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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春荷已经把火把挥舞到狼身前的时候,她突然停住,随着一道火把的反光她看见在路的周围几处居然隐蔽密实的藏着几只整齐待夹的捕兽夹!这时候,狼抓住春荷愣怔的机会飞快扑倒春荷,枪被甩到一边,但火把还在春荷手里,挣扎在这时候基本无用了,但春荷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的将火把戳向狼的身体,狼痛的大吼一声一掌拍在春荷肩头,火把远远的甩了出去,灭了。春荷觉着肩膀像断了似的一股钻心的疼,“呀……”的大叫出声。玩完了!春荷闭目等死,狼却不动了,她睁开眼睛看看,狼脸朝向天空,耳朵竖起,似乎在听什么,隐隐约约的,春荷也听到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狼嗥。这头白毛大狼,相应的,也扬起脖子“啊呜……”一声长嚎,像是回应对方的来信。但这丝毫不影响春荷死到临头的状况,她被狼死死的压在身下,肩膀又麻又疼,武器都没了,能做的只有安心等死。春荷想起朗赫的笑脸,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一三三
“噗通”一声闷响,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了,还没睁开眼睛,春荷已经被一把拽起,飞也似地在路上猛跑,她回头看一眼那狼,倒在地上“呜呜”的扑腾,不知什么原因一时竟倒地不起,等再回过神儿来,春荷已经随着拉着她的黑影子跑出旧祠堂的暗树林了。随着月光出现,春荷“呀”的叫出声来——靖远!拉她逃出狼口的是靖远!
“又是你!”春荷大叫,放慢了脚步。
“别停!天还没亮,随时可能又会遇到狼!”靖远也不回头,喘着粗气拉着春荷不停脚。
“我,我跑不动了……天也快亮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一口气跑了一两里地,肩膀还疼,春荷实在跑不动了。
靖远皱眉转过来看看春荷,又抬头观察一下天空,月亮虽然还没下去,但有点儿朦朦胧胧的东方白,于是点了点头,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气喘吁吁的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春荷见状也坐下去,两人中间只能听见喘气声——除了喘气已经累的什么都做不了了。缓了缓,靖远开始查看着春荷肩上的伤口,因为活动太剧烈,所以那里一直在流血,伤口很大,但好的是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开肉绽的实在惨不忍睹,靖远“嚓啦”撕下一截内衣的白布帮春荷把伤口扎上,免得血流太多她昏死过去。
春荷忍痛盯着靖远,心里的疑惑比伤口大的多。“怎么是你?”春荷看着一语不发的靖远,他心里估计都要气死了吧?所以才满脸冷漠的对她。可是靖远不出声,只是愤怒的看一眼春荷,扭过头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你为什么又会在这儿?我晚饭过后还去找过你,你不在,我……所以就……”
“所以就跑来猎狼?所以就又像上次一样差点儿葬身狼口?我能救你一次两次不能永远救你,你今儿要是死了,你还要我怎么活?”
“靖远……你……”曹靖远一语道出,两个人同时怔住,靖远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春荷惭愧,又想起过去的某种情愫,不觉丝丝感动又涌上心来。
“我是说,我说赫哥肯定会杀了我的!他让我回来陪你,结果你却受伤了,还差点儿……咳咳。”察觉春荷有点儿不对劲,靖远赶忙补充。他知道自从上次春荷暗里拒绝了他,那一声“小叔”叫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早已起了变化,他也深知春荷已经把心给了朗赫,但他们过去的那一点点儿没有说破的情感还时时撩拨着他的心,所以他常接外地活儿,躲开各自生活才是更好。
听见他说朗赫,春荷心里更愧疚,只说:“我明白。”便低头不语。靖远不忍的扭过头来看着春荷,拉过她的手,用力攥住,没有挣扎,没有抵挡,只有生死之交的信任和安慰,春荷点头微笑一下,看着这个几次三番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对靖远的感激也许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休息了一会儿,也许是一晚没睡,也许是受伤流血,春荷头痛欲裂,于是借着东方微曦的白露匆匆离开这危险之地,回去朗宅。
回到朗宅时候,果然不出所料,朗家沸腾一片。看见靖远扶着春荷回来,满院子家仆惊喜万分,一边儿从靖远怀里接过春荷,一边儿急急忙忙往浣竹院奔跑,给老夫人报告消息。春荷只想见朗赫,虽然明知朗赫都通知过大家这次巡铺后不会立刻回来,可刚刚受过惊吓的春荷就是想见朗赫而已!可能是天亮了,晚上那股劲儿泄了,这时候的春荷唇色发白,不住的发抖,被家仆扶进房便昏迷过去,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老夫人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和悲痛的呼喝声:“这是怎么啦啊?快去喊大夫!……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春荷你还这么怨妈吗?我对不起你,我们朗家对不起你……呜呜呜……”
春荷渐渐失去了知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伤痛
一三四
“春荷!春荷……春荷在哪儿?”朗赫慌慌张张撞进大门,疯狂的边叫边往玉玺阁跑。
因为说过今晚才回家,所以朗赫早上在祠堂里不慌不忙的(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后脖颈有点儿钝痛,但其他人昨晚没在这边,所以他自己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不过想到这两天春荷乖巧的样子,朗赫满心欢喜,嘴角一直绽放微笑,不停的哼着曲子。不曾想,当他刚一打开祠堂的门,就看见小发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外,不停的摇晃,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朗赫的心猛地下沉,还没等他开口问,小发已经战战兢兢的告诉他:“少爷,少……少奶奶,她受伤了!”
“什么?!”来不及多问,朗赫一把拉下司机,自己开车就往家赶,山路颠簸,朗赫的后脖颈又被颠的生疼,忽然意识到,难道自己的伤和春荷的受伤有什么关系?朗赫倒吸一口冷气,可怕的感觉弥漫过来……
到了园中,才发现玉玺阁院子里站了很多人,都在悄声说着什么,可是看见朗赫就都立刻闭了嘴,注视着他。这时候,老夫人和韩大夫刚好从屋中间走出来,朗赫忙跑上前问:“春荷怎么样?”
见朗赫忽然站在身边,老夫人心疼的拉着他的手说:“春荷没事,儿子你别急啊。”又叫大家回去各忙各的,只剩下他们三人时,韩大夫才点点头,对朗赫说:“少奶奶这是被猛兽所伤,是狼爪的痕迹,幸好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伤口很大,流了不少血,肩上怕是要落下些伤疤,又加之受了惊吓,少奶奶有点儿惊悸发烧,我开的药多为补血的,要多补养才好。”说完看见朗赫还不死心的盯着他看,于是韩大夫和老夫人对视一眼,沉吟一下说:“少爷我这也只是猜测。”
“但说无妨。”朗赫着急的快背过气去了。
“我看那伤口,怕是头狼所为……”
“什么?!”朗赫脑中一声炸雷!
韩大夫立即闭嘴,凭他多年作为朗家的专诊大夫的经验,看到春荷身上的伤时,也暗暗吃惊,不免对朗赫也担心不已,可要是不告诉他,他或许又会翻天覆地找罪魁祸首,不顾朗家老人的颜面,那这个朗家百年之谜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不得已,只能实话实说了。
“你……你说是……是……”朗赫嘴唇哆嗦,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半晌,推开面前两人扑进卧室,春荷就躺在床上沉睡,满脸大汗。
珑果一直在旁边给她绞毛巾,看见朗赫进来交待两句就闭门出去了,只留下朗赫春荷二人。朗赫心如刀绞的抚摸着春荷的脸,看上去她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不时吐出些含含糊糊的呓语,身体也神经质的发抖,朗赫赶忙给春荷按摩身体,触到肩膀周围时,春荷梦中吃痛的“嘶”一声吸气呻吟,朗赫的眼泪立刻滑落下来,颤抖着双手轻轻揭开春荷的衣服,看见的是厚厚的纱布和微微渗出的血迹,纱布从锁骨到上臂紧紧的裹住春荷大半个身子,这得多么大的伤口才会如此严重啊?看到她伤口的那一刻朗赫觉得自己的心生疼生疼,像要窒息一般喘着粗气,韩大夫那句“怕是头狼所为”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他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春荷受的这份罪。
对春荷,他喊到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春荷为了他做了那些感动他的事,他向来都觉得万般舍不得,更别提她竟会因为他差点儿丧了命,朗赫想不起来也不敢多想昨晚的事,如果春荷不是这么躺在自己面前,他怎么也不会放过自己!朗赫抓起簸箩里的剪刀恨不得捅自己一刀,这时春荷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