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飘过去,满是警醒:下次和我练拳,我不会手软了哦。
邵齐登时一僵:……小叔叔我是为了你好啊!你看我这样就把琳琅也骗出去了!
邵煜白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嘴角。
我知道,但这不妨碍我想打你啊。
邵齐扁了扁嘴,扯住琳琅的胳膊:“琳琅,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戏呀?”
琳琅刚才并没注意到身后傻子的视线。正疑惑邵煜白的眸光变换是什么意思。听见傻子问,看了一眼天色便道:“听说一会儿言小姐会被若溪送来,届时我们就出去。”
言府与苏府离得颇近,以前苏子和在时,与言家的关系不错,也就连带着李丞相和言家人的关系也熟络了起来,在朝堂上可以说是站在同一战线。
后来苏子和走了,两家并未就此疏远,李丞相将言大小姐介绍给邵煜白,也是为了自己能坐稳位置而在费尽心思。
这些事情都是明摆着的,苏璨也和李若溪分析过。因此李若溪在给言晓芳带路时,态度可谓出奇的好,净捡着好话在说。
只是,这一路,言大小姐却始终兴致缺缺,对李若溪也是爱答不理,一切话都在以“嗯”,和“哦”回应,仿佛嚷着要去看戏的不是她。
到最后,李若溪也笑不出来了,捏着帕子问:“莫非芳儿姐姐是对这门相亲不满意?”
“满意啊,邵大将军嘛,多少千齐女子心中的盖世英雄,能被我摊上可是不错。”言晓芳的拇指有规律的揉着另一手的指骨,却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仍旧没有半点儿笑模样。
“那……”李若溪的眼里显出一抹疑惑,“姐姐为何看着却不大开心?”
言晓芳美眸一眨,转而看向李若溪,弯了弯嘴角。
“苏夫人现在肚子太金贵,姐姐怕自己一开心起来,能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吓到鬼门关里去。”
说罢,敛了笑容,继续闭目小憩。
打从与李若溪会面开始,她那两只手就在一马平川的肚子上放着,几乎没拿下来过。就算头仨月的孩子金贵,也没见到护成这样的,言晓芳此时板着脸,心里却焦灼的紧,恨不得轿子换成快马,赶紧到地方让她下去呼吸两口远离李若溪的空气。
可下到了地方,轿子落地,她直接撩着帘子走了出去,帘子惯性的往回一摆,却撞得李若溪“唉哟”了一声,听得她直翻白眼。
“芳姐姐莫嫌妹妹多嘴,”李若溪从轿子里温温婉婉的走了出来,柔声劝道,“女儿家总是要娴静一些的,稍后见了邵将军……”
“停!”
言晓芳手掌一抬,直接打断了李若溪的话。
“稍后见了邵将军,将军喜不喜欢也是他的事,你尽管去里头请人哈,姐姐就不跟着了。”
说着,她手指收起,独留食指伸直,不轻不重的点了在李若溪后肩窝:“走你!”
仅一根指头,都戳的李若溪往前踉跄了两步。李若溪回过头,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唇,护着独自进了相府大门。
言晓芳却将视线往一处墙头射去。
正从墙后探出半个脑袋的出将被看得心中一凛,当即就从墙上翻了下去,一溜烟儿的跑到客房之中将他所见讲述了一遍。
客房里,几人已是整装待发了。琳琅听着形容,觉得有趣:“看来二爷今日相亲的对象,可与那些寻常的女儿家不大一样。”
广袖之内,拳头微微收紧,琳琅眼含笑意,却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叹了叹。
将门之女啊……
说不定,就适合他呢。
二爷真的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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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小姐姐记得空调温度不要开太低?北方的小姐姐……我真羡慕你们qwq
第049。搭个红线·他怎么样
约了同为将门之后的嫡小姐和邵二爷一起去看戏,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相亲,就连李若溪也是这么跟人说的。
然而实际上,除了琳琅,李家这边却没人敢当着邵煜白的面提“相亲”两个字。
就连李若溪,传过话后都没敢多留,带着丫鬟就去了孙氏那。
出门时,满春忍不住道:“主子,不是奴婢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只是李丞相这般做法……实在太草率了!”
琳琅听后,短促的笑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且不说两人应是从未见过面。就算见过,这般赶鸭子上架的做法也是极不可取的。
琳琅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爹除了官缘深、人耿直,其余的……也就那样吧。
从这次办的事就能看出来。
“这场相亲,希望二爷大人大量,别和我爹一般见识。”临出门时,琳琅深吸了一口气,“您该知道我爹在朝中的地位,他现在,就是急着保住自己的位置。”
邵煜白眸光微动,听着她的话,视线若有若无的瞥了过去:“你倒是不怕扫了丞相大人的颜面。”
琳琅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人心无玲珑七窍,口无巧舌如簧,这些年不讨人喜又爱闯祸,怕是父亲早就不抱希望。”
邵煜白覆在身后的手掌微微一拢,转眼看她:“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
琳琅未置可否,回看他。微微一笑:“没您想的那么差。”
邵煜白唇角微动,收回目光一笑略过。
两人之间再无话,满春倒是凑到了琳琅跟前,小声道:“主子,奴婢前阵子可被闷坏了!”
琳琅瞄她一眼,理解的笑:“我知道啊。”
不然她也不会在邵煜白派入相去换出将过来时,捎带着让文玉回了王府继续照顾病人,又把满春换了过来。
满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婢的意思是,今日街上定然人多。您别走太快,别让奴婢看个小摊儿的功夫就把您丢了!”
琳琅顿了顿,伸手掐住了她的小圆脸:“想要玩忽职守都这么理直气壮!”
满春嘿嘿笑了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面纱要递给她:“那这个给您。”
琳琅莫名,接过面纱捏在手里:“给我这个做什么?”
邵煜白的声音飘来:“我让满春准备的。”
琳琅又看他:“准备面纱做什么?”
这话问完,邵煜白却将她身后雪白色斗篷的兜帽给抬起扣在了她头上:“这次出门,我们都会称你为大夫。”
“为什么要这样?二爷不给个解释吗?”琳琅蹙眉追问,却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不自然。
夜里天寒,她怕吹风,就从苏氏那借了她早年穿的斗篷。平日里她是不常穿这种东西的,因此今天穿上时恍惚还觉得自己回到了在荒庙的那段时光……怎么顺便自己又变回大夫了?
邵煜白的手轻轻放在她头顶的兜帽上,却没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刺绣锁边的雪白斗篷,虽已压在箱柜底下多年,拿出来时领子上的绒毛依旧保存完好,覆在她白底绣红丝牡丹的抹胸裙上,显得格外清丽动人。仿佛北暨城秋日里的小兔子,一身雪白。眼儿通红,稍有异动就要跳开老远,看似乖巧却不好靠近。
靠近了,总会伤到她。
顿了顿,他才道:“不只是你。夜里齐儿要在外头走动,也得被称作为齐公子。”
满春跟着劝道:“主子,您就听二爷的,他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呢。”
看他们好像是已经计划好了似的,傻子那边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琳琅?了?,抿着唇应下了。
从方才来到府外,言晓芳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见着一连三个人带着丫鬟侍卫,还觉得纳闷:“不是说就邵将军一人吗?这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这位是林大夫。”邵煜白指着琳琅介绍,“另一位是我的友人,姓齐。”
琳琅和言晓芳曾见过,却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此时知情者尚觉得陌生,言晓芳看见她更是认不出来。
倒是笑着评了一句:“这大夫遮的真严实。”
邵煜白解释:“大夫风寒未好,不宜吹风。”
“噢,大夫生病了。”言晓芳点点头,再往后看,“后头那几个也染了风寒?”
这一行人里,就邵煜白叔侄和出将没蒙面。乍一看和一伙人出来结伴打劫似的。
邵煜白恍若未闻,岔开话题:“言姑娘,我们启程吧。”
“等等”,琳琅忽然问,“我和齐公子一道儿跟去,不会叨扰了言小姐和二爷吧?”
只要言晓芳表达出一点不愿意,她就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带着傻子走另一条路去看戏。
左右近来傻子乖巧的很?