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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眼睛再平一点,···哎,对了对了,就这样。”
“嘴巴,嘴巴不带笑的,···对对对,正是如此。”
“额前有些碎发。”
“···”
画师按照张挺的多次说教,终于将画完成。手中之笔一收,轻吹未干的彩墨,交给张挺。
张挺点头“嗯,差不多,有七八分了。”双手恭敬,上前一步交给沈让。
沈让将画展平,画像中的人是一个略带忧郁的翩翩少年,额前几缕碎发,眼神平静无波。他思索一番,确实从未见过此人,开口问道,“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张挺想了想,“原话?咝~。对了,他说‘你们的副指挥和那个少年被困在河床之下,若是不信,前去看看拴在那里的马匹就知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说的少年是谁,后来小蝶跌跌撞撞跑到军营找你,见你不在,说小夜也不知去了哪儿,一直没回去。
我才想到他说的少年就是小夜兄弟,然后又带人去那条改道的河床前观察,马虽然还在,可河床好好地,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下去的地方,我就寻思着那个人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没想到那人竟然又来了,说‘要是再不去救他们,就来不及了。’并且给我看了一副图纸,上面画着要挖地洞的方位和步骤,让我记好,然后又把图纸收走。
我还在纳闷他怎么不去,后来想想,可能是他一个人没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那人何时离开的,他来时就如一阵风,走的时候又是一阵风,武功肯定不错。”
那人不下去营救我与小夜,定是因为山谷入口自行封住无法进去,从而他一个人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挖通地道,所以才来军营里找的张挺。
他知道我是军中之人,又知道我与小夜的关系,此人有何意图?是小夜的旧识,还是另有目的?听小夜说过有位师父,可这画中之人年纪尚轻,不像是他的师父。
沈让心中充满疑问,究竟是谁知道的如此清楚?也许只能等小夜醒了才能知道。
带着疑问沈让回到家中。
虽心里着急小夜,可夫人近日快要临盆,身为大丈夫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妻小一定要对得起,看到夫人在内堂休息,他不做停歇疾步匆匆走到小夜屋前,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眼前一目让他惊呆。
沈让怒声问道,“小蝶,你在干什么?”
小蝶正在嘴对嘴的喂小夜喝水,可水根本没有被小夜喝进去,全都流了出来,她心里着急,为什么哥哥能喂进去,我就喂不进去?她又憋了一口,还是不行。
早上就试过几回,都不行,这会儿准备再试,刚刚贴在小夜唇上,门就被推开。
哥哥的愤怒让她下了一跳,口中的水全部淹到自己肚里,呛得咳嗽,“咳咳咳~,哥,你回来了,我~我~”她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解释,如做错事般的低着头。
☆、斩星门 还命丹
沈让瞧见小蝶与小夜贴着唇,心中竟很不是滋味,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强烈,他走进屋内,放缓语气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喂他。”
小蝶一副委屈的模样,“为什么你能喂进去,我就不能?不都是嘴对嘴,有什么不一样?他就只认得你不认得我?我想不通。”
小蝶说她喂不进去,只有我能喂进去。听得此话,沈让有些窃喜,可又疑惑小蝶的作为,问道“你何时偷看到的?一点也没有喂进去?”
七天了,小蝶很是好奇,为什么哥哥每晚都要吃掉为小夜准备的粥?
小夜有了起色,会不会是不是哥哥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她很好奇,决定偷窥。
就在昨晚她知道了缘由,当时震惊不已,哥哥竟用这种方法给小夜为食。两个大男人嘴对着嘴的姿态让小蝶心中好不舒服。哥哥那样做是在侵犯小夜,再说了,小夜可是她的,所以决定今日替换掉哥哥。
可没想到正在进行时被哥哥逮个正着,而且还一口没喂进去!
小蝶心中委屈,忍不住姣情起来,“我就是偷窥,就是一点也没喂进去,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为什么只有你可以,我却不行?”
沈让轻叹,“你可知,困在地下时,他就是用这种方法,将最后一股体内气息渡给了我,我才能活。现在只有我能喂他,或许就因为在那时,我们二人打通了彼此体内的屏障,才可以气息相通吧!”
小蝶花容失色,“什么,你们,你们那时就已经···可你们是男的,不可以这样做。”
沈让微微摇头,“在道理上,是不可以。可现在是关乎性命,如果性命没了,还守着人伦道理有什么用?”他明亮的眼神投到小蝶身上,似是在反问,又似是在让小蝶接受他的道理。
小蝶没了底气,哥哥说的对,没有了性命,一切规矩方圆又有何意义?
她沉沉说道,“我知道了,哥,你喂吧,我不会再胡想。我去买些益气补血的药草来,加到粥中你再喂他,可好?”她身体微微向前微微倾斜,期盼的看着哥哥。
“好。” 沈让知道妹妹心里已接受,畅快的答应。
小蝶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沈让叫住,“小蝶···”
小蝶扭身。
“切莫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嫂嫂即将临盆,我怕她多想···。”说这些话时沈让有些心虚。
小蝶点头,“嗯,我知道。”她步出门外,小夜,只要你能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沈易莲与王莽二人一路翻山越岭到达了那条河。望着滚滚河水,沈易莲下马探究,河中浮现出众多绿眼鱼,并且河中水草似乎都已死掉,就连岸边的苔藓都变得灰黄干枯。
看来天玄珠已经被取走,会是月儿取走的吗?那她现在会在哪儿?
王莽轻柔的将沈易莲双肩扶住,“夫人,现在如何打算?”殊不知自他与沈易莲有过男女之爱后,再叫她夫人,他的心中就万分沉重。
沈易莲感到身后男人的温暖,默然的望了望天,“宝剑需要很多洁纯的鲜血才能充盈,若我没猜错,月儿正在体虚之中,应该不会走的太远。王莽,咱们在附近的小城中打听打听!”
王莽放下双手,拱于胸前,恭敬的回答,“是,夫人!”扭身牵马。
沈易莲将这个男人背影久久注视,王莽,对不起,或许我太自私,可是,有些情,不能肆意生长,只能埋在心底。
半月过去,小蝶熬得粥中加了草药,小夜吃进腹内,一日比一日看着让人欢喜。面色已经开始红润,双手始终温暖。除了一直没有苏醒,别的都已恢复正常。
沈让并不着急,有时还希望能一直这样给小夜喂食。他真心希望小夜早日清醒,可又怕其醒。他心中充满矛盾,纠结不清。因为,小夜醒来,就意味着会离开。
沈夫人颇感欣慰,这李小夜几次救夫君于危难,夫君夜夜守候她表示支持。虽也担心夫君白日忙军事,晚上陪小夜,会因此休息不好。可夫君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每日依旧精神焕发,十分爽朗,她也就不多说什么。
即将一个月过去,沈让晚上守候小夜,白日忙碌,抽空才会休息。每日睡眠时间不到三个时辰,体力却一直十分充盈,未感到疲乏。
体内那股气流一直存在,这天玄珠真是世间宝物,他只是吸取了少量,内伤便已痊愈,耳聪目明,甚至感到武力都有些增进。怪不得那个黑衣男子和辽信奴,会与小夜舍命相博而取之。
想到此处,沈让还想起一个奇怪之处。自从逃出谷底,那把宝剑一直放在小夜床头。每次小夜身体较之前恢复一些,那宝剑就会微微颤动,就像感应到小夜的变化,让他觉得十分神奇。
一个夜晚,军营外面遭遇不明人物的窥探,因此沈让还在营中忙碌,虽然惦记小夜,但也不能误了正事。
三更过后,沈易莲与王莽站在沈家院子外,沈易莲对王莽点头,王莽一个翻身跃到屋顶,掏出一个小瓶,将住着人的几间屋子挨个揭开瓦砾,撒了些许迷药,然后再讲瓦砾盖好。
他撒这些迷药不是为了害人,而是希望那些人睡得熟一些,免得打扰了沈易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