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更丢脸的是这个小萝卜头居然还有模有样的如此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老大一念完,其余六人一哄而笑,一声接一声地对翠花说:“姐姐癫,姐姐倒,诗词也被念疯了!”
翠花囧囧有神,话说自己把诗念倒了是故意的,因为“夏睡足”跟眼前的季节相符。而把“自知”改成“最知”亦不过是自夸而已!这倒是没有什么可丢人的,但是让人觉得丢人的是,这几个小东西居然说自己癫了、疯了!
翠花仰天长哮:这还是自己最疼、最爱的弟弟么?
清风一捎,树叶儿哗啦啦的响,翠花只觉得一股冷气顺着汗毛眼儿钻进体内。她的所有情绪都不在刚才的问题上了,这眼前的可都是一群“白毛猪”啊!一个个全是丝绸中衣,一瞧都知道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人这一物种,那是有相当强的惯性的,虽说几个小东西很不给翠花面子,但是翠花依旧还是舍不得他们遭罪。
“你们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啊?”翠花尽可能地做着语气平静!
小东西们还在嘻嘻哈哈的笑,翠花火大了,这几个小子都吃了笑药了?哼哼,看来不拿点儿“长姐”的架式出来是不行了!
翠花再次将脸儿一拉,小声音一沉:“笑什么笑?问你们话呢!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就乱跑?再敢笑,我揍你们!”
这一通吼后,只听得哇哇地一阵乱叫,靠之,整个大学士府上都颤起来了,翠花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好不容易扶住墙根,一群小东西就扑了过来,挥着小拳头呀呀地抗议着:“你不是我姐,我姐才不会这么凶呢!好没有良心!”
听这话翠花于是乎就囧了,这,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哪里没有良心了?还不是因为太有良心,太有“姐爱”了才对他们凶的吗?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几个小家伙扯着嗓子嚎了这么久,竟没有一个人寻来,翠花奇怪了,问道:“这些人呢?”
这次答话的是比老大小五天的老二,这小东西性子弱,估计是翠花那几声儿将他给吓着了,只见他蹭了半天才蹭到前头,唯唯诺诺地说:“都出去找你了!”
于是乎,翠花又囧了,话说自己这不是在府里吗?
不等翠花发话几个小家伙接过话头叽叽喳喳地又说了起来。
“家里所有人都去了!”
“就是,就连额娘们都去了!”
“说你想不开离家出走了!”
“我们也害怕就出来找你。”
“我们衣服都没有穿就来找你了,你还凶我们!”
“就是,原来的姐姐才不会对我们这么凶呢!”
以前翠花总认为那句“一个女人顶一千只鸭子的话是对的”,今日才知道“一个小屁孩那才是一千只鸭子”,这叽叽喳喳乱哄哄的让她好不容易不晕的头又接着晕了。
虽是晕了翠花也听明白了,估计是自己昨天晚上在书房里猫了一夜,家里人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去了,然后全体出动去找自己了。
翠花囧囧有神,娘耶,这回事情闹大发了!
这可不能耽误,要不然事态还会扩大、严重,翠花脑子飞速地运转,先是将七个小东西弄回到屋里去,然后冲到了大门口……
还好守大门的人还在!翠花舒了一口气,若是守大门的人都不在了,那家伙让她去哪里找人?
“格格!”不待翠花发话,守大门的老大爷就热泪满眶了,激动得双手那个颤啊,啊啊半天才说了一句:“可算让老奴找着您了?您这一晚去哪里了啊?”
靠之!翠花在心里冒了一句粗话,翻了一个白心,大爷,你没有瞧见我从府里跑出来的吗?我能去哪儿啊?还你找着了我,是我来找的你好伐?
不容翠花纠正守门大爷的错误观点,那大爷还在啊啊地叫个没完,翠花只听得他说老爷如何着急,老福晋如何着急,各位侧福晋们如何如何着急。
听着那一长串的如何着急,如何着急,翠花是一个头两个大,大喊一声:“sop!”
语出惊人果然还是有用的,这一声下去守门大爷终于不在如何如何的了,翠花大舒了一口气,忙说:“你,现在就出去找几个人去通知老爷和老福晋,我已经回来了!”
这老大爷虽说嘴皮子不太利落,但是脑子还好使,不需要翠花多说他是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将手中的一根竹棍塞到翠花的手里,急急地道:“格格你在这里坐着,先帮我看看门。”
捏着手里的竹棍翠花神了,他居然叫自己帮着看门?抬眼一看,哪里还有那老头的身影,看见得只是一路尘土飞扬……
“大爷,你老腿脚也太利索了些吧!”翠花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大门。
都说上帝是最公正的,他如果是要给人开上一扇窗就要关上一扇门,就如同那位守门的那大爷来说吧,上帝给了他利索的腿脚,就拿走了利索的嘴皮子。
话说马齐大人找翠花找了一晚上,累得筋疲力尽,眼看着就要误朝时了急得是火上眉毛,还好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李大人让人传来了话,说是皇上老爷子说了马大人寻女心切完全可以理解,让马大人放心地找闺女,朝不上也罢。
马齐听了这话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话说他闺女为毛为跑啊?为毛会疯啊?还不是让皇上你老人家给逼的。这叫一个什么事啊,一巴掌就给一个甜枣,完了他马齐还得感恩戴德一番!
送走了宫里来的人马大人虽然筋疲力尽了又开始了寻找闺女之路,话说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就是只剩一口气了也得去找,去找!
俺们可敬可爱可亲的马大人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打着气,迈着沉重而焦急的步伐努力地寻找着。
老天有眼,可算是睁眼了,就在马大人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大爷寻来了!
“老,老,……老爷!”那大爷嘴皮子本来就不利索,加上岁数大了跑多了路喘气不匀,那嘴皮子就更不利索了。
那大爷喘着气,马齐也蹲在一边喘粗气,还好他年轻些,加上嘴皮子还不错,说的话倒不结巴:“你不守着家你来干什么啊?”
看着累得跟死狗一样的老爷,那大爷被他老爷的爱女之情感动了,顿时泪流满面,用他那本就不顺溜的话儿表达着对他家老爷的滔滔敬仰之情:“老,老,老爷!您,您,您可真,真真……”
“真什么真?把气喘匀了再说。”就那大爷这话就算他自己说着不累,马齐听得都累了!
“我,我,我,就……,算是喘……”那大爷还想做一番解释!
马齐这会儿哪里还有耐性等他,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个儿在这里慢慢喘吧,老爷我还得去寻闺女!”说着就站了起来。
许是在地上蹲的时间久了,也许是跑了一晚上给累着了,马大人猛地站起来只觉得天眩地转!
“老爷!”那大爷总算是利索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