,她打开门就冲了出去,那速度,当即有几只没长眼睛的蜜蜂被撞晕,晃了两下翅膀倒在地上了。
洪凌波不停留,也不走大门,直接从墙上飞了出去,奔着老顽童的住处飞去。速度过快,竟然没发现老顽童就在墙角下,刚刚竟被她错过了。
墙根下的两人看到洪凌波的超人造型,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想放声大笑,还是老顽童机警,一把捂住瑛姑的嘴,比划了个嘘声。然后悄声道:“咱俩去她家里瞧瞧。”拉住瑛姑的手,偷偷从洪凌波没注意的地方绕了过去,直接钻进了洪凌波的地盘。
说起来,洪凌波这里的阵法黄药师布置得很用心,变化多端,不可谓不厉害。可是洪凌波往常是因为嘴好甜心好坏两个,怕它们迷路,她只发动了一个阵眼,稍稍绕两下就能找着路。瑛姑又是个内行,就这样,老顽童与瑛姑两个随便找找也就进来了。
这一进来,老顽童又发现好玩的了,这里竟然可以玩水。他看了看,把游泳池旁那个牌子写着男人在洗澡的一面摆了出来,脱了衣服就跳了下去,还招呼“老伴,你也来,咱俩玩。”瑛姑有些害羞,摇头不肯下去,自捡了旁边的长椅坐下。看着周围植好的核桃林子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又隐密又自在。
老顽童在水里玩浪里白条,洪凌波在他家门口高声叫喊。
洪凌波快气炸了,这黄药师太敬业了,这阵门在哪她就是找不到,任她喊破了嗓子里面老顽童也不吭气,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只得屁股后面引了一群蜜蜂又往山上飞去。
“黄老邪,你今要不给我把老顽童家的门打开我就跟你没完。”
她这是迁怒啊!问题是大家现在差不多都能看到她的模样,不提她的形象有多超人,单是她身后的蜜蜂就没人敢出门跟她搭话。黄药师也坐在屋里,从玻璃窗上一眼就瞧见下面大门外洪凌波在叫嚣。再看看她的形象,黄药师心情大好,估计今天洪凌波就是骂破天黄药师的心情也不会有一点落差。
“丫头,我只告诉你口决,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到底也是长辈,宅心仁厚,还是给了洪凌波一条生路。
洪凌波记了口决复又冲下去,在阵里东绕西绕,一边绕一边骂,这老顽童真是吃饱了撑的,竟然发动了最复杂的阵法。好容易冲到家门口,她也不敲门直接冲了进去。从里到外,她连床底下都看过了,哪里有老顽童的影,连瑛姑也不见了。
想了想,认定老顽童是躲了,至于躲哪,最大的可能就是洪七公那里,又风风火火地闯将过去。
洪七公半天没听到洪凌波叫骂了,正纳闷地探出头来想看看怎么不骂了,猛然发现她朝着自己家来了,慌得“咣”一声关上门躲了回去。
洪凌波冲过来时就听到“咣”的关门声,越发认定老顽童在这里,啪啪啪的狂敲门。洪七公从玻璃后面露出张脸来:“丫头,你来我这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养蜜蜂。哈哈。”
洪七公也忘形了,你要是想笑等她走了你再笑,这下隔着玻璃你笑那么大声她不更生气才怪呢。
“我警告你,快把老顽童交出来,不然,不然我断你的酒。”
洪七公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很诚恳地道:“丫头,我老叫花子不会拿没酒喝的事来蒙你,他不在我这里,我今天没见过他。”
“真不在?”
“若在你就断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