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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轩看着这位月离还没过门的侧夫,一脸沉静如水的神情就知道寒紫羽和这个人简直没有可比性,忙恭敬地说了一遍,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句收拾一间屋子给傅萧萧养病的话。可这一句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寒紫蓝略一沉吟,得体的笑笑。
“寒侍郎年纪小,不懂事,叫公子费心了,寒紫蓝在这替寒侍郎谢过公子。”深深施了一礼。
青轩诚惶诚恐地忙还礼。
“世子客气,这都是青轩该做的。”
寒紫蓝接着道。
“我们也是熟人了,我也不跟你外道,小羽的脾气不好,小性子,也就是三郡主能容他,你们让着他,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这件事我会劝他的。”
“世子,寒侍郎的性情也挺好,直率单纯,呵呵!”青轩客套着,心里明白这个寒紫蓝可不是寒紫羽,也不是白凤,看那样子就是一个极讲规矩的人,寒紫羽再有错,也是主子,他不能多说什么。
“唉!”寒紫蓝叹了一声,“你先坐着,我去劝劝他,一会就叫他回去,别耽误了三郡主的事。”
最后那几个字青轩怎么听怎么像讽刺,忙道。
“我出去转转,世子不用担心时间,耽误不了什么的。”
“也好,你去吧。”
寒紫蓝回来,地上、炕上到处都是寒紫羽剪的碎布,寒紫羽趴在炕上痛哭着。
寒紫蓝看也没看这些,踩着一地的碎片上了炕,歪在那。
“这人还没进院子,你就这么闹,到时候人进了院子你还要上吊不成?”冷冷的声音,漠然的表情。
寒紫羽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抽泣着。
“难道你叫我给他收拾屋子,我做不到!呜呜……”
“你能做到什么,就在我这哭?闹一次两次没什么,长了,没把对方怎么样,自己倒被扫地出门了!”
“我……表哥,我该怎么办,她说了要我十八岁才能和……现在刚进来个七皇子,这又要进人……我该怎么办!”寒紫羽两眼迷茫。
寒紫蓝看了看他红肿的眼睛,也有些不忍,起身下炕,把毛巾弄湿拧了一把,过来给他。
“快擦擦眼泪。三郡主不是还没回来吗,你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等回来先问清楚……”
“那然后呢,叫那个姓傅的进来?”寒紫羽没接寒紫蓝的毛巾,盯着寒紫蓝。
“三郡主的信具体是怎么说的?”寒紫蓝把毛巾塞到他手上。
“她才没给我写信呢!”寒紫羽胡乱地擦擦脸,“出去半年多没有写一封信!”
“那你又是怎么得信的?”
“青轩说的。”
“青轩又是怎么知道的?”
“青衣……”寒紫羽立刻坐起来,“他竟然骗我!”现在才反应过来青衣收到月离的信了,“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小羽!”寒紫蓝厉喝一声,“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青衣跟三郡主时间最长,三郡主给他写信很正常!”
“我是她的第一个侍郎!”寒紫羽不服气。
“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寒紫蓝口气一缓,“别闹了,你是闹不出什么的,人该进府进府,你还能拦着吗?拦着这次下次呢,她是你的妻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想要谁就要谁,那是她的自由,你想在那院子过就得接受。我早就说过,这才刚刚开始,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别处吧,怎么叫你妻主离不开你,看得见你,不会冷遇你。表弟,你也一年大一年了,不能这么莽撞了,到时候成全的是别人,你懂吗?”
寒紫羽懂,但他接受不了,低着头,不甘不愿地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就叫那个人进院子?表哥,你难道心里就不难受?”
“难受什么,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寒紫蓝冷冷地道,“你还能想找一个特别的人来?”
“可……”
“你傻吗!”寒紫蓝有些恨恨地道,“你就知道怎么拦对方进院子,就不会想点别的吗?!”
寒紫羽懵懂地看着表哥,一脸不解。
“他不是养病吗,你就让他养,养他十年八载的,一辈子!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你年纪小,女人都喜 欢'炫。书。网'漂亮的、年轻的,你好好的,还怕什么?”
寒紫蓝的话有股子寒意。
“表哥的意思是叫他起不来炕,常年卧病对吧……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好好地照顾他!”寒紫羽最后一句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寒紫蓝又提醒了他一句。
“三郡主精通医术。”
“我知道。”寒紫羽这会是信心百倍地准备对付傅萧萧了。
“还有,进来再多的男人没什么,重要的是你的妻主。”
“嗯!我知道!”寒紫羽现在心里想着都是怎么给傅萧萧下药,傅萧萧病秧子,最终出府。
寒紫蓝看着表弟的样子就知道表弟并没有领会到自己话的真正含义,暗里摇了摇头。
其实这是最简单最直白的办法,如果是他会用另一种办法解决,可那需要耐心,需要时间,以寒紫羽的性格是做不到的。
寒紫羽离开后,寒紫蓝站在窗前,外面天阴的很厉害,很快就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窗子开着,雨水进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还是一动不动。
“小蓝!”父亲何氏进来见到儿子站在窗前,任由外面的雨淋湿自己,赶忙过来拉开,叫人关窗、备热水,拿换的衣服。
“这又是为了什么这么作践自己!你的身子才刚好几天!”何氏心疼的责怪着,擦着儿子头上的雨水。
“父亲,我没事。”寒紫蓝叫父亲安心,转向后面去泡热水澡。
何氏看着地上的碎布,忙叫人收拾了,坐在炕边唉声叹气,寒紫羽来他是知道的,刚才在屋里那么大声,自然听说到了。这个三郡主怎么刚抬进个侍郎,这刚半年院子又要进人,而且来年年底就要娶自己的儿子,府邸还没影。听说宅基地是个山头,还守着老林子,他十分不满,可皇上圣旨都下了,再说寒王也有交待,现在能安分就安分,上边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叫皇上放心,他再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寒紫蓝洗完,换好干爽的衣服出来,何氏连忙叫人端来姜汤给寒紫蓝喝了。
“父亲,我真的没事。”
“快喝了。”
寒紫蓝只好喝完,何氏这才叫人都下去,自己留下想和儿子谈谈。
“小蓝,我都听见了,你……”
“父亲,是儿子不好,叫父亲但心了。我现在想清楚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她又是三郡主,夫侍成群很正常,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不会再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伤神,父亲,你就放心吧。”
何氏认真看了眼儿子,感到儿子真的想通了,放心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你想清楚了最好,儿子,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日子才是实际的,其他的东西都是虚的。”
“嗯,我明白。”
“三郡主的衣服料子我回头叫人送来,这小羽也太不懂事了,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也不好听……”
“父亲,都是自家的侍儿,怎么会传出去呢。”
何氏点了点头,说起了别的,过了会见寒紫蓝有些困乏,这才叮嘱了几句离开。
寒紫蓝靠着墙,听着窗外大雨,心口痛着,但不在那么窒息。
是的,他想清楚了,但不像何氏认为的那样清楚,也不止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认了。
既然嫁给了她,他就不会放手!那个人是他的,无论将来谁做那个正的,有多人人进院子,他也是唯一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他会叫她懂他,会叫她离不开他。
傅萧萧这件事叫他不会再做那种喜 欢'炫。书。网'到心痛的可笑的事,正如他跟寒紫羽说,那样成全的只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