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兄贵22(缘由)
'南子,你有点不对劲啊?'
'怎麽?你是不是又想赖在凡间?'
星刹眯起圆溜溜的大眼,凑近南冥贼兮兮道:'你不会是和你家那只蠢龙闹别扭了吧。'
南冥垂下眼,貌似不在意的回:'不要我家、我家的叫。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还有。。他不蠢。'
'哟,还说不是你家的,已经开始护短了~'星刹老好的一张正直憨厚小青年形象,硬是被他挤眉弄眼得纠结起来。
'现在的他当然不蠢,已经不是那条蠢龙了。虽然名字一样,长相一样,但是…就是变了。聪明到会怀疑我;呵呵,不是早知道这样吗,是我太贪心了吗……'南冥说到最後渐渐消声,神情难得的流露出一丝迷惘。
神本无七情六欲,千年前遇到路炀,不知不觉中已学会了这些不属於他的情感。
星刹见好友一脸落寞,心有不忍,神色担忧道:'南子,当年你为了他的元神已经受了那麽多,这次不如放手吧。他本是妖,今世又为人,他能有的也不过是我们一眨眼的时间罢了。何况,他的元神七零八碎,少了几分魂魄,他是不会记起你来的。'
南冥苦涩的笑笑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要下凡找到他缺的那几分魂魄,这麽个不完整的呆龙,我怕我会一掌拍死他让他重造。'
'早知道说不通你,那你怎麽不呆在他身边?'星刹叹口气,身边的好友一遇上心中的劫数,就算被伤得体无完肤都无怨无悔。
南冥皱皱眉道:'他那个好师傅,被银岩缠上了,他还一股子傻劲想冲他师傅那儿去,哪里顾得上我。'
'果然是银岩吗,我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他变成那模样,哎。'深深的叹口气,银岩曾今是天庭八座之一,为了一个凡人,如今又入魔,这下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也不知幻炉是不是银岩偷带下凡的。
'如今天下纷争,帝王星有陨落之势,皇室即将有大变。恐怕是银岩在暗中搞鬼。这次玉帝派你我下来,自然不是除些小妖,到时候只管拿下他,拿不下,就斩。'南冥说到这里隐隐有些动怒。
银岩本是个无情无欲,天界最冷清的仙,直管於天祥台。天祥台是要飞仙的妖、人、世间精怪要接受的最严厉的考验。
而千年前他找到雷劈後的路炀,发现他的逆鳞是被拔掉的,颈脖间的逆鳞最为敏感,但也是价值最高的,能够抵挡九天神雷。但这呆龙竟然被拔了逆鳞丢在山谷深渊里,怎麽可能躲得过天劫?
而当时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而路炀遇劫後,银岩不久也入魔了。神入魔是何等大罪,天规惩罚,出去仙籍,抽去仙骨,还要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的九天神雷。而这九天神雷对於一个仙法被夺,仙体被毁的人来说,只有天地精华之神龙的逆鳞能够让他逃过此劫。
银岩入魔得坚决,也迅速,等到玉帝发现大怒後,银岩已在魔界称王。众仙都说银岩野心大,宁愿当鸡头,也不愿作凤尾。南冥不管这麽多,他只知道,世上天地精华而成的神龙有多少?就那麽几条,怎麽会这麽巧?可惜,等到他想过来时银岩已经不在天界,而後就一直为路炀奔波,如今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想到,一向最怕痛的路炀是怎麽让人活生生的扯下逆鳞,躺在深渊中被天雷打得灵神俱灭的时候他是怎麽过的?会不会偷偷的哭,就像自己上天很久没个音讯的时候。一想到这里,南冥的心就钝钝的痛,他舍不得让他的呆龙痛,舍不得他哭。
思绪又回到那本来该遗忘却心疼得忘不了的场景……
'路炀……'
'南冥。。'
'我在这里。'
'身上好痛,我好想睡觉……'
'路炀你忘了我跟你说的,男子汉不怕痛吗。'
'可是…我受不了了,好想睡觉。。闭上眼後身上就轻松多了。。但是你没来。。。。所以我忍著。。忍著…想再看你一眼再睡…'
'你乖,我家傻龙皮粗肉燥的,这点雷算个什麽…我带你回山谷疗伤……'
'真的吗…我也觉得我皮厚呢,可是…之前做了个梦。。梦见我的脖子断了。。到处都是。。血。。然後天变得好亮。。好亮…打在身上。。好痛。。'
'路炀,你乖,现在不要睡,我带你走,我带你回去好吗?不要睡,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南冥手下巨大的龙身残破不堪,撕裂的口子到处是血,周遭都是肉烧焦的味道。他觉得他的手在颤抖,龙颈上又一处又准又狠的伤口,那里伤口很深,深可见骨。
'嗯。。可是好想睡…就睡一会。。一。。会……'硕大的龙眼突然金光四溢,定焦到小小的白衣仙人身上,有些迷茫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喃喃道:'我…醒之後…你不准再…走…了……'
白衣仙人看著巨龙瞬间幻化成少年人形,少年麦色的肌肤已没有一处完好,双眼垂下是长卷的睫毛。仙人不知道此刻是什麽感受,只觉得有谁揪住了他的心,看著本是实体的少年渐渐幻化成破碎的粒子,他张手包住。
回忆到这里,心又刺刺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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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原来乃真的很呆呀…。…被拔了逆鳞还以为在做梦。。。
江湖兄贵23(借酒消愁)
南冥眼神一敛,冷冷说道:'就算他不记得我,我也要将他禁锢在怀里,因为他只能是我的。至於银岩……我要亲自捉拿他……'
这厢,堡主作为此次剿魔教的主力军之一,有幸受到双龙山庄的特殊待遇,直接住在了山庄内。
夜深人静,正是睹物思人好时候。
月明星稀已是三更天,双龙山庄的西片院内还有一间厢房有光透出。纸窗上能看到独自坐在桌前的人影。
桌上油灯一盏,陈酒一坛,人影不停的拿起酒壶喝著。
喝得已有七分醉,脸色酡红的正是路炀路堡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人心情烦闷。他也从来不是个自制的人,也许骨子里就流淌著股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强劲。
'嗝…说走就走,把我当什麽了…嗝……还说什麽报恩,报个奶奶的!真是…嗝…上辈子欠的…嗝……'堡主忿忿不平的边打酒嗝边说道。拿出放在怀里的那段白绸断袖,用力揉搡,拉扯,泄愤似地把这袖子蹂躏得皱巴巴。
'不过是个妖孽…嗝…没了你…我定活得更恣意…哼!走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路炀越喝越烦躁,自言自语到後面却又觉得空虚寂寥。
说不清心里那压抑的情绪是什麽,丢掉空了的酒坛,歪歪斜斜的走进内室,就这麽直直的和衣躺在床上睡去。
心里烦躁不安,身体却躁动难耐。但是酒精下肚,脑袋浑浊,顷刻睡了过去。
'啊……!好棒!好棒!嗯……啊!'一声声淫声浪语从不远处传来。
堡主醉酒後迷糊的脑袋想:什麽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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